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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漢升和商富榮客氣的道謝，等到這群學生離開后，剛才慷慨大方的商富榮突然一陣肉痛，打開鱷魚皮包看了看，裏面零零碎碎的只有五塊，十塊的散錢。

「不知道，再說關我什麼事。」

兩個菜雞還以為是邀請自己過去的，他們都在猶豫要不要拒絕，沒想到陳漢升只是把手機掏給聶小雨。

「也對。」

她看著父母，大聲的質問道：「你們以前為什麼不教育我呢，我做錯了那麼多事，你們知道我多後悔嗎？」

商妍妍就在旁邊看著，一臉燦爛的笑意。

聶小雨和李圳南坐在包廂的沙發尾端，好像被孤立的兩個小可憐。

商富榮臉上吃驚，其實心裏居然有鬆一口氣的感覺，今晚如果在這家酒樓里吃飯，至少又是幾千塊錢。

「不說！」

商妍妍痛哭流涕，無助的蹲下身子：「我現在遇到喜歡的男人，只敢賣弄風騷的表白，因為我比不過那些乾淨的女生，就算被無數次拒絕也只能放在心裡，我知道他是嫌棄……」

「這，這……」

商富榮把所有錢都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走過去輕輕把老婆擁在懷裡。

「你班長和圖書呢？」商富榮問道。

「老商。」

「這麼多年，我對不起你們母女倆。」

商妍妍母親突然發現女兒似乎在哭，急忙拉住她。

「就憑這個！」

現在，手上的幾枚寶石綠已經沒了，無名指上只帶了個金戒指意思一下。

商富榮咬著牙：「我相信自己肯定能撐過去的，一定可以！」

商妍妍母親面色複雜：「妍妍看男人的眼光太差了，說不定又是個騙子，現在家裡的情況，我們要不要和她說實話？」

商妍妍擦了擦眼淚，突然從包里掏出一疊百元大鈔。「嘩啦啦」灑向天空：「今天唱歌的錢，陳漢升主動給了，他是一點點都不想欠我的。」

聶小雨推了推李圳南：「瞧陳部長玩的多開心。」

「甚至，她還把這些女生拉出來，這算不算老鴇呢？」

他老婆哽咽著問道：「如果廠子倒閉了，你說我們這一生到底忙了什麼，女兒沒教好，錢也虧光了，最後什麼都沒了。」

聶小雨藉著包廂里閃爍的迷彩燈，忍不住打量商妍妍。

「小雪，出來玩啊，姐們回滬城啦。」

商富榮斷然拒絕：「以前www.hetubook.com.com我們只顧著做生意，妍妍只管拿錢就好，疏漏了教育已經很對不起她了，難道還想讓她改變生活方式，在朋友面前失去面子嗎？」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

「暖暖，老地方唱歌喝酒，今天誰不喝醉，誰就是狗！」

商妍妍笑著說道：「只要你現在身邊沒女朋友，那就還是單身的，對吧班長？」

……

「怕啥。」

「嗯。」

陳漢升不耐煩的吐掉煙蒂：「操，問我做什麼，總之我是真沒女朋友的。」

商妍妍低聲說道：「班長說心意領了，但是晚上真的有事，就不過來告辭了。」

李圳南拘謹地說道，聽著這些女生名字，他就覺得長的應該不錯。

商妍妍曖昧的笑了笑，似乎很了解陳漢升的把戲。

「你怎麼不去？」

「他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來。」

「我在恨啊。」

……

商富榮眯著眼睛：「接觸時間太短，還看不出人品，不過妍妍一直誇讚他，估計還是不錯的。」

商富榮微微頷首：「走了。」

……

不過結果十分意外，只有商妍妍一個人滿身酒氣的回來，垂著頭情緒低落。和*圖*書

「嘿嘿嘿……還是班長聰明。」

「我，我有女朋友了。」

商妍妍抬起頭，淚水肆意沖刷著紫色眼影，混雜著粉底彷彿在俏臉上繪製了一張五彩斑斕的圖畫。

陳漢升點點頭：「你家那制衣廠怎麼樣，最近好像很多這類型的企業都關門了。」

商妍妍母親也從辦公室里走出來，陳漢升以前和她打過照面，不過當時這個中年婦女開著寶馬，滿手珠翠，富態凌人。

「你說的是陳漢升嗎？」

李圳南喉嚨里滾動兩下，搖搖頭說道：「這也是一種本事，我不行的。」

剛出了制衣廠，商妍妍就開始呼叫小姐妹出來唱歌喝酒，打完電話還衝著後排的李圳南眨眨眼睛：「班長對這些場合肯定是老手了，小李同學估計還是個雛吧，這幾個姐妹超級正點的，你爭取拿下一個。」

在滬城市中心一家KTV包廂里，陳漢升也見到了商妍妍的小姐妹們，一個個年紀不大，穿著緊繃繃的露臍裝，凸顯纖細的腰圍，熱褲下面是雪白的大腿，有些女孩胳膊或者胸口還能看到紋身。

「喂，阿池，我回滬城啦，出來唱歌啊，我帶了兩個超級大帥哥噢。和圖書」

其實聶小雨也不理解，商妍妍大概是喜歡陳部長的，可陳部長和別的女人這樣親密接觸，她怎麼一點都不會吃醋呢。

不過商妍妍本人好像一點不在意，她眉開眼笑的把7000多塊錢放進包里，重新坐進夏利的副駕駛，嘴裏還在催促：「班長快點，咱們去吃飯唱歌。」

商妍妍聳聳肩膀：「我和父母的關係就是伸手要錢，他們不管我，我也不管他們，這麼多年總之都這樣。」

突然，陳漢升從女人堆里站起來，邁步走向聶小雨和李圳南。

晚上7點左右，商富榮和老婆已經在青浦區最好的酒店訂了一個包廂，然後在工廠門口等著商妍妍他們。

陳漢升打住不再多問，再扯下去可能就要牽出一段歲月往事，平白擾亂了今天興緻。

「還說人家是老鴇呢，我這樣和龜公又有什麼區別呢？」

「看到陳漢升沒有？」商妍妍母親又問道。

陳漢升就沒管那麼多了，他自己開車不能喝酒，但是大呼小叫勸著商妍妍的小姐妹們喝下去，時不時還摟摟抱抱，占點小便宜。

陳漢升找了半天，也沒看見商妍妍家的寶馬拴在哪裡。

「對。」

李圳南m.hetubook.com.com腳步遲疑，他以前沒接觸過這種女孩，雖然也有點點心動，不過更多還是拘謹，恪守「男朋友」身份的底線。

說完他就再次返回鶯歌燕舞之中，聶小雨握著陳漢升的手機，忍不住嘆一口氣。

「誰打給我電話，你都說我在應酬。」

商富榮頓時怒不可遏：「他有什麼資格拒絕你，他憑什麼……」

「妍妍你怎麼了？」

「妍妍和同學走了？」

商妍妍母親怔怔不語。

……

「我現在……」

陳漢升不想糾纏這個話題，指著青浦區那些倒閉的制衣廠說道：「還記得以前我給你提過醒嗎，淘寶成立后，必然會一步步蠶食實體店經濟，這次或許和淘寶沒什麼關係，但是不改革，遲早也是逃不過去的。」

商富榮突然不說話了，看著冷清的廠房沉默半晌，彎腰撿起一張張飄散的紙幣，只是額頭的皺紋一下子深了很多。

商妍妍歪著腦袋想了想：「班長好像是有提過，當時我還說如果倒閉了，就去給個有錢老闆當情人，陳添裕當時還不樂意呢。」

這些小太妹嘴上說著「討厭」，有的還用粉拳錘兩下陳漢升，不過誰都沒有介意，反而喜歡陳漢升的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