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伴花江湖
第171章 高開低走
更要命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暗裡的歧視和嫉妒起了作用,那兩個水靈堂的當值弟子,把他押進寒泉洞后,放著那麼多寬敞乾燥的洞室不關,偏偏把他關在一個極為矮小的洞穴里。
畢竟,條件這麼惡劣的溶洞,就算不是被關,連一刻都不想多呆啊。
曾經以為的熱血和友情,最後都稀淡得如夢如煙。
見冷天霜如此,兩個水靈堂弟子,自然十分開心。
所以寒泉洞深處的那些洞穴,至今沒有開發利用。
聽到後面沉穩的腳步聲傳來,他忙轉過頭,一看是冷天霜,便立即叫起來:「冷劍使!冷師兄!我是冤枉的啊!」
不過,他轉念一想,便嘆了口氣,心說道:「唉,還是要往好裏面想人。」
他又問了幾遍,少年卻翻來覆去只是喊冤。
靠近出口的那些洞穴,都被魔靈教用作囚室牢房。
「哦?」只見冷天霜看著囚洞里,冷冷道,「嫌這兒窄小?要不要給你換家客棧?」
但在這當兒,錦繡谷、如https://m.hetubook•com•com琴湖一帶,都是洞靈山中極為荒僻的地方,和前山的玉屏峰等地,開發利用程度不可同日而語。
這兒不吹不黑地說,就是個「豬圈」啊!
聽他這麼求懇時,那兩個水靈堂的弟子,倒也有些緊張。
洞靈山寒泉洞,是個佔地很廣的地下溶洞。
畢竟,別說可能存在的毒蟲猛獸,就連隨意地抬起腳,踩下去,都很有可能踩進一個萬年深坑——從此萬劫不復,成為萬年深坑中的一副枯骨,然後又在千萬年之後,成為骨玉,變為化石。
還有少數幾個有特殊冷寒效果的石洞,則被作為練功洞和閉關洞。
「說!你究竟和誰人勾結?如何聯絡的?」烈石長老暴喝問道。
扔下這句話,讓仙魔兩道聞名喪膽的「白衣惡客」,便轉身離去,再也不看少年一眼。
說完這句話,即使張少塵又喊了幾聲冤,冷天霜也不再回應。
誰能想到,幾天前還同賞燈路、和圖書詩簫唱和之人,就一個變成階下囚、一個態度冷硬,如若不相識?
他只能弓著腰站著。
「魯副堂主他、他真的弄錯了啊!」
他也不用仰望洞頂。
見他如此,烈石長老便一揮手:「先押去寒泉洞,關上幾天,冷冷這廝的性子再說!」
張少塵的心,徹底冷了下去。
不過,很明顯他們白擔心了。
人情冷暖啊……
題外話:對這種囚洞的感知,來源於我最近去的那個「瑤琳仙境」溶洞景點。
畢竟,冷天霜除了醉心劍技外,還有個很著名的名聲,便是「公正無私」。
他們倆不約而同地對少年,留下個幸災樂禍的惡意眼神,便連忙追隨著冷天霜的步伐,跑出寒泉洞外了。
他們生怕自己這小小的「公報私仇」,被冷劍使責怪。
見他這一通喊冤,冷天霜面色冷淡,一時並未答話。
到這時,就算做過,張少塵也不能認啊。
還以為能立功呢,還以為有人提攜呢,還以為能更好地卧底呢!
這
和圖書
洞穴有多矮?「就算我不是窩囊廢,也最多有點小機靈,怎麼可能幹出這樣的潑天大事來?」
「啊……」
見他如此,繩捆索綁、踉蹌而行的少年,只覺得心中無限悲涼。
但也沒苦成這樣吧?
他完全站不直。
「我只信『清者自清』,你多說無益。」
他又環顧了下四方,看了看洞里的陳設——可能不應該用「陳設」這個詞。
這時想來,倒似是讖語。
他有些忍不了。
長老一下令,冷天霜立即揮揮手,便有水靈堂中當值弟子奔來,將張少塵一腳踢倒在地,轉眼間繩捆索綁。
因為只需要平視,張少塵就能清晰地看見洞頂稜角分明的岩石紋路。
因為所有的人工配置,只有角落裡的地上那一堆乾草。
再往寒泉洞深里走,還有許多溶洞,還有不少泉眼和流瀑,甚至還有地下湖,水資源十分豐富。
「嘿嘿!」
「還望長老明察!」
「能不能稍微通融通融,換個高大點的洞啊?」
張少塵不是沒hetubook.com.com過過苦日子。
「是。」冷天霜應了一聲,也不多說,轉身便朝外走去。
冷天霜接下來的話,讓這倆弟子明白,冷劍使雖然依舊「公正無私」,但公正無私的對象,卻不是他們。
見他倆這樣,張少塵第一反應,挺生氣的。
這時,張少塵正在水靈堂弟子的推搡下,踉踉蹌蹌往前行。
一聲令下,水靈堂的當值弟子,便立即押著張少塵,往堂外走。
錦繡谷的東邊,緊挨著一個叫「如琴湖」的山中湖泊。
洞頂就在他的眼前,上面永遠矇著一層濕乎乎的水汽。
「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畢竟在他們的眼裡,我張少塵,可是個吃裡扒外的歹毒叛徒。」
張少塵就被囚禁在這樣荒無人煙的危險洞穴里。
不過越往裡面去,溶洞的地形就變得越為複雜,其險峻程度,完全不亞於外面的那些崇山峻岭。
光聽這些名字,又是錦繡、又是佛手,還有如琴,總覺得這裏風景優美,詩情畫意。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冷冷說和_圖_書道:「弄不弄錯,我不知道。」
有這些感慨時,張少塵已經被囚在了寒泉洞里。
沒人願意變為化石。
寒泉洞所在的地域,正處在洞靈山西北角的錦繡谷佛手岩下。
「哼!」烈石長老冷哼一聲,面沉似水。
「你,就在這裏好好反思吧。」
先是豪邁,後來低徊,不正象徵著,在這件事上,他張少塵,高開低走?
「你知道我這個人,最沒本事。」
他看著洞外的冷天霜,只覺得這人忽然變得如此陌生。
於是,當石洞的木柵欄關上時,即使之前已經失望,他也厚著臉皮,對在洞外冷眼相看的白衣男子再次求道:「冷劍使!冷師兄!」
他立即叫道:「冤枉!」
再想起前日聯詩:「劍俠英魂風中舞,熱血難涼最少年。心照流光明似雪,簫吟塵夢淡如煙。」
「我是清清白白聖教弟子,對這事真的一無所知!」
「冷劍使,」這時烈石長老轉向冷天霜道,「麻煩你隨行押送吧。這個張少塵,現在對我們很有用,別讓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