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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個同學，他家買了個大串，大串你知道嗎？就是郡王貝勒以前掛的，你猜怎麼著？」

看著妻子失落的背影，齊修遠一嘆，有些時候，真的身不由己。

齊衛國又絮絮叨叨半天，發現秦昆沒理他，好奇道：「秦哥，看啥呢？」

哪個？

秦昆白了他一眼，點了根煙：「瞎說。」

樓下，秦昆站在牆角，抽著煙，這裏離路燈的方向還有些距離，秦昆的天眼盯著路燈下的女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齊修遠沒敢看愛妻的眼睛，半年前，他回到燕京，以為重新恢復正常的生活，現在組織又通知，他的試驗有了突破性的進展，要讓他過去，這一走，回來又不知猴年馬月了。而且他還要把兒子帶走，將妻子一個人丟在這裏，恐怕有些殘忍。

「秦哥，你別危言聳聽啊我告訴你，這話可不能亂說！」

秦昆揉了揉鼻子，講道理，他那個年代都是看古惑仔、力王什麼的，李小龍的電影還真沒看過。

秦昆撇撇嘴，墓裏面的可是真正的冥器啊，挖出來不請人驅驅邪，那就是陰氣遍布，不死也得神經錯亂，有啥難猜的。

齊衛國道：「對了，你不是出來拍婆子的嗎，問這些和*圖*書幹嘛？」

「你胡說！！！」齊衛國尖聲道。

「你回來！」

這裡是燕京為數不多的屬於江湖人的地盤。

「胡說八道！跟誰學的流里流氣的！！！」齊修遠大怒。

圓臉婦女低下頭：「那、那我知道了。你先忙，我給你把衣服一洗……」

潘家園！

秦昆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他準備去附近找一家招待所住下，只是架不住齊修遠一家熱情挽留。

屋裡太熱，秦昆打開窗戶，靠在窗邊。

秦昆看到齊衛國指著西南，西南方向也是一股陰氣若隱若現，秦昆點點頭：「那裡怎麼了？」

齊衛國道：「真羡慕你啊……我都沒看過。我爸也不讓我看那些，說電影里都是騙人的。我爸還不是相信世界上有氣功大師。」

秦昆覺得秦先生這稱呼太酸了，還是小秦聽起來順耳點，於是齊修遠就改口了。

不是人？

秦昆打了個哈哈：「不全，看的不全。」

圓臉婦女端了一杯蓋碗茶：「別太勞了，休息一下，裏面都是紅棗銀耳。」

來到燕京第一天。

「我沒亂說，不信你過去打打招呼。」

嗯？

「我同學他叔賊有錢，在潘家園買了一個銅爐，你猜和*圖*書怎麼著？倆月，他叔就死了！」

晚上，空氣帶著燥熱，架松墳附近漆黑一片，這個年代路燈還沒普及到燈火通明的地步，街道上一片昏暗，樓下的路燈，也是一副半滅不滅的樣子。可能為了照的遠一點，路燈都掛的很高，路上就更看不清什麼東西了。

見到秦昆出門，齊修遠在好奇，齊衛國走出來道：「爸，秦哥去拍婆子了！」

「秦哥，嘿嘿，你香港來的，猛龍過江看過吧？」

他卸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

齊修遠瞪著門口，沒說話。

齊修遠搖搖頭：「衛國明顯不是讀書的料，他要當兵，與其把他丟在部隊不管，不如帶到我們那裡去。我們那裡好歹是個團級建制，裏面的團長我也認識。在回來前，我就打好招呼了，他說可以破例……」

秦昆附耳道：「路燈下面那妞，不是人。」

「又死了。」

「你也不怕傳播迷信思想給你抓了？」

吃飯時，他和齊修遠問了秦昆氣功的事，秦昆隻字未提，在他看來，秦昆一定是個神秘的大師才對！

在自己房間里，可是見過那妞好多次了，今天秦昆竟然說那妞不是人？

「嘁……我怎麼不信呢。」

秦昆和*圖*書哭笑不得，尼瑪，這逼嘴裏的黑話比自己還溜，咱倆到底誰是穿越的？

「啊？拍啥？」

「說不定你爸真見過呢。這種文化人，只相信眼見為實。如果不是真見過，可能絕對不信這些東西。」

他拽住齊衛國笑了笑：「我說齊衛國，你們這一片人夠少的啊。」

齊衛國奸笑道：「秦哥，想拍婆子？」

「拍婆子！搞不正常男女關係，用你們的話就是泡妞！」齊衛國時髦道。

秦昆看著齊衛國，齊衛國低聲道：「我家這一片，據說老早以前是個亂葬崗。邪乎著呢，這片又是豪格的墓，那可是滿清八大鐵帽子王！這種地方，鬧鬼。」

客廳里，齊修遠帶著眼鏡，在寫資料。

齊衛國心臟在跳，雖然他不信，但是也會被嚇到。

圓臉婦女一怔，半晌說不出話來。

吃完飯，天色已晚，屋子裡的小風扇吹不走酷暑，齊衛國躺在地上的涼席上，主動把床讓給了秦昆。他握著自己那根被捏裂的雙節棍，對秦昆無比崇拜。

齊衛國趴上床，腦袋伸出窗口，順著秦昆的方向，看到路燈下，是一個女的背影。

「帶、帶衛國幹啥呀。你、你不是還說過，讓衛國留在這念書的嘛。我ｈｔtps://wwｗ.ｈeｔｕboｏｋ.ｃｏｍ•ｃoｍ雖然沒啥文化，給衛國做做飯也可以嘛。」圓臉婦女摳著手指，擠出一抹笑容。

齊衛國洋洋得意：「抓？我同學都這麼說，他能抓的完么。不過鬧鬼的事是真的，你瞅見那個方向沒？」

齊衛國穿了個背心，探出腦袋：「秦哥，咋了，不敢過去啊？要不我幫你？」

「溜溜彎，消消食。」秦昆隨口道。

海報上，李小龍眼神冷峻，握著一個雙節棍，嘴唇的動作自然招牌動作『啊打』的口型。

……

齊衛國撇撇嘴。

秦昆突然轉了話題，齊衛國也不假思索，介面道：「秦哥，我也就跟你說說，你別告訴我爸。」

齊衛國嘿嘿一笑：「這女的，恐怕是干那個的。」

「呃……你咋知道？」

圓臉婦女乾巴巴地咬著嘴唇，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秦昆眯起眼睛，這地方秦昆聽過，杜清寒說過，這裏明面上是燕京最大的古玩市場，其實暗地裡來往的都是掮（qian，二聲）客和盜墓賊！

齊衛國現在反應了過來，秦昆剛剛無意間把話題給轉了。

齊修遠搖了搖頭：「組織上恐怕沒這個先例。」

背後，一個人摸了過來，秦昆知道是齊衛國來了。

「還能是哪個，八大胡同和圖書以前乾的那個！」

齊修遠感受到溫暖，品了品茶嘆道：「再勞資料也得做啊，過一陣我又得去那個地方了。可能下次回來不知道要多久。」

齊衛國尖利的聲音似乎引起了路燈下那妞的注意，秦昆看到，她往這邊走來了。

齊修遠家不大，兩室一廳，秦昆被安排在齊衛國的房間。

屋子裡，圓臉婦女走了出來：「咋啦當家的？小秦和衛國幹嘛去了？」

齊衛國的房間，鐵架子床，床頭放著磁帶，收錄機，牆上的海報，是李小龍的猛龍過江。

秦昆眯著眼，來了興趣。

看到齊衛國賊膽熊熊的模樣，秦昆知道這貨肯定沒少干這事。

「那裡就是潘家園鬼市！大晚上那些倒斗的，都在那邊出沒！」

圓臉婦女有些失落，又抬起頭道：「我、我能跟你一起去不？」

「我一會就回來！」齊衛國說著，往外跑去。

齊衛國縮著腦袋：「就是！我不騙你！我得看著秦哥，別讓他被人騙了！」

齊修遠猶豫了一下，拉過愛妻的手：「一玲，我想把衛國帶過去。」

系統毫無反應。

「滾一邊去，不好好學習，凈學這些沒用的。」秦昆一腳蹬開齊衛國，踩了一雙爛拖鞋往外走去。

「小秦，這麼晚了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