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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兩人吵鬧的時候，老闆娘很快端著豆腐腦和油煎包子過來了，蘇北的豆腐腦都是鹹的，當然甜的陳漢升也愛吃。

陳漢升雙手叉著腰，得意的傲嬌了一會。

「想起高中時的一些記憶。」

「可是……」

老闆娘在旁邊溫和的看著，買單時她瞅了一眼陳漢升，笑著對蕭容魚說道：「這是男朋友吧。」

自從蕭容魚畢業后，接棒的羅璇就遠不如她出名了，再後來的也只是在一中內部流傳，很少有蕭容魚這種把名聲傳到校外的能力了。

那時，一路上全是神色匆匆的高中生，有的搭公交，有的騎自行車，在逐漸變亮的晨霧之中來到來到港城一中門口，還經常碰見蕭宏偉或者呂玉清開車送蕭容魚過來。

孫壁妤教授見到蕭容魚，儘管心裏高興，表情上卻是一臉嚴肅，這也是個傲嬌的老太太啊。

陳漢升在家被打習慣了，他很有心得經驗，這個時候只要緊緊護住臉就好，後背和肩膀皮糙肉厚的，總之也無所謂。

蕭容魚狠狠錘了陳漢升一下：「你都把我騙下來了，又讓我上去，開車！」

「為什麼要去吃豆腐腦啊，奶奶已經在廚房忙活了，我不吃會挨罵的。」

蕭容魚禮貌地答道，她又問著陳漢升：「你要吃什麼？」

陳漢升抬頭看了看天空，星星早就看不到了，一抹淡淡的月牙還堅強的掛在遠方，此時的陳漢升很有感覺，他記起以前讀書時，大概也是這個點出門的。

小魚兒上了副駕駛，氣呼呼地說道。

「怎麼了？」

「小魚兒在家有沒有複習功課啊？」

第二天早上6點，和圖書陳漢升悄摸起來的時候，發現外面那些散落的對聯福字貼已經整理好了，完完整整的三份擺在沙發上。

二十分鐘后，蕭容魚終於下樓了，這個速度對她來說已經比較快了。

「打完又幫我收拾，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中年婦女。」

直到有一次蕭容魚看到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以後的日子里，小魚兒的早餐總是夠吃的，再也沒有出現「吃不完」的情況。

「你非常值得，懂嗎？」

想著想著，陳漢升掏出手機給蕭容魚打過去。

「喂，起來沒？」

話沒說完，梁美娟又提著擀麵杖過來，陳漢升趕緊反鎖卧室，爬到床上打電話去了。

鄭觀媞有些意外：「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老闆娘看到這一串熟悉的動作，馬上就知道這也是個港城一中的學生了。

下樓后，外面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冷空氣突然嗆入氣管里，痒痒很想咳嗽。

說話的是蕭容魚身邊一個男生，高高大大的樣子，他找到一張對著電視的桌子坐下，隨手拿起遙控器調到中央五套的體育頻道。

她以前雖然和蕭容魚不認識，可是在這裏開了很多年早餐店，送別了一屆又一屆高三學生，當年的一中風雲人物再次回來，老闆娘除了感嘆自己又老了，沒來由的還有一種「長輩見到晚輩」的欣喜。

蕭容魚現在仍然不承認，她也想起了當年的事情，突然抓住陳漢升手背咬了一口：「誰讓你把包子給王梓博的！」

「沒事。」

陳漢升催促道：「快點起床，我5分鐘後到你家樓下。」

鄭觀媞壓根不信：「我值得wwｗ•ｈetｕｂook.ｃoｍ.cｏm你來回奔波嗎？」

陳漢升撒好了謊，其實他早就準備好了福字貼，這樣時間就節省下來了。

老闆娘離開后，小魚兒推了推陳漢升胳膊：「我最多吃三四個包子，豆腐腦也未必能吃得完。」

「先來二十個油煎包，兩碗豆腐腦。」

陳漢升緊鎖著眉頭：「我什麼都沒準備呢，還要臨時去買福字貼，時間可能會比較晚。」

來到了港城目前最好的小區蒼梧綠園，陳漢升先把沈幼楚和鄭觀媞的福字貼藏在後車廂，並且用礦泉水箱子蓋住遮掩，只留著孫教授家的那一份在後排座椅上。

不過孫教授一般都在書房，吳亦敏是個婚姻失敗的女人，心情比較抑鬱，孫棠棠中文不太利索，所以房間里有些冷清，直到陳漢升和蕭容魚到來后，這才多了一絲熱乎氣。

等到梁美娟打了二十幾下，停下來休息的時候，陳漢升趕緊跑到自己卧室，一隻腳踏在門內，一隻腳踏在門外，這才有勇氣齜牙咧嘴的叫囂。

陳漢升擺擺手：「我們只是同學。」

「本來就是剩下來的！」

「我真以為是剩下來的。」

「那我盡量快去快回。」

他直奔鄭觀媞的江邊公寓，掏出手機聯繫道：「媞哥，在做什麼呢？」

那時，自己比較怕警察叔叔，每次總要等老蕭走了以後，才敢追上去吹個口哨：「蕭美女，昨晚夢到我沒有？」

「嗯。」

「嗬嗬～」

陳漢升說道：「其中一碗不要辣，一碗放辣，另外那個咯嘣脆的黃豆粒多搞點嘛，以前你們忒小氣，黃豆就捨不得多放。」

他也不等蕭容https://m.hetubook.com.com魚的回應，直接掛了電話。

旭日緩緩升起，朝陽斜斜的照射進來，打在蕭容魚活潑青春的面容上，她甜甜的笑了一下，彷彿還在高中，時間也從未溜走。

「你……」

「媽，你怎麼那麼虛偽呢，想打就直接說嘛，我是你兒子，你打我也只能受著，何必還找個鞋子沒擺好的理由，以為我看不出來嘛，真是夠好笑的呢……」

好在附近的豆腐腦小吃店還開著門，老闆娘看到一輛巨大的SUV緩緩的停在門口，心裏還有些奇怪呢。

「大學放寒假了吧。」

……

蕭容魚一扭頭就要出去，只是剛走兩步，突然覺得手上一滯，原來陳漢升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他嬉皮笑臉地說道：「找家長就找家長吧，不就是早戀嘛。」

「不是什麼大事。」

陳漢升篤定地說道。

老闆娘被「指責」也不生氣，拍了拍陳漢升肩膀：「這次你放心，阿姨給你灑滿炒黃豆。」

蕭容魚正在熟睡，撒嬌似的抱怨起來。

「我定了7點的鬧鈴，你也不讓我多睡會。」

陳漢升笑了笑：「就和以前一樣，明明是給我帶的早餐，偏說是自己剩下來的。」

……

從港城去往建鄴的路上，蕭容魚無疑是開心的，嘴巴一直沒有停下來，說著高中時的一些趣事。

孫教授直接說道：「晚上你們可以住在這裏。」

……

孫教授家裡並不大，再加上吳亦敏和孫棠棠幫忙，一個半小時打掃完衛生，還把福字貼和對聯貼好了，紅彤彤亮堂堂，過年的喜慶馬上就出來了。

陳漢升笑著說道：「專程從老家趕過來，給你送點小禮www.hetubook.com.com物吧，增加一點春節氣氛。」

「奶奶責怪我，魂都給你勾走了。」

那時，陳漢升還覺得頗為不忿，憑什麼我要吃你剩下的早餐，經常遞給王梓博或者其他男生。

陳漢升也不多解釋，直接說道：「你往樓下看。」

孫教授戴上老花鏡：「來書房，我再給你講一些重點。」

「昂。」

不過中午吃飯的時候，陳漢升一直在唉聲嘆氣。

蕭容魚問道。

那時，蕭容魚也比現在更傲嬌，總是一甩馬尾辮，把手裡兩個油煎包子扔給陳漢升：「我吃不完了，給你！」

今天是農曆二十九，港城一中門口沒有學生的影子，金屬大門也緊緊的關閉，只能看見裏面空曠的教學樓。

「咦，別吹牛了。」

陳漢升笑著說道：「所以很懷念學校門口的豆腐腦，你要不吃現在就上去吧。」

港城一中離著市區的距離不遠不近，一腳油門下來，路虎十幾分鐘就到達了。

「挨罵算啥，我昨晚還挨打了。」

蕭容魚飯量很小，她果然只吃了四個就飽了，陳漢升「稀里嘩啦」解決自己那一碗，又把蕭容魚剩下的吃完。

這時再吃上一口油煎包，渾身上下都是暖暖的幸福感。

「別睡了，我們去吃早餐吧，一中門口的豆腐腦。」

「來吃豆腐腦啊。」

陳漢升威脅道：「我就等你一會啊，不然你今天自己去建鄴。」

老闆娘熱絡的問道。

當然了，她也沒有用擀麵杖教育，這隻是純粹的威懾，增加己方在氣勢上的Buff，真正動手的時候，梁美娟還是脫下拖鞋打的。

「那你去吖。」

「我想著你一個人在大陸過年，也怪冷清和-圖-書的。」

陳漢升爭辯道：「你又不說實話。」

小魚兒苦逼的學習時候，陳漢升就開始做事。

「複習了。」

對他來說，人好看就行，東西好吃就行，可甜可咸，沒啥原則。

中午11點多終於到達東大，孫教授家裡還有另外兩個人，女兒吳亦敏和外孫女孫棠棠。

鄭觀媞半信半疑的走到窗戶口，一低頭果然看到了陳漢升的新路虎，他還騷包的刮著雨刷，好像在揮手打招呼。

「無聊的煲劇唄。」

等到蕭容魚下車后，老闆娘突然笑了起來，這是當年一中的校花啊。

不過一中這家的確很好吃，滑嫩的豆腐腦灑上各種調料，配著一點紅紅的辣椒油，碗邊點綴幾片香菜葉子，挖上一勺，豆腐腦在嘴裏很快融化，只剩下冒著香氣的炒黃豆粒。

「你吃不完的給我啊。」

……

陳漢升家裡的客廳並不大，梁太后又是突然襲擊，很快就追上了這個讓自己胸口發悶的兒子。

陳漢升語氣低沉地說道：「就是想到你每年都來看孫教授，我也忍不住想起我敬愛的輔導員了，心裏猶豫要不要也去看看他，幫他家貼貼對聯什麼的。」

老闆娘笑吟吟的，用一種熟稔的口氣問道。

蕭容魚善解人意地說道：「我還有一些東西沒學完，正好在這邊等你。」

「放假啦。」

蕭容魚吐吐小舌頭。

「噼里啪啦……」

蕭容魚對陳漢升一會一個主意的跳躍性思維不以為奇，只是她聽到了廚房裡有動靜，應該是奶奶給自己和陳漢升做早飯了。

「不要亂說，老師聽到要找家長的。」

她本來就是比較好哄的那種女孩，只要陳漢升不違反原則問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