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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真好啊。

上世紀的時候，這片地帶一度比較混亂。

「就在一會會兒，五點十分我們就上去。」

又瞅兩眼。

江渺說著就鬆開了她，重新竄回一樓，在廚房裡翻找了一陣，摸出一瓶九成新的清潔劑，再抽了一個塑料袋給套上。

可是這個雌兩腳獸的動作一點也不像是在抗拒的樣子嘛。

「好啦，真不能繼續了。」蘇懷粥推開他，來到門邊打開門，一邊走一邊回頭，紅著臉指指巷子的方向，「我先下去等你哦。」

確認學姐下到二樓后，他便悄咪|咪的跟了出來，關上表姐卧室的門，順著樓梯來到二樓的樓梯口。

而在樓梯口裡的江渺，確認學姐已經離開后，立馬順著樓梯繼續下樓，來到一樓內廳和后廳中間的走道，順著側開的後門直接來到了巷子里。

「差、差不多了……再待下去我奶奶就要懷疑了。」

「有的有的！你儘管來好了！」穆水仙說道，「鎮國呢？他來不來？」

衡塘村以前是很偏僻的地方，距離鄰萍區的中心商業地區很遠，周圍都是工廠，許多外地來打工的人都聚集在這一片。

「學姐真可愛。」

剛還想著肯定不是自己兒子，結果這就打臉了？

總不會是她兒子吧？

「我剛回來，送點特產過去，晚飯就在你們那邊吃了！」唐曉晶大聲說道，「家裡有沒有菜？沒的話我買點回去！」

他躲在樓梯口的牆角，藉著牆壁的遮掩，沒讓自己暴露，偷偷聽著二樓大廳里的聲音。

她得緩緩。

小橘貓雖然聽不懂意思，但從語氣上也能大概猜到，這是在表達抗拒。

這一回，巷子里很亮堂，江渺才特別注意到學姐身上的棉襖。

但唐曉晶已經提前避開，沒讓他倆發現，靠在巷子外的圍牆上，滿臉都是不可思議，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似的。

唐曉晶平日里女頻言情文看得多了，一時之間有點腦洞大開，心裏也是五味雜陳。

「媽，裏面在念佛呢？」唐曉晶問道，「渺渺是不是在你那ｗｗw.hｅｔu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邊？」

讓人慾罷不能。

嘖嘖嘖。

「對對對！啥事兒啊？」

或者江渺這小兔崽子勾搭的人家？

這是在偷親還是偷情啊？

但隨著這些年的開發，加上沿海地區經濟的騰飛，如今衡塘村周邊也稍微繁榮了些。

「粥粥跟渺渺也好認識認識嘛，說不準就看對眼了呢？」

蘇懷粥沉默下來，心裏的兩個小人打來打去，等到耳邊的學弟「嗯？」了一聲，她便扭捏的頂了頂江渺，小聲說道：「就你鬼主意多。」

「水仙家的渺渺也俊得很，還沒女朋友吧？我嬸子家的二女兒跟他差不多歲數，可以認識認識的。」

巷子里的兩人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眼二樓，又往巷子兩邊張望。

小橘貓脖子酸得很，不再繼續蹲地板了，啪嘰啪嘰跳到床上，再順著床面，跳到鋼琴蓋上，繼續觀察兩腳獸的習性。

「說的跟怨婦似的。」蘇懷粥笑他，轉過身抱住學弟，貼到他耳邊輕聲說道，「我也好想你。」

「還不是太想學姐了。」江渺用力抱住她，恨不得兩個人就黏在一起，「三天呢，你知道這三天我怎麼過來的嗎？」

但突然之間，她又覺著不太對勁，剛走出去的半步給退回來，眯起眼睛往巷子里多瞅了一眼。

而且還氣喘吁吁的，看著也不費力啊，怎麼弄的很累的樣子。

這跟家裡那位不一樣。

「去了半個多小時了吧，應該快到了，女娃子長的是真好看。」

小兔崽子就會給她出難題！

「還不是你使壞，就知道做這種事情。」

她這人很奇怪，要麼就躺在家裡一趟就是一整天，舒舒服服的看劇看小說。

尤其還是背著各自的奶奶和外婆，偷偷在巷子里接頭。

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小橘貓一臉疑惑……

被這溫言軟語浸潤了耳畔，江渺心田一顫，就要低頭再去索取，被蘇懷粥巧笑無奈的躲開。

小橘貓的脖子很酸。

「噓！小心被樓上聽到了。」

等他再次回到巷子里，蘇和*圖*書懷粥看著他手裡拿的東西，頓時哭笑不得。

江渺用力點頭，一把按住想要溜出去看看新世界的小橘貓，把它拎到懷裡擼了兩把：「我等會兒就下去。」

誰能想到，奶奶們以為這倆孩子連認識都不認識，卻已經暗地裡在卧室和巷子里各膩歪了一次。

但還沒得知兒子談戀愛的事實，就一不小心撞見了兒子跟人親熱的畫面，這對唐曉晶來說，衝擊力有點大了。

「那要不這樣？」江渺的腦子在這種時候就格外的好使，「學姐你先下樓，然後借口要買點東西，去巷子里等我，我從後門溜出去見你。」

唐曉晶抵達衡塘村的時候，正好是傍晚五點出頭，天邊盡頭的紅霞映襯著她的臉，車子停在了西門路邊。

兩腳獸真奇怪。

只有唐曉晶一人，坐在穆水仙身邊，看著這聲音和身段都熟悉的姑娘走進來，在徐桂英身邊落座，腦海里，先前巷子中的景象正在重播。

下車后，從後備箱里拎出來兩袋這次旅遊買來的特產，鎖了門便朝村裡走去。

「噢噢……」

光是想到這樣的刺|激，江渺懷裡的蘇懷粥就忍不住一陣顫動，很有些無法言說的羞意和恥感，只能依靠學弟的親吻和抱抱才能緩解。

如果是臉看不清，所以還不能確定是他兒子的話，那這聲音她可就太熟悉了。

夫妻倆在這方面不太搭，於是也就各管各的，互相不干擾對方的愛好，各得其樂。

嚯！

「學姐你等等。」

開著車把一起登山的驢友送回家，唐曉晶打開車載音響，伴隨著音樂，哼著小曲，朝公公家裡開去。

如同偷情的男女，蘇懷粥和江渺在巷子里碰面后，都下意識瞅了瞅巷子兩端，確認沒什麼人路過後，才再次情不自已的摟抱在一起。

打量著眼前俊俏秀氣的蘇懷粥，見她眉間溫柔，淚痣嫵媚，眼角還帶著羞意，唐曉晶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等到將近五點鐘的時候，唐曉晶重新上路，給自家老媽打了個電話過去。

「我才沒有！www.hetubook.com.com」

這會兒念佛也念得差不多了，她們圍了一圈喝喝茶聊聊天，自然而然就聊到穆水仙的外孫和徐桂英的孫女身上。

哪怕只是在窄小的巷子里，也無法阻擋小情侶之間互相的溫存。

「奶奶，我回來了。」

聽著阿姨們七嘴八舌的聊著，唐曉晶陷入了沉思。

要動的話就要動的有意義，比如出門學跳舞，去養老院做志願者，參与毅行活動，去自駕游，去登山，去跳傘，去蹦極。

只能在心裏暗罵。

各種商業城點綴其間，高樓大廈從鄰萍山南面一直蓋到北面，地鐵的規劃也從杭城市區朝這邊的偏遠地區蔓延。

「就只是清潔劑？」江渺問道。

「哪有你這樣的……」蘇懷粥憋著笑，接過學弟的清潔劑，額頭靠在他胸前，一陣無奈又好笑的敲在他胸口。

……

「明明學姐你也很享受啊。」

自家兒子什麼時候找的女朋友？

「唔……也行……就再五分鐘啊……」

門外傳來一陣下樓梯的腳步聲，輕快又急切，像是清晨早起要去啄食的鳥兒。

卧室里，江渺哼起了愉悅的曲調，把懷裡的小橘貓往地上一丟：「你好好看著屋子，我下樓去見我老婆了。」

「曉得了！」

「鬼曉得，估計又去釣魚了。」唐曉晶失笑，「我打個電話問問，他要來的話我再跟你說！」

「還不是想跟學姐多待一會兒。」江渺抱住她，只覺得怎麼也抱不夠。

……

唐曉晶笑著搖頭，沒打算多看，便要走進自家院落。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臉紅是被冷風吹的。

江鎮國不喜歡出遠門，就喜歡在鄰萍區這一塊兒溜達，逛逛公園，看看街景，不是在去收租的路上，就是在去釣魚的路上。

「奶奶，我去超市買點清潔劑。」

要是江渺剛回家就把女友往外婆家裡帶，那先前穆水仙肯定早就忍不住跟她講了。

「喂？曉晶啊？」穆水仙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伴隨著嗡嗡嗡的南無阿彌陀佛。

蘇懷粥的聲音傳進江渺的耳朵，在一堆和圖書奶奶們的聲音里顯得尤為清脆溫軟。

它不明白，為什麼兩腳獸能抱在一起啃這麼久。

明明就一臉享受的樣子，摟著雄兩腳獸的雙臂這麼用力，完全不像是在抗拒。

「桂英家的粥粥真漂亮，要我們家小王再大幾歲，我肯定上門提親去。」

跟徐桂英說了一聲后，蘇懷粥便走出了二樓大門。

但等她下到一半的台階，確定二樓窗戶里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后，蘇懷粥便如同林間靈活穿梭的燕子，眨眼間，就已經竄進了旁邊的小巷子。

「別鬧~我奶奶還在樓下呢。」蘇懷粥紅著臉，被學弟的側臉摩挲著臉頰，心底癢酥酥的，差點就脫口答應他了。

好怪啊。

大紅大紅的，很鮮艷，也就是蘇懷粥了，穿在身上才沒凸顯出土氣，反倒是穿出了一身淳樸清新的味道。

還鬼鬼祟祟的躲巷子里偷親？

還說什麼怕被奶奶發現……什麼意思？

「等我買好了再過來接你。」

「嗯，怎麼啦？」

這男的側臉怎麼有點眼熟？

江渺不舍的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嗅著她迷人的發香：「再留一會兒吧，你監督我碼字好不好？」

自從家裡的瓜娃子長大，尤其是上了高中，長期都住在學校里后，唐曉晶就沒怎麼管過江渺。

身體和身體的貼合，味道和味道的交織，溫軟細膩的耳語，眼神交匯間，情愛和迷戀……摩挲交流而傳遞。

穿了一身大紅棉襖的蘇懷粥，手裡拎著裝了清潔劑的塑料袋，面頰微紅的走進來，手還時不時抬起來，遮掩微微有些腫的嘴唇。

「我跟奶奶說去超市買清潔劑。」蘇懷粥窩在學弟寬厚的懷抱里，仰起小臉說道，「所以也不能在這裏待太久，還得去買東西回來，不然待會兒就穿幫了。」

唐曉晶今年四十五了，但樣貌看上去還跟三十幾歲似的。

嗯……

剛走出門，順著外面的樓梯下樓時，她的速度還很慢，盡量不讓人看出端倪。

尤其看這女孩長得這麼俊，一點也不像是自家兒子能追到手的樣子。ｈeｔｕbｏｏk.com.com

唐曉晶笑，覺得不可能。

什麼鬼？！

親的還挺激烈的。

不知道哪家的小夥子跟小姑娘，咋擱這兒親熱呢？

總不會是這姑娘有人了還出來勾搭她兒子吧？

神情恍惚的拎著特產走進自家院子，上了二樓，就聽見一陣南無阿彌陀佛的嗡吟。

跟一大幫子阿姨們打了招呼，唐曉晶恢復了往日的情緒，坐下來笑著陪阿姨們聊天。

村裡的路不好走，家就在門口沒幾步路遠的地方，唐曉晶也就懶得開車進去，直接停在了外面。

……

唐曉晶的臉上帶著好奇和探究，稍微有點近視的她，看人很是模糊，但確實感覺這巷子里的男生有點眼熟。

但是很快，巷子里的男女嘴巴分開，終於說起了話，聲音很自然的傳到了唐曉晶的耳朵里。

而就在這時，二樓門口傳來了溫軟賢淑的聲音。

這主要得益於她長期的保養和鍛煉。

一幫老太婆的八卦和媒婆之魂又熊熊燃燒，只有唐曉晶一臉好奇：「桂英阿姨的孫女今天也來啦？」

唐曉晶走在大路上，很快就接近了自家院落，結果就在她路過這邊巷子的時候，她的身形突然一頓，微微後仰，朝巷子里瞥了一眼。

衡塘村西面這片，大多都是四層聯排，兩戶合併，每兩戶之間都有個幽深窄小的小巷子。

「哎呀！」蘇懷粥從學弟的懷抱里掙脫出來，看了眼牆上掛著的鍾，距離她上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都這麼久了！我得下去了！」

「拜拜~」蘇懷粥隔著門縫，朝裏面揮揮手，旋即關上了門。

送了些這次出去帶回來的特產，唐曉晶在這邊待了一會兒，寒暄一陣，吃了點兒子今天送來的水果。

說著，他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推開門，根本等不了幾分鐘。

江渺已經18歲成年了，她當然知道談戀愛是遲早的事情。

唐曉晶就欣賞江鎮國這一點，會尊重她個人的興趣，從來不會有什麼大男子主義，非得女人就要在家裡干這干那的。

「剛才還在的，說是去買清潔劑了，估計很快就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