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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作為正品的『啟示錄』本身，蘊含的神力又能夠抵達多麼恐怖的地步？」

「它甚至就連你的『本命遺物』效果都破不了，又哪裡來得讓你感到無力與渺小一說？」

「那麼像是深淵和聖光這種源遠流長的遠古生物，我就更加不可能隨意主宰。」

「當我的本體淹沒于『奧靈指令』神光之下的時候，我那道穿越時空的魂魄也險些遭受牽連，一併滅絕。」

自己失敗了，並且，挺不了多久了。

彌昆聽到此處，眼珠再次變得猩紅起來，然而頭顱卻是無力地垂下。

「此外，我能夠篡改的『事件』，也只能是我在發動『時空魂源』之後一小段時間以內的『既定現實』，時間再往後拖延那麼一些，就會超出我的能力範圍。」

「因為，這道終極神力的施法範圍包括時空本身，不光是現在，就連過去和未來，也全部在它的掌控當中。」

「彌昆，不得不承認，你先前的那一番表現，依舊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

m.hetubook.com.com「畢竟，它的本質，始終都是被你用『隕神熔爐』創造出來的贗品產物。」

「畢竟，祂們的底蘊實在是太過龐大了，祂們的根基實在是太難挖掘了。」

「比如說，我唯有在進入『魂源飛升』狀態的一定時間之後，靈魂力量凝聚至頂點，才能進一步發動『時空魂源』。」

「永遠都只能被我死死踩在腳下。」

「就像是歡愉劇院那群被你利用而不自知的癲狂小丑一樣……」

「又比如說，回溯前往的時間跨度越是久遠，我的靈魂副體就會變得越發虛弱。」

「僅僅只是一件神物在手，你就能夠抵達這等水準。」

「不過，話又說回來……」

「不就已經相當於是無敵的存在了？」

「所以，『時空魂源』，並不是無敵的。」

「你這是在變相挖苦我么……」

這一刻，這個男人，正在走向「消失」。

「但是，彌昆，你今天的行為，卻讓我徹底打消了這些質疑。」

「只要和_圖_書目標不在場，那麼一切時空上的篡改行為，全都無法成立。」

「僅僅只是你的三千年人生，就足以讓我勞累到了那種地步。」

「呵……」

「這世上所誕生的任何『生物』，豈不是都能被你阻截過去，輕易誅殺？」

「彌昆……」

說到這裏，奎澤顯露一道諷刺的微笑。

「倘若再給你那麼一些時間，倘若再讓你入手『啟示錄』的本體……」

「這是什麼離譜的鬼能力？」

「同為『本命遺物』的遺物效果，我的『時空魂源』的優先順序要更高。」

「作為奧靈獵人的團長，我甚至還在暗地裡一度懷疑它的力量，是否真的如同它的啟示所宣揚的那般，能夠一舉清除世間萬物，從而為我的獵物帶來全方位的毀滅……我不止一次地懷疑這些。」

然後，奎澤睜開眼眸，重新看向彌昆。

「不，倒也沒有誇張到那種地步。」

彌昆動作艱難地翻了一個身，隨即癱坐在旁邊的岩石之上，面無血色地繼續喘hｔｔｐs://m.hetubｏok•ｃｏｍ•cｏm息。

「僅僅只是一件通過萬千遺物與單件神物作為材料而打造而成的贗品『啟示錄』，都足以展現那般偉岸無際的浩瀚神力，都足以讓我深切感受到自身的無力與渺小……」

「像是聖光和深淵那類源遠流長，底蘊深厚的古神，我沒有能耐對祂們的過去挖根刨底，所以拿祂們沒有辦法。」

「你的一生，在我眼中，同樣也像是一個笑話啊。」

領會到這番事實的彌昆，滿目絕望，滿臉頹然。

然而，奎澤對此卻是認真否定道：

「我的『本命遺物』，雖說效果描述起來很是強大，不過發動條件卻也限制頗多，十分苛刻。」

聽完奎澤的一番陳述，彌昆的面色布滿震撼。

「那一刻，我的靈魂能夠清楚感覺到，自己差點就要死了，差一點就要灰飛煙滅了……」

彌昆聽罷，心灰意冷地自嘲發笑。

「所以才會造就現在這番結果啊。」

「這個問題實在讓人無法想象啊！」

「然而，像是你這種和我底蘊相和*圖*書似，奮起直追的『後起之秀』……」

「那麼，你說不定還真的能夠在攻防領域達到史無前例的頂點，然後將聖光與深淵全盤獵殺，取而代之，一舉成為整個世界的至高主宰……」

面對彌昆的這般質疑，奎澤語氣淡定地回答道：

「說實話，哪怕我已經在獵人之巔守了『啟示錄』足足幾千年，我也從來沒辦法去想象它發揮神力的場面。」

「如果事實真像你所說的這樣……」

「所以，這世上，我無法控制的東西，依然還有很多很多……」

「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擁有誅神的潛質。」

奎澤說到這裏，緩緩閉上眼睛，一副陷入所思的模樣。

「而在你兒時記憶之中出現的那個我，那個倒地不起，虛弱不堪的形象，全非演技，皆為真實……」

「不過……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歸根究底，還是『相性』的問題。」

「呼……呼……呼……」

「再比如說，我的穿越時空手段全部只能圍繞眼前的目標進行，也就是在我發動『本命遺物和_圖_書』那一刻的你。」

「……」

「聖光也好……深淵也好……無論祂們再怎麼強大，只要你穿越回到祂們誕生的時刻，那麼不就能夠將祂們扼殺在搖籃之中？」

與此同時，先前出現於彌昆胸膛處的詭異空洞，則是越變越大，向外擴張，逐漸填滿彌昆的軀幹，逐漸淡化彌昆的血肉。

「那麼，這世上所發生的任何『現實』，豈不是都能被你隨心所欲地操控、曲解、替換？」

「我的地位，相當於是那個站在古神與新神門檻之間的守門人。」

「這樣的你……」

奎澤雙手拄著手杖，目視地平線的霞光，不緊不慢地繼續感慨道：

「它就如同一首樂曲之中的高潮部分，只有經過前面的種種鋪墊，才能夠順理成章地實現自身效果。」

「彌昆……」

「不，彌昆，事實上，你只差那麼一點了。」

荒野彼端，夕陽西下，昏紅的晚霞照耀著整片狼藉的天地。

「而我最後之所以能夠重新站在你面前……說到底，也只是因為我遭遇的這一切，並非真正的眾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