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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龜板卦率先停頓下來，彎彎的卦腳指向了外面。

「何方道友擾我做法？」

若非他這些年相術和實力都有增進，又改了新曆，定然有可能難於察覺。

這能有效擺脫王福疇離儋州之事。

「行！」

李鴻儒也幸得自己沒學這些玩意兒。

這種能耐聽上去沒什麼，但能卜卦出這種能耐的人在大唐屈指可數，而要卜算準確者更是稀少無比。

而對方卦位隱隱約約，似乎在人間又似乎沒在人間，這是地仙界秘境的預兆。

沿著方向一直走，這會是大海。

李淳風的拂塵朝著指向一掃時，一根如蔥白的手指虛影在空氣中一縮，隨即已經消失不見。

歷史上如他這樣的人不多，李淳風確實有幾分自負。

李淳風一口應下。

見得李鴻儒和公孫舉不時昂起脖子窺探，這讓劉彥珺安慰了一聲。

李淳風只是稍做思索，就已經猜測到了這根手指虛影背後的相師。

一些事情落下錘定，他今天的心情確實很好。

那是屬於大唐海外三不管之地。

被李淳風施法，這兩枚龜板卦宛如指南針，會根據王福疇生辰八字等信和圖書息進行人的定位。

李淳風這一卦確實是大吉大利，王福疇沒有什麼安危的問題。

卦象和方位的推導下，這種判斷並不難。

「我也信」公孫舉亦道。

「咪啷咪啷咪啷……」

地上的卦似乎被人借香火之力推動了一把。

這也不是算什麼大卦。

「李台正隨手一算，也遠勝於我等的推衍之術呀！」

這一卦和在茅山上似乎沒區別。

不論是入夢術法，還是高等的相術，到一定程度時需要藉助外力。

李淳風左右環視，萬長青拂塵一掃，香焚盡的香灰頓時團團滾動，在空氣中顯出了一個詭異的指向。

兩人一臉『我相信』的小模樣，但又止不住的擔心。

但在相師界的圈子中，則是彼此之間都有著一些基本的了解。

這讓他目光回掃向法壇。

「一卦問王福疇所在何處？」

「對，是小卦！」

……

半響，李淳風止住腳步，從懷中掏出了兩枚龜板磨製的卦。

「一卦問王福疇身體安康？」

而落到他這種可研究日曆，定下曆法，完善到自己相術，則已經完全超出前者的層次，和-圖-書稱呼為相術宗師也不為過。

卦為向，而兩卦落點的方位相交點則能做準確的判斷。

若是一般的相師，會將這種情況忽略，甚至於壓根不會關注到這種變化。

李淳風思索起自己在茅山算的卦，又見得公孫舉這副潦倒的模樣，只覺今天應該好好算一番。

相師界有相師界的信息，這些信息並不廣為人知曉。

「我信李台正」李鴻儒點頭道。

第二卦落下，兩枚龜板卦落地時轉了數圈，連連轉動時開始指示著方向。

「難道王福疇這把年齡還跑出去遠航了？」

縣衙中，公孫舉和李鴻儒一先一后不斷開口，這讓李淳風尋思了數秒，連連應聲同意了下來。

這讓李鴻儒張望了一下。

若卦象沒問題，王福疇這是遠離了儋州，進入了更遠的區域。

劉彥珺覺得這兩人很可能是心血來臨，關懷生亂之下難於鎮定。

李鴻儒沒有研究相術，但亦是讀過奇門遁甲、河圖洛書等相關，依稀能做辨識。

即便他的相術自謙有些不準確，那也勝出了其他人不知多少。

這師兄弟兩人孝心不淺，李淳風覺得ｍ•ｈetｕｂｏｏｋ•coｍ•cｏm可以好好去推算一番。

他目光緊緊盯著慢慢趨於停下的龜板卦，一時間臉色略顯詫異。

李淳風只是想想王福疇的年齡，就覺得王福疇太老當益壯了一些，這是不把自己折騰死不罷休。

這讓李鴻儒和公孫舉迅速將目光集中了過去。

李淳風注目著漸漸停下的龜板卦，他目光凝視在上時，只覺空氣中似乎微微抖動了一下，牛角形的龜板卦頓時有了不規則的擺動，較之原來多轉了一些方位。

能有實力擾亂到自己做法，干涉卦象，這種人的相術水準並不在自己之下。

「如此就甚好」公孫舉抬手感謝道：「還望李台正能施妙手，讓我等能寬心一些。」

而且如相術這類能耐很吃天賦，難於靠著太吾翻書速成。

「新年新氣象，我今天便正正式式算一卦！」

但他沒可能連續兩次出錯。

他決定在今天算個卦。

李淳風臉顯詫異。

「日曆不準也沒關係，你就隨手算一算！」

李鴻儒此時也只得等待，看著李淳風在那兒跳大神。

但凡推算出來，這兩人一顆心落下，也就會正常了。

「我十余和-圖-書日前在茅山給令師算過一卦，當時雖然有些出錯之處，但令師身體應該穩健，沒有什麼大災大病」李淳風安慰道。

至於香多燃燒的部分則會推到風吹速燃的原因上。

李淳風難得興緻勃勃擺一次壇做前後的驗證，但李淳風感覺自己的驗證似乎有點歪。

若是按爻點交叉的位置，王福疇已經遠遠偏離了儋州。

拾人牙慧學習相術做推衍推算，即便相術高明，也只能稱一聲相術大師。

「還望李台正幫幫忙！」

「預測個人的凶吉安危都是小卦！」

公孫舉和李鴻儒的狀態有點不太正常，劉彥珺安慰了數句，見得兩人的臉色難於鎮定，也只得作罷。

他的曆法並非盡善盡美，難稱呼最為準確，但必然是最為契合他自身。

或許是此前李鴻儒尋問過王福疇方位，李淳風又判斷有誤，第二卦直接佔了方位。

在不遠之處，李淳風擺了七星壇，又插了一柱香，身穿八卦衣，腳踏七星步，嘴中喃喃難辨的聲音吐出，不斷繞著法壇遊走。

即便推衍準確，李淳風也難於將不確定的事情吐露到朝廷中。

若是沒江湖司懸挂榜文，一些大相師的wｗw•hｅｔuｂooｋ.ｃoｍ•com名字並不會被常人所知。

「小卦！」

「還望李台正幫我們算一卦，我這個當學生的沒能耐，連老師都難於去看望！」

「你們看看這卦有個二爻，這個爻點就是儋州……」

「難道是你？」

這彷佛就像施法時藉助寶物，又或施展武技時需要武器。

新的曆法有點小亂象，但又被他不斷整理不斷歸納，李淳風覺得自己愈加接近真實。

「就是，我們連老師現在身體健康與否都不清楚，這都十多年不曾相見了！」

譬如李鴻儒和公孫舉此時就毫無察覺，在那不斷看著兩卦相交的爻點。

曆法不準是一個好託詞。

在法壇上，剛剛才燃燒一半的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燒了一截。

李鴻儒覺得自己已經很多才多藝了，壓根不想背著一捆香和法壇四處跑。

「你們盡可放心，外子在相術上有一定研究，他極少擺壇做法推衍，此番擺正了心態，推算方面應該不會出錯！」

他應下這師兄弟兩人，亦是尋了一處方位，從大須彌袋中取出了一尊法壇。

卦象涉及陰陽，亦涉及八八六十四個方位。

對著地上打一卦時，他大呼了一聲『大吉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