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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成發的入獄也給祝軍敲響了警鐘。

當年這些少年都很窮，可以隨便欺負，然而現在這群狗崽子翅膀硬了，竟然用了那麼狠辣的手段。

手術是小手術，祝軍對這類手術算得上手拿把掐。

「還不是受了從前三院的那個周從文的蠱惑！」祝軍說起周從文，惡向膽邊生。

「宮科長，我聽說咱們最近要改？」祝軍問道。

祝軍知道這是因為三院的李慶華的業務正在擴張，速度之快，讓祝軍為之側目。

「現在的年輕人，誰特么知道心裏都想的是什麼，一個一個都是豬腦子，蠢的掛了相！」祝軍惡狠狠地罵道。

科裏面風平浪靜，祝軍每天做做手術、看看患者，等著退休。

「祝主任，不能吧。」宮科長疑惑，「在你這兒，順順噹噹的往上走，那不是最好的選擇么，何必要出去。外面有什麼好的，帝都不也就那麼回事。」

如果說是手術做的不好，那就算了，出的這幾個事兒https://www.hetubook.com.com還都是小事，因為手下的醫生處理不當造成的。

風水輪流轉，王成發被他手下的小醫生送了進去，退休的老主任們彈冠相慶也是應該。

據說李慶華的病區床位已經不夠用了，正在和院里申請把肛腸科挪走，自己單獨成立一個病區。

「比如說晉級要更嚴格，和市政那面不一樣。」宮科長道，「再有就是進修人員的要求，具體文件我掃了一眼，說是10年之內要是辭職，必須賠償。」

科教處的處長已經提了副院長，宮科長几乎掌管所有的工作，前幾天他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因為動脈導管未閉住院手術。

終於等來了一個機會，祝軍「蓄謀已久」的計劃付諸實施。

一面輸給了自己的學生李慶華，一面陸天成還釜底抽薪，祝軍有些窩火和憋屈。

國難思良將，祝軍有點懷念從前麾下的兩人，但無論是他還是李慶華、陸天和*圖*書成都無法回頭。

宮科長也不傻，他多少能猜到祝軍心裏想的事兒。

宮科長的眼珠子轉了幾個個，想到祝軍手底下出門進修的醫生。

而家裡面因為陸天成的離開，很多事兒都覺得特別彆扭。

「比如呢？」祝軍問道。

倒不是因為王成發，而是自己的臂助都因為周從文起了反心。

祝軍知道為什麼。

對，所有作祟只能噁心一下他，其實沒什麼決定性的意義。

一想到王成發，祝軍就心生寒意。雖然他知道陸天成這個人還是比較念舊情的，幼兒園事件屬於一個意外，可誰知道呢……

說沒有波瀾也是不對的，因為患者量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

以前陸天成在家的時候祝軍不覺得什麼，都是應該的。可是陸天成走了沒多久，病區接連出了幾起不大不小的醫療事故。

「我估計大半得走。」祝軍點了點頭。

越是這麼琢磨，他就越是生氣。

祝軍最近的日子過的不好不壞https://m.hetubook.com.com。

「是有一些動作。」宮科長道，「集團公司這不是擔心人才流失么，所以相關培訓之類的事兒都有說法。」

幾杯酒下肚，打開了話匣子后，兩人攀談起來。

他每天都在琢磨，要想起一個辦法能噁心一下陸天成。

其他人都認為陸天成前途無量，回來等著接班，誰又能想到這下面暗流涌動呢。

坐在包廂里，只有兩個人，略有點冷清。

「怎麼會，你老當益壯，我敬你一杯！」宮科長舉杯。

「不過三院的王成發可是挺慘。」宮科長笑道，「聽說他晚節不保被抓起來了，當年的幾個老主任們還特意聚了一下，大家喝酒慶祝。」

隔了很久，祝軍心裏越來越不順，無數塊壘縱橫，幼兒園事件一直再祝軍的心裏無法釋懷。

輕輕碰了一下，祝軍把話題轉到自己想要的方向。

作用很小，可要不整陸天成一次，祝軍覺得自己退休后心裏都會過不去這個坎兒。

王成發hｅtuｂook•ｃｏm.ｃom年輕的時候把老主任們都攆去農場喂兔子，著實遭了不少罪。

不過祝軍還是略有唏噓，每次說起這事兒，一股子兔死狐悲的凄涼油然而生。

這種事兒本身和祝軍沒什麼關係，但他提起來……那就是祝軍準備做點什麼。

「到底為什麼啊。」

「怎麼？祝主任，陸天成要走？」宮科長問道。

「祝主任，要說手術還得信你。李慶華跑去三院，最近說是乾的風生水起，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還能不知道。李慶華的手術還不是你一手帶起來的，徒弟再強還能強得過師父？」

宮科長恭維道。

即便是陸天成再回來，祝軍一想起機關幼兒園門口的對話，他自己心裏都自然而然的升起一股子的警惕與厭惡。

和被送進去的王成發不一樣，祝軍對科室的掌控力度絲毫未變。

「對！」祝軍有些激動，他的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拿著醫院的錢出去進修學習，有了點本事就跳槽，這不是把醫院當傻子么。」

宮https://www.hetubook.com.com科長覺得奇怪，但他不動聲色，舉杯先按照慣例客套了一下。

「年輕人挑大樑是挑大樑，祝主任你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有夠囂張。那個周從文，從前也沒聽人說起過，一朝得勢就下手這麼狠。」

今兒宮科長請客吃飯，兩人也是老關係，祝軍特意沒有讓宮科長找其他人作陪，甚至連患者直系親屬都沒叫。

後來這群當年的技術骨幹回來后，王成發的日子也不好過，以至於被攆去了新成立的三院。

「一群小狼崽子，有了本事就覺得自己牛的不行，有他們摔跟頭的時候。」祝軍說道。

陸天成和祝軍撕破臉皮的事兒，暫時還沒人知道。

「唉，今非昔比嘍。我們當年是尊重老主任，都是師徒關係。你看現在，學會了手藝就餓死師父。」

三十年河西，現在已經到了河西。

尤其是機關幼兒園門前的威脅與談話，更是只有他們兩個當事人才知道。

甚至有一位老主任被折騰的久了，肩關節習慣性脫位，都是拜王成發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