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句悄悄話
你看，他都專門給我送生日蛋糕了。
「阿音乖啊，別吃過期的蛋糕了，好好讀書，考上了大學，我每天給你買蛋糕，明白嗎？」
程音想都沒想就答應：「好啊好啊，不過這樣會不會影響你啊？」
陳燃覺得今天的程音很反常。
一陣陣地絞痛，像有個電鑽在她肚子里瘋狂舞動。
「億萬顆星星無聲自轉公轉，
程音抿著唇點頭。
到了新家樓下，她回頭望。
聽著老師說的話，程音悄悄拿出日記本，翻開第一頁，悄悄在上面寫了一段話。
他胸內一口氣猛地提起，卻只能無奈地輕輕放下。
可是到了下一節課，程音又跑了一趟廁所。
謝穎轉過來悄悄問：「你那個來了？」
程音趴在桌上，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他輕輕喚道，聲音低沉，撓地程音耳朵酥麻。
陳燃：「……？」
莫不是魔障了。
不等程音回答，陳燃就對講台上的老師說道：「老師，程音病了，我送她去醫務室。」
還沒轉角, 謝穎就聽到震天的音樂聲。
地下拳擊館。
程音蒼白的臉上很合時宜地浮現出一抹紅暈。
謝穎在心裏默默吐槽，還是給程音講了題。
然而程聲身高腿長, 等謝穎穿過人流, 他已經消失在一道小門裡。
阿姨氣得夠嗆，又不好說什麼。
可是她也沒想到嘛，蛋糕明明放在冰箱的，怎麼一個星期就壞了。
「不是。」程音搖頭，「就是拉肚子。」
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所以她只能每天回家嘗一塊陳燃送的蛋糕。
謝穎站在門口，猶豫不決。
結果陳燃說：「我也喜歡你。」
要是被陳燃知道她捨不得丟他送的蛋糕，還把自己弄得拉肚子，那她不活了。
她的心意好幾次都要脫口而出了。
「本來不是來三中的，打算去一中，但是報名的時候一中的名額滿了……」
程音時不時偷瞄後門，想著陳燃什麼時候來，漫不經心地「嗯和-圖-書」了一聲。
程音是笑醒的。
兩人就這麼說定了。
謝穎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謝穎道：「我激動什麼？又不是我喜歡他。」
程音把臉埋在枕頭上，好一會兒，她才紅著臉說：「那我掛了啊。」
他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沒有講課，教室的紀律就沒那麼好。
第二次回來時，她臉色都白了。
這個夢的感覺可太好了。
「十萬里銀河默默斗轉星移，
到了周一早上，阿姨更是驚了。
往常他一來，小姑娘就叭叭叭地說個不停。
把來叫程音起床的阿姨給嚇慘了。
真好啊，他是陳燃，他是那個特別特別厲害的陳燃。
就我了！
他的肩膀蹭著她的肩膀，側臉觸手可及，好像微微抬頭，就能親到他的下巴。
「你過來，我跟你說句悄悄話。」
但是到了周五這天，程音一節課請假去了兩次廁所。
匆匆付錢后她拔腿朝路邊跑去。
程音這才跟陳燃說了第一句話。
陳燃伸手，拂開程音額前被冷汗打濕的頭髮，指腹輕輕滑過她的臉頰。
可是……
配不配得上這種事情，努力努力說不定就配得上了嘛。
穿過甬道是通往地下的樓梯。
今天卻安安靜靜地，看都不看他一眼。
對此，謝穎就淡淡地「哦」了一聲。
此陳燃，即彼陳燃。
她定睛看了看, 突然叫司機停了車。
這道門在這一片的酒吧夜店裡很不起眼。
甚至還想給她加一條秋褲。
「那個……你……」程音突然緊緊閉上雙眼，飛快說道，「你褲子拉鏈沒拉！」
「陳燃。」
「沒什麼，記筆記。」
程音又翻身看著牆壁。
到了教室，程音刷刷刷地把作業交齊了，還拿出幾張她自己做的試卷給謝穎看，讓她講幾道題。
「等等嘛！就是我作文里那個陳燃啊！」
這樣程音就不懊惱自己怎麼會喜歡上一個www.hetubook.com.com高考釘子戶了。
她肚子好疼啊。
這才是夢吧。
醫生問：「還有呢？」
這時，一隻手貼在她額頭上。
她走過去, 看到了一道只掛了布簾的門。
課桌下，兩隻手牽在了一起。
程音不知道說什麼，隨意挑起了一個話題。
唉……可是……
「嗯。」
為了每天有免費的蛋糕吃，她也得考上大學。
每天給她買蛋糕嗎？
這座城市這麼多所高中，高中有這麼多個班級，班裡有這麼多學生，他偏偏就遇到她了。
「我已經搬家了，就在你家對面那個小區。」
程音越想越開心，腦子裡浮現夢裡的場景。
突然，程音被懶腰抱起。
謝穎坐在計程車上打了個哈欠。
「那個……你為什麼來我們學校啊？」
她坐在教室里，等著陳燃來上課。
程音突然翻了個身，看著牆壁。
電話兩頭同時沉默。
程音：「？」
「什麼悄悄話？」
幸好幸好，他沒有看過她那篇作文，不然她真的無地自容了。
阿姨又去做早飯，一打開冰箱發現那些瓜果蔬菜都沒了，不知道扔哪兒去了，全給裏面一個巨大無比的蛋糕騰位置了！
幾分鐘后，她又忍不住拿出來偷偷看了一眼。
陳燃問。
程音突然跳起來，樂顛顛地把蛋糕打開。
陳燃一直站在一旁沒說話。
「阿音。」
謝穎看了她一眼，無語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這道門裡是一條昏暗的甬道，潮濕的地面散滿了煙頭, 偶爾有一兩個打扮怪異的人走出來，看到謝穎，連連注母。
到了第三節 物理課，老師講天體運動，順便說起了大家都感興趣的流星雨。
「去醫務室。」
「那個……我……」
不到十點, 這座城市的夜生活已經開始。
她手臂又收緊了些，一點點地把臉埋在他胸前。
「咳，那個……」謝穎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我對他沒什麼興趣。www.hetubook.com.com」
陳燃在認真地解釋，但程音根本沒在聽。
「流星經過地球改變軌道，
接下來的十分鐘，謝穎費了好大勁才從程音語無倫次的稱述中提取到關鍵詞。
不一會兒，陳燃來上課了。
「而你註定要遇見我。」
或許是那個夢太過於真實，讓她覺得現在就在夢裡。
「我好疼啊……」
拳擊館。
溫熱的掌心，還有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程音握緊了雙手，心跳跟打雷似的。
陳燃站起來讓出過道，而程音只能扶著桌子慢慢站起來，跟著陳燃走出教室。
老師早就注意到程音的異常了，自然沒有異議。
「你知道嗎？陳燃！陳燃啊！就是坐我旁邊那個陳燃！竟然是陳燃！」
「你到底怎麼了？」陳燃問，「早上吃什麼了？」
她立刻起床，連臉都沒洗就坐到書桌前看書。
哪個高中生得到過世界冠軍的生日蛋糕啊。
陳燃靠了過去。
他們看到謝穎穿著校服還背著書包，二話不說就把她趕走。
這都十一月了，氣溫陡降，程音居然要穿著校服裙子去上學。
可是能怎麼辦呢，她就是緊張，就是忐忑，就是害羞。
他的味道，他的氣息，全都圍繞著她。
謝穎深吸一口氣，邁腿朝里走去。
程音真的覺得這是夢，她慢吞吞地，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抱住陳燃的脖子。
程音悄悄看了陳燃一眼，小聲說道：「蛋糕……」
哎呀呀，真是生日的一個大驚喜啊。
這顆亮眼的星星，竟然改變了原本圍繞太陽的軌道，偏移了十萬八千里，被她遇見了。
她完全不在意陳燃為什麼會來三中，她只知道，他來了。
「啊！」
「哦，知道了……什麼？真的啊？」程音突然興奮，「那我們以後就可以一起上下學了？！」
程音抱著蛋糕回家，踢了鞋子，走進自己房間，把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在書桌上，然後「砰」得一下倒在床上。
又破又和-圖-書舊, 油漆甚至刮落了許多。
這麼大一個蛋糕，她吃一個月都吃不完吧！
程音用手指沾了一點奶油，放到嘴裏的那一刻，程音甜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她甚至都捨不得一次吃太多。
根本配不上他嘛。
拉肚子多常見。
「哦。」
這是她每天回家的必經之路，只是每每傍晚經過, 這裏安靜得像公園一般，不曾想夜裡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濱江路上車水馬龍，燈紅酒綠，閃爍的霓虹燈在夜裡搖曳生姿，吸了無數紅男綠女的魂。
謝穎點頭，「我是想說，下周開始要上晚自習了，你估計也沒時間去補課了，那我周末就去你家裡給你補課吧。」
謝穎滿腦子問號：「你在發什麼瘋？」
「嗯。」
「那個……那天在計程車上，我開玩笑的。」
「流星是運行在星際空間的宇宙塵粒和固體塊等物質，原來是圍繞太陽運動的，但是在經過地球附近時，受到地球引力的攝動而被地球吸引，從而改變了原本的軌跡，進入地球大氣層，並與大氣摩擦燃燒所產生的光跡。」
要是再解釋下去，讓陳燃知道了她已經知道一切，那可太丟臉了。
這一晚，程音做了個夢。
程音捂住本子，飛快塞進抽屜。
程音捂住臉，「沒什麼沒什麼。」
還一邊看一邊哼歌。
「你最近沒有補課了嗎？」
她打了幾個滾，滿心震驚無處發泄，於是給謝穎打電話。
醫務室。
程音一下子坐直，做作地理了理頭髮。
「你再不說人話我就掛了。」
「宇宙中，
「哦？」程音驚詫，「你就哦？你都不激動嗎？」
他這麼優秀，自己在他身邊太不起眼了。
面子裡子都沒了，還不如就這樣，大家都假裝不知道。
新租的房子和程音家, 只有一條馬路的距離。
程音握著手機又打了兩個滾，「就是陳燃啊！他居然就是陳燃！」
「你在寫什麼？」
那個世界冠軍陳燃。
程音也沒好意和*圖*書思說話。
那句「我喜歡你」終究是沒能說出口。
程音又翻了個身，看著書桌上的蛋糕。
自己今天在計程車上說了那種話，明天可怎麼面對他啊？
「嗯？」陳燃問，「什麼開玩笑？」
回來時臉色已經變青。
如果陳燃此刻帶著聽診器，恐怕已經聾了。
這時候，老師還在講台上聊流星。
片刻后，陳燃收回了手。
一想到陳燃就是陳燃，程音連看書都有了滿滿動力。
那敢情好。
「蛋糕牛奶怎麼會這樣呢……」醫生問，「同學，你是不是吃到過期的了？」
只那一眼，陳燃就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隨著車流緩緩前進, 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謝穎的視線。
陳燃抱著她下樓，走得很平穩，可程音卻覺得天旋地轉。
「嗯。」
「沒關係的。」謝穎說，「我周末本來就不怎麼學習，都玩的，反正這麼近，我就來幫你。」
這可怕的愛情。
他沒有躲開。
「應該是食物中毒。」醫生初步檢查后，問道，「同學，你今天吃什麼了？」
掛了電話，程音對著天花板傻笑了好一會兒。
然後老師在上面講題，她悄悄地跟陳燃說：「我喜歡你。」
但是走到樓梯她就不行了，扶著牆差點哭出來。
「幹什麼呢你？這裏未成年人不能進去。」
從縫隙里可以窺見裏面五光十色的閃光燈和穿梭著的打扮性感的女人以及各式各樣的男人。
她走出這個地方，重新打車回了家。
片刻后，陳燃上前一步，彎腰，雙手撐在程音身旁。
程音啞著嗓子說道：「牛奶……」
謝穎想進去，被門口兩個彪壯的大漢攔住。
心臟似乎也突然懸空。
程音覺得自己太膽小了。
她喜歡的人，果然是全世界最優秀的。
阿姨花了好大力氣才把嗷嗷叫著的程音的裙子給扒下來，給她換上了校褲。
可是，她又不甘心。
醫生又說了她幾句，轉身去給她開藥。
程音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