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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人頓時一怔。

「爸，媽……」許陽看著許爸許媽，然後又見張三千在沙發上，裝作若無其事地看著報紙。

許媽更是臉都被嚇白了。

說完第一句客套話之後，許爸就詞窮了，他本來也不是擅長交際的人。這話，他還是上次村裡人嫁女兒，他去喝喜酒，聽人家男方家裡人說的。

許陽慢慢抬起頭，看著他們，說：「房子著火，火燒滿天，消防員可以說我不去嗎？」

張華說：「開會去了。」

……

張可卻根本吃飯的心思，她看著許陽這幅表情，心裏哪還不會明白啊，她攥緊了手上的筷子，聲線稍稍發顫地問：「哪天走啊？」

許媽急了：「我不同意啊，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要是出事情了，我們怎麼辦？」

許陽低著頭，沉聲說：「明天。」

「我……」張三千話一下子就被噎住了。

許爸也沉默地和圖書喝下了。

1月21日，許陽緊急趕往上級部門，參与會議。

走廊上，一眾醫護人員都在看許陽。

……

許媽給張可夾菜。

許爸也說：「我們家親戚朋友，也都說會來的，沒人缺席的，這畢竟是大事情，對吧！」

張華搖頭，他一個小醫生哪裡知道這些啊。

「嗯。」許陽點頭。

許爸拿起了酒，給三個人都倒滿了，許爸平時不太愛說話，但此刻也舉起杯子，說：「陽陽，先敬一下你老丈人，把可可培養的這麼好。」

張三千也有些擔憂地看了許陽一眼。

在許陽的三居室，做了滿滿一桌子菜等他回來。全都是許陽愛吃的，非常豐盛，出乎尋常的豐盛。

許陽仰頭喝下杯中酒，一下子整張臉都皺起來了，他極少喝酒，所以很不習慣。

許爸說：「陽陽，你可要冷靜啊，你馬上就要結和圖書婚了。」

許媽沒話找話道：「親家公啊，你們家親戚朋友都通知到了吧？大年初六那天，可一定都要到場啊。」

張三千急忙說：「對呀，你要是出點什麼事情，可可怎麼辦？」

飯桌上霎時安靜了下來。

許陽跑出了醫院。

「啊，啊，好，好。」張三千心不在焉地放下了手上的報紙。

許陽沉默著。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著許陽。

許媽又招呼廚房裡的張可：「可可，出來吃飯啦。」

許爸看向許陽，說：「陽陽，你也去拿個杯子，一起喝點。」

「來了。」張可拿著一盤切好的水果出來，她看了一眼許陽，目光稍稍有些躲閃。

張可則在廚房裡切水果。

許陽看著張華給他找出來的各地傳來的信息，眉頭漸漸皺起。

他覺得挺得體的，臨時給學的。只不過一杯酒下肚，後面的內容ｈｔｔps://wｗｗ.ｈetuｂoｏｋ.ｃoｍ•ｃom，就有些想不起來了。

1月21日，廣安門醫院急診ICU主任齊文升接到國家中醫藥管理局通知，與北京中醫醫院院長劉清泉一起緊急飛赴武市，作為中醫專家參与抗擊新病毒肺炎。

啪嗒，許媽的碗都掉下來了，她急忙喊道：「陽陽，你可不能去啊。那是什麼地方呀！」

沒人知道，許陽在會議裏面聽到了什麼，說了什麼。

……

許陽低著頭，慢慢說：「外敵入侵，邊疆告急，軍人可以說不去嗎？」

飯桌上再度陷入了沉默。

許爸和許媽突然從農村老家來了，提了很多菜過來，還殺了一隻鴨子，提了個豬蹄。

現在不僅是信息化高速發展的時代，也是交通發達的年代，別說半個月了，一個星期你都能跑遍全國了。

許媽說：「回來了，快吃飯吧。那個，親家公，吃飯啦。」

許陽的心和圖書思也一下子就沉重下來了。

許陽這話問的對面三人都說不出來了。

許陽問：「杜院長呢？」

張三千看了看許陽，又看看自己女兒。

而這一日，張可沒有來找許陽，彷彿結婚的所有事情都消失了。

張三千也急了：「這個事情我不同意啊！開什麼玩笑！現在那邊是個什麼情況，肯定比我們知道的要嚴峻吧？」

張可和許媽在小心都扒飯，默默地看著這三個男人。

張三千也喝下了杯中酒。

張可又悄悄看了一眼許陽。

許陽舉起了杯子，跟張三千碰杯。

張可也低著頭，沉沉地低著頭，眼淚掉進了米飯里。

眾人默默吃菜。

「好啊。」張三千答應。

許陽接著問：「病情猖獗，傳染無數，告急連連，我能說不去嗎？」

這一日是臘月二十八。

許陽不再看這些消息了，他站起來看著窗外，出聲問：「當地的醫護人員感染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多少？」

「我去找他。」許陽轉身出去。

「我都……我都……」許媽急的話都快說不利索了：「我都看新聞了，你，你，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怎麼還能往那裡鑽呢！」

許媽也說：「快吃飯，快吃飯，多吃點，可可尤其你要多吃點，你看你瘦的。稍微胖一點，到時候結婚拍照才好看。」

次日，臘月二十九，離著新年只有一天了。

許陽加快了腳步，大聲地說道：「所有人回到崗位，不得擅自離崗，做好防護，等我回來！」

張三千說：「那放心吧，肯定都會到的。誰要是不到，我可是要生氣的，我要翻臉不高興的！」

這一下子，連許爸都坐不住了，蹭的一下子就站起來了。

許陽低頭沉默著。

許爸去拎了一瓶酒出來，問張三千：「喝點？」

三人一時啞口。

情況不容樂觀啊。

許陽點點頭，沉默地站起來，去拿了個杯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