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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

作者:灰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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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一身轉戰千里路 第035章 會面

第五卷 一身轉戰千里路

第035章 會面

陳佐才更是出言反對:「鄧提督的心意大王自然明白,不過這與禮不合。」
馮雙禮的條件讓李定國周圍的將領嘩然,這根本就是要求李定國承認建昌西營軍的割據事實,徹底放棄統一西營的想法。
馮雙禮及建昌眾將和成都的交情是通過這兩年不斷地往來逐步加深的,無論是之前的交換人口,還是後來狄三喜增援成都,鄧名都有合理的回報,而且給建昌留下了誠實的印象。比如鄧名就坦白地告訴馮雙禮成都如何從人口的交換中受益,以及能夠獲得多大的利益。這次鄧名還給建昌帶來了一些金子,貴重金屬總是受歡迎的,建昌可以用來和藏人交易。
「建昌事實上已經不由大王統領了,就算大王不同意慶陽王(馮雙禮)的要求,他們也不會回歸雲南。」鄧名據理力爭,試圖說服李定國同意。
五月十日,鄧名和李嗣業抵達昆明,晉王李定國親自出城迎接。見到假黃鉞的親王后,鄧名急忙上前深深地躬身抱拳:「大王,末將參見。」
如果剛才那個要求是鄧名自抬身價,那麼這個要求就是極大地自貶了,這種自相矛盾的行為讓李定國和其他人都感到非常不解。
「聽說鄧名是宗室。」李定國在答應的同時,心裏的疑雲也更重了一些。根據朱元璋定下的制度,普通百姓地位再高也無法和朱家的人相比,哪怕對方是個旁系再傳的鎮國將軍、甚至中尉之流,只要是朱家的人,官員見了就得磕頭,即使是閣老、尚書也不例外,李定國最多就是和他們平起平坐。
趙天霸沒敢把鄧名的話直截了當地轉述給李定國,他感覺就算昆明方面能忍受鄧名的第一個要求,但當他們聽到第二條時肯定會勃然大怒,認為這是成都在故意羞辱昆明,把成都的士兵地位都提高到和晉王平級的地步;別說是本國士兵對親王,就是敵國的使者覲見也要行叩首禮。至於趙天霸本人,更是絕對不會把在成都養成的習慣帶到昆明來。
鄧名和李定國初次見面,但他仍然有底氣說這樣的話而不必擔心昆明對自己不利,這個底氣就來自於高郵湖一戰。如果沒有擊殺滿清皇帝的功績,鄧名無疑會用更委婉的口氣來表達立場,但現在只要李定國敢動手殺自己,那麼就意味著明軍的分裂,李定國會名聲掃地。
晉王的表態並沒有打消其他人的不滿,尤其是陳佐才。親王可以給人恩惠,但應該由李定國開口,即便如此,若是鄧名把朝廷的威信放在心上的話,就應該識趣地謙讓,哪怕不三跪九叩,一跪一叩也是應該的,是對朝廷的親王和皇上的黃鉞起碼的尊敬。而現在鄧名開口提出要求,不但顯得狂妄,而且跡近要挾。
相對雲南和貴州,四川的物產要豐富得多。明朝奢安之亂的時候,雲貴明軍就是靠著四川的糧食長期圍困叛軍。在鄧名前世的清末,四川的協餉也是雲貴邊軍的支柱。不過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即使鄧名有江南hetubook•com•com的糧食,也無法途徑無人區運送到昆明。現在成都到建昌有一條薄弱的交通線,沿途有驛站,可以讓運糧的部隊找到歇腳避雨的地方,雖然運量有限,但耗損仍在可接受的範圍內。而成都到昆明並不存在這麼一條補給線。
李定國的眉毛皺了起來。這個委員會雖然沒有明言,但顯然有另立朝廷的意味,隱含著對永曆朝廷的敵意,而文安之居然掌管審判權,也是頗有不得體之處。
這句話出口后,馬寶神色一動,截口追問道:「鄧提督是朝廷的忠臣,對吧?」
李定國展顏一笑:「當然可以。鄧提督武功赫赫,本王很是敬重,來到昆明,本王以兄弟視之,只論同袍之情,不論上下尊卑。」
現在建昌的軍事化程度和昆明差不多,甚至還要高,十萬男丁統統都是軍隊的輔兵,養著一萬甲士,全力修建哨所提防昆明的進攻。由於有劉文秀留下的庫存、工具和軍屯,建昌的日子過得比昆明強,甲士的裝備也不錯。鄧名建議馮雙禮和李定國緩和關係,這點馮雙禮倒是不反對,因為如果緩和關係的話,建昌就不用投入那麼多財力在邊境哨所上;鄧名還建議建昌出兵協助成都作戰,事後按比例分給建昌戰利品,這個建議讓馮雙禮有些心動。
李定國點了點頭,他聽說了這件事,其後郝搖旗、賀珍也宣布加入委員會,並且向奉節派去了常駐的使者。這四個人加入后,接替劉體純巴東地盤的黨守素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也宣布參与並向奉節派去了代表。夔東另外最後一股勢力,恩施地方的王光興開始沒有什麼反應,但在接到東安郡王的一封親筆信后也改變了主意。
周圍已經響起了憤怒的呵斥聲,但鄧名依舊平靜地把話說完:「慶陽王答應提供十萬石糧食給大王以前,已經要求末將做出這樣的保證,這是慶陽王的條件之一。不過末將也向慶陽王說明,即使建昌受到進攻,成都出兵相助,川軍也不會踏入雲南境內一步。」
現在的昆明就和當初的成都一樣,周圍的農田、水渠都被連續的戰爭摧毀,軍官和工匠只能由軍方提供口糧和其他生活必需品,昆明只是相當於一座特別大的軍事堡壘而已,在繁榮方面甚至不如成都。李定國希望形勢能夠不斷地好轉,不但軍人的生活改善,而且人口數量增加以後城市逐漸恢復,出現手工業,再往後出現商業甚至酒館、旅店,那時就需要加固城牆將這些人群保護起來。
「大王是蓋世的英豪,數百年後仍然受到萬眾的敬仰,大王和延平郡王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人物,是華夏的民族英雄。」鄧名說完后就靜靜地看著李定國,在心裏默念著:「您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雖然是另一個世界,但您的英名也會千古傳唱,對吧?」
儘管是初次見面,但李定國還是和鄧名達成了初步協議,他寫好手令,命令監視建昌的部隊迅www•hetubook.com.com速返回昆明,併當著鄧名的面命令衛士動身給前線送去。
和提出第一條時的寂靜不同,屋內響起了一片嗡嗡聲,李定國的臉上也顯得有些迷惑:「長江提督此言何意?」
鄧名告訴李定國:「若是大王需要糧食,只能由建昌送來。」
「人還沒到昆明,就要蔑視朝廷,給皇上、朝廷和晉王一個下馬威嗎?」既然李定國已經開口了,陳佐才也不爭辯,但心裏的不滿越發重了。
聽陳佐才這麼說,趙天霸的心中卻是一喜,顯然昆明的將領們不認為鄧名是存心失禮了。趙天霸連忙說鄧名確實有誠意,最後李定國沒有採納陳佐才的意見,而是表示行軍禮也很好,讓士兵們居安思危——雖然實際上時局很危急。
「微臣當然是皇上的赤子。」鄧名向西南抱拳,遙遙向著流亡朝廷致敬。這確實是一個大是大非的問題,如果現在鄧名或是其他什麼人打起別的旗幟,那麼天下就會知道南明又一次分裂了——在天子棄國,南明只剩下大約兩省土地的地方上又爆發了分裂、內訌,那就太讓人失望了。
在趙天霸來昆明之前,鄧名讓他轉述三個要求:第一就是他本人不向昆明的諸位王公磕頭;第二就是他帶來的川軍官兵不向昆明的王公和文武官員磕頭;第三就是鄧名和手下軍官不接受昆明人磕頭。
從傳統的角度看,磕頭不過是行禮的一種方式,表達的是對長輩和尊者的敬意而已,至於人格——反正封建社會大家都沒啥人格。
看到昆明的現狀,鄧名心裏也是暗暗感慨,李定國的狀況比鄧名想像得還要差。
「如果慶陽王毀約劫掠雲南,那他就是背叛朝廷,王上肯定要反擊叛賊。」聽了鄧名的話,馬寶意識到鄧名對建昌並沒有多少約束力,就拋出了一道選擇題:「如果王上和慶陽王發生衝突,鄧提督會作壁上觀嗎?」
「哦。」李定國聞言又遲疑了一下。聽起來鄧名頗有誠意,似乎是鄧名極力想表現友好關係的一個姿態。片刻後晉王點點頭:「也好,現在軍情緊急,強敵壓境,雙方就用軍禮罷。」
寒暄了幾句后,鄧名就問道:「不知道我有什麼事可以幫得上大王呢?」
其他幾個將領心裏也都有想法,但都沒有宣諸于口。白文選他們都知道李定國已經決心和鄧名聯合,現在雲南的情況也要求昆明忍讓,而且部將們還有聯合成都壓制建昌的想法。為了一個禮儀和鄧名鬧出不快會影響大計,並不符合昆明的利益。
李定國本想阻止馬寶的這個試探,但對方話已出口,他也就不再吭聲,免得讓部下在外人面前丟臉,或是讓鄧名認為昆明內部有分歧——就是有不同意見也要關起門來說。
「慶陽王已經保證不會同室操戈,他建議只保留沿途的驛站,用來保證通訊和運輸糧食所需。一旦晉王撤回邊境上的軍隊,慶陽王立刻就會送十萬石糧食來昆明。」鄧明大聲說道。
「鄧和-圖-書提督來了。」李定國也抱拳還禮。
這個問題一出,李定國,陳佐才也都認真地向鄧名看過來。川、滇明軍現在依舊是在永曆的旗下作戰,包括張煌言、鄭成功也奉永曆的正朔;即使永曆棄國,但如果鄧名公開質疑永曆的合法性,那就是在否認李定國的權威,雙方合作的基礎也就不存在了。
用任堂的話說,成都現在已經是「禮樂崩壞」,鄧名打著「不許侮辱朝廷功名」的名義把應有的叩首禮都廢除了。雖然任堂很享受和鄧名平起平坐,但這並不妨礙他發發牢騷,畢竟代價是任堂也享受不到別人的叩首禮了。
「還有什麼要求嗎?」李定國又問道。
「原來如此。」李定國笑道。
定下了雙方見面的禮儀后,李定國就安心等待鄧名抵達。趙天霸告辭走出來,悄悄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總算是沒造成大麻煩。」
「臨國公(李來亨),皖國公(劉體純)和我在夷陵發表了一個宣示,想必大王也有所耳聞吧?」緩和了昆明、建昌之間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后,鄧名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上次鄧名來昆明的時候,城中的百姓都被吳三桂轟了出去,而現在照樣也沒有多少百姓,除了西營的軍隊就是一些工匠住在裡邊。走進城中后,看到還有大片的廢墟沒有清理,李定國指著被熏黑的幾處城牆,笑著對鄧名說道:「這些還是提督上次來昆明的時候留下的呢。」
「不是。」鄧名急忙搖頭:「我們不能各自為戰,不然就會被韃子各個擊破。這個委員會沒有給諸位將領們下令的權利,只是為了溝通。如果有人需要援兵,其他人能通過這個委員會知道;如果有人缺乏軍糧,其他人也能得知他的難處;就比如大王吧,如果大王有使者在奉節,告訴我們大王需要軍糧,或是需要我們呼應,我們才可能明白大王的戰略啊。」
馬寶本來就有怨氣,這時忍不住道:「鄧提督積極為奉節的這個委員會奔走,難道不是為了針對皇上和朝廷嗎?」
「嗯,是的。」趙天霸感到屋內的氣氛有些不妙,沒敢把鄧名的第二條要求講出來,而是改了一下次序先說第三條:「長江提督希望晉王下令,全昆明的文武,包括百姓都不要向他行大禮,軍禮便好。」
李嗣業也有些猶豫,不再爭辯而是等待父親的答覆。
中間派白文選還有懷疑派賀九義都沉默下來,昆明的自然條件遠不如成都,十萬石糧食若是省著點吃,能夠供二萬大軍一年所需,對昆明來說可謂是雪中送炭。
在來昆明之前,鄧名已經和馮雙禮談過這個問題。依靠劉文秀的儲存,建昌的西營兵過得一直不錯,大片的軍屯耕地也都是現成的,而且通過交換人口還獲得了成都的不少糧食。這一年來建昌的儲備不但沒有減少,反倒還有少量盈餘,只是馮雙禮不會白白地拿出糧食來。
……
馬寶的反應正是鄧名擔心的,他很害怕對方會誤會成都願意與昆明聯手消滅hetubook.com.com內部的不安定因素,因此他在表態后迅速補充說明:「如果建昌進攻昆明,成都就會出兵,要求慶陽王退兵,否則不惜兵戎相見;但如果昆明攻打建昌的話,大王明鑒,末將已經答應了慶陽王,成都也會出兵相助,幫助慶陽王抵擋晉王的軍隊……」
鄧名的第一個要求讓房間內寂靜下來,沒有一個人出聲,都默默地望向李定國,等候著晉王的決定。在退出昆明的時候,李定國曾經向南明朝廷交還黃鉞,但當他返回昆明時,永曆派了一個官員又把黃鉞送回來,以表示他對晉王的絕對信任。這個官員名叫陳佐才,現在他也和大家一起站在屋內。雖然陳佐才同樣沒有說話,但一絲不滿已經浮到了臉上——假黃鉞的親王地位與監國相當,別說一個只有提督名義的鄧名,就是首輔馬吉祥見了李定國也要磕頭。
陳佐才對鄧名、夔東集團、還有建昌表現出來的軍閥作風非常反感,已經到了深惡痛疾的地步,他不明白為何到了這樣的關頭,以鄧名為代表的軍閥們依舊在打自己的小算盤,此時他再也按捺不住:「你們罔顧朝廷大義,為了一己之私就置國家、衣冠于不顧,就不怕成了千古罪人嗎?將來有何臉面去見祖先於地下?」
鄧名並沒有告訴李定國,他答應給建昌一些補貼——建昌向昆明提供的糧食都算是成都購買的,成都可以用糧食、金銀、布匹或是其他建昌願意接受的物資來結算補償。因為建昌對昆明的疑懼心理,鄧名很不容易才說服了馮雙禮同意向昆明提供幫助,其中狄三喜也幫了很大的忙,才壓下反對派的聲音。反對派懷疑給了李定國糧食,就是幫助昆明獲得進攻建昌的軍糧,是一種「資敵」的行為。
「啟稟王上,正如王上剛才所說,長江提督也希望與昆明將士只論同袍之情,不論上下尊卑。」趙天霸一點兒也不笨,他的腦子非常靈活,馬上就把李定國剛才的那番話用了起來:「長江提督當時就是這麼和卑職解釋的。」
「我不會作壁上觀。」鄧名知道在這個問題上無法含糊其辭,否則就會被視為軟弱,更可能被誤會。
但馬寶依舊不甘心,他覺得劉文秀當年在建昌儲蓄的糧草是為了北伐漢中用的,也是西營在一場浩劫中唯一完好無損的糧庫,現在馮雙禮卻要用這些糧食和生活艱苦的昆明討價還價。
……
「無妨,無妨。」見李定國有拒絕的意思,趙天霸急忙道:「長江提督說了,如果各位將軍不介意的話,他的衛士也會一概用軍禮,以示川、滇兩軍皆為兄弟。」
「如果我們撤走了邊境上的部隊,建昌又出兵掠奪雲南的人口怎麼辦?」李嗣業大聲地表達著不滿。昆明和建昌的軍事對峙是逐步升級的,雙方的隔閡和不信任導致他們交替提高邊境的警備力量,生怕被對方打一個措手不及。
「大王,此事不妥。」陳佐才依舊不同意,著急地說:「現在不是在軍中,可是禮數一樣不可缺少www•hetubook•com•com。長江提督雖然沒有本職,但也是文督師任命的,又有大功於國家,怎麼可以讓軍士輕慢?」
「慶陽王日前也發誓永遠不在我們彼此之間使用武力,慶陽王的使者帶著他的誓書,正在趕往奉節的路上。」鄧名誠懇地對李定國說道:「大王假黃鉞,代天子內懲賊人、外討不臣,我們希望大王不會把我們這個委員會視為敵人,我們不敢要求大王也寫誓書,但希望大王也能派一個使者去奉節。」
馮雙禮代表建昌勢力向雲南提出的要求就是,李定國首先必須幫助他們向朝廷取得合法的建昌統治權,除了這個名義以外,昆明還要先把邊境上的警備部隊都撤走。其次,建昌要求雲南保證不誘惑、容納建昌的逃亡人口,如果建昌有輔兵逃到雲南,李定國應該攔截並且歸還。在這個基礎上,建昌同意向雲南提供糧食。
「這不就是視朝廷為無物嗎?」陳佐才忍不住反駁道:「現在國家危急,你們應該放下成見,響應朝廷號令才是。」
屋內充滿一片歡笑聲,剛才的緊張氣氛頓時散去不少,白文選、賀九義和馬寶剛才胸中的怨氣差不多都散去了。和李定國關係最好的白文選輕鬆地說道:「長江提督仁厚,不過這樣做不太好吧,不能讓昆明的將士們失了禮數。」
李定國微微點頭,顯然就要出口贊同眾人的意見。他覺得鄧名提出這個要求,客氣的分量很大,多半不是鄧名的本意,禮尚往來,李定國當然不能託大接受。
鄧名已經通過別人知道了陳佐才的經歷,知道他是一個和任堂相似的讀書人,棄筆從戎,在沐天波手下當了一個把總。吳三桂進攻昆明時,陳佐才正前往建昌檢視庫存儲備,為永曆移駕四川做準備;但隨後得知沐天波跟著天子逃亡出國,陳佐才趕去緬甸,極力勸說天子返回李定國的軍中,受到了馬首輔和其他大學士們的厭惡,就想打發他回雲南聯絡義士,省得在眼前添堵。正好得知昆明大火,吳三桂退兵,陳佐才受命把李定國請罪交還的黃鉞再送回去。
目前對於雲南來說,沒有比糧食更重要的東西了。昆明竭盡全力也只能滿足軍隊的最低需求。李定國雖然希望有大批的百姓定居下來發展生產,可是有心無力。其實雲南還有不少逃難到其它地方的百姓,但他們都被明軍的重稅嚇住了,寧可藏身深山野林也不願意重新回到明軍的控制下。而明軍的重稅還會讓百姓進一步逃亡,導致明軍稅源的進一步萎縮。
李定國沉吟了一下,覺得沒有必要對鄧名隱瞞,現在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的時候,就提出了最迫切的要求:「糧食。」
想要擺脫惡性循環,李定國只有三個辦法,裁軍、戰爭和糧食輸入。裁軍能夠減少支出,但在強敵壓境的狀況下不能考慮;戰爭是馬寶極力主張的,打下建昌就能吸收大量的男丁,獲得劉文秀的儲藏,但李定國也不同意;最後就是糧食輸入,不但能讓明軍喘上一口氣,而且還可以號召百姓返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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