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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

作者:灰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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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還君明珠雙淚垂 第050章 風氣

第七卷 還君明珠雙淚垂

第050章 風氣

正是因為這些好處,所以在士人心目中,讀書是唯一的正經事,只有把書讀好才是有出息、有家族責任感的孩子,家族的安全和延續也完全寄托在這些子弟身上。就算不能考取功名,只要在士林中有良好的名聲,官府多半也會給面子,真要遇到事也不會找不到門路。
「本官需要一個保證,如果李率泰和耿繼茂來打浙江的話,明軍不會袖手旁觀。」趙國祚顯然盤算過這個問題很久了,飛快地答道。
「還有什麼科,馬科也得有人學吧?犬子從小就喜歡騎馬!」
這種政策是鄧名和湖廣、兩江總督的默契,多年來一直如此,因為鄧名認為不能因為王朝爭霸而去破壞這種保證地方百姓生命安全的秩序。在山東和浙江,扶清滅明軍和靖難軍依舊遵循傳統的爭霸路子,雖然有大量縉紳參与,但對土匪和罪犯也要比川軍寬容的多——鄧名甚至下過命令,如果有土匪趁著明軍過境的機會試圖攻擊湖廣和兩江的城鎮,那明軍應該支援城鎮的守衛者。以前多次出現過土寇看到明軍過路,清軍退縮到府縣防守就出來大肆綁票、勒索,那時鄧名就會下令明軍抓捕,然後遞交給清廷的府縣去審問——比如朱國治在鄧名下江南時丟光了安慶周圍的綠營,其後很長一段時間就是明軍肩負起維持地方治安的責任,逮捕了大批山賊頭目移交給蔣國柱派來的官員。
「幾百年來,我們江南士人就是全力供子弟讀書,學習詩詞。」庄允城對著大群從明史案死裡逃生的同伴說道:「只要有子弟考得功名,家族的安全就有了保障,就不會被官府欺負,不會被栽贓陷害。」
「唔。」蔣國柱點點頭,甚至沒有把四川領事的公文仔仔細細地看上幾遍。
而且只要金聖嘆肯老老實實地離開江南,蔣國柱都願意提供一些方便,最好金聖嘆能把其他起到領導作用的朋友也都帶走,這樣吳縣的縉紳、士人就是一片散沙了,蔣國柱就可以放心大胆地羅織罪名——反正金聖嘆也沒有多少錢,放他一個人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這樣還給了四川一個面子,金聖嘆是蔣國柱翻案后勢必要捉拿的禍首,要是他倔脾氣上來了說什麼也不走,而四川還一定要保他的話,搞不好江南和四川又會發生衝突。
「趙總督希望獲得什麼?」
「保國公確實這樣保證過,但事情不一定能夠辦妥啊。」安樂思更希望金聖嘆能夠領到吳縣縉紳和蔣國柱打起來,這對他的軍火生意會有益處,而且根據安樂思現在的理解,鄧名似乎也希望和東南督撫作對的人越多越好。
「我沒有教過書。」金聖嘆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鄧名。」蔣國柱想也不想地否認了幕僚的猜測:「趙國祚就是這裏搞錯了,他以為最關鍵的人是鄧提督,所以一直想收買鄧名就夠了;而本官一開始犯的錯完全一樣,幸好趙國祚的前車之鑒,讓本官沒有一錯到底。」
安樂思輕輕嘆了口氣,雖然他認為在有了浙江庄允城的前例后,只要吳https://www.hetubook.com.com縣縉紳表現得足夠團結就能讓兩江總督衙門謹慎從事,但這同樣是他的猜測,並不能給百分之百的保證。而且金聖嘆信佛,和很多僧侶論經說法,對戰爭和暴力有一種嚴重的排斥心理。
「真正的麻煩還是這些縉紳本人,如果他們肯團結起來對抗本官,鄧提督怎麼都會賣給他們軍火,又能賺錢,又能牽制本官,還能削弱朝廷的威信,他何樂而不為?光給他銀子有什麼用?他賣大炮、步槍不是一樣有銀子嘛。」蔣國柱掃視了幕僚們一眼,對他們說出了自己苦思所得:「但如果這些縉紳不團結起來抵抗,那鄧提督也不會派兵替他們出頭。」蔣國柱發現,在這個問題上成都和北京的態度實際是完全一樣:如果縉紳鬧大北京就招安,成都就支援;如果縉紳束手就擒的話,北京就要江南將其定罪,部分抄查的家產上繳朝廷,而成都回來推銷債券。
到七月底的時候,庄允城和杭州已經基本完成招安談判,除了允許湖州和嘉興兩府暫時控制在靖難軍手中以外,還有一些人被當做替罪羊推出來讓靖難軍安心。
而江南這邊的哭廟案和奏銷案,北京可還沒有定性是不是因言罪人,蔣國柱已經徹底想明白了,只要這兩案的涉案人沒本事鬧得和於七、庄允城那麼大,那這就不是因言罪人而是罪有應得。而是不能能夠鬧得和庄允城、於七那麼大,明顯問題的關鍵還是在……
……
現在既然查明這隻是庄允城在書寫歷史,而不是進行謀逆串聯,那朝廷自然收回成命,至於書中那些有爭議的用詞和稱呼,以及年號不奉本朝正朔的問題,太皇太后表示這她根本就是一笑置之——清廷氣量宏大,根本沒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算我一個,我好幾個兒子都成年了。」
……
「比現在更多?」不少人都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要我們做什麼?」
「只是逃離江南嗎?」蔣國柱問了一聲,臉上神色不變,文字獄這件事幾起幾落,一開始讓蔣國柱也顯得很擔心,暫停過進度。但現在兩江總督重現變得寵辱不驚起來,又開始羅織罪名,顯然是準備大幹一場。
「整個鎮海嗎?」趙國祚沒有馬上拒絕,而是反問道:「那本官能得到什麼好處?」
鄧名召集了敘州周圍的軍官,向他們宣布了參議院和帝國議會的提案:「院會命令,我們應該做的比現在更多。」
「步槍的威力非常可觀,足以保護金先生和你們的朋友。」安樂思等軍火商給鄧名的報告里,就稱金聖嘆為哭廟案眾多當事人中最勇敢的,也是眾人的領袖,所以只要金聖嘆願意振臂一戶,吳縣周圍的縉紳一定會群起響應。
「這並非我所願。」金聖嘆搖頭道:「我不能讓本地父老因為我的一念之私而遭遇兵災,我也不願意為了自己活命就打死衙役,何況安老闆不是向我保證過,保國公會設法救我們出去四川嗎?」
和-圖-書朝廷已經下令給浙江,讓趙國祚立刻給明史案結案。」一個幕僚向蔣國柱報告道,這次朝廷徹底推翻了之前的結論,皇上和太皇太後下達了聖旨、懿旨,宣布大清尊重中國和儒家傳統,對之前歷朝因言罪人的行為深惡痛疾;這次明史案的爆發也是朝廷受到了小人的蒙蔽(比如吳之榮),誤以為這是一樁謀反串聯。
「那也是我一人性命不保罷了,要是我為了自己活命就去殺傷無辜,我又算什麼呢?」金聖嘆在這個問題上非常堅決,明確表示他絕不會參与任何抵抗官府的運動,更不會去領導它。
「朝廷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明史案是因言罪人了,但其他的是不是還不好說,而明史案之所以變成因言罪人了,也是因為庄允城勢大難制了。現在朝廷要集中力量對付鄧名,對東南也有所提防,朝廷雖然不想丟面子,但也絕不會投入巨額的人力物力在東南。」蔣國柱在心裏琢磨著眼前的局勢,反正只要浙江能夠把漕運給北京送到,北京暫時機會繼續對浙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漕運那局面就沒有繼續惡化,對付鄧名到處都需要用錢,北京肯定也是能省則省,只要滅了鄧名或是完成議和,那在集中力量收拾浙江的麻煩(或只是庄允城、或是還需要加上杭州)恢復朝廷威信也不是遲。
雖然朝廷為了面子沒有明說,但蔣國柱聽說還有一個招安問題——雖然北京赦免了庄允城,但對方肯不肯接受赦免,是不是會老實地交出府縣還是問題。在四川人的斡旋下,趙國祚同意暫停湖州、嘉興兩府的科舉,讓庄允城和他的同盟把持這兩府的官職,等到什麼時候庄允城等人覺得放心了,同意交出被他們竊取的府縣衙門了,那湖州和嘉興的科舉才可以回復,這兩府的士人也才能出去做官;除此以外,庄允城他們還要保證繳納應付的朝廷正稅,取消靖難軍的稱號改編為綠營,杭州給靖難軍十個營四千兵馬的編製,庄允城集團可以從應繳納的稅款中截留相符的軍餉,將來恢復科舉后這些軍隊也可以被保留為兩府的官兵。
「所以奏銷案的人員名單,應該用新的辦法來定。」蔣國柱以前制定名單的原則是:有錢、對朝廷不敬、有過逃稅行為(對大明);而蔣國柱拿出來的新原則是:沒買鄧名的槍,沒有反抗慾望。
金聖嘆是哭廟案的主角,這位才子因為名頭響亮,所以鄧名打算給他特別優惠,給他一筆秘密貸款幫助他購買軍火抵抗——貸款是鄧名為金聖嘆擔保的,而保持秘密性是鄧名為了不給自己造成太大的負擔。不過金聖嘆卻謝絕了鄧名的好意,當安樂思返回吳縣時,金聖嘆明確表示他不會訴諸武力。
「那也不會比引起戰火死的人更多吧?」金聖嘆反問道:「不過其他人要和官府對打,我也不會攔著他們。」
明史案是吳之榮揭發的,多年來一再向縣、府、省上告——吳之榮曾在湖州任職,明史案也是發在他的任上,政治嗅覺靈敏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吳之榮感覺如果不首告撇清自己的關係,那將來就會跟著一起倒霉——在鄧名的前世吳之榮的猜測很準確,湖州府只有他作為首告沒有倒霉還分到了莊家的家產。在這次的招安條件中,吳之榮因為無事生非的罪名被剝奪一切官身、問絞——北京的意思本來是奪官了事,將來或許還可能起複,但杭州方面覺得此事都是因為吳之榮而起,而且此人身為朝廷官員居然沒有正確判斷出庄允城造反的危害,直接造成了杭州全面誤判形勢,不把他絞死了趙國祚實在難以咽下這口惡氣。
「是的。」
「既然如此,我當然也不能強求金先生,不過你們不反抗的話,我敢斷定哭廟案必定被翻案,你們都會被抄家流放。你們趕快把行走不便的幼兒託付給親朋照顧把,然後收拾細軟上路去四川,省得被鎖拿下獄,遭受酷刑后再走。」安樂思說著就掏出了另外一封信,這是朱之瑜託人送到江南的,如果金聖嘆他們決心抵抗的話,朱之瑜交代過就不用把這封信拿出來了:「舜水先生打算在敘州開辦一座書院,保國公和敘州官府已經答應全額提供書院所需的費用,這是舜水先生給您的信,他希望您肯去敘州做書院的教授,最好立刻動身。」
由於嘉興府不在杭州的控制中,所以嘉興府沿海地區也無法向明軍移交,討論完查繼佐的事情后,張韜就提此此事:「浙北的禁海區被庄先生他們自己用了,所以我們希望能趙總督能夠補償,於行長提出把寧波府的鎮海縣全部化為禁海區。」
雖然庄允城等人在遇到冤屈時手段過激,沒有向聖明的天子和朝廷解釋而是武力反抗,但考慮到朝廷有錯在前,太皇太后也代幼年的皇上表示:「天下有罪,罪在朕躬」,庄允城的罪行一律赦免。
「如果福建綠營和耿繼茂的藩兵進軍浙江的話,那多半趙總督已經被宣布為叛賊了吧?」張韜痛快地答道:「沒問題,只要趙總督和清廷或是打著清廷旗號的軍隊交戰,我們就會堅決站在趙總督一邊;如果趙總督在作戰目的是獨立或是接受招安,我會聯繫軍火商出售步槍和大炮給趙總督;只要這些武器真的被用來和清軍交戰,我們就會繼續出售更多的武器給趙總督。」
「凡是和四川有聯繫的縉紳,一律不列入名單,本官可以給他們親口保證,但他們也需要回報本官的好意,不去串聯,不轉賣四川的步槍給更多的人——」蔣國柱對幕僚口述戰略:「而那些和四川沒有聯繫的人,守財奴,膽小怕事的,都是此案的罪犯。」
說完張韜擺手表示放棄:「査先生的家人我們都願意接去四川,併為此向趙總督付錢,但査先生本人還是去寧古塔吧,我們不好連他都管。」
還在敘州的鄧名接到了院會的提案,其中並沒有什麼具體的要求,只是表明了院會的態度,要求帝國政府和軍隊為漢人的知識份子記錄歷史的自由做出更多的努力。
除了吳之榮還有査繼佐,如果沒有査繼佐一早和_圖_書檢舉庄氏明史狂悖忤逆,吳之榮根本不會注意到此事,也不會為了撇清自己向杭州舉報。不過査繼佐並不是滿清的官員,對於庄允城的造反並沒有直接責任,趙國祚琢磨了一下,就大關給査繼佐定一個流放的罪。根據事先和四川的協議,浙江的流放犯都可以銷售給四川,所以趙國祚就詢問張韜要不要這批犯人。
以前鄧名只干涉清廷對同情明軍的士人的鎮壓,比如每次鄧名下江南跑來要求起事的士人,鄧名就明確要求價兩江總督衙門必須要保證他們的安全,如果位於明軍保護名單上的人犯下命案被追究的話,明軍也會要求兩江總督衙門提供確鑿的證據。
「這是四川領事的公函。」幕僚又拿出另外一份文書來,這是四川派駐南京的辦事處送來的,上面明確表示四川不會參与到清廷策劃的文字獄中,而且還會努力幫助被陷害的人逃離。
七月中旬,南京,兩江總督衙門。
「院會還不會下命令。」鄧名覺得也是不敢下命令給自己,所以才給了這麼一個幾乎沒有約束力的提案:「就我的理解,因為我們反對清廷因言罪人,所以正在進行的活動,比如向被迫害的士人提供軍火和其他軍事幫助,這些活動都要保留;而我們還需要提供更多的幫助,以完成院會的命令,比如協助被迫害的讀書人逃離清廷控制區,在以後同清廷的交戰後,主動替他們向清廷索取賠償,等等。」
根據之前鄧名下達的命令,明軍是不干涉清廷地方官的司法權的,比如攻破九江后,鄧名就不釋放牢獄中的犯人——而根據一般爭霸天下的原則,這些犯人都會被編入明軍的軍隊。路過清軍控制區的時候,明軍也不會阻止清軍的衙役捉拿殺人、搶劫的大盜,如果山大王卻有綁票、搶親的劣跡,明軍也不會承認他們是與自己並肩作戰的友軍,而是聽任清軍圍剿。
「不過現在不是這樣了,既是有功名在身,即使在士林享有盛譽,朝廷也是想打就打,想殺就殺,這次要不是我們奮起反抗,僅靠科舉得來的功名是保不住我們的。」庄允城雖然年紀不小了,但頭腦很清醒,知道這次若是束手就擒絕對要全族覆滅:「這次保住我們族人、產業的是什麼?是步槍!是大炮!」
江南的證券交易不久前在揚州大張旗鼓地開張了,南京這座城市是萬眾矚目的焦點,蔣國柱沒幹把證券交易所開在這裏而是挪到了運河入口的位置,那裡也不是林啟龍或是周培公的衙門所在地。
北方的百姓或許還蒙在鼓裡,但東南的縉紳和胥吏很快就紛紛得知朝廷已經默許了漕運改革,而四川的銀行也開始努力推銷發行他們的漕運債券來分攤風險、籌集資金。將來如果運作順利的話,四川的銀行還有在武昌、九江、揚州和杭州幾大交易所里出售更多債券和股票的打算。
「我們身處戰爭之中。」鄧名並沒有立刻把手下叫來宣讀文件,而是看著那份提案自言自語:「如果不是在這個瘋狂的時代,文字獄的對錯即使是一個中學生都應該hetubook.com.com知道對錯,都會不假思索地選擇站在漢族知識份子一邊吧,哪怕這個中學生的戶口本上寫的是滿族。而戰爭扭曲了人的是非觀,讓人覺得這些人的家產似乎更重要,其實也扭曲了我的,如果放在我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是不會如此態度曖昧,在這個問題上猶猶豫豫,而是會旗幟鮮明,用我全部的力量去與漢文明的敵人作戰。」
不過今天鄧名修改了這種政策:「如果江南或是其他什麼省的清廷官員試圖因言罪人,即使這個罪犯不支持我們,我們也不能坐視,應該幫助他和他的家人進入我軍控制區。」鄧名斟酌了一下:「不過院會並沒有明確要求我們為此和蔣國柱開戰,所以還是不要武力威脅了,江南大亂對帝國不一定有利,暫時我們也控制不了江南,所以我軍依舊不介入。」
庄允城和朱佑明的號召,得到了湖州、嘉興縉紳地主的熱烈響應。
「如果金先生不肯做這件事,那也許您的朋友也會被誣陷入獄,最後死在獄中或是被處死,我可不敢保證保國公一定能夠把你們都救出去。」安樂思進行了最後一次嘗試,他也聽過說金聖嘆對清廷對清廷始終心存幻想,當初順治曾稱讚過金聖嘆的才學,聽說此事後金聖嘆還因為被滿清皇帝賞識而生出感激之情。
差點因為家產豐厚而招來滅頂之災的朱佑明深有同感,他從來就沒有參加過明史案,但大禍來臨時無論是明哲保身、萬貫家財還是縉紳身份都幫不了他,現在朱佑明也在庄允城身邊附和道:「正是如此,亂世還遠遠沒有過去,而三百年來的規矩恐怕也不復存在了,逢此大變之時,如果不知變通就會成為宗族的罪人。」
「現在大明天子南狩,根據四川先行的法律,這大概是蓄意謀殺。」張韜評價道,他已經把四川的法典送給了趙國祚一套,所有罪名都可以通過意願和行動來確定:「査先生的智力如果能意識到他的舉報可能會害死數百上千人的話,那他的舉報行為在四川就是蓄意謀殺。當然,帝國不會管發生在江南的事,不過庄先生、朱先生等人都和帝國關係良好,如果我們收留査先生在四川教書的話,可能會讓庄先生他們誤會。」
庄允城把兒子庄廷鉞叫了出來,展示給朋友們看:「小兒這就要去四川,老夫交了一筆銀子讓他去保國公的軍校學步科。」
「還有我的兒子和侄子,他們也得為宗族出力。」
在張韜和趙國祚談判的同時,庄允城和他的靖難軍同行也在商議下一步的行動。
「犬子也要去四川,他學的是炮科。」朱佑明跟著大聲說道,他和庄允城一樣給四川交了一筆銀子,讓兒子朱念紹成為了四川軍事學院的另外一個士官留學生:「還有願意同行的嗎?」
「舜水先生知道,他說沒有人天生就會教書,就像他以前也沒有辦過書院一樣,他想請金先生到敘州教授文學詩詞。待遇不足以讓金先生大富大貴,但肯定足夠一家老小衣食無憂了,如果您肯入川的話,敘州書院會支付您一家路上的所有開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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