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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鈺，你敢殺我么？」

「什麼東西？」

看著沈鈺扔過來的刀，杜許氏怔怔的出神，半晌后，臉上再度露出了憨傻的笑容。

「沈大人，我都說了杜許氏早就傻了，傻子怎麼會殺人！」

「他的確是該死！」看向杜許氏，沈鈺沖黑衣衛擺了擺手「放她進來！」

「大人，您看這是賀源的口供！」

「不然，一旦賀源被殺，西川頃刻間就會陷入內亂，兵亂四起，民不聊生！」

「你！」這時候，一直裝瘋的杜許氏終於恢復了平靜，眼睛中充滿了憤怒和殺意。

原以為他人品不行也就罷了，起碼多少還能有點骨氣。可沒想到，鞭子剛打到身上他就完全慫了，一點也沒有要堅持的意思。

「你還真是個人渣，你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走到沈鈺身前，梁如岳直接把一沓口供遞了上來「您看看這賀源是個什麼東西，卑職怕在多待一會兒，都忍不住宰了他！」

「杜許氏，本官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拿起刀，殺了他！」

一隻手抱著一個黑衣衛，臉上寫滿了慈愛，手輕輕的拍打在他的身上，彷彿是在哄著小兒入睡一般。

「大人，殺不得！」看著沈鈺要動真格的，杜許氏攔在了沈鈺身前。

「沈ｗｗｗ•hｅtuｂook.ｃoｍ•cｏｍ鈺，你不能殺我！」

跪在沈鈺身前，吳司安深深一拜「大人，賀源作惡多端，他該死！」

當了這麼多年的黑衣衛，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的人了。

「我知道你對我不信任，你怕我會是下一個賀源。但是本官告訴你，我不是賀源。從今天開始，你自由了！」

「這麼快就讓他全招了？」接過梁如岳手裡的東西，簡單的翻了翻，沈鈺臉上也越來越難看。

「而且，你必然會讓他們先將這些人拿下，而後再拿下我，不然西川必亂！」

攔著的黑衣衛立刻讓開一條路，杜許氏也跑到了沈鈺的面前，手在他身上一陣的摩挲。

「杜許氏，你知道你這麼多年為什麼受盡屈辱了還活著么，那是因為我讓你活著，所以你才能活著，而且必須活著。」

「你畢竟是杜家少奶奶，就算杜家沒了，那些泥腿子輕易也不敢動你。」

「是，大人！」在黑衣衛接到命令后沒多久，賀源就被梁如岳親自帶著人拖過來了。

「這樣的人跟街頭的小混混有什麼區別，小混混都比他強，呸！」

癱在地上的賀源，眼中露出了戲謔之色「杜許氏，你以為第一個對你下手的街頭惡霸是和-圖-書誰找來的？」

「等等，沈鈺，沈大人你不能殺我！杜許氏，我知道你沒瘋。你告訴沈大人，他不能殺我，殺了我西川必亂！」

「哈哈哈，聽到了么？」從地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賀源臉上寫滿了囂張和得意。

「你說得對，他的確不配活在世上！」隨手拔出了旁邊黑衣衛的刀，扔在了杜許氏的身邊。

「她不傻，她只是為了活著而已！」走到杜許氏的身前，沈鈺一把把她扶住「我說的對么，杜許氏？」

「只具體是什麼把柄相公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一旦這些把柄公之於眾，那些人必死無疑！」

衝著賀源的方向吐了一下口水，梁如岳都懶得看他。

「大人，您知道我為何裝瘋么，是因為相公他把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交給我，就是為了讓我將它交給能處置賀源的人！」

說著，賀源忍不住自鳴得意的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對我的恨，若是有機會，你一定會把你手裡的名單交給能夠處置我的人。」

「寶寶，嘻嘻，別怕，寶寶！」似乎應和著吳司安的話，杜許氏臉上再度露出了憨傻笑容。

「可是沈鈺，我活著，西川才亂不了。我要是死了，整個西川大半的百姓都得陪葬！」

「看出來她ｗww•hｅｔｕboｏｋ.ｃoｍ•ｃom裝瘋很難么？我一直都知道，只不過這些年陪她玩玩而已！」

「一份名單！」見沈鈺投來疑惑的眼神，杜許氏這才說道「當年我們杜家之所以被滅，是因為相公偶然得知了賀源的計劃！」

「就你這樣的蠢貨也配跟我玩心眼，還裝瘋賣傻，你也不看看本官是誰！」

「閉嘴！」刀一點點的向裏面橫移，鮮血順著刀刃向外灑落。

「這，這個，兄弟們一時沒忍住。大人，這樣的人渣，也配活在世上？」

「可你不知道的是，其實你手裡的名單隻是我故意透露出去的。」

低頭瞥了一眼賀源，現在這凄慘的模樣可不像是就挨了兩下打，這是要打出屎來的節奏。

「大人，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把柄，但相公說過，若是起兵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不起兵任由把柄公之於眾，那就是必死無疑。」

「大人，杜許氏是傻的，她如何能判斷！」

此時的賀源相當凄慘，早就沒有了之前形象，渾身鞭痕，烙痕遍布，手指，身上，臉上都是深可見骨的傷痕。

說著，賀源恨恨的看了沈鈺一眼「但是我千算萬算，沒算到來了這麼一個不按套路來的，我認栽了！」

「所以，大人一旦殺了他，那些人必須要起兵的和*圖*書！」

「只要有人對名單上的人動手，我就知道，這是有人要對我出手了！」

「大人，賀源也就比他兒子強一點點，不過也只是一點點而已。剛用刑還沒打上兩下，他就自己全都招！」

「這個瘋子早早就給自己準備了後路，暗中聯絡了西川各地文武，更是設套將他們的把柄握在手裡。」

「之前你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間，之後依然如此，這些你自己卻完全不知道？」

刀橫在他的脖子上，沈鈺有些意外的問道「你知道杜許氏沒瘋？」

「沈鈺，姜還是老的辣，我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了。我說了，你不能殺我！」

「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麼當上一地總督的，人品一塌糊塗，人格什麼的更是一點也沒有！」

「實話告訴你，杜家的名單隻不過是我故意透露的一小部分而已，真正的名單我怎麼可能讓人知道！」

「剛打兩下就全招了？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不過沈鈺周身被一股可力量隔開，任憑杜許氏怎麼抓其實也抓不到他的身體。

「杜許氏，你不是想你相公你公公白死了吧，你告訴沈鈺，他不能殺我！」

這王八蛋不僅是個貪官，還是個變態，說他該千刀萬剮一點也不為過。

「賀源不能殺，起碼在將跟和圖書他勾結在一起的人拿下之前不能殺。」

「也罷，你不願意這是你的自由！」隨手又抽出一把刀，沈鈺徑直走到了賀源身邊。

「這個仇你不報，我幫你報！」

「來人，去把賀源拖過來！」

「放心，你不會馬上死，這點手法我還是有的。你只會在絕望中，一點點的死去！」

「賀源要挾他們，只要自己一出事，他們必須立刻起兵。不然一旦他有個萬一，這些把柄罪證必然要公之於眾。」

「我當然知道，我不殺你，就只是要羞辱你而已！」

「你知道我是裝的？」

「我找人第一個對你下手，就是要打破你最後的一點遮羞布，讓那些賤民放下最後一點顧忌，而後日日夜夜的折磨你羞辱你！」

「杜許氏，你受苦了，賀源已經被拿下，你放心，本官來了，就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噗通一下跪在沈鈺身前，杜許氏哽咽著說道：「大人，我忍受屈辱這麼多年，就是因為相公查到的事情事關重大，要我務必將名單交給足夠信任的人！」

抬頭看著沈鈺，杜許氏從他的眼中只看到了真誠，只不過她依舊還是那副樣子，痴痴傻傻，完全不像是個正常人。

看得出來，他被梁如岳折磨的不輕，整個人更是雙目無神，似乎是陷入了麻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