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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能不能給自己整一個外置的機械大腦。

數據操控不是萬能的，人腦的局限在使用這項能力時顯得格外的突出。

「這麼大的動靜，引起相關部門注意是正常的。不引起注意才不正常，尤其是你的身份暴露得如此徹底，肯定是重點關注對象。」

信息時代，手機被戲稱為人類的外置大腦，人類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離不開它，隗辛就想給自己搞一個專業的外置大腦，輔助她處理各項數據。

黑蛇：「如果對方是善意的，交給你自行選擇。」

「那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她同樣身穿防護服的同事露出懷疑人生的表情，「上頭說有人死了，但是沒有看到屍體，只有這麼一大堆紅色的像血一樣的物質……」

「……你怎麼看？」

「我能怎麼看，明顯不對勁嘛。」

隗辛後退幾步躺倒在床上，只覺得大腦前所未有的疲憊。

黑蛇貌似挺無奈的，停頓片刻回復：「你是守法公民。要帶走你，剛剛就帶走了。」

黑蛇無語了：「……別嘴貧。」

何康時一看這句話，遲來的欣喜把他整個人包裹了起來，他簡直高興得心臟都要從胸腔里飛出來了。

連續好幾天高強度使用數據操控，她的腦仁都快要炸掉了，不過收穫也是喜人的，數據操控的熟練度飛速上升，她從剛開始笨拙地摸索到熟練地從各種埠入侵設備截取並篡改數據流。

何康時是第一個加入她的人，但他僅僅是第一個，後面還會有更多。

穿著白色防護服的女性蹲在鐵軌上，小心翼翼地取樣。

等何康時安頓下來hetubook.com.com，已經是傍晚了。

利用手機和電腦做數據中轉站還是太低效率了，數據處理得不夠快、不夠便捷。手機和電腦只是中轉站，外置大腦卻是自己的第二個器官。

何康時：「哪裡正常了？這陣仗太大了！」

「沒有，圖便宜就別住市中心。」

隗辛仍然是安全的。

比如入侵一台家用電腦的防火牆的麻煩程度相當於拉開抽屜，入侵五角大樓的防火牆的麻煩程度相當於打開銀行金庫保險門。

「大佬有沒有推薦的地方啊，我現在積蓄不多了，錢大部分都給老爸老媽了。」

第二世界的人使用機械義肢輔助生活，她也可以搞一個機械腦，將機械腦和自己的意識連接起來，讓機械腦代替人腦接收數據處理數據。人腦的運轉路徑和運算公式不適合處理數據信息，沒關係，機械腦可以！有了機械腦，就可以完美髮揮數據操控能力了。

每尋找到一處血紅色的液體，警犬們就會發出狂叫，這叫聲也和平時機警的叫聲不同。

她處理過很多屍體，最恐怖的一次情況是貨車司機在大馬路上撞到了人，結果受害者的屍體掛到了車子的底盤上，就這麼被拖了幾十公里遠，貨車被攔停的時候，整個車輛的底盤還有路面都是破碎的血肉組織。

黑蛇：「正常。」

隗辛一邊戰鬥一邊使用數據操控規避監控，這大大影響了她的發揮。而且進行數據操控的時候，入侵各種埠是需要繞過防火牆的，有的防火牆很容易繞過，有的防火牆就會稍微麻煩和_圖_書一點。

隗辛重播錄像，掐著秒數數了數，臉色沉了下來：「11分58秒。」

何康時魂不守舍地說：「車上的一部分乘客被帶去做了筆錄，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有的乘客被問了三分鐘就出來，我被問了二十分鐘……我們這些人下火車的時候，必須在機器面前挨個掃臉確認才放行……我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火車站好像被封鎖了，還有一大堆人拿著消殺設備進去……」

鐵軌已經被完全封鎖了，許多穿黑色作戰服的人全副武裝地圍在周圍，這裏戒備森嚴。

但是肉體凡胎畢竟是肉體凡胎，電腦可以二十四小時不關機持續運轉，人腦不行，電腦可以同時處理多種指令，人腦要做到那種「心分多用」的程度就極其勉強。

何康時站在新房子的陽台上，抬頭看著天空，忍不住低聲說：「這座城市的海市蜃樓是這樣的啊……」

流淌在鐵軌上的紅色液體已經半乾涸了，但還有少量殘存在上面，她用鑷子謹慎地夾起紅色的碎片，放進了玻璃管里，然後又用棉簽蘸取了一些樣本，同樣放在器皿中保存好。

不久的將來，那些幻影會不會永遠停留在天空上，更恐怖一點，它會不會化虛為實，降臨到這個世界？

她要一直藏在幕後，注視著所有人，慢慢擴張自己的勢力。

在這次護送何康時的過程中發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情況。

他們知道火車遭到了襲擊，知道有人阻止了這場襲擊，但是不知道襲擊者是誰，更不知道阻止襲擊的人是誰。

隗辛看過一些科幻電影，電影中和_圖_書的某些幻想雖然有一些不切實際，但是卻給了她啟發。

三聲刺耳的槍響在山林間回蕩，負責封鎖現場進行偵查的人心頭都打了個寒顫。

隗辛在火車快到站的時候直接用陰影穿梭跳車了，行程信息全部抹去，監控攝像頭她也處理過了，唯一的漏洞就是天上的衛星。

……

但唯一的問題是，這樣的機械腦技術恐怕只有第二世界有機會實現。

事情好像真的向恐怖小說的方向發展了。

「它鼻子碰到了那紅色的液體，然後它舔了一下，就突然發狂了……」剛剛控制警犬的人臉色僵硬地解釋。

有血，有死者衣物，就是沒有屍體。

上一次回歸，幻影出現的最長時間還不到一分鐘，大概是五十多秒。

這可不是什麼好的信號。

何康時提著自己的小行李箱，看著眼前陌生的城市給黑蛇發消息：「我總感覺……我被針對了。」

第二次回歸后，幻影的出現時間則有了跳躍性的增加。

「怎麼回事！」剛剛進行採樣的女人蹲下檢查警犬的屍體。

不過隗辛事後查過了，當時途經她頭上的那顆衛星只是一個普通的衛星，解析度只有零點六米，離最先進的偵察衛星零點一米的解析度有很大的差距。衛星是不能錄像的，只可以拍攝照片，恐怕在拍攝出來的照片上，她和黑衣人只是模糊的色塊，連五官和衣服都看不清。

「這不是正常的現象，簡直像恐怖小說里出現的橋段。這個路段的火車到底遭遇了什麼？」

就在這時，一直四處嗅探的警犬突然發了狂，它掙脫了項圈狂叫著撕咬身邊的https://m.hetubook.com.com同類，被撕咬的同類也瞬間發狂了，鐵軌上偵查的三隻警犬毫無預兆地開始了你死我活的戰鬥，流出的血染紅了它們的毛髮。

排查到火車隧道時，警犬們找到了一身黑色的衣物，衣服被火車車輪絞得破爛不堪，散落在不同的地方，奇怪的是衣服雖然被血色的液體浸透，但是依然不見屍體。

「我害怕了，我會不會在半夜睡覺的時候被帶走？」

何康時驚悚地說：「我會被當做小白鼠嗎？」

人們正要將警犬們隔開，然而警犬們卻調轉了攻擊目標，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開始無差別地攻擊人類了。

「找個地方住吧。這個城市你住哪裡都行。」黑蛇說。

「該不會是化了吧？那些血紅色的液體……」

「那不然呢？」

她將樣本放在一個隨身的金屬箱子里妥善安放，嘆了口氣，站起身。

但是像今天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他們沿著鐵軌封鎖線向更遠的地方偵查，警犬在鐵軌上四處嗅探。不知為何，警犬們顯得格外狂躁，一向服從訓導員命令的它們居然有一點失控的跡象，人差點拉不住它們了，還有一隻脾氣較為溫和的警犬嚇得瑟瑟發抖，緊貼著人類不敢動彈，像是遇到了什麼天敵一樣。

到處都有血紅色的液體，唯獨不見屍體，也沒有血肉組織，她甚至不能肯定這些紅色的液體就是血液。

金庫保險門能打開是能打開，但是需要費點時間。

他沒敢簽長租合同，只簽了短租的，因為未來的不確定性太大了，說不定需要頻繁地更換住所。

阻止無果，他們被迫擊斃了警犬和-圖-書。

何康時憑藉自己租房多年的經驗很快挑好了一間一室一廳的房子，看過合同確認沒問題直接拎著箱子入住了。

昨天出現的時間是10分30秒，前天是9分26秒。除了時間在增長外，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規律。

18:01。

「有可能，帶回實驗室好好化驗一下。」

「這不像血液，血液氧化以後不會是這麼鮮紅的顏色……當了這麼多年法醫，這點辨識能力我還是有的。」身穿防護服的女人說。

何康時沉默很久，幽幽道：「有種想叫你一聲爹或者媽的衝動。」

「火車已經在車站停下了，那邊會對車廂進行檢查，我們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何康時一想，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也是……我淡定了。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假如真的有人要帶走我，那大佬你會怎麼做？」

海市蜃樓出現的時間格外久，她舉了十分多鍾的手機，胳膊都酸了，天邊的幻影才漸漸淡去，消失不見。

「會被觀察，不確定會對你採取怎樣的措施。」

眾所周知，老城區的房子是最便宜的，越靠近市中心房子租金越貴。何康時覺得黑蛇說得有道理，提著拉杆箱就乘地鐵到了老城區，他來來回回逛了幾條街，很快就看到了一個租房中介。

橘紅色的天際準時出現了海市蜃樓。

「我安全了？！」

這些血紅色的液體幾乎遍布整段鐵軌，從火車隧道一直延伸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她能想象到當時的慘狀……火車撞上了什麼東西，那個東西在火車的碾壓下支離破碎。

與此同時，隗辛也站在窗戶邊錄下了這次的海市蜃樓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