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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之花嫁

作者:蘇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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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PART 20 繾綣纏綿的夢

卷二

PART 20 繾綣纏綿的夢

嘩啦,我聽見身後未旦躍起的聲音,扭頭去看,卻看見他一臉猙獰的追來,這一看之下,驚得失去了方向,直直的打了個彎,盤旋到虹橋附近,一頭撞在虹橋上,徹底醒轉過來。
阮陽哈哈大笑起來,伸出手來撫摸我的背,我只覺得體內兩粒不完整的龍元在不安分的四處遊走,突突地跳。
當然未旦也有講道理的時候,晚間修習,絕對不會再放我一人在殿里,總是打坐坐在我身邊,有時運完周身發夢,所做的夢也都是跟他相關的。
我覺得我頭上那根土黃的小角又要被氣出來了,我哪是嫉妒呀,我這是被比較著比較著,日益粗獷而已!
我傻眼了。這聖貝有多愛殘缺呀,典型缺鈣體質呀,一個兩個都是身殘志堅型的。
她垂了眸子,手裡卻將衣角的飄帶扭了十幾道,我看見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出現了可以稱之為嬌羞的表情,頓時渾身汗毛倒立。
我拍拍語無倫次的管事,同他解釋:「我就是要回去呢,走著慢而已!」
那紅衣的夏蜜立刻滿面飛紅,聲音又嬌又軟地抱怨:「大殿下太霸道!連奴家之前所有的一切都要抹去么?」
作為一個資深的老少女,羅曼蒂克的場景真是致命的誘惑。
我奔跑的步子立刻停了下來,這還真是反差呀,只怪我夢裡將他做得太好,居然開始不適應他夢外的態度。
我咳嗽一聲,有些鬱悶的瞄他,他抿了抿嘴,輕聲解釋給我聽:「它們,專門化作……對方心中在乎之人,來……來……誘惑……對方……」
未旦拉著我站在清泉邊上,見我一直伸腳探呀探,突然噗的笑了出來,道:「這裏的泉水不能弄髒,否則虹橋就沒有七色了!」
哦……漏,我被打擊到扶牆了。背著未旦啊哦咦發了好幾個音,確定自己不會誤入歧途跟她一個德性說話以後,如釋重負的扭過身來。
我的目光在未旦身上停了一停,一溜,就溜到了他身前站立著的女子身上,那女子身著艷紅衣裙,黑髮如墨,披散在腰間,正垂著頭,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緩緩地轉過頭來。
「這蚯蚓真丑呀!」對了,我對著這隻可憐的小龍還做了這樣的評價。
其實仙姑潮得很,所有衣服都不帶扣子,布條扎得也挺緊實,可惜碰上一個藐視回歸自然美的保安,於是一切都亂套了。
我可是見過滿殿的美女異化的模樣的。
那條小黑龍虛弱的卷了卷尾巴,似乎並不在意的樣子。
……他這種算是吐槽還是安慰?
我剛要回答,就聽見未旦悶悶的聲音:「讓她自己游回來吧!」
我嗯了一聲,開始從懷裡一把一把的往外掏各種珠寶首飾,這都是從未旦宮裡撿來的,未旦總是喜新厭舊,隔幾日就會在我面前丟棄一部分珠寶,我總是偷偷的藏在袖中,久而久之,已經有不少了。
難為未旦居然扛住這嬌滴滴的聲音,面上四平八穩。我見他用一種極為鎮定的聲音,替這位「夏蜜」姑娘指了一個歡樂的名字:「你隨夏蜜的樣子,賜名二子吧!」
「老師,我找著蚯蚓了!」
我又不是傻瓜,被徹底傷害了自尊以後,終於妥協了:「我回未旦那裡去,你快快來接我!」
管事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跟見著鬼一樣:「可是公主殿下,你走得是咱們南海往外輸出的官道!大殿下在聖貝殿通過水幕看著的時候,差點把老奴的殼給揭了!」
我當然是想的,在夢裡,一切皆有可能,所以當未旦攜著我飄飄蕩蕩落在虹橋上時,我覺得此生無憾了。閉上眼睛,迎著清風,我覺得我也有一種我欲乘風歸去的出世之感了。
我咧嘴正要笑,突然領悟過來,這傢伙是繞著彎子點醒我,我這種程度的天然氣只能作燒烤用吧?
「小蝦!」他轉身見著我,眸子晶晶亮,嘴角蘊著正常人的笑容。
這下我也不想回未旦那裡了,抓著阮陽的手,死也不肯松。
這破落的學校我認識呀,我初中三年都在這裏度過,說起來,這還是我穿越之後,第一次做跟現代有關的夢。
「夏蜜,蜜兒蜜兒!」他化了人形,失了以往的冷靜,結結巴巴的追著我解釋:「我,我喜歡你,在你喜歡我之前,我就已經喜歡你了!」
「真是豐盛!」他誕著口水,伸手來解我的衣帶,我被他的大胆給驚著了,哆嗦了一下,居然清醒幾分,一把將他推開稍許,有些乏乏地看他:「你不是阮陽吧,他根本不會對我動手動腳的?」
這種嬌媚又誘惑的聲音,從一模一樣的人口裡說出來,真讓人有一種立刻毀容的衝動,管她管我的,撓花一個就可以!
「嘿!回見!」我傻笑著揮手送別阮陽。這之後,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我似乎依然處於迷路的狀態里。
又過幾日,未旦真www•hetubook.com.com的把我調去跟前跟後的當做侍婢來用。
夢裡的我,正精神抖擻的啃著煎餅……
這本來是可喜的事情,但是當我看見這些少年郎身後或多或少的拖出幾根緩緩上下蠕動的觸臂時,這種艷遇就不能稱得上是歡樂了。
又補充:「你就是不喜歡我,也不許因為我喜歡你而疏遠我!」
= =,我就沒有發現我年少時候就這麼猥瑣了,居然連自家老母的錢也賺!
我扭過頭看向坐在我身邊的未旦,他依然閉著一雙眼睛,靜靜地盤坐著,許久之後,我才見他徐徐地吐出一口氣來,眼兒一睜就是一副頹敗的樣子。
彩虹的盡頭,原來是這樣的美,七彩寶石靜靜沉澱在虹橋之下的清泉里,由清泉中折射出七色華彩,將虹橋點綴得璀璨耀眼。
兜兜繞繞了一圈,又回到聖貝殿,我剛踏上大殿的台階,就聽見未旦在裡頭似乎正壓低著聲音教訓著什麼人。
對了,我的尾骨也再生了,這讓我對未旦的敵意減少了不少。
做夢就是好,跟現實完全是反的,這孩子不但笑容正常多了,就連態度都和藹多了,他甚至給我起了個非常二百五的昵稱。
未旦的表情高深莫測,見她又化作人形后,才清清嗓子道:「不管如何,若是吾南海聖貝所誕,本王便有義務看著你們!」
「若是你也這樣……」未旦愣了一下,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突然臉都青了,也默默地扭過頭。
「……」好嘛,他又開始直露露的揭露未旦的心聲了。
「今日帶你去天邊看虹橋!你可以看到彩虹的盡頭,那裡有五彩寶石,很是漂亮!」他這麼一說,我立刻就神往了。
「我只是不知道,這次你會,會有所改變!」他眸光十分複雜,似乎有些憂慮,但更多的是難以置信的驚喜:「我改變了太多,只為扭轉一切,夏蜜,聽你這麼說,我心裏真的開心得很!」
我靠他越近,越覺得他面目朦朧,恍惚間,那眉目如畫的面容,居然漸漸變成阮陽的樣貌,我昏昏沉沉的問他:「阮陽,你來南海啦!」
他嘟嘟囔囔地念了一路,車子往貝母殿駛去的時候,管事突然想起什麼的回頭向我報備:「公主殿下,您的雙生姐妹尋來了,長得跟你真像呀!」
我每日都能見著這位夏二子嬌滴滴的以一種六十度仰視的角度脆弱的瞄向未旦,只要未旦見著她,她必然嚶嚀一聲,以袖遮面,嬌羞不已。
「這是寄生於珊瑚叢的精怪,專門誘人進入珊瑚叢中,奪取對方的魂魄……」說到這裏他突然頓住了,像是領悟了什麼一般,黑深深的眸子閃了閃,有些驚喜的樣子。
不多時,窗外的天際邊暈染出一片橘色,我見著廣袖飄飄的仙姑從天而降,這就跟狗血八點檔串了台一樣,明明是現代場景,卻多了古代的人物。
「大殿下他呀,從來就沒有喜歡過雌性的呀……」
那條小黑龍似乎想要爭辯什麼,卻被仙姑一道白光罩進了袖子:「吾弟莫要張口,待我送你回靈池恢復元氣,再回來收拾她!」
「嘿!」我朝他禮貌的笑笑,伸手一晃,指尖的白光大盛,比前一周不知道旺盛多少倍。
「此間的人類最是可惡,居然藐視吾上古龍族,侮辱吾弟容貌醜陋,吾必然要將她投入吾水族,做最下乘的東西,有最醜陋的容貌,弱小到無法自衛,折磨至死!」
阮陽微微笑了笑,踩著紅珊瑚而來,凌空伸手捻指,那縮在珊瑚叢的小蠕蟲頓時被虛空提了出來,身體扭成不可思議的角度,哀鳴了一聲,嘭得一下化作紅煙消了蹤影。
「嗷,尼瑪,當我是脆皮烤鴨啃呀!」終於,在被咬破唇角之後,我綳不住了,什麼狗屁清風,什麼七彩虹橋呀,遇到一個把你當烤鴨啃的男人之後,誰還會有什麼羅曼蒂克呀,我一使勁,直接就把未旦給推下虹橋了。
嘭,大概有10厘米高了,這已經是我能點著最高的界限了。
我真想扇自己的耳光,這未免有點趕鴨子上架了!要是他不喜歡我,以後是不是真心庇護我的人都沒有了?
「你用外套兜著!」我吩咐阮陽。
看看眼前的,又指指身後的。
對方的表情頓時獃滯了。
哎喲,我這算是想起來了,這是我們上自然課的情形呀,老師事先吩咐下去,需要提前一天準備被解剖的蚯蚓,我那個時候上課基本就是睡覺,全班同學都人手一隻蚯蚓的時候,我卻是兩手空空的被自然課老師給趕出來了。
離地面只有一寸距離的時候,我見著那條黑色的巨龍縮成了蚯蚓大小,貼于學校的花壇之中,蜷縮養神。
阮陽正經的安慰我:「你已經儘力了!」
那日所見的仙姑依然廣袖飄飄的騰雲駕霧而來,剛停在金店的門口,就被保和-圖-書安給攔了下來。
當然,如果沒有後來仙姑再一次反串,我會覺得這夢基本就是一個自我追掉平生的普通夢境。
我被他的笑容所迷惑,嗯嗯的點了點頭,腳向中了邪一樣,自己往珊瑚叢中走去。還好,我尚有一絲清明,他的身後既無觸角又無貝殼,算是清清爽爽的帥哥。
這孩子在夢裡的表現真是一百分呀。
作為被搶了台詞的老少女心中不免憤憤然,於是我立刻很爺們的撲在阮陽身上,幫他適應去了。
我迷迷頓頓的愣了愣。
她怕我不相信一樣,姿態極為優美地旋了兩圈,我眼見著她化作小小紅色龍兒,長度色澤,就連殘缺程度都同我一般無二。
噗……我忍得辛苦,那嬌羞的夏二子卻十分欣喜的伏身道:「夏二子謝大殿下賜名!」
從這天開始,我覺得鬧劇終於開場了。
我撩開輕紗,未旦一下子停住了訓責,眸子裡帶了些暴戾朝我看來:「你不是尋了出南海的路程,要回去?怎麼又回來了?」
白天腦袋動得多,這次的夢倒是複雜多了。
趕著這貝母其實是批量生產克隆人吧,一摸一樣的一個個往外吐?這可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如果有一天這世界上出現了一批跟自己面容一樣的姐妹,當你穿得高貴典雅,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你的面前,當著你的面頂著一副同樣的相貌摳鼻子撓腳丫,那感覺可真比裸奔還要銷魂!
我有些困惑,傻乎乎的看他,道:「阮陽,你現在笑得怎麼這樣猥瑣了?」
他又道:「小蝦想不想上虹橋?」
轟,熱血一起湧上了我的臉,就算是老少女,也會有嬌羞的時刻吧?
清淺的泉水被未旦激起水波,一汪一汪的蕩漾開來,我一摸唇角,指尖紅紅的是鮮血,頓時氣憤異常,忍不住跳下去,伸腳對著清泉里的未旦死命的又踹了幾腳,化作一條小龍搖搖晃晃的就飛走了。
我聽見侯在大殿門口的管事大聲問道:「請問,今日公主殿下可要隨車一道回殿?」
一瞬之間,我便跟著進了教室。
雲端之下有飛機徐徐飛過,不知道是哪位乘客首先看到了雲端中若隱若現的黑龍,那一飛機的乘客於是都沸騰了,紛紛擁在飛機的機窗前用數碼相機爭先恐後的拍攝這條傳說中的巨龍,那條巨龍煩不勝煩,想要躲著這一飛機的遊客,急速地遊動了幾圈,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直直的往地面砸去。
咳咳,說起來現實里未旦的笑容跟阮陽一樣不正常,阮陽那是聖父一般寬廣慈愛的笑容,未旦就完全相反,笑起來不是報復社會的冷笑,就是看不起人的倨傲之笑。
夢裡的未旦總是善意一點的。
「今天玩什麼?」在夢裡,未旦總是有各種奇思妙想,每當我思想飄移,想到其他事件,他便會想著辦法讓我的眼光重新積聚在他的身上。
對方驚詫地咦了一聲,又對我更加溫柔的笑,伸手來拉我:「你是否心中有我,若是彼此有情,做些親昵的事情,那是非常正常的!」
我嗯了一聲,狐疑的走過去,靠近她,伸出手來捏捏她的臉,又捏捏自己的臉,心中有莫名的忐忑:「你怎麼跟我長得一樣?」
以前走路還會矯情得走小步子,這麼一比較,完全甩開腿在殿中奔跑。有次跟未旦走在中殿,見著殿中的暗溝,居然嘿的一下自己卷高裙擺跳過去了。
那珊瑚叢外的阮陽朝我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轉眼看我對面的阮陽時,眼神突然冷了下來,我站在珊瑚叢里都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的強大壓力。
「還是,換,換一個名字吧!」未旦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阮陽眉眼彎彎的,彎下腰,臉紅著親了親我的額頭。
我覺得他還是不要用這麼真誠的語氣來諷刺我比較好……
他又伸手拉我,誘惑道:「你可想和我更加親密一些!分享一些快樂的事情?」
「不足以攻擊,但是足夠你防禦!」他關照又關照。
我剛入夢境,就見著未旦正對著一汪池水發愣,他今日穿著一身淡紫色的袍子,腰間纏著銀色絲緞編就的腰鏈,全身上下全無掛飾,只有那塊從我這裏奪去的小尾骨。
「阮陽,你他媽的早說呀,我都被糾結死了!」我得償所願,一巴掌拍在阮陽的胸口,本來應該嬌羞的動作,立刻變得爺們十足。
阮陽咳了一聲,不說話了。
見著我,像是見到親爹娘一樣,從車窗里就爬出來了:「哎呦,殿下呀,您這是到哪裡逛去了,您這是很了心要離開咱們南海吧……」
這是我最為驕傲的記憶,因為我發現,自己從學校的花壇里找到了一條長相卓越不凡的蚯蚓,爾後拼著自然課解剖零分,將它給保了下來。
時間很快到了穿越的那天早晨。
「夏蜜!」未旦突然叫我,我轉頭去,見著他灼熱的和圖書眼神,跟猛虎見著口糧一樣。
又向我招招手,我更加貼過去,被他一把拉著進了懷,幾乎是急切的,他深深地將口鼻埋於我脖頸處,長久地嗅了嗅,突然咧嘴大笑:「上天真不虧待我!」
「饒命!」那珊瑚叢中的那位頓時兩腿發抖伏了下去,等我再定睛看去,只見一條紅色的海蟲蠕動著鑽進了珊瑚叢中,嗯,這的確比八臂一起蠕動的章魚要噁心多了。
阮陽走的時候,注了十足靈力於我的墨玉小玉雕上,那是他親手雕刻著的,我一直掛在衣服上,沒事就拿來摩挲兩下,因為黑色小龍神態像極了阮陽,自然龍頭被摩挲得多了一些,阮陽看見那小龍頭比其他部分潤澤,微微抿嘴笑了笑,眼兒極為奧義地睨了我一眼。
阮陽一副為難的樣子,再三安慰我:「乖,我尚有事情要做,南海之中,最安全當屬未旦那裡,我做完事情之後,便來接你!」
嬌羞你妹呀,作為被強烈對比著的老少女的我,在這種嬌弱的同宗襯托下,越發爺們了。
我就像是在看紀錄片一樣,看著那時的自己無精打採的四處翻動泥土,一路尋下去,直到那個花壇前突然停住,我心裏咯噔了一下。
我十分鬱悶的看阮陽。
我看著初中時代的自己果然將那條化作蚯蚓大小的小龍給提起來了。
我極為不爽的瞄了一眼未旦,看他的表情也很獃滯,這下兩人高度一致的保持了沉默,等那女子扭捏夠了,她才又抬起頭來,飛快的瞄了一眼未旦,臉紅紅地對我道:「我也叫夏蜜,貝母所蘊,龍身無角,跟你一樣!」
今日未旦的表情很古怪,居然不諷刺我了,穩穩地站起來后,居然看也不看我一眼,頭也不回的就獨自回去了。
「去,到學校花壇那裡挖到蚯蚓再回來繼續上課!」
丫是克隆人呀,看她就跟照鏡子一樣。
你妹呀,科普知識也能搞得眉目含情,阮陽這傢伙該不是學著日西,開始腦補了些什麼吧?
這裏的風都是清朗的。
結果事實急轉而下,她又嬌滴滴的跺了兩下腳,直接嚶嚀一聲,垂頭扭飄帶去了:「罷了,奴家全付身心皆托于大殿下,任憑大殿下處置!」那聲音真是嬌得滴水。
南海畢竟是未旦的地盤,不出一盞茶的時間,我見著水中急速駛來馬車一輛,那殿中的管事就坐在馬車裡,頭伸得長長的到處看。
「你以為聖父賜愛么,親什麼額頭?你該親我的嘴巴!」我很嚴肅的指出他的錯誤。
果真是天崩地裂的愛情呀,我們一行人去修習時,我便會聽著未旦用一種極為溫柔的聲音同夏二子竊竊私語,偶爾我抬頭瞄他們,他便會一挑眉頭,很是不屑的躲過我的眼睛,繼續同夏二子溫存。
我不願意,未旦的性格一點都不可愛。
阮陽伸手摸我的頭,像是騙小狗一樣的騙我:「你想想呀,我是要去除去龍族的禍害,你跟著我,我總歸礙手礙腳的!」
他不回答我,朝我笑一笑。
他哭喪著個臉:「我就不該多嘴,問大殿下要不要帶上你!這不明擺著的事么,大殿下這是氣老奴不知他的心呀……他該是多重視公主殿下的……殿下他那是從小就缺乏關懷,不懂得怎麼表露自己的心情呀……」
哈?我瞄了一眼身後五步之外,走得跟跳舞一樣的另外一位夏蜜,挫敗的咽了一口口水。
我禁不住捂住眼睛,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算是想起來了,我用刀片,將那條化作蚯蚓大小的小龍給刺得顫了一下。
阮陽乾咳了一聲,好笑的又親了親我的唇,解釋道:「我,我還在適應。」
我感覺自己的眼角又跳了一下,心裏陡升不祥的預感。
就比如今晚:
「你不可能不喜歡我!」他十分之肯定的總結,突然垂下頭來尋我的唇,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面上,唇齒間輾轉用力,我突然有一種自己是盤豬頭肉的錯覺感。
而後我聽見極小的一聲噴笑聲從身後傳來,扭頭一看,紅珊瑚之外,立著另外一個阮陽,米色的袍子,披肩的長發,挑起的髮髻中隨隨便便插了一支桃木簪,正微笑著溫溫潤潤的看著我,我頓時困惑了。
走過一片紅珊瑚之後,我這才發現自己徹底迷路了。
索性要自己回去,我決定好好散散心。
我自尊心微微地傷了一下,然後發奮在他面前點了一簇天然氣。
所以我就來挖蚯蚓了。
「看一看,一塊錢!拉掉一片鱗片,賠償十元……老媽,熟歸熟,摸一下照樣要付錢!」嗷,老娘利落的給了我一巴掌。
等我再回頭看夏二子,頓時羞愧得想重新走一遍,她走得十分婀娜,跨過暗溝的時候,直接閃著大眼睛看未旦去了。
未旦又是個極度大男子主義,被她這麼楚楚可憐的一瞄,直接伸手連摟帶抱的將她託了過來。
每日總是和-圖-書諸多挑刺,見不得我一刻清閑,如果我有抱怨之色,他便會閑閑的鄙視我:「各憑本事吃飯,你如果有本王的本事,我就把南海讓給你!」
我暈頭暈腦的站在那裡,看周圍的場景劇烈的變化,一瞬間,世事變遷,我已工作,找了一份廢柴的工作,每日在金樓看看櫃檯,掃掃地。
「連它也敢欺負你了!」阮陽看著我嘆氣,我自知理虧,抓抓頭,嘿嘿笑了兩聲,欣喜異常的看他,幾月不見,他似乎笑容都變化多了,依然溫柔,但是多了幾分親近的感覺。
來南海這麼久了,我還是第一次一個人在南海里散步,這裏被未旦整理得井井有條,我化作人形,拖著紅裙,一路看過去,有不少面目俊朗的少年郎向我含情脈脈的微笑。
我心裏滿滿的都是甜蜜,眉開眼笑的當著他的面習慣性的又摩挲了兩下小黑龍的頭,阮陽垂下眸子笑得極為和暖,而後學著我的樣子,伸出手來,摩挲我的發:「我有信心,這一次扭轉乾坤,夏蜜,等我歸來!」
「抱歉,服裝不整齊者不得入內!」
眼見著滲出的暗紅液體越來越多,那條龍似乎終於忍受不了痛楚,在雲端里緩緩地遊動起來,烏黑的龍鱗在雲端折射著陽光,有一種利器的美。
玩樂用的……玩樂用的?!我終於爆發了,運足了靈力,手指一揚,轟,一道明亮的利刃由指尖射出,我正得意,那利刃跳了兩下,噗……熄滅了。
那條蚯蚓一般的小龍一直靜靜的卧在那裡,極為溫順,一連數個星期,鱗片被扯得七零八落的,也不見它反抗咬人。如今我接觸了龍族之後,見著他們睚眥必報的個性,終於忍不住讚歎自己的運氣,真是福氣到無邊了,居然沒有被這條小黑龍給跳起來滅掉!
我見著初中那會的自己用鞋盒將那條小蚯蚓放在了裏面,四處捧著給人家圍觀,有同樣好奇的同學,伸出指甲去拽小蚯蚓身上的鱗片,往往會一拉就掉落好幾片。
「唔,咳咳咳!」我坐起來,一個勁的捏著脖子咳嗽,夢裡嗆水的感覺還依然存在。摸摸嘴角,似乎那裡真的磕破了一小塊。
未旦瞄了我一眼,瞬息之間,嘴角彎了彎。
過了半晌,估計是怕我不開心,他十分溫柔的來安慰我:「蜜兒,我以後除了海中妖孽,毀了他們的修行后,拿回來給你燒烤著玩?」
我頓時覺得口乾舌燥。
我就像是個觀眾一樣,隨著那條黑龍直直地墜落下來。
「吾弟,這些人類居然傷你至此!」那仙姑有些憤怒,伸出手來,將小龍托于手中,替他療傷,又道:「再怎麼不濟,你也可以自衛,何苦被欺負至此?」
「這條太丑了,跟鼻涕蟲一樣!」我聽見初中的自己自言自語,那條小龍無力的卷了卷尾巴,被倒提了起來:「算了,總比沒有的強!」
我還傻乎乎的站著,那個紅衣的夏蜜卻識趣地伏下身去,做了個嬌滴滴的萬福:「但憑大殿下處置!」
我張了張嘴,無法發出一個字,眼睜睜的看著初中那個犯二的自己提著小龍進了教室。
我無法表達自己被戳破秘密的心情,一把扯住阮陽的前襟,朝他吼:「那你呢,你心裏面怎麼個想法?」
阮陽始終一副面紅耳赤的樣子,見我化成小龍,急急忙忙的追了上來,堵在我的前頭,見我偷偷的溜,一爪子將我踩住尾巴了,我暴跳如雷地躍起來,對著他就是一爪子。
我不禁渾身一哆嗦,趕緊制止了自己的聯想。
我真是忍不住要敬佩那身後的同宗了,你真好樣的,不用一句話,直接就把未旦給刺|激得臉色青青了。
你妹呀,這是崩壞的海洋世界吧,怎麼可以用這種表情出現在那張臉上!
我訕訕的把腳縮回來了。
阮陽果然很驚喜,用一種安慰弱智的語氣誇獎我:「很好呀,你能運著靈氣了,真是了不得呀!」
「是被龜管事接回來的!」我從善如流的接他的話,他顯然被我噎住了,怒容滿面的瞪向躲在殿外的管事,那老管事嚇得哎呦一聲,嘭,顯出海龜的原型來,縮頭縮腦的逃避現實。
然後,我便見到了初中的我,穿著米袋子一樣的運動服,一副鬱悶的樣子,手裡提著個小鍋鏟,隔幾個花壇,就用鏟子搗弄幾下。
「本王不知你從哪裡而來,但是你頂了她的樣貌,本王就不能容你四處招搖!」未旦的語氣越發的嚴肅。
我幫他用力扯腰帶,對方的表情一愣再愣,我一把扯開他的前襟,將他外套整個給扒下來了,他這時才回過神來,大笑:「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豪放的姑娘!」
出聖貝殿的時候,未旦和我並肩走在前頭,他臉上那表情真可謂瞬息萬變,我覺得他平時就夠變態了,這會兒配著這表情,顯得更加不可愛。
見鬼了,就這樣子,似乎她還真是認識我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
「可是為什麼就覺得看得本王龍鱗直酸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跟著我的視線一瞄那身後的那位,那位立刻本能的羞嗒嗒又嬌羞上了,一雙跟我一樣的眸子,小鹿一樣怯怯的躲閃。
天地間霧蒙蒙的一片,我立於雲端,看向腳下,有黑龍一條隱於雲端,似乎受了極嚴重的傷,伏于雲上一動不動,那鱗片里有暗紅的液體,緩緩地滲出。
哎喂,你這樣直白的揭露你家殿下好么?我用隱忍的目光對視管家,心裏默念:大叔,你別說別說了,給未旦那扭曲型的悶騷聽見了,得惱羞成怒了!
周圍輕紗飄飄,我站在供奉聖貝的台階下,由下往上看他,這麼一看,他真是俊美無雙。
我去,我前輩子果然是個傻妞呀。
那片珊瑚長得格外茂盛,在此之中背手站著一位青年,淡彩的衣服,眉目如畫,見我獃獃的站在外頭,露齒一笑,問我:「姑娘怎麼走到這裏來了?」
呸,這不是作為女人的我該說的話么?
「這火苗的色兒很漂亮!」
我看得目瞪口呆的,以為她這是要發作了,也難怪啊,誰特么的讓我把用習慣的名字給改了,我也會發怒的。
阮陽臉一紅,眸子又柔了幾分,唇動了動,剛要說話,我又膽怯了,直接揪他的領口,兇巴巴的警告他:「你,你可以拒絕我的,別跟我繞著彎說!」
我默默地看著昔日的自己,一副胸無大志混吃等死的樣子,心中莫名的惆悵,這種好日子在我穿越之後,簡直成為了奢望。
周一的某個早晨,初中時代的那個我又去上課了,家裡靜悄悄的,我便留在當初的那個家裡,看著鞋盒子里的小黑龍顫著身子發出白色的光暈。
「咳咳,真的,莫要沮喪,消散的時候比那人間的曇花一謝尚且驚艷三分!」
不得不承認,他這招真靈,思想集中在他身上之後,我壓根就沒有做過其他的夢。
阮陽的表情又困惑了,我朝他瞪眼睛:「你不是要跟我分享快樂的事情么,我最快樂的就是每日點數這些珠寶,分你一些,是不是很感動!感覺不感覺到我們的親密無間哪?」
那管事看看我,又看看依靠著的夏二子,在沒人的時候,朝著我極為鬱悶地長嘆了一口氣,似乎鼓足了勇氣來開導我:「夏蜜殿下,欲擒故縱會讓大殿下的耐心都用完的呀!女兒家就該像夏二子姑娘那樣,柔弱又羞怯,你看,大殿下每次扶著她,你都這副猙獰的樣子,前天我還看著你頭上那根土黃色的小角都被氣出來了,你這是何苦來哉!大殿下從小就彆扭,你聽不到他的心聲么?他渴望著有人主動來關懷他呀……」
哈哈哈,我一落地化作人形,就叉腰仰天大笑了。
眼見著快要出大殿了,未旦突然狀似隨意的同我耳語:「夏蜜,原來你這樣的不是不能柔媚一點呀!」他似乎才從遐想里回過神來。
我妥協了,阮陽卻又似乎有些不放心,猶猶豫豫的看我,掙扎許久,問我:「蜜兒,你把你那個玩樂用的指尖花再演練一遍!」
她見我看她,緩緩地露出個笑容,一字一頓的喚我:「夏蜜……」聲音軟軟的,比我好聽。
我青筋直冒,他居然還在說,照理說我也沒有喜歡過雄性的,這有什麼可吐槽的?這管事也不知道是真純真,還是假無知,把未旦剖析的這麼坦率,我這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對待他的吐槽呀?
……越威脅越露骨了,我整個自燃了,一巴掌將他拍得遠遠的,化成小龍就游。
「小蝦,你在想什麼?」他走過來垂頭看我。
我哈哈笑出來,心中居然覺得他說的很對,自己開始動手解衣:「對,要打破僵局,必須有所突破!」我脫了一半,看他依然衣冠楚楚的樣子,一拍他肩膀,問他:「一起來吧,哥們!」
考驗心理素質的時候來了,就在這乾柴烈火的氣氛中,我打坐于聖貝之前,直接心無旁騖地睡過去了。
嘗到戀人的好,便會有劇烈的依賴感。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四十五度明媚仰視,然後緩緩地祭起我指尖的天然氣,再悠悠的將它吹滅,這種感覺相當銷魂,類似於前輩子夾根香煙裝逼。
……這種報復社會的口號,仙姑果然念得比凡人順溜!
我自豪的看他:「我能幫你斬妖除魔么?」
然後極為無恥的嚇得將它的鱗片給刮掉了幾片。
姐覺得這場景真跟誘人犯罪一樣,忍不住想要跳進清泉里打滾。
未旦不知道什麼時候踱到了我和老管事的身旁,我覺得他應該聽了個零星,那看向我的眼色果然複雜幾分,這次以後,我覺得老管事做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那番聲情並茂的勸說詞被偷聽后,未旦和夏二子終於勾搭上了。
「……」我眼睜睜的看著仙姑騰雲駕霧而去,總覺得哪裡出了問題,細細思量,卻有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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