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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遊走在生死邊緣，不知道哪一腳踩錯了，就墜入無底深淵。

傲慢無禮的周從文已經低頭認錯，準備求自己幫著收患者了，肯定是。

求我啊！

「是國內第一次么？」肖凱茫然問道。

「老闆那面剛有思路，做出設備遇到了一個患者。類似的患者很難找，一般來講好端端的一個人忽然心臟驟停，身邊的人很難第一時間把人給救回來。」

「肖院別想太多。」周從文看見肖凱的表情，便安慰道，「這是我家老闆最近幾年的一個研究方向，又叫特發性心室顫動，指的是成年男性莫名其妙心臟驟停的情況。」

其實這一天張友一早就想到了，他在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周教授……哈哈哈，周教授您看您說的。」肖凱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周從文，感慨道，「幾個月前公開手術的時候咱倆真是有緣分，一般情況我都帶人來，但潘成的手術我本身也沒想看，臨時起意才過來，被安排和人一起住還挺不高興，沒想到遇到了您。」

「黑匣子是什麼顏色的？」

哈哈哈！

「主任，這幾天周從文出門診一個患者都沒收上來。」張友手下的一個心腹醫生站在辦公室里笑呵呵的彙報。

「我同學嚇懵了，小心翼翼的吧黃鼠狼放下來，還拜了拜，說自己不是故意的，結果沒幾天就死了。」

張友早就想到了這一步。

來呀，求我啊！張友臉上帶著和藹的微笑站起身，心裏的小怪獸卻在咆哮。

這是羞辱，毫不掩飾的羞辱，張友心裏的小怪獸在咆哮著。

「這是……」周從文詫異問道。

張友還想拿捏一下，但面對周從文的時候氣勢全無，一句廢話都沒說，乖巧的告訴護士長調撥床位給周從文用。

「周ｈtｔｐs://ｗwｗ•ｈｅｔuｂｏoｋ.ｃom•ｃｏｍ教授，什麼設備？或者是術式？」肖凱問道。

肖凱撓頭，周從文的腦迴路到底是怎樣的？

「進。」張友抬頭看了一眼，進來的是周從文。

就像是那天晚上肖凱和周從文說的一樣，他在準備增強技術的同時也想通過周從文打開912的大門。

「治療原發性心電疾病的一個小玩意。」周從文微微一笑。

「嗯，我去盯著，主任您放心。現在我就怕陳教授……」

一想到自己羞辱周從文的情形，張友不知不覺嘴角裂開，大板牙都露了出來。

這是一份大人情，無論是周從文還是肖凱都心知肚明，只不過不用說，大家都是明白人。

「周教授，您講。」

……

周從文重複了一下剛剛的話，表情已經漸冷。

「要是不行……」

「哦。」肖凱聽周從文這麼說才長出了一口氣。

「是全世界第一次。」

黃鼠狼在東北的確有著特殊的江湖地位，胡黃二仙其中就有一個是黃鼠狼。

「現有科學沒辦法解釋。」周從文很坦然的承認，「所以老闆就命名為原發性心電疾病。至於機理么，暫時還沒搞懂。肖院你也知道，國內習慣使然，猝死患者的家屬選擇屍體解剖的並不多。」

想要開展工作？

他微微一怔，隨即大喜。

新手禮包么？還有沒有？周從文在心裏嘲笑著自己。

那場面張友已經想到——小周啊，你看你們現在也沒患者，我這面患者比較多，床位能不能先借我幾天用用？下周患者出院就還給你。

對於周從文主持工作的院士工作站現在還沒「開張」的事兒，張友心裏幾位舒爽。

「考你個問題。」周從文笑眯眯地說道。

的確和圖書，周從文的話肖凱認可。

「呵呵。」

「哦？」肖凱見周從文一臉認真的邀請頓時興趣大增。

「扯淡的，和黃鼠狼沒什麼關係。」周從文揮手說道。

「周教授，資料我盡量帶齊，您看還需要查什麼。」

那天的手術讓肖凱知道周從文的水平有多強，如果說周從文是後路的話，也是一條康莊後路。

「是明亮的橘黃色。」周從文道，「不開玩笑了，說正經事。」

張友的內心戲碼特別多，他急切的盼望著可以當面半陰半陽的損周從文幾句，當面羞辱他，卻又不留任何痕迹，讓周從文無法發作。

小孩子過家家么，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老闆做了一個『黑匣子』……」

周從文無語。

安頓完患者，肖凱和周從文說道。

……

「黑匣子？」

今年胸外科年會上周從文驚艷全場，尤其是最後黃老起立，帶頭鼓掌的畫面讓肖凱那顆醫生的心蠢蠢欲動。

這的確是一個難點，要是陳厚坤和周從文抱團取暖的話，倒是有點難辦。

而此時周從文邀請自己，必然是能讓自己很感興趣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周從文能幫上自己什麼忙，屬於一步閑棋，但對於肖凱來講這都是後路。

周從文之前沒詳細問，他以為肖凱頂多帶來3-4名患者。

「我手頭有點活，肖院有沒有興趣看看？」周從文問道。

「肖院，咱倆就別這麼客氣了，什麼您不您的。」周從文道，「太客氣就沒意思了。」

在年會上那麼囂張，背後有黃老撐腰，估計周從文誇下海口，所以特別著急開門紅。

「哦，白水市的肖凱院長帶著患者來住院手術。」周從文平淡回答道。

可沒登張友想出來怎麼對付陳厚坤的方法，敲門聲傳wｗw•hｅtuｂoｏk•coｍ.ｃoｍ來。

可是這得多精密的儀器，才能監測患者的心率，在心室顫動的一瞬間釋放電流把患者救回來！

年輕人。

「我剛看了一眼片子，應該不用。肖院長監督，我們肯定三軍用命。」周從文半開玩笑半當真的回答道。

「主任？」張友的心腹見張友表情很古怪，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低頭叫到。

「怎麼說呢，肖院長你這麼認為也不是絕無僅有的。」周從文撓頭，「有一名進行相關研究的歐美醫生認為是邪術導致的猝死。」

「十個患者，其他是家屬。」肖凱笑眯眯地說道。

「設備已經運到了，我準備給患者做手術，而且還有克利夫蘭的邁克爾教授觀摩手術。」

「什麼！」張友覺得是自己聽力出現了問題，詫異的看著周從文，大板牙似乎都在大聲咆哮，問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原發性心電疾病……這是一個什麼診斷？

收了患者，周從文的情緒明顯好了很多。

肖凱愣住。

「是是是，我也知道是湊巧，但太巧了，總是會往那方面想不是。」肖凱勉強的笑了笑，附和著周從文的話。

聽周從文說觀摩二字，肖凱沒有絲毫奇怪，他怔怔的看著周從文。

周從文聽肖凱說話的聲音微微顫抖，有些奇怪，側頭看他。

剎那之間，肖凱有些沮喪和慚愧。不知不覺自己已經落伍了……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登門拜訪，周從文連口熱水都不給，硬是把自己按在外面喝西北風。

真想看周從文吃癟啊，撞到南牆上才知道疼是不是？醫院的工作哪有那麼簡單！

「……」張友完全沒想到周從文這種年紀竟然有人會捧臭腳捧到如此程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您……黃老是怎www.hetubook.com.com麼認為的？」肖凱一想起來南洋的各種邪術，有些害怕。

可這種東西對於有需要的人來講屬於「神器」。

「主要以年齡小於四十歲的男性為主，發病區域也多見於菲律賓、泰國、新加坡等地。所以么，哈哈哈，你也知道。不過老闆和我都是唯物主義者，不信這個。」

「我收了十個準備手術的患者，床位不夠，想管張主任借兩張病床。」

「周……小周，你昨天不是還沒收患者呢么？」張友恍惚問道。

肖凱聽的傻了眼，這麼先進的東西么？

讓你牛，收不上來患者，就算是你本事通天也沒用，還不是結果決定。

「嗯？」

「我一個同學，年前說沒就沒了，還驚動了公安，做屍檢說是心梗，排除他殺。」肖凱沒注意到自己顫抖的聲音，他給周從文講了一遍事情經過，「我們同學都說他是得罪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這個年輕人又一次刷新了自己的認知。

設想一個成年男性隨時隨地都有心臟驟停的風險，還沒有藥物可以進行治療，不管是誰要類似的情況活的都生不如死。

沈浪的好日子過到了頭，最近一段時間病房沒什麼事兒，也不用值班，沈浪除了看書之外就是天天往急診科跑。就像是在江海市三院周從文說的那樣，省城的醫院患者更多，熱鬧更多。

張友深深的吸了口氣，又吐了出去。

周從文也沒想到開門的大禮包就這麼送來。

囂張跋扈。

周從文著急開展業務，是要跟自己求援吧。

求我幫你收幾個患者！

這種小玩意其實並沒有特別大的用處，畢竟臨床相關的患者數量極少，需求也少。

「張主任，有件事想麻煩你。」周從文淡淡說道。

「主任，咱們怎麼辦？要是再收不上來患者，和-圖-書明兒您出專家診，是不是……」張友的心腹悄咪|咪地說道。

「……」肖凱無語看著周從文。

張友的笑容愈發燦爛。

他在哪變出來的？張友一下子傻了眼。

只是床位有點少，周從文直接去管張友要床。

周從文說著張友心裏預想的那些話，完全不顧及張友的感受。

「……」

「不是。」

肖凱點頭。

肖凱一怔，隨即問道，「周教授，這是病？！」

肖凱笑而不語。

年輕人，還是要尊重一下老同志的么，這回讓你好看。

「學名應該叫皮下植入式心律轉復除顫器。」周從文解釋道，「儀器可以在危急時刻捕捉到患者異常的心電圖，並鑒別出了室顫的發生，第一時間對患者進行了充分的電擊，很快就成功終止了患者的室顫。」

肖凱一怔，恍惚答道，「黑色的啊。」

「借兩張床應應急。」周從文笑呵呵地說道，「下周患者出院就還給你。」

十個患者？

「什麼行不行的，你盯著點，周從文組應該不會收患者了。明天我出門診多收幾個患者就是。」張友微微一笑，智珠在握，「小周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想他會借床的。」

可是站在院士工作站外的患者加患者家屬至少有三十人，烏泱泱一大群，看著有些眼暈。

後路么，誰又會嫌多呢？

周從文手裡雖然沒有幾張床位，但自己找他談話要床還是很讓張友期待的。

「咚咚咚~」

本來很平淡的話語，但在張友聽來卻變了腔調。

這回知道自己不是萬能的了吧。

這回一下子收上來10個患者，兩人一人一半，開始忙碌。

「他是包工頭，手下人挖土方的時候挖掘機前面的鋸齒挖出來一隻黃鼠狼。黃鼠狼真好卡在鋸齒上，叫的那叫一個慘啊。」肖凱心有餘悸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