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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樓大人與太子妃終日在一處，雖然門口都是心腹之人守著，瞧不見都在做些什麼，但那說笑打鬧聲一直傳到院外，便是聾子都聽得到。又說樓大人身邊一個美婢因撞破樓大人與太子妃的私情，被樓大人逼著跳了井……」

屋內一時靜寂。

「……」

李隨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是皇後娘娘親自去見的皇上，同時帶去了守靜觀的道士、松池驛的驛官，聽聞還有若干驛卒和沿途太子住宿過的酒店夥計，都可以證明太子對太子妃甚是冷落，卻每夜與樓小眠同寢一處，十分親熱。」

李隨這才放下心，壓低聲音道，「其實若皇上見到太子、太子妃這般恩愛，大約也是不會信的。但那時傳來的消息，太子、太子妃還在鬧彆扭呢！因為鬧彆扭，所以太子一個人去了晉州，把太子妃留和-圖-書在了涇陽侯府，樓大人似乎也借口查案留在了那裡。」

李隨應時，木槿也壓下怒意，笑道：「李公公且慢！明姑姑——」

他瞥了一眼旁邊侍立的下人，明姑姑頃刻會意，立刻將眾丫鬟及門口的隨侍一併帶得遠遠的，返身關上門，親自在外守著。

木槿又是羞臊，又是驚怒，寒聲道：「這侍姬在哪裡？何妨將她喚出來與我和樓大哥對質？」

許思顏皺眉嘆息：「木槿與小眠的確合得來。但他們同處一車，是我的主意。那時木槿出了點意外，有傷在身，讓她和小眠一處，原為方便照應。落到有心人眼裡，果然沒事都能說出點事兒來！」

許思顏也正瞧向木槿，眉目甚是柔和，絕無疑忌之色，只淡淡道：「無非是有人刻意製造的把柄吧？」

近年許知言放手將和-圖-書朝政之事交給太子打理，只有太子委決不下或受到掣肘無從決斷時才會出面干預。琡琸璩曉他看似溫和沉靜，實則心明如鏡，堅毅果敢，並沒那麼容易聽信饞言。

「於是……那些人怎麼說？」

他抬頭看看窗外，急道：「哎呦，想來這會兒皇上也快醒了，老奴還要回宮侍奉，先行告退！」

李隨似有些為難，將木槿神情仔細端詳片刻，又看向許思顏。

李隨跺腳道：「這稱呼也被人說了。都說太子妃似乎極喜歡樓大人，跟著他身邊樓大哥長，樓大哥短，看都不看太子一眼。」

木槿漲紅著臉氣得哆嗦，冷笑道：「果然好忠心的侍姬！」

許思顏眸光驀地一閃，掃向木槿時眼底已有一絲陰霾。

果然，李隨尷尬地笑了笑，「倒是知道一些。不過，這事可不只牽涉到太子和-圖-書和樓大人呢！」

木槿不覺做直身，「把柄？從何說起？」

會在江北還混亂之際便下旨擒他回京，足以證明那進言之人的確有些憑據，成功地讓許知言起了疑心。

李隨苦著臉道：「這侍姬名喚黛雲，她立誓所述絕無虛假，見皇上不信，遂一頭撞死在武英殿里，以證實自己所言句句屬實。後來皇上查證過，她在涇陽侯府是和璧月一起貼身服侍樓大人的，且身家清白，父母兄弟也未曾受人鉗制，並沒有撒謊的理由。她拚死陳情，只是為了還好姐妹璧月一個公道。」

李隨連忙隨她站起，陪笑道：「可不是這話呢！當時皇上聽了便勃然大怒，欲斬了指證此事的涇陽侯府侍姬。可那侍姬指天立誓，說璧月絕未偷看樓大人公文，絕對是被樓大人滅口，又道她曾親見太子妃卧于樓大人睡榻之和-圖-書上，由著樓大人輕薄她，且聲聲喚她『小槿』……」

剛剛離開京城那些日子，許思顏與木槿不睦，卻都與樓小眠交好，的確是實情。

許思顏瞧向木槿。

李隨道：「人心險惡，如太子與太子妃之尊貴，無事尚能生非，何況出了事，還被人抓著把柄呢！」

這「小槿」二字，連許思顏也只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才會喚出……

許思顏不覺沉下臉，惱道：「我與小眠多年至交，抵足而眠，徹夜談心，便是通宵達旦又如何？那些人親見我與小眠怎樣了嗎？」

木槿再沒想到此事還牽涉到自己身上，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什……什麼？我和樓大哥？」

明姑姑忙打開門，後向一招手，便見小丫鬟捧了一個包袱過來，呈到李隨跟前。

木槿不自覺站起來，眉宇間已縈了怒意，冷聲道：「璧月是涇陽侯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暗中偷閱樓大人公文，方才被樓大人責罰，羞憤跳井。何況她既跳了井，他們又怎知是因何被滅口，編出這樣的彌天大謊來？李公公，傳出這些話的人，其心可誅！」

許思顏定定神，含笑道：「好，待父皇醒了說一聲，稍晚我和木槿便入宮見駕，叫御廚備幾樣木槿愛吃的菜點。近來陪我趕路，委實辛苦著了！」

李隨咳了一聲，苦笑道：「若只如此，皇上也不至於動怒。可那些人偏偏還說，太子妃與太子時起爭執，卻與樓大人異常親密。太子四處微服私訪時，太子妃與樓大人同處一車，行卧一處，形影不離……」

李隨見二人神色不對，連忙道：「其實若太子與太子妃從此相親相愛，這些陷害也罷，流言也罷，終會煙消雲散。若是皇上不再疑心，樓大人自然也能安然無恙。」

「咳，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