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三百零九章 一場夢
蘇子墨盯著白衣女子看了半晌，才緩緩搖頭。
蘇子墨靜靜看著姑瑤聖人，兩人就這樣相隔石橋，四目相對，互不相識。
這處別院中，山水相間，樹木蔥鬱，一些古建築稀疏錯落，周圍點綴著花圃、竹從、果園，飄散著淡淡香氣。
蘇子墨轉過身去，並未注意到，當聽到『有緣再見』幾個字，姑瑤聖人平靜的眼眸中，還是泛起一絲波瀾。
蘇子墨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件舊的有些發白的長袍，疊得整整齊齊，微微俯身，輕輕放在石橋上。
她當時曾笑著說道，不是有緣，是一定會見的。
「你，你是有什麼苦衷嗎？」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他不願相信。
沉默良久，蘇子墨才釋然一笑，道：「這樣也好……」
蘇子墨渾身一震，如遭雷擊！
難道瑤雪這段時間對他的幫助，只是因為阿邪，因為如夢令？
兩人之間，只是隔著一座石橋。
不論眼前的白衣女子叫什麼，在蘇子墨眼中，她就是和-圖-書那位大周王朝的公主，那位在葬龍谷上為他哭泣的女子，那位穿著他親手製作的長袍，笑靨如花的女子，與他相伴千年的姬瑤雪。
那段塵封多年的記憶，再度湧現在她腦海中。
但便是這幾丈遠的石橋，卻好似相隔天涯。
種種的一切，對姑瑤聖人而言，不過是一場夢。
他望著姑瑤聖人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微微張口，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又頓住。
蘇子墨心中激動，輕喚一聲，向前走了幾步，便要穿過石橋，通向幾丈遠的那處水閣。
蘇子墨追問道。
蘇子墨停下腳步，仔細地看著水閣中的白衣女子。
烽伯並未跟著進來，而是神色恭敬的守在門外。
「多謝姑瑤聖人賜此機緣，我們……有緣再見。」
誰又會記得曾經的一場夢呢？
「你進去吧。」
冷漠，疏離。
她看著石橋一端那件熟悉的衣裳，待蘇子墨走得遠了，才輕喃道：「唯獨……你不是那個
htｔｐs://wwｗ•ｈetｕｂoｏｋ.ｃoｍ.cｏm夢。」很多事情，在見到瑤雪的一刻，都有了答案。
但他來到石橋前，腳步卻漸漸放緩，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
姑瑤聖人手中的那枚白色玉佩，與他身上的如夢令，竟然一模一樣！
竟是這樣嗎？
姑瑤聖人道：「如夢令共有兩枚，由一人所贈，阿邪和我各執一令。阿邪那枚如夢令既然在你手中，看在她的份上，我自然要對你照拂一二。」
蘇子墨心中恍然。
白衣女子似有所覺，轉頭望過來。
烽伯揮動袍袖，帶著蘇子墨遁入虛空。
轉眼之間，兩人便來到一座巍峨秀麗，鬱鬱蔥蔥的山峰之前！
對蘇子墨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瑤雪還活著！
來到近前，蘇子墨仰頭望去，只見山莊上方高懸匾額，寫著四個大字——姑瑤別院。
原本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那些事，那些人，很多她已忘記了。
許久之後，蘇子墨的心中，似和*圖*書乎終於放下了什麼。
在山腳下，坐落著一處幽靜別緻的山莊，清水環繞，弱柳相連。
也只是夢裡的匆匆過客。
正因為如此，瑤雪的境界，才會無法突破。
姑瑤聖人站在水閣中。
不知為何，看到這四個字，他的心頭沒來由的輕輕一顫。
姑瑤聖人不答，只是從腰間摘下一枚白色玉佩，輕輕揚了揚。
水閣里，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倚欄而坐，側對著蘇子墨，可見肌膚勝雪，清麗秀雅，只是一張側顏，便勝過人間絕色。
蘇子墨深吸一口氣，拱手道別，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蘇子墨深吸一口氣，雙手輕輕推開木門，踏入這座別院之中。
姑瑤聖人道：「我是祖火聖地的聖人，聖主之女，會有什麼苦衷？」
白衣女子淡淡地說道：「我叫瑤姬，或者，你也可以稱我為姑瑤聖人。」
待蘇子墨的身影完全消失，姬瑤雪仍是獃獃的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眼眶漸紅。
他終於知道，為何烽伯會如此幫https://www.hetubook.com.com助他，維護他。
他之前就曾猜測過，烽伯的背後，或許有一位聖人級別的強者支撐，想必就是這座姑瑤別院的主人了。
水池中央，坐落著一間雅緻的水閣。
那些人。
「你認錯人了。」
唯獨那一襲磊落青衫，始終清晰，永遠印在她的記憶之中。
烽伯道：「主人就在裏面。」
他似乎想到什麼，卻又不敢深思。
都是夢幻泡影。
姑瑤聖人淡淡道：「對我而言，天荒那一世，不過是一場夢。我的大道，就是要化身於千千萬萬的夢境之中修鍊，你口中的瑤雪，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眼前豁然開朗，看到一片清澈池水，游魚嬉戲，水波蕩漾，撥弄著水面盛開著的一朵朵水蓮。
蘇子墨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那些事。
他終於知道，為何祖火聖地願意將功德金蓮這樣的寶物送給他。
夢醒而已。
姑瑤聖人神色淡然，看著蘇子墨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夢中過客。
不管怎樣，不管她是誰，知道htｔps://ｍ.heｔｕbooｋ.cｏm.cｏｍ他記掛著的瑤雪無恙，就足夠了。
好像在突然間，瑤雪又變得如此陌生。
「想必你應該也猜到了，我手中既然有如夢令，自然也懂得大夢道法。」
下一刻，他便開心的笑了出來。
瑤雪！
誰會在意呢？
「瑤雪！」
蘇子墨獨自一人，穿廊過院。
也正因為如此，瑤雪的屍體才會消失不見。
當初兩人初見后，第一次分別時，蘇子墨就曾說過有緣再見幾個字。
院落簡樸素雅，但每一處布置都透著心意，與周圍的山水融為一體。
蘇子墨站在石橋這邊。
水閣中的白衣女子看著他，神色平靜，眼眸中甚至透著一絲冷漠。
「那你為何要救我，要幫我？」
主人？
蘇子墨問道。
蘇子墨一怔。
兩人之間，數千年的相識也好，一場夢也罷，都已成了過去。
蘇子墨心中一痛。
「這是……如夢令？」
陌生到他不敢相認。
這麼多年過去，再見這張熟悉的容顏，剎那間，無數往事閃現在腦海中，蘇子墨的心中，湧起無盡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