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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封心鬼王無語，一把刀子插到山魈后心，那股戾氣頓時消失。

大地一顫，山魈打了個哆嗦，牛猛噴出粗氣，悶哼道：「給你十個數，告訴我為什麼玩鬼打牆，割人耳朵！不說清楚，後果自負！」

水和尚是英靈，渾身氣息趨近於聖潔，他一臉友善的笑容，輕撫著山魈受傷的臉頰，鬼氣幫助對方修補著殘軀。

逮住這山魈，那個棘手的問題就解決了一半。

黔西靈偵去了幾次，都無功而返，總局的調查員也來過，束手無策。

「阿彌陀佛，你們這幫粗人，別沒事就動手。」

牛猛沒等山魈同意就開始倒數：「十、九、八……」

一個牛蹄兇猛踩在山魈兩腿之間，離要害就差三公分。

「殺千刀的！《西遊釋厄傳》里的和尚和猴子不是相處的很融洽嗎！！！放開我，貧僧要渡了他！」

原本的林子變成了一個石灘地，秦昆手心向下，陣丸就浮在手心下方的半空中，一個稍大的石頭上，蹲著一個黑影。

秦昆沒有回答，主簿位置，一個腐臉鬼搖著摺扇，搖頭晃腦道：「扶餘地師，邪喪斷腸，紅衣業火，百鬼化霜。我主之名，輪得到你問？」

看到對方要跑，秦昆蜃魂術用出，那隻山魈一頭撞在了柱子上，眼冒金星。

「鬼王之軀，你們也敢冒犯？！」

曾經魘州之主的封心鬼王，露出脖子上的陰龍，沉著臉看向和_圖_書那山魈。媽的張布都坐上主簿的位置了，自己地位還是沒提高，主子麾下鬼差地位，可不是按實力算的。

「會說人話？」

它回頭一看，周圍居然變成了一個衙門。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陣丸如星辰升起，光明降臨！

什麼情況……

「關你屁事。」

死後化鬼的山魈，秦昆幾乎沒聽說過。

作為楊慎的鬼差，秦昆對龍槐鬼王沒什麼偏見，只是嫁衣鬼一直跟鐵慈仙有衝突，這就導致秦昆麾下老牌鬼差，跟龍槐鬼王走的不近。

「是啊……哪怕死後也沒見過，更沒見過混到鬼王的。這廝好像有點本事啊……」

牛猛撇撇嘴：「別廢話，你超了三個數！」

「還是一隻凶猴。」

「我沒殺人！你們憑什麼報仇？！」

剛剛那兩個傢伙是鬼王？？？誰家鬼王會打雜啊！！！

這就有意思了……秦昆知道古時就有馴獸異人，但是沒想到還能把山魈訓練成斥候的傢伙。

傳言黔西有個邪喪到處作惡，雖然沒鬧出大事，但許多寨民夜間時都被『割過耳朵』，這讓岑清很是鬱悶。

「畜生，你又是誰？報上名來！」

況且鬼打牆裡被割耳朵，經常被解讀為是山神的懲罰，既然沒有亂子，馮羌也不想把那個棘手的傢伙逼的太緊……

牛頭馬面說的老規矩，就是殺威棒。兩隻鬼差恰好就是管畜生的，這類畜生，ｗwｗ.hetubｏoｋ.ｃｏｍ.cｏｍ甭管生前多狠、死後多凶，落在自己手裡先毒打一頓准沒錯。

早被限制了鬼氣的山魈，一頓殺威棒打下來，已經只剩半口氣了，最痛苦的就是自己不知道被種了什麼鬼術，哀嚎都嚎不出來。

水和尚猛然轉頭：「西夷的，幫我拿大炮轟了這畜生，我給你錢！」

龍槐鬼王手中用力，對方嘴裏的獠牙被生生掰斷。

這時，山魈才反映了過來。

最常見的，就是狐黃白灰柳五仙。

山魈冷哼：「生前被人訓為猴軍，很奇怪嗎？老子耍過刀的！」

水和尚說著，渾身鬼氣氤氳，在腦袋後面凝出一輪佛月。

「咦？阿水有新鬼術了？」秦昆幾個臨身鬼好奇看去。

「升堂。」秦昆將驚堂木輕輕一摔。

龍槐鬼王也側著頭，露出脖子上的陰龍：「鬼王很了不起么……」

斥候可是兵王之流，能擔任斥候的山魈，肯定也是凶蠻機敏之流。

那隻山魈發現，自己被兩個大鬼架著往堂中走去，頓時凶相畢露。

這是岑清統計的數據，割耳朵的鬼打牆，最早可以追溯到十五年前。這一帶山裡，村落山寨居多，許多寨民受過騷擾。

山魈急忙道：「我死後沒供奉，割耳朵是嚇他們！讓他們以為山神降怒，在蜃界里讓他們回家擺上供奉便相安無事，一般會給那幫人露出我的面目，我本是山魈，被他們認為和_圖_書是山神的化身也未嘗不可，他們喊我名字，供奉祭拜，我就能享受了，就這麼簡單！」

「山魈化鬼，很難見到了。」

「說了是報私仇……你把他咬了，其他人作為朋友，難道不能揍你嗎？」

「老牛，按規矩來嗎？」

那山魈如若雷擊，被兩隻鬼王拖死狗一樣拖到堂中。

先前在山魈的蜃界，秦昆耳朵直接被削去，那種偷襲因為不帶殺氣，所以秦昆都著了道，岑清讓他來，正是為了這個傢伙。

水和尚抽出剝皮的朴刀朝著山魈衝去，急忙被大傢伙攔下。

秦昆對馴猴的概念還停留在騎自行車上，看了看這山魈的體型，差不多能騎哈雷摩託了。

山魈態度蠻橫，主上被輕慢，一幫鬼差火氣立即竄起，牛猛、馬烈、剝皮、弔死幾個好戰的鬼差，搓著手又準備進行第二輪毒打，被水和尚攔住。

為首的牛頭馬面互相對視一眼，一道銅枷鎖卡住山魈，再纏上鐵鏈，大喝一聲『打』！旁邊早就躍躍欲試的剝皮等鬼差，掄著鬼器就打了上去。

剩下的鬼站成兩排，都好奇地望向那山魈，為首的，是一個牛頭，一個馬面。

牛猛可沒那麼文縐縐，拎起鎖鏈，瞪向凶猴。

他雙手合十，慈悲地望著山魈：「頑猴，莫調皮，給和尚說說，你為何要流竄這一帶，割別人耳朵嚇人？」

道理很簡單，誰也不想得罪大姐頭。活著的女人和死ｈｔｔｐs://m•hetuboｏk•ｃｏm.ｃoｍ了的女鬼……一樣記仇。

「鬼王算什麼……沒看在這地方，我都得幹活嗎？」封心鬼王鬱悶說道。

夜郎？鬼魈？

山魈被制住行動，其他鬼差圍觀在旁。

衙門角落，秦昆新收的火炮鬼與這氣氛格格不入，也就沒參与，忽然發現水和尚朝自己下令，眼角抽搐，無助地望向秦昆。

牛猛數完，一棍子敲在山魈後腦勺，這是法器，打鬼很疼，山魈眼淚被打出：「你言而無信！」

秦昆翻看著卷宗，抬頭問道：「十五年前開始，你就流竄在這一帶對嗎？」

山魈？

衙門裡立即傳來『威——武——』的長喝。

秦昆沒想到，居然是只山魈！

秦昆被吵的頭大，把水和尚收回城隍令，無奈看向堂下：「好了，你把我麾下脾氣最好的鬼差都惹了，接下來我問你什麼你說什麼，要不然的話，這群人會報私仇的。」

常公公點著頭：「精修佛法的鬼，果然不一樣！」

難怪上來就割耳朵，古代領軍功就是憑耳朵領的。

似乎山魈的燥火被撫平，眼神不再凶戾，只是下一刻，山魈一口咬在了水和尚手腕。

似乎畜生鬼對牛頭馬面有種天然的畏懼，山魈瞟向牛猛腰間酆都令，低聲道：「蠻山斥候，夜郎鬼魈。」

秦昆好奇走了過去，那山魈非常警惕，看到秦昆手中的陣丸便感覺到不妙，在秦昆湊過去時，鬼打牆立即撤掉，秦昆手機重新亮和*圖*書起，手電筒也恢復光明。

同作為斥候的剝皮來了興趣：「好畜生，你是斥候？」

山魈急了，這群傢伙，好像真生氣了……自己還想在乎一下鬼王的尊嚴，卻發現牛猛已經數到了『五』。

秦昆說罷，牛猛一棍子打在山魈天靈蓋上，剛剛恢復大半的鬼王都吃不住猛然一擊，被打的七葷八素。

中堂上方，掛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主簿坐著一個腐臉鬼，搖著扇子，另一邊是一個漂亮的女鬼，慵懶地坐在桌子上，先前那個青年一身紅袍，靜靜地打量著自己，他身後是一個太監鬼。

「別走啊！」

對方狡猾，實力強勁，又不惹大事，馮羌也就沒費工夫大力針對。

此刻，秦昆摸了摸已經恢復的耳朵，好奇問道：「哪裡來的凶猴，下手怎麼這麼狠？」

細分的話，畜生死後也算鬼，不過大多數情況下，人們能看到的畜生鬼少之又少，有本事顯形的，一般被稱作——精怪。

那凶猴鬼氣恢復很快，萎靡了一會，又活躍了起來，看向秦昆大聲問道。

剝皮訝異：「嘶——和笑面的月華很像，不過似乎能治傷！」

「使不得！阿水，別衝動，壞了修行！你是英靈，英靈啊……」

秦昆一怔，前幾天倒是聽過，這裡在很久以前屬於夜郎國。

水和尚殺豬一樣的聲音響徹衙門，那山魈被牛猛、剝皮幾個強行掰開嘴巴，水和尚的手才抽出來。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