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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張友招了招手。

他用看傻逼一樣的目光看著沈浪，過了很久才問道，「你就不想別的？」

畢竟剛剛周從文說的那一切都恍惚的讓人難以相信。

張友真的很羡慕沈浪這種看著簡單，其實也簡單的傢伙。

「張主任，你餓了么？」沈浪問道，「要不咱倆先去墊吧一口，下午的手術時間雖然不會很長，但術后還要分析、總結。從文一說起這些事兒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多晚都有可能。」

張友想的通透后確定，這個術式是能全面推廣的。

江海市的科室主任不用奧迪接自己，張友會認為是有意怠慢。

看著面前佝僂的身影穿上鉛衣，張友產生了一種幻覺，似乎那佝僂的身體里蘊含著一股子巨大的能量，支持著老人家一路走到現在。

張友畢竟是一省幾千萬人口裡做換瓣手術頂尖的那幾個人之一，雖然手術水平肯定不如912，但他做過的換瓣至少有1000台。

站起ｈｔtｐs://m•heｔu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來，張友的腿一軟，不由自主打了個晃。

張友豎起耳朵，仔細聽周從文和黃老閑聊。

和自己沒關係的事兒張友從來不想。

是真羡慕沈浪這種傻小子，但張友清楚自己沒有沈浪那麼好的運氣，就不要做白日夢了。

沈浪清楚周從文的為人，要提前做好準備。

說一點問題都沒有是不可能的，畢竟這是一台介入+外科的雜交手術。

患者已經送到，劉偉一早就穿上鉛衣做麻醉。

還是黃老厲害啊，張友心裏嘆服。

在這一生中，張友從來沒想過換瓣手術的損傷能這麼小，他也從來都沒想過換瓣手術的門檻竟然被黃老徹底搬開，不復存在。

黃老都想到十幾年、幾十年後了么？張友微微一怔，但旋即把這句話自動刪除。

「還用想么？」沈浪詫異，「跟著從文走，我只要干好手裡的活就行。你看，十五個月前我在江海市三院wｗw.hetuboｏk•ｃoｍ.cｏｍ，幾個月後我要來912。張主任，你說想事情，到底有什麼要想的？」

周從文剛說的事情張友還沒辦法完全消化，以至於站都站不穩。

看著沈浪的表情，張友差點原地暴走。

周從文鋪置無菌單，一台劃時代的手術就此拉開序幕。

「沒辦法，現在就這個條件。」黃老悠悠說道，「等十幾年、幾十年後，能用機械臂進行操作，或者是局部的射線可以避免反射才能把鉛衣脫掉。」

一人一個環境，一人一個條件，沈浪可以什麼都不想，但是張友知道自己不行。

「吃飯了，張主任。」沈浪催促道，「我跟你講，晚上真不一定要做手術做到幾點。從文這人我了解，他為了今天的手術研究了那麼長時間，肯定要用填鴨的辦法讓咱們儘快學會。」

有沒有奧迪接並不重要，主要還是要看環境的。

「小周教授，我們在術間里看？」張友問道，可是問題剛問出來hｔｔｐs://ｗｗｗ.hｅｔｕｂｏok.ｃｏｍ.cｏｍ，他就後悔了。

但整體來講手術要比從前的換瓣簡單易行，損傷並不算大。

「穿鉛衣吧。」周從文回頭和沈浪、張友說道。

「有關這次的手術，你就沒什麼想法？」張友問道。

自己只要個名份，沒想到周從文竟然給了那麼多！

穿上全套鉛衣，張友和沈浪站在攝像機后，看著周從文消毒。

當他冷靜下來后很清楚的知道今天的手術意味著什麼。

張友訕訕的跟在後面，滿是好奇。

他的運氣可真好，要是沒有周從文的話沈浪是不是要在江海市三院這麼瞎胡混一輩子？

這貨的運氣是真特么的好，狂犬病帶不走，事業上根本不用多琢磨，只要好好做手術就行。

「小周教授這段時間都跟你說什麼了？」張友旁敲側擊。

亂糟糟的，以至於張友自己都覺察到自己的狀態特別不好。

「有。」沈浪見張友表情還不對勁兒，便解釋道，「從文跟我說，江海市三院的患者太少hｔｔｐs://ｗｗw.hetuｂｏok.ｃｏm.cｏｍ，醫大二院的急診科要比三院的患者多多了，912的急診是來自天南海北的，什麼熱鬧都有。」

「老闆，全員都要穿鉛衣，這是一個弱點。」周從文和坐在角落裡的黃老說道。

直到去了手術室，換了衣服，張友洗了一把冷水臉這才覺得稍微好了一些。

幾十年後自己在不在都不一定，黃老的擔心跟自己就沒有一點關係。

張友呲著大板牙站在周從文的身後，即便是張友這種人，也覺察到了一絲肅穆，認真看著術區。

「走吧。」張友無可奈何地說道。

而來到帝都，來到912，哪怕睡地鋪張友也認為是理所應當，根本不敢發脾氣。

融會貫通之後張友回想黃老剛剛講解的術式，越想越是有道理。

周從文離開，看樣子是去科室看患者。張友默默的坐在椅子上，並沒有因為招待不周而生氣。

周從文都懶得解釋張友的疑問，轉身去穿鉛衣刷手。

用了半年、一年的時間精心做的準備、付出無數辛勞h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cｏｍ的汗水和努力，被黃老、周從文一下子打碎，換誰都要恍惚很久。

能在兩年之內三級跳，從江海市三院跳到912，對一名醫生來講已經是最幸運的事情，沒有之一。

即便是最差的一種情況——黃老去世，鄧明鄧主任……鄧院長當不上大院長，還被人偷家，丟了912的心胸外科，再就是無法繼承黃老的工程院院士，這些又和沈浪有什麼關係？

而且張友在這半年的時間里做了很多介入手術，也算是趕鴨子上架解鎖了另外一個技能樹上的技能。

簡單吃了口飯，張友的腦海里一會是周從文和自己說的話，一會是黃老畫的手術示意圖。

「……」張友被沈浪樸素的理由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張友茫然的看著沈浪，心裏羡慕的要流出口水。

黃老也站起來，背手弓腰做術前準備。

「沒說什麼啊。」沈浪很直白地說道，「他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唄，反正幹活給錢。」

只是沈浪那貨看著毛手毛腳的，已經很不耐煩這裏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