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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奧格斯做交易，有沒有考慮過暴露問題？幫他潛進研究所，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隗辛說。

于寒雪驚奇地照著鏡子說：「我記得你以前不|穿這個風格的衣服, 你一直穿運動風休閑風，你新買的衣服風格還挺……淑女的？這個短袖上的心形圖案我喜歡。」

當這個答案從心中浮現的一瞬間，隗辛差點嗤笑出聲。

「對，但不全對。」于寒雪臉上的笑容變得晦暗，「某個平民覺醒了超凡能力，等待他的可能是平步青雲，也可能是地獄。」

奧格斯昨晚展示出的那個S級能力，多半就是他最開始獲得的「物質重組」，奧格斯是殺了多少人才將能力提升到S級的？

「辛辛……辛辛？」于寒雪喚了她兩句，「你在想什麼？」

高度控制、高度壓迫、剝奪自由、命不由人，權力者的醜惡體現得淋漓盡致。

為什麼緝查部和一些研究機構在研究異種生物，為什麼緝查部接到命令要去護送克拉肯號上的貨物，為什麼聯邦也在研究神血，為什麼聯邦想要得到「神」……那些上位者搞了這麼多花樣，又是研究時間類超凡能力，又是去研究神血，可他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統一的。

除非能獲得永生。

之所以不讓神之繭登陸黑海市，可能因為黑海市當時是機械黎明的總部所在地，夏娃認為讓這個東西擱在總部是有風險的。因為繭復甦后，會吸引異種生物前來朝聖。

「是啊，都是老物件了, 不捨得扔掉。」隗辛找出她新買的衣服給於寒雪, 「你洗完澡先穿我的衣m•hｅｔｕｂook•cｏm.com服吧，可能褲腿會有點長……」

「除了時間類，他們還研究什麼類型？」隗辛說。

經驗值折損這個事，隗辛也有所察覺。

于寒雪點了下頭，「覺醒不一定是好事，甚至可能會成為催命符。」

什麼樣的存在才能永生？

雖然永生是一個俗套的命題，但這同時也是一個永不過時的命題。

「嗯，在想我以前經歷過的一些事。」隗辛喃喃道，「經過你的提醒，我終於想通了一些事，明白了前因後果……就是明白得有一點晚……不對，也不是很晚，這件事已經和我沒什麼關係了，早知道晚知道都沒什麼差別。」

「如果你有了財富，有了地位，甚至掌握世界上最大的武力，任何東西對你來說唾手可得……那麼你還想得到什麼？」于寒雪問。

「你家還和以前一模一樣啊。」于寒雪說。

這最起碼說明，炸船其實不是夏娃的第一選項，夏娃某種程度上也對神之繭蠢蠢欲動，只是它能克制住心中的貪婪，得不到就及時放棄，不像聯邦一樣，會直接用緝查部安保員的命去填那個窟窿。

「對於聯邦清除玩家的行為，我一直都是覺得十分厭惡的，可是現在想一下，倒是能理解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畢竟他們對自己人也不怎麼樣，更別說我們這群處於世界夾縫中的玩家了。」隗辛嘲諷地說。

「每一次穿梭，每一次回歸，都會給我們世界帶來很大的變化。」于寒雪說，「不知道下周煙草廠那邊會變成什麼樣子。」

夏娃當初讓機械和-圖-書黎明小隊執行克拉肯號的任務，又是怎麼一回事？它太痛恨人類，以至於不想讓聯邦的當權者得到神之繭，獲得永生的奧秘？

又一次回到桐林市, 隗辛身邊跟著于寒雪。

「好。」于寒雪昨晚外出時為了遮掩形貌換掉了病號服隨便穿了一件衣服, 她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上隗辛的衣服，終於像一個充滿活力的年輕人了。

權力者的心思很難猜，權力者的心思也很好猜，畢竟他們在乎的東西就那幾樣。雖然他們掌握了世界上的大的部分財富，但是人的貪婪永無止境，東西握在手裡仍嫌不夠，還是想要更多。

于寒雪的姑姑姑父工作單位不在省城，去省城只是為了給她治病。兩個長輩不能沒有工作，所以只能在兩個城市間來回跑, 非常麻煩。

永生是一個俗套的命題，從古至今有太多人想要得到永生了，有太多人前仆後繼投身於這條道路。

隗辛心裏一動，當即回答道：「長生！」

一些零零碎碎的情報點串成了線，隗辛忽然頓悟了。

原來他們從頭到尾想要得到的是這麼俗套、這麼膚淺、這麼淺顯易懂的東西——永生！

于寒雪看著隗辛說：「我們會的。你還能知道他的位置嗎？」

為了規避這種風險夏娃選擇讓神之繭避開了黑海市，在隔壁城市進行轉移……可惜夏娃的打算最終落空了，它炸沉了貨輪，它討不到好處，聯邦也別想討到好處。

隗辛思考片刻，「聯邦並沒有對普通人隱瞞覺醒者的存在，覺醒者通常會受到優待，普通人覺醒后公民等級會有所hｔtｐs://wｗw.hｅtｕｂook.com•ｃom提升。第二世界的聯邦人口很多，廣撒網，找到那麼多特殊的能力也不算是稀罕事。」

當時的那個任務，夏娃給了兩個選擇，要麼是讓船在隔壁城市停靠，要麼是直接炸沉克拉肯號。

「奧格斯進研究所是為了殺以實驗體收割能力，我的計劃是趁亂逃走。」于寒雪苦惱地說，「我總不能待在研究所一輩子，等我的能力等級再提升一點，不需要S級，可能提升到A級頂尖的程度，我就有能力逃走了。」

于寒雪研究了一會兒隗辛的面部表情，確認隗辛沒有被負面情緒困擾后才說：「聯邦是個龐然大物，無法輕易撼動。現在就先不要想那麼多了，我們的路還長。」

「什麼猜測？說來聽聽。」隗辛看著她。

于寒雪說：「因為長期接觸時間類的項目，我心裏其實有一個猜測。」

有了錢，有了權，當然是要想方設法讓錢和權能夠在手裡停留的更久，可是人類的生命是有限的，要想讓財富和權力在手中永久停留，這根本不現實。

隗辛用迷魂之音抹去了醫院人的記憶, 讓他們以為于寒雪是通過正規手續出院了, 這樣一來於寒雪就可以自由活動。隗辛一回到桐林市就立刻去找了她的姑姑姑父, 又給他們施展了一下迷魂之音。按于寒雪的意思, 她的親人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很廣，空間類、精神類，這些都是他們的研究目標，越稀有的類型，他們投入的就越大。但對於別的研究項目，我了解不多。」于寒雪說，「辛辛，你來猜猜，這麼多特殊和圖書的超凡能力，聯邦是怎麼收集到的？」

「換換風格, 小心一點總沒錯的。這些衣服我本來想在大學穿的，不過現在休學了，也沒必要刻意搞不一樣的風格了。」隗辛說, 「外出辦正事的時候我還是穿休閑裝。」

「知道。」隗辛低頭看時間，「現在是下午四點，距離穿梭時間還剩下八個小時。」

「能跟我仔細講講你們秘密研究所的研究項目嗎？這似乎是一潭很深的水。」隗辛說，「既然秘密研究所是聯邦建造的，聯邦想要通過這個秘密研究所研究什麼？達成什麼目的？」

之所以永不過時，是因為人類從來沒有得到過永生。而對於未得到的東西，人類總是對其抱有百分百的熱情。

「據我所知，秘密研究所的研究項目有很多，建築是建立在地下的，分為不同的區域。」于寒雪組織語言，慢慢說，「研究所內部的研究員是分等級的，我就是比較低的那一級，許可權有限，負責處理雜務，不負責進行研究，而我所屬的項目研究的是時間類超凡能力，他們收集到的時間類超凡能力不只有『時間之輪』，還有別的，比如時間凝固、時間結界……我負責的『時間之輪』是時間類超凡能力研究項目下的子項目……這個秘密研究所的架構很龐大、很複雜。」

于寒雪說：「有道理, 看來以後我也需要小心一點，像你一樣變變風格。」她想一想，又說, 「在第二世界, 我很少接觸外面的人, 秘密研究所都是封閉性管理的, 甚至我連同事都很少接觸，我們每個人負責一個區域，非必要不會wwｗ.ｈｅtubook.ｃｏｍ•ｃｏm離開工作區。」

隗辛問：「研究所的實驗體不足以支撐你升級到S級嗎？」

該怎麼說呢……驟然得知這個勁爆新聞，隗辛心中竟然沒有一丁點驚訝，反而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隗辛頷首，「我覺得，奧格斯是在等，等待零點到來。他在舊工業區外圍……他一定是想趁零點到來的時候對煙草廠的暗界做點什麼。」

由於她沒有住處, 所以暫時住到了隗辛的家裡。

因為第二世界實在太爛了，已經爛到了根里，隗辛不對那個世界抱有任何期待，不管那群當權者干出什麼噁心事，她都覺得毫不意外。

「升到S級真的很難……我能接觸到的實驗體等級都是很低的，大部分都是E級。」于寒雪認真解釋，「遊戲系統中存在著一個看不見的經驗條，重複收割低等級能力獲得的經驗值好像會越來越少，會有折損，而升級到高等級需要經驗值又那麼龐大。到我這個階段再殺死實驗體，能夠獲得的提升微乎其微。要是我今後想有大的提升，那就不能再收割E級了，需要收割更高等級的實驗體才行。」

隗辛搖搖頭，「不對，我們的路其實沒有那麼長，世界變化太快了，我們沒有適應的時間。奧格斯在桐林市，我們需要找到他，除掉他。」

那麼夏娃呢？

隗辛後知後覺地想到……若當初繭真的在黑海市登陸了，並且復甦了，異種生物會不會從海中浮起如潮水般湧入城市內部？

隗辛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聯邦可能會對他們加以培養，也可能會把他們抓起來，作為人體實驗的對象？」

恐怕……只有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