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看著貸款協議上蘇大江標明的業務方向，銀行經理失笑搖頭：「怎麼想到外賣這行了？這可不是前幾年了，這行裡頭可不好賺錢。」

「你不懂。」蘇大江搖頭，笑著轉身擺手，走出了銀行大門，走到臨近的地鐵站，坐上了前往財院的地鐵。

蘇大江也是在這個契機之下，了解到了不少外賣這一行的種種內幕，深思熟慮后展開了調查，加上自己平日里積攢下來的人脈，心裏已然有了自己的打算。

「粥粥你都富婆啦，還想著小錢錢呢？」女助理打趣道。

漫畫不是網文，雖然比不上動漫電影電視劇那種大型合作創作品，但也是集合多人之力才能完成的作品，能夠單獨製作出一部優秀漫畫的漫畫師是很少見的。

「下班時間到了，你倆還不走？」板爺看了眼時間，朝兩個助手說道。

倒也沒過分鋪張，只是稍微讓客廳看上去更溫馨了一點。

衡塘村被拆了。

而從他公司被辭退的一幫子員工，文職還好一點，像建築隊之類的兄弟們，在流感這一波打擊下，其他還撐著的建築公司也收不下他們，只好同樣湧入了外賣快遞行業。

不過破產後的那段時間，因為欠債影響，在銀行那兒都有記錄，很多行當不收他，也就能做送外賣，送快遞這類體力行當維持他的個人支出。

這時候門被敲響，板爺從外面推門進來，看到三人都在休息，也沒說什麼。

「嗯。」板爺點點頭，手指敲在桌面上，沉吟了幾秒鐘后，她扭頭看向蘇懷粥，繼續問道，「那你說，如果讓你來改編這部小說的漫畫，你覺得怎麼樣？」

「這年頭還有容易賺錢的行當嗎？」蘇大江拿走屬於自己的那份貸款協議，塞進自己公文包中，舒服的嘆了口氣，「之前房地產這波算是把我給打醒了。」

「行吧，我就先走了。」蘇大江確認自己禮物送到，拍拍大腿就從沙發上起身要走。

江渺頓時一臉懵逼：「叔叔你走啥？粥粥還沒回來呢。」

「奶奶。」江渺走ｈtｔｐs://ｍ•ｈetubｏok.ｃｏm•ｃｏm過去，推開陽台的門，朝徐桂英說道，「跟你商量個事兒行不？」

比如蘇懷粥，在江渺的熏陶下，更擅長的是漫畫的劇情內容，確定合適的分鏡與畫面。

兩點多的時候搞定，江渺看向蘇大江，笑著問道：「叔叔，準備了什麼禮物啊？」

視頻很短，就十來秒，是唐曉晶在車裡拍的，對準了外面的道路，以及道路旁的景象。

說實話，破產清算的那一刻，反倒是他最放鬆的時候。

「好耶！」聽到有白拿的獎金，女助手頓時高興的歡呼起來。

聽到這個，江渺頓時滿頭黑線：「學姐你可別騙我，下次去你們工作室，我可要抽查他們到底看沒看過的。」

「嗯哼？」剛和岳父大人在微信上溝通完，江渺就收到了學姐的飯後慰問電話。

兩個人在電話里打情罵俏，中午午休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可喜可賀。」一旁戴著眼鏡的男助手也笑了，「給老婆買禮物的錢有了。」

蘇懷粥也開心的鼓掌，旋即問道：「有獎金嗎？」

今天周四，蘇懷粥白天還在工作室里上班，沒在家裡。

「你啥時候發書？」蘇懷粥質問的語氣從電話那頭傳來。

江渺看到這個，臉色有些古怪，不過也沒多說什麼，點點頭接過後，把蘇大江準備的禮物藏好。

說完，蘇大江也不給江渺挽留的機會，迅速穿上鞋就推門而出，匆匆乘坐電梯離開。

板爺也笑，雙手抱胸說道：「官方獎金有一萬五，要是能拿獎，工作室分文不取，粥粥拿一萬，你倆一人2500。」

「好，你去吧。」徐桂英送他到門口，「路上小心點。」

很多事情在之前，蘇大江就已經跟對方談清楚了，今天只是來簽一份貸款協議。

畢竟送外賣確實是個體力活，一般的中年人都夠嗆，更別說他一個大老闆，長年累月下來已經不太行了，身子骨還真吃不太消。

「你還想騎馬呢？」蘇懷粥哼聲道，「就知道瞎說，你都四https://m.hetubook.com.com萬存稿了還不發？」

江渺已經習慣了學姐天天催發新書的奪命Call，淡定說道：「馬上，馬上。」

蘇懷粥跟他親親么么后，便掛了電話，回到辦公室里繼續工作。

經過最近這段時間的調整，江渺的新書開頭已經基本敲定下來。

……

「我現在在椅子上，不在馬上。」江渺眨著眼睛胡說八道。

「差不多，因為其實當初畫漫畫就有收到他這本書的影響啦。」蘇懷粥聊起這個，頓時羞澀又有點自豪。

等發書之後，每天4000字的保底要求雖然不多，但日積月累下來，還是很累的。

之前送外賣時的憔悴，更多還是來自體力和身體上的負擔。

不過這也並不是說她的畫功就不重要了，畢竟哪怕是畫初稿，也是很看重畫功這一塊的，不然當初蘇懷粥的初稿漫畫視頻也不至於在嗶站火熱，最終被板爺看上。

雖說那裡是外婆家，但他除了小時候在那裡住過一段時間，長大后就沒怎麼住過，尤其上學后，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裏面，所以對衡塘村本身並沒有太深刻的感情。

「好。」江渺點頭答應。

「在這兒。」蘇大江拍拍公文包，從裏面拿出一盒東西來。

畢竟每天閑暇時刷的視頻，看的小說，追的動漫，抱著學姐在被窩裡一起看的電影和電視劇，都不是白看的。

蘇懷粥這會兒還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哼著小曲畫著畫，完成一副初稿后就上傳，交給兩位助手完善細節。

「也沒什麼，就是問你一下。」板爺靠坐在辦公桌上，瞥了眼蘇懷粥電腦屏幕背景，上面是蘇懷粥和江渺的甜蜜合照，問道，「你男朋友那本書我看了，算是《學弟快住口！》這部漫畫的男性翻轉視角吧？」

江渺沒再多說，嘆了口氣，正巧接到蛋糕店打來的電話，於是他也換上鞋，朝徐桂英說道：「奶奶我下樓拿個蛋糕，一會兒回來。」

「狗糧回家再撒！」女助手抱怨道。

……

江渺掛了電話后，和圖書卻沒有繼續碼字。

「給你們宣布一個好消息。」板爺靠在蘇懷粥的辦公桌前，笑著說道，「學弟這本作品，工作室剛上報去參加了企鵝的漫畫新人獎，已經成功入圍了，得獎幾率目前很大。」

雖說蘇大江之前破產欠債，但如今還清之後，想要貸款重新創業還是很容易的，至少比普通人更容易一點。

現在每天碼字沒有字數要求，寫1000字舒舒服服，偶爾靈感來了能在電腦前坐上幾個小時，兩三章就出爐了。

當然，這個只是表面的原因。

「想多了，我老婆等著我回家吃飯呢。」男助手走到門口，朝辦公室里剩下兩人揮手道，「我們就先告辭了。」

蘇大江站在地鐵車廂內，一隻手扶著扶手，另一隻手便摸出手機來。

等到下午一點半的時候，蘇大江就趕到了。

江渺看著視頻里的畫面，心裏沒什麼波動。

如今好不容易完結，給了他兩個多月時間的喘息，這种放松的日子，還真是容易消磨人的意志。

熟悉的街道，人行道里側被圍起了兩米的圍牆，一片低矮的廢墟在圍牆裡起伏，隱約能看到破碎的磚瓦。

至於車子，自然是在破產的時候就被他拿來抵債了。

然後他就聽到一陣抖音神曲的播放聲，順著這聲音，江渺朝陽台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徐桂英正靠在躺椅上，手裡拿著手機，正在刷抖音呢。

第四版開頭確定后，江渺就開始做最基本的存稿工作，爭取在發書前能多存點。

「現在我唯一的願望就是看著我家女兒結婚，給我生個大胖孫子，我就等著安享晚年了。」

但對於將畫面完善，將初稿畫成成稿，一是需要大量時間，二是她本身在這方面也不算頂尖。

江渺精神倒挺好，這會兒正在碼字，嗯了一聲后，沒過多久，就聽見身後學姐平穩的呼吸，看樣子是睡著了。

兩位助手當中，男助手如今三十多歲，已經在這一行浸淫多年，雖說自身做不出什麼優秀的劇情設計，但就畫功的細膩程度而言，確實不比蘇懷粥wwｗ.ｈeｔuｂoｏk•cｏｍ•ｃoｍ差。

在這樣的情況下，蘇懷粥需要做的更多的就是完善自己的情節，保證《學弟快住口！》好看。

不過這也是江渺充實自己恢復靈感的過程。

「蜜桃醬~」

「重點在這個嗎？」蘇懷粥咬牙，旋即眼珠一轉，苦惱說道，「我同事都說看完你前兩本書，現在都書荒了，天天催我讓你開新書呢。」

不過她倒不是真得非逼得江渺發書不可，只是情侶之間總要有個話題來煲電話粥，這麼好的催更術不拿來用就可惜了。

平常要碼字的情況下，他實在很少有精力去大量的攝入這些精神養分，如今充電之後，江渺心裏已經確定好了自己要發書的日子。

銀行經理顯然不信他這番話，笑道：「真要安享晚年，剩下的拆遷賠款夠你安穩活到老了，哪還用出來貸款創業的。」

「那今天就先這樣啦。」蘇懷粥結束例行小會議，收拾收拾桌面，就準備休息休息，到點下班。

八月中旬的時候，江渺收到了來自自家老媽發來的視頻。

「沒事。」看江渺有點失落的眼神，徐桂英搖頭安慰，「這樣也挺好，不用強求。」

他這會兒就在客廳里，正在徐桂英的幫助下，裝飾著客廳里的布置。

兩位助手也放鬆下來，舒展舒展身體，刷會兒電腦就等著下班。

兩三年下來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也沒有什麼對不起員工和兄弟們的事情，知道衡塘村即將拆遷的他，對未來也不算灰暗。

……

實際上主要還是他不想那麼快回到每日更新的節奏里。

畢竟五位創始人當初都是這麼走過來的。

男助手最先反應過來，知道板爺是有事兒跟蘇懷粥聊，於是笑著起身，簡單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后，便朝對面的女助手說道：「走吧，你剛才不還嚷嚷著下班要吃大餐。」

「咳……我就是送個禮物。」蘇大江現在還有點怕見到女兒，下意識就想躲避見面，「你們晚上玩得開心點，我就先走了。」

「下半輩子不打算賺什麼大錢，安安穩穩做份事業就好。」

「大叔要請我？和圖書」女助手也收拾好東西，起身走人。

蘇大江收到了拆遷賠償款，將之前破產後的債務還清，再次來到銀行后，銀行經理笑臉相迎，帶他進了辦公室里。

「板爺再見！粥粥再見！」

創作型的工作本就該勞逸結合，工作室也不提倡高強度創作。

等到下午四點的時候，辦公室里三個人便停下手頭的工作，按照慣例開一個簡短的會議，將《學弟快住口！》的大綱和後續的一些畫面分鏡拉出來討論。

但他拿給蘇懷粥看后，學姐長時間的沉默下來，腦袋輕輕靠在江渺肩膀上，最後縮進了他懷裡，蜷成了一隻小貓咪。

三個人合作起來，布置客廳快了許多。

而且越是優秀的漫畫師，只要不是全才，反而就更需要一些助手去完成邊角料的工作，好讓漫畫師能夠將自己的精力更多的集中在自己擅長的方向。

扭頭偷偷看了一眼，確認學姐真的睡著后，江渺躡手躡腳的走出卧室，朝客卧瞅了眼，沒看到奶奶，又往客廳看看，也沒人。

「我睡個午覺。」蘇懷粥心情有點不好，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便起身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縮了進去。

過了好久，蘇懷粥從他懷裡坐起來，小聲叮囑道：「別給奶奶看到這個。」

辦公室的門關上，蘇懷粥好奇問道：「是有什麼事嗎？」

「學姐，你情報落後了，現在是五萬存稿。」

【蘇大江】：好。

【渺渺兮予懷】：行，到了說一聲，我這邊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但今天日子特殊，這些算盤都要暫且靠後。

【渺渺兮予懷】：叔叔到哪兒了？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8月20日這天。

確認情況后，蘇大江收回手機，緊了緊手裡的公文包，神情有些緊張，跟剛才在銀行裏面對經理時，完全判若兩人。

「你每天都說馬上，也沒見你發啊。」蘇懷粥吐槽道。

【蘇大江】：剛上地鐵，大概一個小時到你那兒。

其實光聽聽學弟那頭的聲音，工作了一個上午的蘇懷粥就覺得得到了慰藉。

「哇哦！」女助手拍手鼓掌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