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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

作者:灰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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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還君明珠雙淚垂 第008章 升級

第七卷 還君明珠雙淚垂

第008章 升級

直到一刻鐘前,劉體純依舊氣定神閑,在他看來這是清軍那邊發生了什麼亂事,不太像是發生了戰爭,而且太陽也會在一個時辰左右後升起,到時候就能把局面看得更明白。而就在那時,下游運河入口處傳來了陣陣的炮聲。
直到這時,林啟龍才意識到對方並不害怕自己,因為自己不可能把對方拉下去殺頭,更不可能靠一紙公文就讓江西巡撫把這幫罪將滿門抄斬。林啟龍又低頭看了看對方送來的兩箱銀子,這些並不是買命錢,只是簡單的分贓、封口費。
既然是一場誤會,林啟龍覺得還是很容易將其消除的,用不了多久太陽就該出來了,現在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又是一連串的紅光傳來,這次開炮的位置更近了,在紅光刺破漆黑的夜色的時候,也把戰艦的身影映了出來,在那一瞬間,甚至能看到黑色的江面和船舷邊的白霧。
這條戰艦是今年年初才下水的,之前川西的戰艦大都是從清軍手裡繳獲來的,但這條卻是完全由四川的船廠製造的。兩年前第二次東征的時候,鄧名幾乎把兩江和湖廣的船匠都帶回了四川,讓四川的造船水平一下子恢復到明末水平甚至更高,這兩年來已經不斷地在製造大船,就是為崇明生產海船都可以做到——從唐朝開始,四川就生產海船順流而下駛入東海,不過後來隨著沿海地區的造船業的興起,四川海船產量不斷減少最後基本只生產內河船隻。
「啊,很可能啊。」經標營指揮這麼一提醒,林啟龍也恍然大悟,頓時長出了一口大氣:「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想到這裏劉體純更加著急,立刻命令船隊出發,趕去和姜楠會師,立刻向運河上的清軍發起反擊。
這些舉動當然會讓明軍迷惑,不過林啟龍已經看過了葉天明的書,再加上和鄧名相處的一些經驗,認為已經把握到了對方的思路:「這件事對保國公無害,我再分他一些銀子,讓他到時候幫我們遮掩一下便是。」
岸邊的密集炮聲驚呆了瓜州的林啟龍,頭一兩聲傳來時,林啟龍還以為清軍這邊搞出來的,還忍不住大罵道:「放點火也就算了,居然還開炮!真是不怕炸營啊。」
「還有一個麻煩。」林啟龍知道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了,為了做得逼真,清軍會焚燒一些空船,還會讓一些人打出紅旗,裝成明軍吶喊一番,做出被明軍襲擊的假象:「不過不大。」
……
「怎麼回事?」武保平一邊認真觀察瓜州那邊的火光,一邊詢問接替他值勤的姜楠。
當年的東川十八騎中,除了鄧名、周開荒和李星漢還有十五個人,現在都是少校軍銜。這次出征來了八個,在四個中校的手下幫忙。而在穆譚這個營中,武保平是第一副官,姜楠是第二副官。
不過直到現在,劉體純還沒有想通為何戰鬥會毫無預兆地爆發,鄧名反覆交代一定不能劫持漕船,甚至願意掏腰包幫這些漕船出買路錢;而且鄧名的戰略非常清晰https://m.hetubook.com.com,劉體純確定自己理解得非常清楚,而現在居然就這樣打起來了。
沒有用多久,林啟龍就打定了主意,下令把湖廣、江南的漕運押送官都找來,這件事要做就大家一起做,誰也不能落一身乾淨。而只要把湖廣、江南的人都拖下水了,那實際上就是把兩江和湖廣總督衙門也都扯了進去。現在朝廷對鄧名已經如此忌憚,難道還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大規模地處罰東南的眾多官員么?
又一次從頭到尾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計劃,林啟龍確定沒有遺漏什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知道鎮江那邊負責水營的是老熟人穆譚,是個貪贓成性的傢伙,又有多次合作的交情,回頭通報他一聲,再讓他代為轉告鄧名自然是最方便不過。
劉體純部將在見到火起后就下令喚醒一半的士兵備戰,並增派一倍的探馬出營搜索四周。而劉體純在一刻鐘後下令全軍起床備戰,反正距離天明也沒有多久了,雖然沒有探馬報告營地發生異常,但伸出前線由不得劉體純不警惕。
而且劉體純部在北岸獨自紮營,一旦遇襲需要堅守很長時間才能等來援軍,劉體純略加思索,就讓三成的戰兵披甲登上營牆。對於自己的營牆,劉體純還是很有信心的,他在登陸后認真地對營地周圍的地形進行了改造,只要不被騙開營門、或是遇到和他一樣的爆破高手,劉體純有心人在數萬敵軍前堅守數日。
「好,我去偵查下游。」武保平和姜楠分頭行動,他帶著護衛登上戰艦后,下達了準備作戰的命令:「我猜測對岸會有化妝成我軍的敵人,企圖攻擊我們的夔東友軍。若真如我所料的話,就說明黨將軍遇到了危險,可能會遭到敵軍的偷襲。」
臨走時副將留下了兩隻銀箱。看著這些東西,林啟龍完全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毫無疑問是監守自盜,而他的職責就是制止這種行為。雖然河道官兵並不具有太強的戰鬥力,而且這些江西綠營也不是林啟龍的直屬部下,不過林啟龍代表著清廷,只要一個眼色就能讓這些武夫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幾年前毫無疑問林啟龍能做到這一點,雖然他是一個乾癟老頭,但即使面對著幾十個全身披掛的綠營將領也不會感到一點畏懼,作為堂堂的總督,林啟龍只會讓別人感到畏懼。即使沒有大群的甲士站在林啟龍的背後,性情凶暴的將領在他面前也會恐懼得像綿羊一般,明明知道下一刻就要被拖出去殺頭,也只會哭喊著求饒,而絕對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心思來。
來人已經走了,恭敬而且客氣地向林啟龍道別後,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漕運總督的衙門,並沒有因為他犯下的大罪而牙齒打戰、渾身顫抖。
不過鄧名並不打算生產傳統的福船,因為他從來沒有把滿清當做海洋上的對手,而是要求四川船廠仿製西洋戰艦——這種和福船完全不同的船隻製造起來比較www.hetubook.com.com麻煩,不過鄧名要求也不高,更不需要龐大。鄧名只是想積累一些經驗,同時鍛煉一下研發能力,將來他也計劃把海船製造廠搬到崇明去。
「反正我手中沒有兵,就算朝廷要翻臉動手,也不會拿我第一個開刀,免得打草驚蛇。」在手下去傳湖廣、江南的漕運押送將領時,林啟龍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辦法好,如果朝廷不拿自己第一個開刀,那蔣國柱他們就等於是林啟龍的盾牌,只要聽說他們倒霉,林啟龍就可以棄官潛逃,去四川那邊做個富家翁:「就是搬運家人的速度得快一些,至少得把老大一家先安全地弄出去。」
接到出擊命令的明軍紛紛登船,在劉體純準備下令起錨前,又有幾個騎兵趕到營地前,領頭的是劉體純的探馬,而跟在後面的是姜楠派來的使者。
朝廷需要林啟龍保證五百萬兩漕銀能夠如數入庫,要求他親自押送漕運船隊到京:「如果我不送五百萬兩,而是三百萬兩,朝廷會因為我短少了二百萬兩而震怒呢,還是因為我在明軍圍攻江南的時候還能送去三百萬兩銀子而嘉獎我呢?」
最初的驚駭過去后,林啟龍也看出異常來,那就是明軍並沒有登陸攻擊的意思,而是在江邊一個勁地胡亂開炮。
清軍老實了這麼多天,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挑在鄧名召集主官的時候動手。這種巧合不禁讓武保平和姜楠聯想起他們的高郵湖之戰,對方對己方情報掌握得如此清楚,那麼一定所謀甚大,而且準備充足。
既然對方能探聽到己方的臨時人事調動,那就說明可能有細作潛伏在中軍,清軍就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一支軍隊調到揚州,然後趁夜行進到了瓜州城外。武保平和姜楠都知道林啟龍早就從淮安趕來揚州,現在可能就在瓜州大營中,漕運總督和河道官兵肯定參与其中,蔣國柱的兩江軍隊是否參加還不知道。
在發現果然有明軍打扮,但卻對不上口令,並露出明顯的假扮破綻的敵人後,姜楠斷定這是用來誘惑劉體純的敵人,當即姜楠就下令水師全力向岸上那些冒充明軍的敵人開火,以警告可能正在趕來的劉體純部,讓他們意識到這裏面有蹊蹺不要大意接近。
明軍使用的這些大炮都是清軍製造的,口徑大小不一,質量也有好有次,而且姜楠在上游的射擊也是為了阻嚇;下游的武保平也差不多的,他聽到了上游的炮聲后也下令開火,黑夜中盲射不會有什麼戰果,但是能騷擾敵軍的軍心,影響敵軍統帥的判斷,還能警告周圍的友軍。不過這些聲音聽在林啟龍耳中,卻好像是聲聲霹靂入耳,震得他魂飛魄散。
武保平很清楚鄧名的戰略,他並不希望自己的猜測是準確的,不過若是清軍的惡意徹底暴露出來的話,他也只有毫不留情地予以攻擊。
火光初起時,上遊方向的劉體純部也注意到了異常,不過不管是清軍營嘯還是兵變,劉體純都認為與自己無關。劉體純不和圖書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他覺得不太可能是鄧名毀約發起攻擊,因為這不符合鄧名的戰略設想,若真有此事也不會事先不通知自己一聲。
拾起床邊的盔甲,武保平衝出營帳,跑到江邊時他已經穿戴整齊。
「不是。」姜楠立刻說道,如果是劉體純和黨守素與清軍發生衝突,火光不會這麼有規律:「不過我已經派船去聯繫他們了。」
「報告,對岸有火勢。」
隨著姜楠這聲驚呼,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憂色和一絲懼色:「賊人怎麼會知道今晚穆中校去提督大營了?」
明軍統帥的臉也完全沉下來,遠處的紅光一閃一閃的,雖然距離很遠,但劉體純能夠清楚地看到火焰的位置——是在江面上,這說明是川軍的水師在攻擊北岸上的目標。
既然清軍敵意已露,姜楠緊接著就下達了自由攻擊的命令,並派出快船運輸斥候登陸,讓他們火速騎馬去警告劉體純。本來這幾個騎兵還以為會在路上遇到匆匆趕來的劉體純所部,或是遇到埋伏的清兵,但他們沒有收到絲毫阻礙一直跑到劉體純大營前。
「嗯。」劉體純緩緩地點點頭,雖然他還不知道理由,但川軍參戰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韃子沒有來襲擊我。」得知韃子居然使出了誘敵計,而且還嘗試假扮明軍后,劉體純也懷疑有一支清軍潛到了附近。
「是成都人在開炮?」劉體純身後的人都驚訝地開始交頭接耳,這炮聲似乎說明川軍已經和清軍開戰了。
「全軍臨戰!」武保平大聲下達了命令:「肅清江面上的敵船。」
但林啟龍也猜到了,為了預防營嘯,各路兵馬在燒船前肯定會把士兵關在營中,認真地看管起來。現在明軍在側,士兵情緒南面緊張;各軍都大範圍拖欠軍餉,士兵心裏沒有怨氣也是不可能的;今天晚上又要點火燒船,營嘯發生的條件幾乎都湊齊了。
不過這支清軍肯定沒有來打自己,這點劉體純既然可以確定,那就很容易發現上游清軍的行動只能解釋為虛張聲勢、故布疑陣:「韃子肯定是全力去進攻下游的黨將軍了。」
「全軍披甲。」劉體純下達了命令,他基本確定自己的大營附近沒有大批敵軍,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留下一半人,帶著剩下的一半去援助黨守素。
但今天林啟龍不但敢想,而且還敢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這二百萬兩正好用來買保國公的債券,這不是他派兵劫漕運,我沒有理由不買他的債券。我這次就不去京師了,繼續呆在淮安了,我就說我在後面監督漕運。朝廷會知道我是害怕懲罰,應該會安撫我,畢竟我還是完成了大半的漕運任務。如果朝廷真的要罷免我,後面還有人敢做這個漕運總督么?誰敢說乾的比我好?而且……而且要是真有什麼風聲,我大不了逃去保國公那邊去,我買了他四百萬兩銀子的債券,他總得還我一部分吧,總得保我衣食無憂吧?」
又觀察了片刻,武保平轉頭看向m.hetubook.com.com姜楠:「你覺得為什麼會著火?」
而這種仿製的戰艦除了要求使用軟帆外,還要求在側舷布置炮位。今年初下水的這條大型內河戰艦雖然還沒有成熟的軟帆可用,但大炮已經能夠部署在側舷,這條展現了四川造船業生產、研發能力的戰艦被得意的鄧名定為艦隊的首艦。它特別的樣子也給盟軍留下深刻印象,所以一下子就被劉體純身邊的衛士認出。
……
當炮聲越來越密集,營外也傳來異乎尋常的喧嘩時,林啟龍終於意識到不對了,他往江面上望去,立刻就看到正在不停噴吐火光的敵艦。那些黑黝黝的戰艦在長江上排成排,看上去至少有四、五十門大炮在不斷地射擊——更多的明軍戰艦上並沒有裝備大口徑火炮,它們只是默默地隱身在黑暗中,偶爾被鄰居發出的火光映出來。
「我這就帶著水師去偵查對岸上游。」姜楠覺得情況緊急,雖然天快亮了,但是摸清敵情是要爭分奪秒去做的。
「是鄧提督的首艦!」馬上就有眼尖的衛士大聲說道。
放在以前,林啟龍是絕對不敢動一動這個念頭的,莫說二百萬兩,就是二萬兩、二千兩甚至一兩都不敢短少,這是朝廷的明令。要是林啟龍幹不了,有的是人搶著來干這個漕運總督,林啟龍的人頭正好用來震懾他的繼任者,警告後來者不要拿朝廷的命令當兒戲。
「我一開始以為是營嘯,但看了一會兒,發現不是。」姜楠指點著對岸的火光,與武保平分享著自己的心得。那些火光乍一看像是東一處、西一處的,但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其中隱隱有規率。在姜楠這种放火和偷襲的高手眼中,明顯是有人在安排:「我已經下令全軍戒備。」
「好賊子。」武保平也是一聲冷哼。穆譚不在,他們兩個副官都感到肩上的責任重大,比起有長官主持的時候,神經綳得更緊:「未必是誘惑我們,也許是想要誘惑劉將軍和黨將軍。」
「是敵人的誘敵之計。」姜楠越看對面的情況越覺得可疑,一開始模模糊糊的猜測現在已經相當清晰,吐出「敵人」這兩個字的時候,姜楠的聲音已經變得冰冷徹骨:「對方企圖讓我們誤會北岸發生了戰鬥,吸引我們去調解或是參与混戰,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可能還有一些人裝扮成我軍的樣子。」
聽到報告后,武保平一躍而起。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攻擊明軍了嗎?」林啟龍大叫起來,駐紮在瓜州大營附近的兵馬大都不是他的部下,臨時徵召來的徭役丁壯人數還是押送官兵的無數倍,林啟龍根本管不過來,所以也不知道到底誰闖出了這潑天大禍。
今天穆譚去鄧名大營了,由武保平負責控制川軍的水師主力。雖然清軍很老實,明軍還擁有絕對的武力優勢,但武保平跟隨鄧名多年,從建昌、東川府開始就是一路偷襲,無數次見過強大的敵人因為麻痹大意而飲恨敗北,因此他從來不敢大意。今天既然是武保平值勤,他前半夜一直精神抖擻,後半夜換https://m.hetubook.com.com崗后也是和衣而卧。
「一定是韃子攻擊了下游的黨將軍,鄧提督的水師就出動開始攻擊韃子,牽制他們的兵力。」劉體純有些懷疑是黨守素主動發起了進攻,不過就算如此,他們闖營也是要守望相助的,就如同在重慶時一樣;如果是清軍主動發起了對黨守素的攻擊,那劉體純當然要攻擊運河清軍以減輕黨守素的壓力。
「嗯。」武保平點點頭,他完全同意姜楠的判斷:「不是我們的人在攻擊敵軍。」
「總督大人,明軍這是在防禦。」剛才同樣駭得面無人色的標營指揮,現在也放下一顆心來:「是不是明軍誤會我們點火的意思了,以為我們要發動攻擊或是試圖趁夜渡江,所以派出艦隊來干擾?」
「咦,他們怎麼會挑今天這個時候?」
在鄧名的展示射擊中,這艘船的側舷六門炮會一個接著一個地發射,劉體純記得很清楚,演示射擊時的炮聲和他剛剛聽到成串轟鳴的完全一樣。這聲音打消了劉體純最後一點懷疑,雖然天黑,但不會每個人都看錯,更不會一起聽錯。
江西將領的報告內容和他的部下王晗也差不多,那就是他得知有部分漕船遭到了明軍的襲擊,而且分佈相當廣泛,大概造成了數十萬兩銀子的損失。江西將領表示鑒於明軍靠得如此之近,漕運受到了一些影響也是無可避免的,他誠懇地希望漕運總督能夠幫助他向朝廷辯白此事。
這時,成串的炮聲也傳到劉體純這裏,著同樣是鄧名首艦特有的炮響:劉體純他們在參觀過鄧名的首艦后,都笑稱這是在明軍掌握了完全的水面控制權后才能發揮威力的武器。因為傳統的江面戰都是狹窄正面對沖戰,這條新式戰艦大炮都在側翼,在對沖時就會幹挨打還不了手;不過因為它每側開了六個炮位,在轟擊岸上的敵人時顯然會被傳統的船兇猛不少,而且也更方便。
漕運船隊在瓜州的大營外等待檢查,準備進入運河開始北上,因此押送將領也都住在附近,很快就被林啟龍的使者從軍營帶來。明白人之間不用說太多話,而且這些將領也和江西綠營一樣,受到欠餉和被攤派債券的困擾。清廷對他們的威壓同樣受到很大削弱,現在更有漕運總督帶頭,那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大家很快就被煽動起來,興奮地摩拳擦掌,打算回去把朝廷的銀子分來補貼家用。
「明知鄧名就在鎮江,明知周培公的剿匪大軍根本奈何不了他,但朝廷的大軍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山東,盼著鄧名自己走人。」林啟龍又是一聲輕嘆,目光回到了自己放在桌面上的那本書。沒錯,鄧名凡事講求利益,因此他從來不把人逼入絕境。這固然說明鄧名的手腕靈活,但反過來說,鄧名也沒有要求對方無條件投降的實力;現在,東南督撫就不用說了,連在山東統帥大軍的親王,連北京的朝廷也都要採用更靈活的手腕,而不是唯賊是討。朝廷也沒有絕對優勢了,自古三百年一大劫、胡人無百年之運,難道天下的大勢終於要逆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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