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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

作者:灰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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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一身轉戰千里路 第038章 牽制

第五卷 一身轉戰千里路

第038章 牽制

清軍緊鑼密鼓地展開行動時,鄧名帶著趙天霸和衛士趕到了嘉定州——他的二百名衛士並沒有同行而是落在後面,回程時鄧名身邊只有少量的衛士,一路換馬,以很快的速度趕回了川西,以便最後確定秋季攻勢的計劃。
在昆明等到了六月中旬,該談的事都談過了,周圍的風景名勝也都玩過了,鄧名不打算再等下去了。
「吾豈有不知?」在兒子面前,永曆不再掩飾,苦笑了一聲。
「朕流亡藩屬,稱得上可悲了,但朕終究還是中國之主,豈能去給一個藩王道賀?」永曆的臉色顯得十分平靜,但語氣卻冷得可怕:「你們願意去儘管去,但不能以朕的使者的名義去。」
「李國英要擴建倉庫,要儲備更多的物資,在他完成準備前沒有必要在重慶集結大量的兵馬。」鄧名判斷李國英也不會讓這些無甲兵閑著,可能已經開墾了不少耕地,一個月後糧食成熟,就會去收割:「可能從今年年初開始,李國英就在重慶北面開闢了大批的軍屯,如果讓他把今年的收穫收入倉庫,那麼清軍對成都的進攻就會早早地發起。」
最傷心的人就是趙天霸,聽說緬甸政變后,他盼望李定國、鄧名會出兵去撥亂反正,存亡續絕也是大大的美名啊,可惜現在明軍確實沒有餘力去管藩屬的閑事。
長江航運難免有船隻失事,最近有一艘船就在重慶附近遇難,李國英俘虜了幾個明軍水手,從他們口中得知鄧名好像去了昆明。經過反覆審問,李國英覺得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很高,不禁仰天大笑:「正是天助我也!」
「父皇,這是為何?」太子徹底糊塗了,他聽閣老們說過,只有給鄧名定下一個外姓王的身份,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返回四川的時候,鄧名把雲南的特產——雞棕帶了一些。因為雞棕難以保存,就按照李定國衛士的囑咐,裝在小陶罐里,用茶油腌上,一路小心地帶回成都。鄧名先派人往奉節給文安之送去一部分,周開荒、穆譚、劉晉戈、賀道寧人人分到一點,還給任堂留了一份,讓去敘州的人捎給他。
「這兩個月來,重慶的韃子似乎又增兵了。」鄧名才到嘉定州,就看到了敘州那邊送過來的情報。雖然李國英很小心地把軍隊藏起來,不過明軍船隻在重慶旁邊往返時,還是注意到重慶周圍的壯丁顯著增多,朝天門的清軍貨運也繁忙了好幾倍。
莽白的使者怒氣沖沖地走了。篡位成功后,莽白在都城接受了緬甸文武的祝賀,但大明天子卻沒有來道賀,甚至沒有派遣賀使。氣恨之下,莽白就派人來責備永曆,聲稱他沒有盡到客人的禮儀。而永曆給使者的解釋就是,逃亡緬甸兩年多了,他手中的錢財已經花得差不多了,所以無法置備出一份像樣的賀禮來。
緬甸,大明天子行營。
「父皇。」太子大駭,跪倒在永曆面前。
因為四川大部分土地都是無人區,所以明軍對重慶的偵察很困難,川西水師沒有在長江邊上m.hetubook.com.com偵察到清軍的軍團,但鄧名依然認為李國英會在嘉陵江的上游組織軍屯,來解決糧食問題。當然情報收集困難不是單方面的,對於敘州和萬縣的情況,李國英同樣是靠猜測。由於水師處於弱勢,清軍的猜測依據比明軍還要少得多。就比如萬縣的屯田吧,李國英認為袁宗第人力更充沛,吃飯的嘴也更多,不會比熊蘭在萬縣時搞得更差。
「但願如此。」鄧名輕輕地嘆了一聲。
「如果聖上不承認莽達的王位呢?」鄧名對前世永曆是如何被害的並不十分清楚,也不知道緬甸政變一事,只大約記得是緬甸把永曆父子交給了吳三桂;現在雲南還在明軍手中,吳三桂也遠在貴陽,鄧名一直認為永曆不會有什麼大危險,沒想到居然又起了這樣的風波。
「李國英在重慶聚攏了兩萬兵馬,這麼多人的口糧不可能都靠著從關中轉運。」鄧名並不知道北京正在傾力支持重慶,而是從經濟角度推測清廷會鼓勵重慶自給自足:「我們回成都去召集兵馬,趕在八月前殺到重慶城下,把李國英的莊稼都割了。」
接到李定國的奏章后,內閣都紛紛叫好,認為給鄧名一個郡王的身份,再追封他的祖上三代,就可以消除、至少是暫時消除鄧名對皇位的威脅,所以極力建議永曆立刻下旨賜爵。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永曆卻把奏章留中不發,毫無給鄧名一個郡王的意思。
「好吧,就再等兩天。」鄧名痛快地答應了,在這兩天里他又和李定國商談了一些聯絡的方法,以及一些互相支援的約定。
「這有什麼關係?」太子還是沒聽懂皇帝的意思。
「朕意已決,你們還是打牌去吧。」永曆說完后,就向後走去,離開了他的臣子們。
「皇上不會有事的。」李定國接到報告后也大吃一驚,不過這是緬甸的內務事,按說不會對永曆、內閣和御林軍有什麼危害,只要天子不頭腦發脹地嘗試干涉——根據李定國的了解,當今天子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最後鄧名決定先動員一萬戰兵和兩萬輔兵,立刻向敘州集結,先把李國英嚇回城裡去。第二步再動員同樣多的軍隊,以防備李國英從保寧調來援軍。人數高達六萬的明軍應該足以對抗倉促集結的甘陝綠營,而且距離成都不太遠,還會給明軍帶來運輸和動員上的便利。
「或許。」李定國低聲說道:「或許元輔已經勸說聖上承認莽白為緬甸國王了吧,這樣對聖上也是有益的,只是……只是……」李定國沒有把話說完,他內心希望永曆表現出天子的原則,但想想自己當年也做過賊,似乎沒法把「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這種話說得理直氣壯:「不管怎麼樣,有滇川的幾十萬將士,莽白也不敢對聖上無禮。」
雖然重慶的總人力不少,但是估計披甲兵可能只有五、六千人,鄧名只要動員一萬戰兵去,清軍就只能堅守城池,聽憑明軍把他們的糧食都割走。m•hetubook•com•com壓力不大,所以鄧名也不打算動員太早或是動員太多的兵力,以便把成都的經濟付出降到最低。
「四萬披甲,十萬無甲和民夫,總共十幾萬大軍就是去萬縣袁宗第那裡割點糧食!」孫思克覺得李國英的戰略實在是太保守了。
「莽白弒兄篡位,肯定會要求聖上認可,但聖上怎麼可能認可這種忤逆綱常的惡行?」李定國覺得,緬甸現在名義上還是明朝的藩屬,按說宗主國應該討伐叛逆,保護莽達的後人登上王位。不過李定國估計永曆即沒有膽子也沒有力量進行干涉。如果緬甸的新王要求流亡的明廷為篡位者正名的話,無論永曆如何應對都會有麻煩:「若是元輔能說服聖上回來那就好了。」
等回到後面,永曆的太子走到天子身邊,小聲說道:「父皇,莽白人面獸心,若是不趁他的心意,恐怕會有不測。」
「這件事可能對皇上有什麼影響?」聽聞此事後,鄧名馬上去找李定國,見到晉王后直截了當地問道:「皇上會遇到什麼風險么?」
「你說什麼?鹹菜?」鄧名愣了一下:「哦,謝謝你的誇獎。放心吧,以後我再不給你帶這種鹹菜了。」
「因為漢獻帝在外面有個劉皇叔!如果李定國有一天想做曹操,他肯定不願意朕有個帶兵的皇侄在外邊的,那樣他就要小心落得和王莽一樣下場。」永曆大聲說道,見兒子還是獃獃地沒有反應過來,永曆又喝了一聲:「你好好想,漢獻帝為何要認個皇叔?想不明白就接著想,直到想通了為止。」
順治十八年六月底,山西的一萬兩千綠營已經有一萬人隱藏在重慶北方,孫思克帶著五千人駐紮在更北面一些的地方。而趙良棟和王進寶的一萬五千兵馬已經抵達漢中、廣元一線,隨時可以奉命南下——這次長途行軍也是趙良棟、王進寶鍛煉新兵的好機會,他們以本部精兵為榜樣,帶領新兵練習交替前進和野戰紮營。在漢中和廣元之間,趙良棟和王進寶還進行了幾次夜間偷襲營地和野戰的演習。
周開荒又見到鄧明的時候,想起來似乎應該客氣幾句。
現在李國英能做的依舊是每天坐在重慶城頭,數著過往的明軍船隻數量。他希望到今年年底的時候,能夠給川西明軍的航運找點麻煩。
經過研討,老師傅們一致認定不能等比例放大,而是要把炮壁鑄得更厚實一些。為了保證口徑足夠大,李國英只好繼續增加大炮的重量。為了保險起見,製造蠟胚的時候老師傅們也儘可能地加厚外壁。新的泥胚現在才陰乾了一個多月,估計要到七月底才能進行澆鑄。就算這次樣炮過關,李國英也來不及鑄造更大口徑的火炮了。既然做不到封鎖江面,李國英雄心勃勃的總攻萬縣的計劃自然也宣告流產。
數萬壯丁在保寧和重慶之間緊張地忙碌著,把大量的輜重運到了嘉陵江口,李國英一邊認真地統計著物資的輸送量,一邊抓緊時間修補道路。這次軍事動員讓重慶m.hetubook.com.com的清軍獲得了很多極具價值的參考數據,將來若是清廷決心發動八萬以上的披甲強攻成都,李國英對應該徵用多少民夫、如何分配人力、哪些路段最需要重視,也都有了大概的印象。
太子畏畏縮縮地站起身來,猶豫著又問道:「晉王為鄧名請爵一事,父皇為何一定要留中?」
當年有人勸說永曆把太子送去四川,但皇后捨不得兒子,所以永曆心一軟就把他也帶到了緬甸。看到太子文弱的樣子,永曆心裏也是黯然神傷:兒子和他一樣,雖然聰明但卻缺少武勇,怎麼看都不像是漢光武那樣的中興之主。
既然如此,李國英就進一步加快行動步伐,命令重慶的部隊在七月初提前開始行動,確保中旬就能讓主攻部隊打到萬縣城下。如果在萬縣的軍事行動順利的話,八月前清軍主力就可以返回重慶。若是到時候鄧名還沒回成都,李國英甚至可以考慮再偷襲一把敘州,進一步擴大明軍水運的危險區。
「提督給的鹹菜不錯。」周開荒問道:「還有沒有啦?」
「再等兩天吧,要是吳三桂進攻晉王,我們還要助晉王一臂之力。」趙天霸說道。
現在製造大炮的辦法是首先用蠟做一個炮胚,然後在蠟炮的外圍用泥土做模具,再加熱熔掉蠟胚,等泥模陰乾后澆入銅汁,就可獲得銅炮。李國英的超級大炮自然也不例外,只可惜等比例放大的第一門八千斤重炮第一次試射就炸膛了。除了這門以外,其他用泥坯澆鑄出來的大炮也無一例外地成為了廢品。
文安之在雲南住過一段時間,見過這種菌類,他當天就讓人蒸了個雞蛋羹,放進一點雞棕,細細地品味。遠在敘州的任堂日後也託人捎話,說自己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美味的東西。唯有周開荒沒當一回事,胡亂夾在乾糧里,帶到訓練場上去練兵,吃飯的時候三口兩口吞下肚子。
「而且莽達之前對父皇也相當無禮。」太子又說了一句。永曆逃亡入緬甸后,莽達見大明天子膽怯,閣老醉生夢死,對他們十分地看不起,找各種借口拒絕來拜見宗主國的皇帝。
……
「吾已經把祖先的臉丟盡了,不能把你和子孫們的臉也丟光。」永曆擺了擺手:「下去吧,這事不必再說了。」
在南明風雨飄搖的現在,任何變故造成危害的可能性都遠遠超過帶來益處的可能性,因此鄧名也不願意永曆出事,即使是一個逃亡的皇帝,萬一身死,都可能給天下的人心帶來新的打擊。
兩天一晃而過,沒有得到任何貴州來犯的消息。
※※※
「有糧食割就不錯了,總比十幾萬大軍都坐在城頭上數數強。」李國英覺得朝廷完全是多此一舉,不過既然錢糧都已經花了,那進行實戰演練總比無所事事強得多。
「吳三桂他是屬烏龜的啊,都憋了兩年了,竟然還縮在龜殼裡不動。」趙天霸心有不甘,別人跟著鄧名出門的時候,戰事總是會找上門來,而他每次跟在鄧名身邊的時候,卻總是風平浪和_圖_書靜,這個問題趙天霸怎麼也想不通。
「王上,卑職這便回成都去了。」趙天霸恭恭敬敬地再次向李定國行大禮。
「如果現在雲南的文武都唯朕之命是從,當然這樣辦最好。但現在朕還在緬甸,說鄧名不是宗室,未必是件好事。」雖然知道自己呆在境外不歸不太好,但永曆卻怎麼也鼓不起返回昆明的勇氣。貴州的吳三桂擁有壓倒性的兵力優勢,要是清軍再次打過來,而緬甸不允許永曆第二次入境怎麼辦?
等保寧到重慶一線完全穩固並建立起足夠多的倉庫后,清軍對劍閣、江油、成都這條線路就又有了一定的威脅,明軍無論如何都要提防清軍派出輕兵從此偷襲。這對牽製成都兵力,消耗鄧名的物資也都是有作用的。
此時在昆明,鄧名沒有等來皇帝的任命,卻得知緬甸境內發生了政變。緬甸的王弟莽白謀殺了其兄莽達,篡奪了緬甸的王位。
「我們還是七月中旬再出發吧。」雖然鄧名感覺現在是最好的進攻時機,但一想到軍隊的巨大消耗,還是改變了馬上出兵的主意:「只要我們在八月以前能突然殺到重慶城下就行。」
……
「給不給鄧名爵位,現在還急不得。」永曆把他的打算透露給了太子:「不過無本職、無品銜,終究還是有點太說不過去了。好吧,朕這就讓人擬旨,給鄧名一個左軍都督府左都督吧,嗯,再給一個國公,但是不追封三代!」
在趙天霸和鄧名離開前,李定國又和他見了一面。
「李國英果然還是不死心啊。」鄧名認真地讀了一遍報告,判斷李國英是想進一步擴建重慶的倉庫,在這個要點上積聚更多的物資,最終還是為攻打成都做準備。
「為何?」太子被問得張口結舌,暈乎乎地反問他父皇道。
不過李國英也已經看明白,清廷肯定是不會放棄重慶的,既然如此,他就開始在保寧和重慶之間修築更多的哨所和瞭望台,一旦這些工事完工,嘉陵江的航運就變得更加穩固。眼下重慶的後路還稱不上很穩,缺乏地面防禦體系,使得明軍有機會通過陸路穿插到重慶後方,強行隔斷嘉陵江的航運,李國英現在就打算彌補上這些弱點。
……
如果李國英現在有五萬人,想靠軍屯解決一半的糧草,他也需要屯墾十萬畝的土地,收穫二十萬石以上的糧食。明軍要是把李國英的這些糧食搶著割了,那麼成都出兵的花銷就能彌補不少,而且還能讓李國英苦不堪言。
從來都沉浸於賭博的內閣和御林軍將軍們,今天居然都放棄了賭局,一起跑來陛見,見緬甸的使者怒不可遏地拂袖而去后,首輔馬吉翔和他的閣老女婿楊在的臉都嚇白了,兩人和其他閣老一起跪在永曆面前,懇求皇帝去祝賀莽白的勝利。
「聖上,三思啊。」閣老們齊聲高呼。
現在李國英制定的正是他向朝廷報告的那個計劃。本來他早在四月還有一個備份計劃,要更雄心勃勃一些,那就是集中兵力打下萬縣,讓奉節和成都之間的聯繫變得m.hetubook.com.com更困難。這個大氣得多的計劃是在李國英得知北京會給他派來漢八旗,並且造好了重慶的攔江大炮的炮胚之後萌生的——更多的援軍和即將出爐的新銳兵器讓川陝總督的底氣壯了不少,他原本計劃一旦大炮試驗成功就大量仿製,然後封鎖江面,用少量部隊配合阻攔成都快速來援的部隊;然後放出清軍的嘉陵江水師配合主力拿下萬縣。
現在要擔心的就是李國英早有防備或是乾脆就是部署了一個陷阱,鄧名指示劉晉戈做好進一步動員的準備,萬一情況有變,立刻把援軍給前線派過去。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預備人員就留在成都繼續從事生產。
「莽達對吾確實不怎麼樣,但他沒有對不起他的弟弟,他終究還是莽白的哥哥,是緬甸之王。」永曆搖搖頭:「不論君臣之份,光是謀殺親兄,這就是畜類一般了。吾怎麼能去道賀?吾怎麼可以派人去道賀?」
揣著這些報告,鄧名在六月二十六日趕回了成都,留守的周開荒、李星漢也都贊同鄧名的判斷,他們估計重慶周圍的清軍總數已經多達四、五萬人,不過甲兵並沒有增多,多出來的好像都是無甲兵。
為了保證在秋收前突然發動一場成功的攻勢,李國英儘力把已經抵達的清軍披甲兵隱藏起來,並向他們反覆交代,此戰的最高目標是拿下萬縣,但即使做不到也沒關係,只要摧毀了袁宗第的軍屯,燒了明軍的碼頭,讓袁宗第在一年半載內緩不過這口氣就行。至於接下來的戰略,如果北京繼續加大投入,而萬縣的袁宗第也無力出擊的話,重慶就可以考慮穩紮穩打威脅敘州;如果北京同意從長計議,那李國英的主力還是要退回保寧。
不過這樣一來,趙良棟和王進寶的部隊就可能無法及時趕到,但李國英也不是很擔心,因為鄧名不在,成都的反應肯定會變慢,無法及時動員大軍增援萬縣或是威脅重慶。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李國英讓趙良棟和王進寶馬上出發,儘快沿著嘉陵江南下,以接替出擊部隊防守重慶。
「好,但以後趙千戶就不要稱呼我為『王上』了。」李定國命令道:「以後你和川軍一樣稱呼我為大王吧。」
「為何漢獻帝一次次地下詔書讓臣子討伐曹操,但始終能平安無事?為何曹操逝后,漢獻帝差點就把大權收回來了?」永曆冷冷地問道:「為何其他各代廢帝的下場都是慘不忍睹,唯獨漢獻帝能逍遙快活,曹丕還能容忍他使用天子旌旗,見詔不拜?」
見兒子臉色發白,顯然內心十分恐懼,永曆放緩了口氣:「吾不能振興祖業,內不能安眾臣,外不能御強虜,拋下將士逃亡藩屬,將來恐怕沒有面目去見列祖列宗,算是把太祖、成祖的臉都丟盡了;可吾依舊是大明天子,是中國的皇帝,如果吾為了苟且偷生,就去給一個殺害親兄的禽獸道賀,厚顏無恥地為他的惡行叫好,那朕就不止是丟天家的顏面了。會讓天下萬邦,都譏笑中國之君的無恥——朕是個懦夫,但不是無恥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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