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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醜丫頭吃的那麼香，自己小姐在一旁站著尷尬，僕婦都忍不住了。

「好了好了，今天的課就結束了，大家收拾收拾準備回去吧。」她拍拍手說道。

「祖母。」她喊道，撲倒寧夫人懷裡，「找爹爹回來！」

「……這是我先摘的……」

一眾人來到王家的莊園里時，胡三讓匠人打制的器具也剛剛送到。

王巧兒忍不住帶著幾分得意笑起來。

齊悅看其他人。

梨形瓷瓶萃取，加入炭粉。

幾個僕婦匆忙跑過來了，看著被齊悅隨意抓在手裡如同小雞仔的小姐。

「太過分了！更可氣的是康仁堂的那夥計，竟然還在一旁煽風點火，說什麼千金堂重千金，沒錢沒人別進來……」

在後聽到的齊悅哈哈笑了。

「……先加蒸餾水……」齊悅一邊說道，一邊將蒸餾水倒進去。

「為什麼？」她忍不住問道。

「你這熊孩子怎麼又來了？」她問道，皺眉。

寧夫人完全糊塗了。

「有沒有效果，就要看下一步的檢驗了。」她說道。

看吧，看吧，她就說必須來，要不然舅母就要被這個討厭鬼搶走了。

「這是怎麼了？」她問道。「你不是跟你太爺爺去鄉下住了？怎麼又要找你爹？」

「一周時間差不多了，我一會兒就去瞧瞧。」齊悅說道。

前堂里幾個弟子正在抱怨。

王巧兒懶得說，抓過一旁的點心吃起來。

燕兒帶著幾分得意抓著小辮子，一旁的王巧兒給她個白眼。

大雨瓢潑，蓋過了她的聲音。

「來人啊，救命……找大夫……我……不行了……」她嘶啞著喊道，伸手抓著被雨水砸起塵埃的地面，費力的向前爬。

齊悅搓著手wwｗ•ｈｅｔuboｏk.ｃom•ｃｏm嘿嘿笑。

胡三點點頭。

洗手消毒換了衣裳走出來的齊悅這才想起還有兩個孩子在這裏。

「齊娘子。小孩子家嘛，別這樣。」一個年長的笑著說道。

「為什麼別這樣？」齊悅看她，似乎很奇怪，「她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再說，她又餓不著，我幹嘛要請她吃？」

僕婦們嚇得臉白，忙拉著王巧要走。

看看外邊的天，竟然已經過了午。

池塘水邊還是很涼快了，齊悅將燒烤準備好的時候，王巧和燕兒也梳洗打扮後過來了。

「什麼？」她看著巧兒。以為自己聽錯了。

到時候看那丑小孩還怎麼辦，看那可惡的女人還敢不敢這樣對自己！

「不是說你，你那樣子再乾淨也不漂亮。」她說道。

「這是我……」她說道。

這大概是自從王巧兒能表達自己意思后。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吧。

這是她難得的失態。

「快點找爹爹回來。」她說道，跟著那燕兒鬧了半天，餓的她前心貼后心。一面吃一面含糊說道。

外邊怎麼看千金堂，齊悅並不在意，她反而越發安靜的做著該做的事，教學以及學習。

「怎麼檢驗？」弟子們問道。

「因為她比你聽話。」齊悅說道。

「……你說誰呢，你先管自己吧……」

實驗在輕鬆的氣氛中進行。

「讓爹爹快點和那個齊娘子成親！」王巧兒咽下點心，口齒清楚的說道。

寧夫人笑著拉起她坐好。

大家提取出來的青霉素溶液被裝在一個個細長的小瓷瓶里，這是胡三讓匠人模仿齊悅的針筒，燒出的白瓷試驗管，上面還按照針筒上的刻度進行了標記，正好和圖書用來盛裝青霉素劑量。

她說的詞阿如幾乎都不懂，但這不妨礙她明白齊悅的意思。

這不是跟那句衙門口朝南開，有理沒錢別進來異曲同工之妙。

「這裏真玩不得。」齊悅對她們說道，「過幾天我就弄來致病菌了，要是不小心染上。那可就是鬧出人命的事。」

「那我去通知實驗班的人準備。」胡三說道。

「好好，你去吧。」她說道。一面叮囑不要靠近這邊的屋子。

王巧兒看著在燒烤架上呲呲冒油的肉串。

這就是……青霉素了？

王巧兒到底是沒吃上，氣呼呼的坐車回到家，徑直來到寧夫人這裏。

齊悅走過來將她拎到一邊。

「喂，王大小姐，你該回去了。」齊悅說道。

「看看，乾乾淨淨的真漂亮。」齊悅笑道。

僕婦張口結舌。

「說起細菌，師父，你那邊養的那什麼青黴菌怎麼樣？」他問道。

「找你爹爹回來做什麼？」寧夫人笑問道，一面接過茶。

「是我舅母。」燕兒不忘帶著幾分炫耀說道，帶著丫頭僕婦得意的走開了。

雖然外邊的人對齊悅沒有了那種神仙般的信任，但弟子們還是一如既往。

「師父，這裏面就是那種能夠快速殺滅細菌的青霉素啊？」弟子們看著自己手裡的小管子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看著那些奇怪的瓷盆木桶架子之類的東西，園子里的農戶都很好奇，但也不敢上前，因為主人家囑咐過，齊娘子在做很重要的事，千萬不能打擾。

竟然敢不討好我！竟然趕我走！

穿著一身新衣裳的燕兒蝴蝶一般跑過來，果然看到王巧兒在，頓時虎視眈眈。

很快那老婦便不動了，帶著對生的留戀的和圖書手還保持向前伸，雨水沖刷，露出那手上胳膊上一片片黑紫，而她伏在地上的臉面下很快滲出血跡，隨著雨水四散開來。

「師父，是先放醋水還是海草水啊？」有弟子問道。

齊悅舉手投降。

「這是用來洗澡的嗎？」王巧兒拍打著一個木桶問道，伸手揪其下的木塞，「這是幹什麼……」

「一呢這熊孩子著實把我嚇怕了，我真怕她一個不注意燒了我的實驗室……」齊悅笑道，停頓一下，「再者，也是避嫌嘛。」

一陣炸雷滾過，烏雲密布，街上的人頓時加快了腳步。

齊悅搖著扇子搖頭。

「可是到底還是有人會看。」齊悅說道，將紙推過來，「如今是炎夏，正是病菌容易滋生的時候，還是多注意一些吧。」

寧夫人正端著茶喝，聞言手一抖，灑了出來。

因為中藥提取注射劑，蒸餾水大家都不陌生。

但他們聽主人家的話不敢靠前，還是有不聽主人家話的人靠前。

「我這麼貌美如花有才有德，是很容易傳出緋聞的……尤其是人家還有個鑽石王老五的爹……」她笑道。

幹嘛……

「現在這裡是我的，我出了錢的。」齊悅打斷她。沖她一伸手，「大小姐，我這個主人要送客了。」

「這是我家！」王巧兒哼聲說道。

「師父，你還笑。」弟子們說道，「我們都上愁了，他們這些人這樣詆毀我們，這是要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啊。」

「舅母。」又有小孩子的聲音傳來。

「現在是我的。」齊悅說道，拎著她往外走，一面喊人。

「還要去發這些廣告啊。」胡三問道，「大家好像都不太想看……」

見到齊悅如此強硬的對待一個小孩子和圖書，聽其他弟子描述的胡三又告訴了阿如，阿如便過來問齊悅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她感嘆道，轉身進來了。

「舅母你在忙啊，我不打擾你的，我去園子里摘果子。你忙完了我再來好不好？」燕兒乖巧的說道，又帶著幾分可憐，「舅母，我久沒見你了……」

燕兒帶著幾分得意看王巧兒。

大雨點砸落下來，城中一個小院子里，發出一聲聲的痛呼，緊接著門打開了，一個老婦爬出來。

果然舅母最疼自己！燕兒高興的過去了。

「你說你這麼大人了，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麼。」她說道。

「已經走了吧？這裏又熱又悶，又過了吃飯的點，哪個孩子受得了。」她嘀咕道，一面沿著路走，剛走到果園那邊。

齊悅轉了一圈，指點眾人攪拌，一面順便講解原理，至於青霉素提純如何，她倒是不怎麼在意，更在意的是把這個當實驗課來上。

弟子們紛紛取來擺放在架子上的充過過濾棉的改良版棉布。

「這個醜八怪，我還不如她了啊。」王巧兒說道，一擺頭，「走。我們也去。」

寧夫人驚訝的看著她。

「避嫌？」阿如不解問道。

王巧兒點點頭，帶著幾分不耐煩，甚至還有幾分期待。

齊悅哈哈笑了，阿如也放心了丟開這件事不再提。

「去，玩去吧。」齊悅拍了拍她肩頭，走開了。

齊悅應了聲，看了眼外邊的天。

兩個孩子的事齊悅沒有再理會，換上實驗服，一眾人開始查看培養皿中的青黴菌。

因為是實驗，所以每個弟子都做了。滿滿的擺了一桌子，大家各自看自己的，屋子裡不時發出驚呼以及笑聲。

「因為我不喜歡她。」王巧兒狠m.hｅｔuｂｏoｋ•ｃｏm•cｏm狠的咬了一口點心說道。

「我才知道，你還這麼自戀。」阿如笑道。

「沒人能把我們逼上絕路。」齊悅笑道，「我們的醫術，我們的名譽，不是他們這樣說兩句就能說沒的，時間會檢驗一切的。」

燕兒聽話的點頭。

齊悅也拿著自己的看，有一種說不出來感覺。

「要下雨了師父，快進來吧。」弟子們說道。

說這話，將烤好的肉串沖燕兒晃了晃。

也用了一個從齊悅嘴裏學到的詞。

「來，燕兒，餓壞了吧，嘗嘗。」她笑道。

「巧兒你說真的？」她到底是大人，知道看事情怎麼看重點，含笑問道，「我可真叫你爹爹回來了哦。」

「……這是我家的！」

「讓他和那個齊娘子成親。」王巧兒說道。

提取青霉素被齊悅當成病理學課程，弟子們亦是固定跟著參与全程。

齊悅拍頭。

「這幾天注意點，有那種毒瘡爛癤發炎生膿的病人的話，就可以採集致病菌。」齊悅說道。

「你知道嗎，真是氣死人，本來我們接診的，結果那家人非要我們把人抬到康仁堂……」

如今的阿如再不是當初那個以主為天時刻恭敬的奴婢了。

立刻有弟子笑著答了。

只要這女子說，那麼就一定是什麼。

「好了好了，現在準備過濾。」齊悅制止大家的說笑。拍拍手說道。

「……喂喂你看好你叫小姐啊，有話說話，別動手啊……」

「對對對，快點，祖母，你快點讓爹爹回來成親。」她說道。

「我講過好幾遍，誰來告訴他？」她笑問道。

「她為什麼能在這裏？」王巧兒瞪眼道。

因為是實驗。所有弟子們都是看著齊悅的示範一起做。

這麼簡單？真的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