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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風劍雨錄

作者:管平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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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燈下黑的綁架者

第46章 燈下黑的綁架者

「我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以為只是做一件不相干的好事,誰想到,竟也幫了我們自己大忙!」
「不,不是不樂意。」杜赤忠連連擺手道,「我只是驚訝,加錢而已,這等小事,聖使您為何還要特地找在下出來?」
他們開始潛藏在杜赤忠宅院的周圍,尋找有什麼線索和機會。
要知道,張狂雲二人,可是追蹤著幽靈客的標記,才來到奔牛寨中;可惜到了奔牛寨后,無論怎麼細心尋找,卻再也找不到幽靈客的後續蹤跡了。
「那……您半夜找我來,究竟有何事?」杜赤忠小心翼翼地問道。
「光沒懷疑錯,不行。」白冰嵐道,「還得找出確鑿的證據,才好叫那個杜蒼風啞口無言。」
他懷疑的起點,正是因為「沒人會懷疑」杜赤忠。
商議已畢,他倆便立即行動。
到此刻他們可以斷定,這個從杜家宅院中走出來的人,不管是不是杜赤忠本人,他要去見的,一定是幽靈客組織的人。
簡單的對答之後,這兩位月夜碰頭的人,便悄然分開,背向而行。
「沒事,冰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她救出來的。」張狂雲握緊了拳頭,在眼前用力地揮了揮。
月光遍地,但眼前的景物並沒有變得清晰,因為夜霧漸起,將眼前的一切都好像罩上一層輕紗,變得朦朧模糊。
潛伏之時,時間彷彿過得特別慢,那杜家宅院中也好像看不到什麼動靜。
「是呀!」少女也顯得很興奮,「沒想到,區區一件綁架之事,竟有幽靈客牽涉其中!」
所以沒有人會懷疑杜赤忠。
「真的!」見少年這副表情,白冰嵐更是心驚,回答得無比堅決。
那兒有一片林子,還有個不高的土丘,白天可能還有些孩童在那邊玩耍,現在天色晚了,便沒什麼人跡。
見得如此,張狂雲和白冰嵐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激動的神情。
「沒有?」斗篷之人有些惱怒,「沒有什麼事,hetubook•com•com你們急著把我約出來,做什麼?這節骨眼兒上,不怕出漏子嗎?」
「嗯。」張狂雲點點頭,「最好要將那杜碧蘿救出來,那就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見他在廢墟中停留,張狂雲也做了個手勢,和白冰嵐一起在不遠處一堆破爛磚頭垛後面,隱下了身形。
「哦?」黑袍客一愣,「我還以為,你不僅好色,還貪錢,不捨得出血,便特地約出,珍而重之與你商量而已。」
「聖使找我,有什麼事?」這時斗篷之人,略有些焦急地問道,「莫非,那小丫頭,有什麼變故?」
察覺出這一點,張狂雲忍不住兩隻手握在一起,握得指節都有些發白。
這時那人步履匆匆,還正從他們潛伏的林邊經過,絲毫沒有注意到有兩個不速之客,正高踞大樹頂上,在枝葉間朝他窺視。
「杜赤忠!別忘了你在跟誰說話。」黑袍客語氣陰冷地說道。
他們如輕盈的狸貓,藉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綴著各自的目標,漸漸陷入遠方蒼茫的夜色……
沿著剛發現的線索追尋下去,張狂雲和白冰嵐,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他不會如此輕易地相信一個人。
「對呀!那很好。但我們也得速戰速決,儘快找到那姑娘,否則遲則生變呀。唉,她只是個幼齡的女孩兒,不該遭受此劫。」白冰嵐嘆了口氣,真心為那個女孩兒擔憂。
那這意味著什麼?真正可疑的人,很可能是「燈下黑」!
「如果只是一般的江湖人,也就罷了;聽說那小子,竟也來自玄靈宗,我這心裏就有些沒底啊。所以、所以剛才說話有些莽撞,還請聖使原諒!」
誰能想到,偶然出手一樁綁架案時,竟然讓他們再次看到了幽靈客的蹤跡!
於是,他們兩人,也和那兩個暗夜密談的人一樣,背向而行。
「不會。」張狂雲搖了搖頭,「這杜赤忠,也頗為自大,如果真是他,那https://m•hetubook•com•com到現在為止,他應該還認為,自己所作所為天衣無縫,並沒有暴露。而他綁架杜碧蘿,還是因為覬覦她的美色;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殺人滅口。」
月影里,這黑袍幽靈客最後的語氣,鏗鏘有聲,聽著倒好像滿懷嘲諷。
但很顯然,他的嘗試失敗了,沒有任何結果。
從這一點來看,他若和一些行商坐賈來往,倒也正常;並且作為杜氏族人,在這個家族觀念盛行的年代,應該也不至於對族中晚輩下手,更何況下手的對象還是家主族長的愛女。
大概跟蹤了半個時辰,前面那人走進了麗川城北郊一片廢墟中。
一看到這黑袍客出現,張狂雲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無比!
杜赤忠人已中年,家中廣有糧田,但又善於經商,在麗川城中經營著好幾處商鋪和酒樓。
但張狂雲卻開始懷疑了。
「價錢加一倍?」杜赤忠一愣,表情十分吃驚。
張狂雲忙抬眼一看,這不看則已,一看便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張狂雲兩人的信心,也隨著日影的移動,開始漸漸流逝。
不知道為什麼,即使眼前這人,身份和自己比天差地別,白冰嵐聽到他這樣的話,一下子就變得很有信心起來。
剛開始觸及到此人時,那些提及他的麗川城人,還都說,杜赤忠這個人好哇,尤其對失蹤的那個杜碧蘿,一直親近友善;當自己這個遠方的表侄女被人綁架消失后,杜赤忠還十分焦急,除了幫著族人一起找尋,還自己出錢出人,派出不少店鋪人手去尋找,其行為十分為人稱道。
不知是因為被暴雨侵襲,還是兵災禍害,總之現在這裏處處垮塌,只有半截屋牆,斷斷續續地立在荒草堆中,景象頗為凄涼。
「啊?哈哈……」天狐公主的笑聲脫口而出,一時都忘了要保持笑不露齒了。
「快看,那是什麼?」正有些消沉之際,張狂雲忽然聽到少女在耳邊輕輕驚呼和-圖-書
張狂雲和白冰嵐二人,盡皆精神一振,悄悄分開枝葉,朝對面凝目觀看。
「好。」黑袍客一擺手,「既然如此,我等相見,確有風險,便不多言,就此別過吧。」
在篩選了一遍之後,杜赤忠很符合這「燈下黑」的條件。
這人叫杜赤忠,是麗川杜氏家族的分支遠親。
通過追尋那批商人的蹤跡,他們發現,雖然這群行商,在麗川城中接觸過不少人,但其中比較可疑的,或者說和杜家有關係的,並不多。
若只是聽到這些消息,那張狂雲肯定就放棄懷疑了。
他左右看了看,見得無人,便轉臉一瞅路邊那塊白石,看到那個發著微淡銀光的標誌,竟好像毫不奇怪,隨意盯了兩眼后,便匆匆地離開了杜家宅院,朝西北方向而行。
還有少部分人慾言又止地說,這個杜赤忠,偶爾也會做出有悖倫常的事情,曾不止一次在酒後,誇獎表侄女杜碧蘿的美色,那姿態垂涎欲滴,十分不妥。
他倆伏身於一棵合抱粗的大樹之上,正好能將杜家後院看得清清楚楚,還不容易被杜家宅院中的人發現。
都快到午夜子時,張狂雲的信心又開始動搖時,那一直安靜的杜家後門,忽然聽得一陣細微的響動,然後「吱呀」一聲,便從里打開。
看得出,這處原來是幾間民房。
「怎麼?不樂意?」幽靈客看著他,語氣森冷地道,「杜赤忠,你別忘了,你口中那個『渾小子』,我們已經打聽清楚了,是玄靈宗的『高足』呢。」
「是,是,你們是幽靈客,塗山來的聖使高人,在下確實惹不起;不過若不是因為這一點,我杜赤忠又怎會出大價錢,請你們做這件事?不過,」杜赤忠苦笑道,「聖使啊,現在確實風口浪尖,本來嫁禍奔牛寨那些蠢貨,大事已定,沒想到半路冒出個渾小子,又把事情攪渾了。」
「希望我沒懷疑錯。」張狂雲看著漸漸移動的日影,有些憂心地對白冰嵐道。
這麼多和-圖-書時的相處,白冰嵐跟他不說心有靈犀,也十分熟悉;此時不用多言,張狂雲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她便明白了少年的用意。
他倆開始潛伏之時,日頭還掛在西邊天上,向晚的日光雖然開始變得昏黃,但還是比較明亮。
「找你何事,其實你已經猜到了。」幽靈客幽幽地說道。
這一來,本來低落下去的情緒,重新昂揚起來;本來覺得夜深身上有點發冷,這時候也開始熱血奔騰。
只見那斗篷之人,走進那廢墟之中,稍微張望了一會兒,便忽然有一個黑袍客,如幽靈般,從黑暗處走出來。
「真的?只是因為這樣?」張狂雲眼神閃爍地看著她。
「你說了,此事再起波瀾,那我等兄弟,所擔風險更大。所以,找你出來,便是告訴你,那酬勞,得再增加一倍。」幽靈客的語氣十分冰冷,和市儈的話語內容,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們變得更加耐心,如機警隱忍的獵豹,在大樹樹冠中,靜謐地隱藏,耐心地等待。
「咳咳,聖使高人啊,您錯看我了,呵呵。」杜赤忠乾笑兩聲,神色尷尬。
但誰叫他已經習慣在黑暗中,冷靜獨立地觀察這個人間呢?
「唉,可惜了。」只聽少年一聲長嘆,「還以為你真的曾被哪個奸商騙過大錢呢;如果那樣,師兄我必定責無旁貸,挺身而出,幫你追回失款,到時候咱們三七分成……」
因為,他慢慢地聽到,有些人猶豫著說,這個杜氏家族中混得很好的遠支族人,別看表面一直裝作道德君子,但實際卻很好色。
「沒有。」黑袍客搖了搖頭。
他們隱藏之地,在杜赤忠家宅後門往北大概二三十步的地方。
看到這個徽記,張狂雲先是驚訝,進而竟是一陣狂喜!
試想,以杜蒼風的勢力能量,都沒確切找得到真兇;要知道他也不是傻子,一開始時不可能完全被一些表面證據所蒙蔽,一定做過其他嘗試。
「是,恭送聖使閣下。」杜赤忠也好似鬆了口氣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抱拳,便轉身離去。
一路跟蹤之時,張狂雲兩人又在路邊,陸續發現了一些幽靈客的標誌。
當他走過去后,張狂雲二人又等了片刻,便如狸貓般輕輕巧巧地滑下樹來,然後躡足潛蹤,不遠不近地跟在那人的後邊。
「無妨。」黑袍幽靈客搖了搖手。
這一等,便等到深夜。
夜闌人靜,剛才他們這番對話,張狂雲聽得十分真切;見二人終於分別離開,他便朝旁邊少女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去跟蹤杜赤忠,自己則去追蹤那個更重要的幽靈客。
杜家宅院,一直如古井無波。
當日落西山,暮色降臨,眼前的林子和遠處的宅院,漸漸地陷入了黑暗。
周圍的光影,漸漸黯淡。
對於他來說,不用那黑袍客自報家門,只一看打扮和形跡,張狂雲幾乎就可以斷定,他一定是幽靈客!
通過排除,最後張狂雲和白冰嵐發現,最值得懷疑的,竟是一個杜氏家族的人!
「冰嵐,我說什麼來著?善有善報啊!」
東邊天上,一輪明月悠然升起,將淡白的月光,灑向人間。
「話是這樣說沒錯,不過,就怕那杜碧蘿,已經遇害了。」白冰嵐憂心忡忡道。
原來,就在杜家宅院的後門外,有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在那路邊,有幾蓬書帶草,還有一塊白色的假山石,正是此時人族富貴人家典型的布置。
這些倒沒什麼出奇;讓張、白二人驚異的是,此時月夜昏暗,便讓他們看到,在那塊道邊白石上,竟顯現出一個微微泛著銀光的徽記來!
原來,此時在那月霧暗影之中,悄然浮現的徽記,正如紊亂星軌糾纏,又似異形邪惡之眼,不是幽靈客的標記,還是什麼?
「猜到了?」杜赤忠一頭霧水。
隨著他充滿警惕、不肯放棄地探察,終於讓他發現了杜赤忠的可疑之處。
聽到這消息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時分了。
他們看見,一個披著青色斗篷、戴著褐色兜帽之人,正鬼鬼祟祟地從杜家後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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