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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之花嫁

作者:蘇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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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PART 18

卷一

PART 18

我跟阮陽尋了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坐了下去。
這次亭午出來,一口氣邀請了五位龍子,我進去的時候,潔癖的九皇子離大家坐的遠遠的。
我將那個雪白的杯子在手指尖轉了一圈,杯子被打磨得光滑圓潤,指腹摸在上面涼涼的,潤潤的,我將牙齒叩在邊上,突然有一點感動了,當然更多的是心虛。
「……」我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有點不忍心了,蹲下去朝她嘻嘻笑:「跟你開玩笑呢,別緊張!快點站起來吧!」
我看見塔罄握劍的手抖個不停。
九皇子皺了皺眉頭,伸手托著腮,道:「臟死了,一直都這個樣子,野人一樣,不如繼續畫地為牢!」
雖然我不是他們嘴裏的那個夏蜜,可是亭午宴請各位的時候,日西和阮陽還是將我帶過去了。
扭身往屋子外面走,我去,我幹嘛要生活在別人的氣息之下,這裏的一切讓我厭煩心虛到了極點。
日西見我這個摸樣,握著扇子擋著嘴,笑得更加厲害:「你想看日月貝是什麼模樣,讓阮皇叔幫你啊!」
那個小傢伙立刻將注意力從我身上移開了,抖擻了精神,從手指尖幻出藍汪汪的寶劍一枚,看見阮陽手無寸鐵,斯文儒雅的站在那裡,有些躊躇的問他:「井海王殿下,你這樣很吃虧!」
他說的聲音很大,阮陽眼神淡淡的看過來,見到日西笑得賊兮兮的,也微微一笑,一彈指,一團光暈夾著著風聲,破水而來,日西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收,嘭的一下,變成了一直碩大的雙色貝。
「……」日西的殼嘭的一下憤憤的合上了,不再抗議,也不再發怒。
日西哈的一下,眉眼彎彎的笑了,也湊近來告訴我:「這個是西域來求親的小王子,真身是只日月貝,殼內的本體本來就是軟的,怎麼缺鈣?」
我乾笑了一下,舉手告訴他:「小盆友,姐姐只有半年生!」半年生啊,蝦中的蘿莉啊,請你別再叫我婆婆之類的,啊喂,我真受不了了。
日西一定很愛那個夏蜜,我這樣騙著他,好像非常不道德,享受著他的愛意,卻不是他所期盼m.hetubook.com•com的那個人,這樣做是不是很惡劣?
日西急了,捏我的臉:「夏蜜,你不能口味差到去啃阮陽那根老杆子啊,你記不記得當初他還是你……」
他伸指頭用力擦了擦我的耳後,渾身都僵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後退一步,突然冷笑:「你真不是她,你不是夏蜜!我不該以為她還能回來!」他恨恨的一甩袖子,似乎還要說些什麼,一見著我身後的阮陽跟了過來,咬住了嘴唇,扭頭就走。
我知道七皇子日西會享受,但是從來沒有料到他能享受到這個地步。
我湊過去,他拉著我又走了幾步,避過阮陽小聲的咬牙切齒:「夜茜只是他的開胃小菜,你不知道,阮陽的姐姐妹妹,侄女表妹,多如牛毛,夜茜去和親了,他還有其他的菜!」
我又哦了一聲。
阮陽依然微笑,示意他可以開始。
「這都是七皇子殿下自己一個珠子一個珠子的穿上去的!你看個個的粒兒都一般大!」跟在我後面的是一個圓臉的小婢女,很討喜,嘴巴也很靈巧。
「老九,你的毛病越來越多!」亭午卷了袖子,特地踩了些海泥,走到九皇子跟前多跺了兩腳。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怯生生的小姑娘,臉蛋白白的,身體纖纖細細的,整個人被人一看,就躲在了亭午的身後,見著亭午誇獎我,也不生氣,像個小雛菊一樣羞澀的朝我笑。
阮陽又微微笑了笑,走了過來,扭頭問塔罄:「這個就是日月貝?」
「夜茜以後不會孤單了!」他微微笑,似乎真心的為夜茜開心。
那個圓臉的小婢女愣了愣,然後臉一下子就嚇白了,撲通一下趴在了地上,一個勁的哆嗦:「不不是,是我們大家看著夏蜜姑娘來了,心裏為殿下開心!」
他的一雙碧眼一瞄瞄到我,嚇得朝後跳了一步,大喝了一聲:「這就是蝦婆婆修成人形的樣子么?」
我愣愣的看他扭頭跑開,日西這個哥們似乎受了很大打擊一般,走路都踉蹌了,不小心撞在珊瑚叢上,伸手隨意的這麼一撐,正巧壓在那尖角上,他悶悶的m.hetubook.com.com哼了一聲,也不在意,失魂落魄的將手甩了甩,淡淡的血氣在水中蔓延開來,他毫不在意,又繼續往前走。
然後我便看見有位身著綠意的男子,背著手靠向亭午,狀似隨意的問他:「亭午,你可請了未旦過來?」
= =|||蝦婆婆?!
「這床被子……」我剛在塌上坐下,那個圓臉的婢女又跟過來盡職的介紹,跟博物館的導遊人員一樣,我一舉手,立刻打斷了她的話。
我朝他聳聳肩,一攤手表示無所謂,姐才不在乎呢,做別人對我來說可不是強項,活在別人記憶力,一舉一動被別人拿來比較,那樣更讓我憋屈,這樣也好,最起碼我不心虛了。
亭午迎了我們進來,一看見那兩個侍衛連走路的台階都擦了,頓時火不從一處來,一伸腳,將侍衛之一踹到了一邊。
「哦!」我和了一聲。心裏有些堵,但是又覺得很正常,阮陽這樣的人,和和氣氣的,長得又儒雅,性格又好,又是個逍遙王爺,龍王都管不著,打起架來,戰鬥值超一百,是個女人,懵懂點估計都會喜歡吧!
阮陽這才彈彈指頭,將日西又變了回來,對我溫和道:「塔罄的原身不是日月貝,塔罄是異族鮫,這次他們族裡提議聯姻,便薦了他來!」
我乾笑了一下,抓抓頭,扭過去看屋子裡的畫畫,一共兩幅,跟連環畫一樣鮮艷漂亮。
大家都在沉默。
他那兩個鼻孔朝天的侍衛,一直用雪白的絲帕到處擦,似乎五龍子府上到處都是可怖的細菌。
「嗯?」我也愣愣的。
九皇子閃開身,一張俊臉都綠了,他呼的一下站起來,和亭午怒視。
阮陽的劍從來不碰著他的,只是揮過來,以劍身的光暈帶著塔罄的劍轉動,就算是如此溫和的過招,三十招過後,塔罄的劍也捏不住,噹的一下掉了下來。
阮陽什麼話也沒有說,愣愣的站了一會兒,一轉頭看見我,眼底浮起淺淺的笑意,過來安慰我:「夏蜜,我認識你便好!他人的想法與我們有何干?」
「……」我很囧的看了看臉色已經潮|紅的和圖書塔罄,日西這個哥們就是不地道,說個眾所皆知的秘密也這麼澎湃,就差用擴音器了。
「……」我一頭霧水的朝她笑一笑。
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就連我身邊的阮陽都斂去了臉上一直掛著的微笑,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體。
阮陽愕了愕,突然輕笑了一聲,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牽起我的手和我一起走了進去。
「……」亭午瞪了他一眼,估計這兩個人以前就是不對盤的,一揚手,掏了一坨海馬排泄的糞便,直接朝著老九丟了過去。
一刺,二刺……他的劍尖每次刺過來,阮陽便慢悠悠的朝旁邊極為閑散的踏上一步,不偏不倚,正好身體貼著劍鋒擦過,我看得汗滴滴的,有幾次都要叫出聲音來。
「日西……」阮陽欲言又止。
亭午渾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這都是七皇子殿下讓你告訴我的?!」我的語氣故意顯得很不耐煩。
上下殼是兩色的,一張一合的,很憤怒的樣子:「阮陽,你連本皇子也敢羞辱!」
日西卻連頭都沒有回,我聽見他極為惆悵的聲音,從水波中傳來:「她是你一個人的夏蜜,卻不是我們大家的夏蜜,阮陽,你本來就不識她!」
亭午也瞪著眼看他,突然哈哈哈笑了起來:「哎呀,小夏蜜在的時候,你明明還沒有這麼潔癖!」
阮陽淡淡的笑,第一個同那個小姑娘打招呼:「小河,在深海里是不是不適應?」
阮陽又微笑著看我:「夏蜜,這就是日月貝,殼是兩色,日西的修為深,變得比其他水族大,你看得更仔細!」
他說了一半,眼睛凝在了某一處,突然探過來粗魯的撩起我的頭髮看我的耳後,然後整個人都愣住了:「為什麼你耳後面沒有那塊紅印?」
他給我安排的地方,連門帘都是一顆一顆南海的小珍珠穿起來的,手這麼嘩啦啦的一撩,柔和的珠光折射回來,我那雙蝦眼頓時瞎了半條。
我一拿起桌上的杯子,她就屈了屈膝蓋,做了個禮,又說:「這個杯子是七皇子用硨磲一點一點磨出來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日西站在了我的旁邊,看我緊hetubook•com.com張兮兮的樣子,嗤笑了一聲,道:「你以為皇叔是吃素的,這種程度根本連衣服邊都不會讓他碰到的啦,讓他的劍鋒擦身而過,只不過是為了安慰一下他修行幾百年不容易!」
日西憤憤的看阮陽,扇子扇個不停,好一會兒才平息下怒氣,收起扇子,斜著眼捻冠上垂下的紅瓔珞:「夏蜜,你過來!」
塔罄一直點頭,用崇拜的眼神看阮陽:「井海王殿下真是學識淵博,連我族名伶遮胸用的日月貝也知道!」
那個快嘴的小婢女又過來插話:「這是七皇子和夏蜜姑娘之前的事情,夏姑娘你記得么,你那天哄七皇子殿下將龍母養的七彩河馬給射了下來,七皇子跪在宮中的庵堂里,跪了一個晚上!」
那個小姑娘有些害羞的朝著阮陽笑了笑,聲音低低的垂著頭:「還好,亭午給我弄了些河水來!」
我哦了一聲,意味深長的表示我懂了,其實我依然一竅不通,日月貝是個神馬玩意兒?鬼才知道!
塔罄本來臉上一片潮|紅,見著阮陽幻化出小劍,立刻臉上的紅潮都退了,神情也嚴肅起來。
「喂,日西,他這是缺鈣啊!」我悄悄的告訴日西。
那個圓臉的小婢女估計是平時比較得寵的,即會見風使舵,又會甜言蜜語,見我這樣跟她說話,自己拍拍衣服站了起來,也朝我笑:「夏蜜姑娘使壞的時候跟七皇子殿下一樣笑得狡猾。」
九皇子皺了皺眉頭,斜睨了亭午一眼,又瞪了那個躺在地上的侍衛一眼,那個侍衛立刻跳起來,當眾就換了一套衣服,畢恭畢敬的退著以九皇子為中心,勤勤勉勉的繼續跪著擦地板。
我默默的摸摸自己的臉,皺起眉頭想日西耍人的樣子,突然覺得他那種滿不在乎,笑得沒心沒肝的樣子,的確有幾分我的風采。
我遲疑了一下,像被燙著手一樣放下了那個硨磲杯子。
阮陽的眼睛斜睨過來,嘴角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那眼神帶著深意微微一掃日西,又收回去認真的同塔罄對視,手間卻嗡的一聲幻出他那柄溫柔的小劍。
那個金髮碧眼的小傢伙,聽說我只有半年生,和*圖*書將信將疑的走出來,問阮陽:「殿下,請問真是這樣!」
第一幅是兩條活靈活現的小龍,一條黑的一條艷紅的,絞在一起在雲層里撒歡,兩條龍的嘴巴都是上揚的,顯得稚氣可愛,絲毫沒有龍所應有的威嚴和霸氣,像兩個和氣糰子一樣,小小的,軟軟的,讓人特別有摸的慾望。
我還是第一次看阮陽這麼平和的喂招,那個小傢伙的劍鋒刺過來,倒不像是中原大俠的套路,頗有些擊劍的意味。
「日西,先包紮你的手!」阮陽趕過去,伸手撫過日西戳破的掌心,一陣金光過後,日西的傷口淺淺的愈合起來,日西的表情懨懨的,眼睛眨也不眨,見著阮陽愈合了自己的傷口,有些不耐煩的一抽手,繼續往前走。
九皇子的臉變了變,奇迹般的斂了怒氣,琉璃眸子轉了轉,又慢悠悠的坐了下去,那兩個侍衛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清理垃圾。
日西估計之前受了氣,挫著牙,對我怒:「你別傻乎乎的跟著他後面混,我認識他這麼久了,就沒有看過他真心的喜歡過誰,雖然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但是誰都接近不了他!」
指東指西的四兩撥千斤的陪著那位哥們過招。
阮陽微微笑,朝他點點頭,又問他:「塔罄殿下,是不是要繼續?」
我斜眼看看阮陽,悄悄問他:「又是你什麼妹妹?還是侄女?」
阮陽正在院子里指點某位少年,那少年小小的,表情倨傲著,一頭金黃的頭髮,眼珠碧綠,皮膚是奶油色的,像個歐洲人一樣。
第二幅畫,卻是一副難解的迷,畫上是兩個人的背影,一紅一黑,並排站著,紅的那個小姑娘叉著腰,頭仰著看天,黑衣服的少年手裡舉著彈弓,似乎在幫她射著什麼。
亭午穿著藏青的布衣,頭髮稍微梳理得整齊了,袖子一直卷到了肘處,肌肉橫生,看見我就大笑:「夏蜜姑娘,你的眼睛更水汪汪了!」
片刻之後,大家似乎完全無視了剛剛的問句,又開始小聲的交談,只有我坐立不安,姐以大無畏的姿態,躡手躡腳的兜了個圈,在小道上逮著亭午,又去問他了:「亭午,未旦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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