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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便耶塵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萊爾的表情依然沒有明顯的變化。

而耶塵則是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語起來：

如此突如其來的離譜現實，幾乎是要衝垮他的三觀了。

「這……這些東西……我過去根本沒有聽說過……」

「等……等一下……」

耶塵看著黑奇，滿臉難以置信。

「那麼，現在的黑奇，也是殘影？」

「……」

「對。」

耶塵轉頭望向另外一邊的黑奇。

然而，更多的卻是怨念……

萊爾聽罷，暫時收聲。

耶塵嗓音乾澀地捂頭擺手道：

到頭來，耶塵得到的，依舊還是這麼一個熟悉而又冷漠的回答。

「以及我和您和深淵三方之間的關係！」

面對他的這番警惕與質疑，萊爾面不改色，淡定如初，輕描淡寫地平靜回答道：

「那麼……我現在……到底又該擺出什麼表情才好啊？」

「為什麼，我的身體明明沒有深https://m.hetubook.com.com淵核心卻又能夠使用深淵之力——！？」

「告訴我吧！」

「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求你了，老師！」

「預見未來？」

「我……這幾年……雖然度過了充實的人生，但是卻也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您和黑奇……」

「老師，您說的這一切，實在是太過突然了，請給我時間緩一緩……」

「如果您的存在相當於本人，那麼這些真相，您現在不正好可以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我么！」

耶塵表情錯愕，低頭沉默一陣，再是怔怔地抬頭望向萊爾。

耶塵瞪著萊爾，語氣逐字加重。

「此時此刻，我的所有行為，所有言語，全部都是幾十年以前就完成的行為。」

「您為我留在日誌裏面的那些信息！」

說到這裏，耶塵雙眼逐漸發紅，重新抬頭看向萊爾，眼神就此流露出了萬千https://www.hetubook.com.com情緒。

「什……么？」

「我，曾經發誓要將世上的所有深淵生物滅絕乾淨……」

「錄像？」

「要知道，時間距離永冬隱域毀滅，已經過去了足足五年之久啊——！」

「雖然如今站在這裏的您並非真實，但是從我的角度出發，我此刻正是相當於在和您本人進行對話？」

萊爾再次點頭道：

耶塵的嗓音越吼越激動，宛如一個被深深欺騙了的孩子，正在對著自己的家長歇斯底里地傾瀉怒火。

「還不到時候。」

「……」

「如果您當真預見未來……」

「這樣的我……」

「你到底是誰——！？」

「就如同你們這個時代的錄像一樣。」

「而如今發生的一切狀況更是全部都在您的預料之中？」

「那麼，告訴我……」

「究竟是什麼鬼東西啊——！？」

其中，有思念，有感動，有不解，www.hetubook.com.com有憤怒。

耶塵衝著萊爾一路嘶吼，情緒愈發失控，然而聲音卻是逐漸變得沙啞，模糊，脆弱。

「結果，您現在卻告訴我，過去的您居然能夠直接和未來的我進行通話？」

「為什麼，您要大費周章地隱瞞我到如此地步——！？」

那是一直被蒙在鼓裡的怨念。

然後，萊爾不緊不慢地向耶塵繼續說明道：

「把我這頭『噁心的怪物』，一路帶大，培養成人，以至於看護到今天這個地步……？」

只見他目光閃爍，眉頭皺緊，牙唇顫抖，神態容貌看上去儼然已是震驚到了三觀崩碎的程度。

「這……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而我現在之所以看起來像是在和你實時交流，只不過是因為我可以預見未來，包括你的所有反應和問題罷了。」

「那是因為我沒有告訴你而已。」

「如果一切全都逃不出您的眼睛……」

「結果，時至今日，即便在我m.hetubook.com.com親手將自己的肉身毀滅成渣之後，我對於自己的出身卻還是一無所知——！」

「您……又為什麼願意……」

「原本以為，我再也沒有機會和你們相見，能夠追憶往昔的事物也就只有您留下來的那本日誌……」

「這也就是說……您……真的是老師他本人？」

「為什麼，我體內一直有另外一個意識想要和我爭奪肉體的控制權——！？」

「哈……哈哈哈……」

「您留下來的那本日誌，我也依然看不破後半部分的內容——！」

忍無可忍的耶塵，終是決定不再迴避現實，就這麼朝著眼前的「老師」當面發起質問。

「老師，您曾經告訴我，只要我未來變強了，就能夠通過您留下的那本日誌，徹底知曉我自己的身世，徹底解開所有的疑惑與謎團……」

「然而，哪怕我已經抵達了第五重噩夢境界……」

耶塵神情迷茫地複述著這些詞彙，整個大腦瞬間陷入到了極度的混和*圖*書亂，以至於一時間都開始感到暈頭轉向了起來。

「結果，到頭來，披著人類皮囊的我自己，在不死領域反而還要比那些深淵本體種，更加純正，更加猙獰，更加噁心——！」

萊爾點頭承認道：

而黑奇也看著耶塵，神色依然是那麼的敦厚祥和，與耶塵兒時記憶當中的別無二樣。

「我……是由萊爾本人早年埋藏在你靈魂深處的一道殘影。」

耶塵聽罷，表情呆住，滿臉震驚。

見到此狀，耶塵表情一猙，隨即開始向萊爾哀求起來：

「殘影？」

萊爾的反應依舊平淡。

「早在你懂事有記憶之前，我就將這些殘影埋在了你的靈魂深處，為的就是處理今天這一情況。」

面對耶塵的瘋狂質問，萊爾面無表情，不為所動，仍在沉默。

「老師，您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嗎？」

「對，它本來沒有出現的必要，不過考慮到能夠為你帶來精神上的些許慰藉，於是我便讓它也錄下了自己的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