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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帝都之前他有過很多猜測，但最後卻沒想到是患者術前大量喝可樂導致的併發症，簡直瞎胡鬧！

「啊，怎麼說？」肖凱問道。

「尤其是每天晚上排隊換藥，就聽肛腸科的換藥房裡……跟上刑一樣。」

「老闆。」周從文上車后輕聲喚道。

「其實老闆還好，最麻煩的是師娘她老人家。」

下午，檢查結果回報，患者果然有白色念珠菌感染。

周從文隱約聽到自家老闆咽口水的聲音。

包括單人做腔鏡下肺小結節的切除手術，一切都是未曾有過的，鄧明聽的眼前一亮。

第二天下午，一輛黑色轎車接到周從文。

周從文周教授有可能在胡說八道，肖凱是這麼認為的。

在前線的時候，老闆一閑下來就嘮叨周從文的手術，但一見面老闆卻又是現在這副樣子。

肖凱一點都無法感同身受。

周從文嘆了口氣，「肖院長，你說我家老闆的毛病是什麼。」

而周從文也有意思，話和圖書題岔開直接講笑話。

要是從前，肖凱哪裡知道。

但一想起那位老人家，連周從文這種人都情不自禁的頭疼。

一件棘手的事兒就這麼被乾淨利索的解決掉，這是肖凱未曾想到的。

原來是這樣。

接下來是嚴格控制血糖，然後看化驗結果有沒有改變。

「那位老人家遛彎，聽到其他患者的哀嚎聲，他就說當年老子肚子上被打了一個洞，根本不在意，抄槍繼續干他娘的。老爺們就得有個老爺們的樣，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只有當著自家老闆的面，周從文才有年輕人應該有的囂張跋扈、有著年輕人應該有的飛揚跳脫。

「對呀。」周從文嘆了口氣，「申天賜受不了，直接跑去約翰·霍普金斯。」

「餃子，羊肉餡的，一咬一包水。」

「你那面的進度怎麼樣？」黃老問道。

他捧著保溫杯，笑眯眯的看著周從文，滿是讚賞。

周從文已經忘了hetubｏｏｋ•com.cｏｍ這件事，他似乎一直心神不寧，經常性的發獃。

周從文學的惟妙惟肖，鄧明哈哈一笑。

「老闆說晚上想吃雞爪子，被師娘拒絕了，只同意喝一杯酒，還是五錢的小杯。」鄧明也很無奈地說道。

在他看來，黃老的灌輸價值觀已經是這個時代的異類，就算是再怎麼絮叨，還能到哪一步。

周從文哈哈一笑，「老闆，我在法蘭克福後來做的那台手術把所有人都嚇到了。」

「那是，我是誰！」周從文驕傲地說道。

對此，周從文也沒辦法多說什麼，靜靜的等待老闆召喚。

肖凱對此信心滿滿。

「還行。」黃老聽周從文介紹完，淡淡說道，「注意安全就行，不能什麼事兒都圖個快，安全最重要，做一台成一台。」

從醫大二院的院士工作站講到馬上要開業的胸痛中心，從胸痛中心，講到白水市中心醫院。

「的確很難受，不要笑話人。笑話人不如人，說句和_圖_書不好聽的，你們早晚也有那麼一天。」黃老睜開眼睛瞥了一眼周從文。

「的確很不舒服，那病誰得了誰知道。」黃老道。

「……」肖凱無語。

但現在怎麼說也是能接觸到黃老的人，肖凱仔細想了想，嘿嘿一笑，「黃老什麼都好，就是太願意灌輸價值觀。」

「要說老闆灌輸價值觀讓人情不自禁心裏煩躁，師娘的能力比老闆更強大。隨便一件什麼小事兒，師娘都會說上半天，不聽還不好，好犯愁。」

「嗯。」

老闆似乎有些疲倦，征戰沙場歸來后沒有開心愉悅，更多的是浸入骨髓的疲憊。

「老闆，就是講個笑話，您別總教訓我么。」周從文抱怨道，「晚上吃什麼？」

「我在江海市三院的時候，胸外科和肛腸科在一起。無菌觀念真是一點都沒有啊，這兩個科室怎麼能混在一起呢。」周從文先抱怨道。

「做完手術換了葯，我就聽老人家說，當年要是反動派在他肛|門上栓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線，有事沒事就拉兩下，早特么叛變了。」

鄧明看著周從文，嘴角上揚。

「嗯，楔切是小手術，但絕對不能真的認為它是小手術。我問你，你認知中肺小結節楔切手術的併發症有哪些，要怎麼預防？」

黃老的毛病？

「我知道老闆。」周從文認真回答，「每天的會診都是要做的，所有患者的影像資料我要看兩遍，術中我不跟著陳教授和肖院長也跟著。」

「老實一點，才剛開始。」黃老道。

黃老對周從文的話不置可否，但一邊聽周從文說，一邊閉上眼睛，蜷縮在後排座里，彷彿進入了夢鄉。

「還好。」周從文馬上端正心態，開始給自家老闆講述院士工作站的工作進展。

「後來呢？」

回想起整件事情，讓人啼笑皆非。

「周教授，我怎麼感覺您的情緒有點問題呢，是近鄉情怯么？」肖凱找了一個機會問道。

「有一天，一個參加過解放戰爭的老爺子來住院，他看見隔壁https://www.hetubook.com.com床的小夥子慘嚎，很是不屑。」

「嘿嘿，我知道。」周從文笑道，「老闆，給你講個笑話。」

周從文旋即給自家老闆介紹了三十二種併發症，很多都是特別罕見的、連鄧明都沒見過的那種。

周從文越說越是愁苦，很明顯他對即將要去老闆家抱著深深的恐懼。

現在院士工作站的手術量已經接近912心胸外科，雖然整體手術難度上差了很多，可醫大二院里周從文是什麼條件鄧明心中有數。

師娘包的羊肉餡的餃子的味道至今還在嘴邊回蕩，周從文可是有好多年沒吃到了，一說起來怪饞的。

「聽說了，申天賜給你當助手，還有柳無言，你們一起做的小切口一站式。」黃老悠悠說道，「還行，你，你們都沒讓我失望。」

「嘿。」周從文笑了笑，看了一眼鄧明。

周從文的確能幹，短時間內就把鄧明並不是很看好的院士工作站帶起來，一路飆飛。

「嗯。」黃老沒有動，只是鼻翼動了一下，哼出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