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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禹城分開后，林洛就開始由衷地想念小佳寧這位朋友。是以在聽到出差燕城的消息后，一絲抗拒也沒有，訂上車票就來了。見到人之後，還上來就給了個熊撲。

季明遠正在樓下車裡等著，見她從旋轉門后出來，也是微微一愣。

許佳寧連忙用手機屏幕照了下自己，有些窘。

季明遠只好收斂了些。

許佳寧笑一笑沒理她，硬撐著疲憊的身體，把帶的床具拿出來，慢條斯理地往床上鋪。然而林洛哪裡那麼容易放過她呢，見她不理自己，一個鯉魚打挺又從床上坐起，假裝嚴肅地看著許佳寧，說：「小同志，你還不老實交代一下你和季老師是怎麼回事！進展這麼快的嘛？季老師對你的佔有慾已經強到連女性朋友都不願讓跟你同住了？」

許佳寧：「……」她就是再笨，也聽得出季某人是在逗她。

半晌，許佳寧道。

許佳寧無語。她還要減肥？再瘦下去她怕是要營養不良了。

「這就算佔有慾么？你別亂說！」

「就那樣唄。好，也好不到哪兒去，壞，也壞不到哪兒去。」

倆人玩笑了片刻，季明遠辦好了入住手續，回身來取行李。他早就注意到了林洛，但見她跟許佳寧聊得開心，就沒有打攪兩人。

哪怕他知道許佳寧是個漂亮姑娘，可每次她認真打扮一番的時候，他總是容易被驚艷到。這並不是說她是什麼絕頂大美人，而是那種純與媚的交織，很對他的口味，很讓人心動。女孩兒有雙很美的眼睛，這是他剛見到她的時候就認識到的。烏黑明亮，大多數時候是沉寂安靜的，偶爾一笑，會閃出如星點一般的光。看上去極純極凈。偏偏，她又是那樣的和_圖_書適合大紅唇。每每只要稍加點綴一番，整個人氣質立刻就變了，變的很鑽人心。只要不開口說話，絕對是這條街上最冷艷的姑娘。

許佳寧問，就見原本還一臉豪情十分拿得起放得下的林毛毛同學黯淡了神情。

許佳寧也有跟林洛一樣的疑問，可覷見季明遠的眼神，忽然有種他好像不太願意讓自己跟林洛一起住的意思。這是……錯覺么？

「沒事。」他說，「就是發現自己的擔心有點兒多餘。」

許佳寧調侃她道，林洛一臉「你懂我」，假模假式地抹一把淚，把頭枕到了她的肩膀上。許佳寧頗嫌棄，但沒有動。

許佳寧臉一紅，接過房卡說：「季老師，要不您先回房休息吧，我陪毛毛去辦入住，我倆住一間。」

「毛毛，我不知道這麼做算不算是對的……」

許佳寧也知道躲不過林洛這一關，見她執著要問，只好老實交代。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慢吞吞憋出一句來：「就那麼在一起了……」

林洛看見季明遠，原本嘻嘻哈哈的表情迅速正經了起來。季明遠穿著一身襯衣長褲，不說話的時候神情頗有些嚴肅，林洛就下意識地把他仍當做老師，很恭敬地跟他找招呼：「季老師好。」

「啊，小佳寧，又回到我們同居的日子了。真幸福！」

可許佳寧哪裡知道他的小心思，聞言就從包里拿出一張紙巾，要擦口紅。

林洛：「……」

「……你怎麼還在笑？」許佳寧臉都快掛不住了。

林洛才不想跟她一個鐵直鐵直的憨憨談論這種問題，只說：「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近二十分鐘后，季明遠將車停到一家店和*圖*書前。許佳寧透過窗戶看了一眼，發現偌大的招牌上只刻了一個字：月。很颯，但也很令人費解。

許佳寧沒忍住笑了，想起她的話，又有些臉紅。

往後兩天，一行人按部就班地開著會。

進到房間之後，林洛不像先前那麼講究了，行李箱一扔，直接撲倒在了床上。

許佳寧無語幾秒后，忍不住笑了。深入了解后，她發現季明遠有時候也會有點孩子氣。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問了。

「不說我了，你跟韓揚怎麼樣？」

季明遠沒立刻表態，看了眼許佳寧。

季明遠倒是有些意外了，瞧她一眼，笑了。心裏亂亂的，竟有種被撩撥感。

撲的時候很高興，兩人都很開心。

「就你和柯老師？那你豈不是得裝一路乖了？」

「佳寧，別——」

他有點兒明白，為什麼許佳寧一直單身到現在了。大概就是前後落差太大了，掀開這層冷艷的面紗，裡面包裹了一顆憨直憨直的靈魂，試問有多少人還能撐住呢？

「什麼對不對的，想那麼多幹嘛？談個戀愛而已嘛，又不是讓你們原地結婚。實在不開心，就分手啊。」

與其落差大到「表裡不一」，還不如一開始就讓人看到她的真實面貌，也省的打扮的這麼俏出去勾人了。季明遠越想，越覺得這點可行。

「無論你做什麼選擇，我都支持你。」

「不能換么？」林洛弱弱地問。

林洛說的很簡單，一臉不知她在糾結什麼的納罕。許佳寧沒有解釋太多，出神幾秒，對這個問題一笑而過。

許佳寧微微一笑，神情卻並不全然是開心。

「我又不是傻子！」林洛呲出一排牙，樣子十分凶。

「一家酒吧。」他老實和*圖*書交代了，「你不是總嚷嚷著想喝酒么？帶你來個好地方。」

「佳寧，你瘦了，你是不是瞞著我偷偷減肥了！」

季明遠也笑，乾脆利落地拔了車鑰匙，說：「下車。」

「你不是會用點評軟體么，可以在上面搜一搜。」

「這妝也很漂亮，以後單隻在我面前化就行了，出去就不必了。」

林洛同學自然很生氣，沒想到自己也有被拋棄的一天，可看許佳寧實在為難的樣子，也只能勉為其難答應了。將所有的力氣都花在捯飭許佳寧上了，為她化了一個極心機的妝。許佳寧臨走前想再看一眼，被她做張做致地推了出去，以至於在電梯里匆匆一瞥的時候，被自己的樣子驚了一下。會不會……太艷了？

許佳寧：「……」

「這個妝是毛毛給我化的，是不是太濃了點……」

林洛故作無謂道，事實也確實如此。自林洛從禹城回去之後，韓揚就致力於修復倆人之間的關係，同先前那些女性朋友也開始保持距離。可興許是鬧的太久了，林洛為此已經高興不起來了，甚至有時候覺得煩。總之，很難再回到過去了。

「季老師，這是什麼地方？」

林洛沒想到小佳寧在她走後過的如此驚心動魄，瞠目幾秒后，她說：「這麼看，季老師應該是相當喜歡你啦。一開始怕心結難解，貿然跟你在一起耽誤你。可後來還是沒忍住，於是就對你展開胸懷了。嘖嘖，小佳寧，魅力挺大的么……」

約的人自然是季明遠。早在第一天會議結束的時候，他就給許佳寧發來消息，說晚上帶她出去玩兒。於是在林洛開口的時候，許佳寧只能委婉地拒絕她。

像小許同學這樣的，和*圖*書真的是憑自己本事單身。

「我不會化的，我都不會化妝……」許佳寧尷尬地用手機繼續照自己，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季明遠在看著自己笑。

季明遠看見她一臉的不安，才意識到她誤會了。正想出言安慰她很漂亮，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確實適合淡一點的妝。」頓了下，「甚至，素顏都很好看。」

季明遠飛快地鎖住她的手，看見她臉紅的厲害，不由失笑。

倏地一下坐直，許佳寧看著那個月招牌，有些興奮：「真的嗎？」

「季老師，我們要去哪兒？」

辦好了入住手續后，倆人一起上了樓。

許佳寧一上車，就看見季明遠唇邊掛著一絲略顯神秘的微笑，不知在想什麼。第一反應，就是他在笑自己的打扮。

林洛瞪眼，顯然是很不滿意這個答案。許佳寧無法，只得把她走後的事，如實交代了一遍。

「在後面呢。」林洛答，「這次就我和柯老師來，石蕊師姐有事，留校了。」

應該不是錯覺。先前在禹城逗留的幾日，他進出她房間習慣了，應該是覺得她一個人住比較方便。可這次開會又不只有他們兩個人，即便是她一人住，怎麼可能還會讓他隨便進進出出啊！

許佳寧：「……」

因為是彙報成果，所以會議的日程安排的較松，給了與會人員充足的時間，可以在工作之餘放放鬆。因為地處城郊，又規劃的有風景區，這一片可逛的地方還是不少的。林洛先前就好奇，這次來做了不少功課，想跟許佳寧一起趁晚上的時間去逛逛。奈何她做足了準備，到最後卻一個都用不上。因為許佳寧另有約了。

林洛原本還有些難過，聽和*圖*書到這話，沒忍住笑了。能讓古板的小佳寧都能為她放棄原則，她過的也不算太糟了。如此想想，林洛開心許多。

「好。」

許佳寧想說好，卻聽季明遠說：「這次因為人少，會務組安排的是一人一間大床房。」

「謝季老師關心，順利，相當順利。」林洛嘻嘻一笑，見他手裡拿著一張房卡，想也沒想道：「佳寧，你辦好入住了，這次還是咱兩一起住吧！」

許佳寧乖巧應下，目送走了她，回過頭看見林洛正在沖她擠眉弄眼，腔調怪怪地重複季明遠剛說的話。許佳寧撓她一下癢，倆人笑作一團。

「你逗我上癮是吧？」沒忍住，小許同學輕輕反駁了一句。她發現了，不能每次被逗就害羞。這樣的「退縮」只會換來男人的得寸進尺。該反擊的時候就要反擊一下，比如此刻。

想到這兒，季明遠不由一笑。

許佳寧聽到林洛的回答，心情一時也有些複雜。縱然她不覺得韓揚是良配，可也知道倆人的感情是真的。兩個真心喜歡的人走到這一步，無論出於什麼緣由，都是一件讓人遺憾的事。

「怎麼就你一個人，柯老師她們呢？」沒理會她的胡話，許佳寧轉移話題道。

季明遠一瞧許佳寧臉紅，就猜到她想說什麼了。心裏微微有些遺憾，卻還是大方答應：「行吧，我先上去，有事記得打我電話。」

「保密。」季明遠揚揚眉，說。

上車后，緩過了最初的糗態后，許佳寧輕聲問道。

季明遠是知道她和許佳寧關係的，態度自然先軟了三分：「你好，一路過來還順利么？」

許佳寧鋪床的動作一頓，有些詫異：「咦，你看出來了？」

這晚，倆人聊了許多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