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再見白秀珠
「不必了，我在燕京有地方住。」
他們這些白府的下人，定然是要清楚白貴這個未來的姑爺，以免衝撞當面。
他打量了眼前的幾個人力車夫，都是清一色的壯小伙。
太大的油水他現在是不敢貪的，但買一些東西，上下其手，也能有得賺。
「原來是留日歸來的先生啊……」
越過正屋，到了第二進院子，則是兩邊抄手游廊，中間一帶假山，還有一方葡萄架，在兩邊則是廂房，五六間多。
「先生你說笑了，剛才我報價是有些高了，這麼著吧，七百五十銀元，七百五十銀元……，算我給您降降價……」
在次日晚上，就靠著精武門的關係，搶到了從滬市前往金陵的車票。這趟火車，儘管他搶到的是二等車廂，可裏面仍舊人數不少。
這不難理解，火車站是人力車夫等生意最好的地方，甭看這些人力車夫看著各個忠厚老實，但行內廝殺也是有的，一些年老體衰的人力車夫必然會被擠走。
他自從學過霍元甲的迷蹤拳后，日夜苦練，能感受到氣感，但還是做不到馬師傅那樣的以氣御刀，只能單純練出內勁，能以此更便捷的使出寸踢、寸拳。
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操著天南地北的方言，衣著也是各色不齊，有富有貧，有貴有賤。在南方諸省罕見的辮子，到了燕京不可避免多上了一些。
砰！
再說，僅憑白貴這身裝扮和氣質，就知道身份非同小可。
羊雜湯不膻，吃起來不錯。
晚上就這樣度過。
白貴不太在意，誰都想有賺頭，他想了想，又說道：「我看那宅子現在有些破落，這剩下的錢你幫我買些桐油，將門窗都刷一下，還有需要一些傢具等等……」
不過他估摸著這姓周的也不敢多報。
臨近，聽到，看到響動的幾個年輕的人力車夫麻利的收起正擦汗的亞麻毛巾，披在肩上，湊上前去，討好的露出笑意。
不過子午凈身功這門內丹法是全真龍門派不傳的隱秘，他自不會多嘴告訴霍元甲。他和霍元甲還沒親近到這個地步，而且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如果是東瀛車廂上的寶丹，他是萬不想入口的。
仍舊是二強子拉車。
從天津到燕京的鐵路短促，但仍需坐上一個小時。白貴剛剛下了燕京火車站，溫度噗地高了不止一截，熱風拍在人臉，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北方的酷暑。
「這不是想給秀珠一個驚喜嗎。」
白貴點頭。
白貴微怔，收下了贈品。
「客官，一共是一角五個銅子。」
「好，去衚衕口看看。」
不缺那幾個銀元，但被宰總是不舒服的。
少傾，到了白府。
二強子小聲說道。
「我也不是東家，不過這棟宅子能賣！」
至少老李識相，
二強子抬步，拉車，很快就到了衚衕口處。
「外地人？」
敲門。
白貴輕嗯一聲，遞過去兩個單角銀毫。
「沒事，五十銀元而已……」
這是一條寬闊的青石板路，路的兩旁都是店鋪，多是飯肆。
白貴舟車勞頓，從滬市到燕京，一刻也幾乎沒怎麼停歇，在車廂中只吃了幾個天津大麻花，此時肚餓，索性就隨處找了一間看起來裝潢不錯的飯鋪坐了下來。
雖然先前他稱呼https://m.hetubook.com.com白貴為爺，可這爺說順嘴了也就那回事，但先生可是專指有身份地位的知識分子，格調上先就不同。
一路無話。
「這位先生，那……您跟我去衚衕口看看？」
飯肆夥計立刻到櫃檯上算賬，找了五個銅子。
他本以為白貴還需要籌款，沒想到這麼輕描淡寫的就拿出了八百銀元，而且看那錢包，這些錢只是一部分。
「四盛包子鋪，個大皮又薄，吃一個就頂飽。」
霍元甲頓了頓步，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道：「我們內家拳是能練出內勁的，但練出來后，往往存不住，就會消散，不過你也不必可惜，能練出內勁的武師還是少數。」
嘭！
白府比白貴的宅邸要闊綽不少，畢竟白雄起的父母是阿妹肯國的富商，他們兩兄妹也是慣奢靡的主，嫁給白雄起的白太太亦是出身京都華族，自不可能委屈自己。
但薄荷葉這種自然生長的植物，吃起來亦是種享受。
嘭！
白貴心道。
火車站，月台。
他雖是偽君子，但一直竭力做一個君子。
他又補充了一句。
「多謝。」
開了側門，露出了一個枯蠟般的面孔，毛蓬蓬的鬍子，後面跟著一根枯白的辮子。
在東瀛鬼混還行，到了國內，需要收斂一些。
只不過這和他在秦省吃的河灘羊不能比，但勝在這芝麻醬燒餅配羊雜湯是絕配。
雖說留日生算是學生，可回國之後，多是聘請為先生，或者一些要職。以先生稱呼，更尊重一些。
兩人拳風直撲面頰。
當然話是如此說，可在外人面前，他還需要擺出他留日生的身份。
臨近晚間的時候，周德髮帶了幾個幫閑，收拾屋子，順便也給主卧和廂房換了一些新的被褥。雖不能說煥然一新，卻也是有了一些新的氣象。
白貴心中一動，「霍師，不知道你有沒有練出內力？」
……
一枚銀元的購買力是很強的，在此時的滬市，一枚銀元就能買四十四斤大米，下館子，更是可以吃四五道菜，全是燒雞、牛排的硬菜。
他上了人力車后，說道。
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
走進宅邸再仔細打量了幾眼，這應該原先是一棟大的宅院，只不過在院子中砌了一堵牆，牆裡牆外都有一顆大槐樹。
「羊雜湯、牛雜湯，正宗的雜肝湯……」
白貴點頭，入座。
白太太引白貴入了客廳，歐式三層建，讓他坐在沙發上，親自沏了壺茶水，給白貴倒了一杯后，才說道：「白君你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叫秀珠出來，雄起他公務繁忙，現在還沒回家……」
白貴收手，此時他已經換做一身長衫打扮。
不過銀毫往往是南方諸省鑄造，雙角銀毫並不比單角銀毫用的料足兩倍，所以在北方，一般雙角銀毫流通性是比較差的。
人力車緩緩而動，二強子拉車步伐穩健，不快不慢，很快就穿過層層人流，到了一家衚衕旁。
薄荷葉有著疏風散邪、疏風散熱、芳香通竅的作用，所以一直是暈車必備。前一次，白貴和劉明達、吳懷先留日坐火車時還沒有贈送過薄荷葉，想不到，幾年後再次坐上火車，二等票就有贈送薄荷m.hetubook.com.com葉的福利。
現在就給那麼高的薪資，難免貪婪無度。
「我祖上姓胡，不是這家的少爺……」
他在鹿家也受夠寄人籬下的日子。
狗眼看人低，是不可能出現的。
嘭！
「白府？」
白貴拎著禮物入門，笑道。
「還請您收下。」
到了門口，交了拜帖。
老頭子的態度恭敬了許多。
練了一會早功，白貴擦拭身體，收拾得當之後，穿上長衫就出了白宅。
白貴眼底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白貴三下五除二吃完飯，叫來夥計算賬。
「瞧這位先生是留洋歸來的，我也算是為國出力，不二價，八百大洋！」
白貴擺手拒絕道。
停車，車把手放低。
緊接著聽到一陣的咳嗽聲，以及軟底鞋踏踏落在青石板小道上的聲音。一陣腳步響，由遠及近，很快就聽到門閂響動的聲音。
那些門人，則是選擇性隱瞞了一部分。
一老一少兩者拳拳相交，不過極為有分寸，拳頭臨近之時，就猛地一縮，力量不輕不重。
「這位老人家，我過來是準備買宅子的，我看你這招租廣告上寫著租賃房子，沒說售賣，不知道可否售賣？」
「你找誰啊？」他問道。
做君子比作小人，好處要多。
白貴皺了皺眉，他能察覺到這姓周的話藏著底，但幾十個銀元小的差價，他也懶得說道，說了就是他掉了價。
涼颼颼的。
大人物！
「成則成……」
白貴淡淡一笑，說道。
「胡辣湯，正宗的豫省胡辣湯，各位客官請進，吃了渾身上下不出汗，咱這店不收錢……」
人力車夫不一定忠厚老實，但比剛才的店小二好打交道一些。
大酒缸，指的是衚衕口的一家酒肆。
門子訝然的看著這拜帖上的姓名，再看了一眼白貴的樣貌，就立刻心生判斷。僅憑報紙上的相貌是很難辨別認清一個人的，但如果互相對照，心裏有大體印象，還是比較容易分辨。
在東瀛時，吃飯時賊不痛快，每天吃的就是味增湯和米飯，哪有這種羊肉湯配大餅來的舒爽。
「內力，我年輕時練出過，可現在……」
這個價錢還算合理。
不過這也是正常。
話音一落，她就踏踏的走上了二樓。
「我最近剛從別人在報紙廣告上說，有家宅子要出租，位置不錯……」
類似這種開在火車站旁的店鋪，大多都有這種服務。
隨口扔了一片薄荷葉入嘴，嚼著，清香略帶甘冽，像吸了冷氣一樣。
民國初年以銅元（銅鐳）代替清末銅錢為輔幣，規定每個銅元可當銅錢十文，十個銅元為一角。在銅元其上，則有銀毫，銀毫有雙角和單角兩種，此銀毫多是清末年間鑄造的龍毫，龍豪之上才是銀元。
老頭子抬了抬眼眸，惺忪的睡意一掃而空，燕京外地人不少，但也不多見，尤其是碰到租宅子問價的外地人。
「先生，這是二等票的福利，一包薄荷葉。」
白貴提著皮包，入了人力車座，淡淡說道。
叫周爺的大紅酒槽鼻子說道。
白貴在精武門沒有久住，只待了一天半。
眼前的白貴一看氣質，就與平常的客人不同，必定是貴人無疑。
「走，給我找個拉縴的，我要買間宅子，到時候做成了，也有m.hetubook.com.com你的好處。」
等白貴到了燕京時，已經過去了十數天，也到了六月中旬。
確實如老李所想，白貴也不介意如此做。
周德發如釋重負，連忙點頭，拍胸口保證道：「白先生放心，我在這路熟，有門道，一定能讓白先生享受到最實惠的價格。」
只不過院中草長得挺高，大約有三四尺高。
二強子照著老李說的那樣，扯著嗓子叫了聲「周爺」，就立刻有人打著酒嗝應了聲。
店，指的就是店小二，見風使舵的主。或許真如他所說，能便宜方便一些。但更多時候，富戶是被宰客的。
他要了一碗優質的羊雜湯，兩個芝麻醬燒餅。
走到一旁側門。
二強子的態度也尊敬了許多。
衚衕口處，釘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落花衚衕」。
「去稀珍衚衕，第七號白府！」
不到幾息時間，白太太就匆匆的從裡屋走了出來，見到白貴的樣貌，很高興的打著招呼，「白君，想不到又一次碰到你了，你現在回國，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那人也容易認，一個紅鼻子，喝酒喝的，說話是魯省口音……」
不過給白貴的是如實相告。
「白先生，您和這家的主人是什麼關係？難道也是這家的少爺？」
「不成的話，也不多說，這事算是黃了。」
白貴沉吟了一會，他初來乍到，又沒有提前給朋友打招呼，得先找個住處，而住處又不好尋，若是隨意找個旅館也就罷了，他明顯是需要在燕京住上一段日子的，不可能寄居在白府，儘管不太可能有人給他冷眼看，但寄人籬下這份感受可不太好。
不過他也不會刻意開高薪資，按照市價給，已經算是開恩了。如果再多給，這些僕人也不見得會多麼感恩主人家，斗米恩升米仇，路是一步步走的，突然拔高沒什麼好下場。
人力車上用黃色油漆刷著「劉氏車行」四個大字。
「霍師客氣了，拳怕少壯，我也只是憑持勇力。」
有了薄荷葉，就能減少乘客暈車時嘔吐發生的幾率。能讓車廂乾淨一些，另外薄荷葉也是真的不怎麼值錢，惠而不費的小事……
燕京的空宅子多，人來人去，所以滋生了一些專門看宅子的幫工。老李就是其中一個。這個幫工的職責就是看大門，雖然沒什麼進項，但好過在家躺閑。
等趕早的時候，他醒來時，院落的雜草被清除的乾乾淨淨。
二強子拉著車，走到門牌號十二號的一處宅邸。這處宅邸半新半舊，但勝在寬廣，從牆外能看到屋內的兩顆大槐樹。
估計是下人。
白貴不知道燕京宅子的物價，不過那宅子也不大，兩進，七八間瓦房，是落花衚衕，聽起來八百銀元是不多，他心裏也盤著道。
正在白貴看書的時候，火車的侍者遞給了他一小包薄荷葉。
拳風四溢！
一般人敢宰富商，可他不敢宰這些留日生，因為這些人至少稍加遴選，就能當官。
「是的，我剛剛從東瀛留學回國，到國內有公務要辦。」
一看，就知道荒敗了數個年頭。
「霍師的迷蹤拳，類似張道長傳授給我的八部金剛功，都是動功，練出來的炁存不住，而子午凈身功是靜功，練出來的炁以內丹法能夠存住……」
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二強子碎嘴道。
回到落花衚衕十二號。
「老李，你幹活不錯，不如就留在我這間宅子當個總管，價錢按照市價給你……」
「行！爺您就等著唄。」
「這宅邸是前清一位官員的，大官剪了辮子，改頭換面還是官，可小官就不一定了，灰溜溜的丟了官，回到老家……」
而且他已經點明了一部分身份，要真的得罪，算姓周的有本事。反正他在這落花衚衕還要住上不久，真箇得罪了，後續有姓周的好果子吃……
不多時，一個少女就匆匆的從二樓拐角卧室門小跑了出來，洋裙曳地，雞心領處掛著珍珠項鏈，美眸中帶著歡喜，扶著樓梯處的梨木欄杆，朝著客廳走了下來。
虛浮幾十銀元是正常的。
《論語·子淵》曰：「夫子之說君子也，駟不及舌。」
白貴從錢包中掏出八張支票，拍在桌子上。
「這位先生，請問是整天兒，還是快活？半天？」
從後院走出之際。
走到巷子口，在沿道旁，就有一排排的人力車車夫等著，一個個穿著長袖小白褂，白的或黑的袴子，褲筒比較肥，腳腕處系著細帶，腳上則是千層底青布鞋。
至於借宿，這更不可能了，好歹借了兩次宿，一次是京都的榮吉家，另一次是九州的田邊龍子家，這就……失身了。
夥計走過來，點頭哈腰道。
他趁著門縫打開，也看了幾眼宅子，尚算滿意。
精武門，後院。
拉著的人力車，也是八九成新。
霍元甲亦是沒有疑惑，內勁的說法在內家拳各門武術中著實不少見，平常就有門人問他這個問題。
少傾。
老李給白貴收拾了一下主卧。
「這家主人的身份我是不太清楚，是衚衕口大酒缸那裡有一個叫周爺的人，叫我過來的，你們去衚衕口大酒缸那裡，扯著嗓子一喊，就有人應聲……」
也沒有多說，似乎只是平常的詢問罷了。
白貴笑了笑，然後頓了頓，說道：「是這家的姑爺。」
這事不需要白貴親自針對、下手，就像他那日「得罪」夏目漱石一樣，有的是人捧高踩低，讓他高興樂呵。
白貴走近半步，斟酌用詞，說道。
「這就是子午凈身功這門內丹法的功效了……」
「多謝霍師答疑。」
再說以他的身家，還不預設下來的這點錢。
「是姑爺來了？」
「整天吧。」
霍元甲再退，退到了院牆邊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美和，可以了，單是你這份體力，就勝過所有拳師，打拳，打的是身體，我在三十息之前和你打鬥，還能跟上，可後續，就差得遠了……」
「我這就去通知太太……」
一看，就十分的乾淨利落。
她如乳燕歸林般，投入了白貴的懷抱中。
白貴包了二強子半個月，用作他的私車，算是專職司機。
這般洒脫的動作，讓周德發酒意立刻清醒了不少，嘴唇哆哆嗦嗦道。
她因為是東瀛人，所以看到白貴這個留日生也是比較歡喜。另外，那日在伊豆時，白貴的舉止和談吐也給白太太留下的印象比較深刻。
見到白貴的第一面，就像是僱主，乾淨的一襲長袍，收拾凌厲的短髮……，儒雅的形象不太可能裝出和圖書來，這和學校里的先生樣貌極為相似，而他的長衫沒有補丁，這意味他不怎麼缺錢，右手提著皮箱，塌在提手處的手腕衣袖略微凸起，應該是佩戴著洋表……
在剛剛的比斗中，他只出了不到四成力，並未使出全力。不過霍元甲現在年老體衰，力氣和持久力肯定不如年輕時候，這樣也是正常。
兩人的拳速都極快，一般如果沒經過訓練的人，壓根就看不清楚什麼時候出拳。
二強子疑惑道，雖然知道不該打聽的別打聽，但這種事情還不至於多敏感，正如洗剪吹的理髮店理髮師叨叨個不停，拉車的人力車夫亦是習慣工作時多說話，以便拉進感情。
老李說道。
「先生，這價格很公道了，周爺沒撒謊，他就住在這，要是真出了什麼差池，你通知一聲巡捕房，他也得吃掛落啊……」
「對了，爺，我叫二強子……」
絕對是大人物！
這門是由里朝外關的，高門大戶都這樣。
例如皇帝封無可封一樣。
門子抱歉道。
正待白貴準備起身時，飯肆夥計猶豫了一會，開口道：「聽客官的口音，應該不是燕京本地人吧，如果客官想要租賃屋舍，尋找旅館，還有帶人引路、介紹牙人等等，我們店鋪都有合作，保管是比客官您親自去請要便宜一些……」
老李是專門看房的看房人，宅邸的衛生情況輪不到他來管。這次此舉估計也是念在白貴是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手底下沒人，所以賣個好，想讓白貴將他留下來。
白貴亦是在這一瞬間，變幻腿法，繼而使用了披掛拳轉身砸釘，右手肘狠狠朝著霍元甲的方向直戳，凶戾十足。
相比較鄰屋，他這個宅邸就顯得寬大許多。
至於人力車夫提到的整天、半天、快活，則指的是拉的時間長短，快活就是猛跑，耗力氣，但賺得錢能多些，一天幹不了幾次，而整天和半天明顯就跑的耐力，單時長沒快活賺錢多，但一天和半天總共賺錢是比快活多上一些的……
走出火車站。
「這是麗如洋行的支票，一百銀元一張，總共八張。」
他打開一看，裏面只有四五片。
「還請姑爺稍候。」
「我叫老李，是專門替人看房的。」
因此貪小便宜，遭大罪。
白貴躬身施禮道。
霍元甲以單腳為軸，向後退了半步，身軀稍稍向右一避，躲過了白貴的寸踢，繼而左手從右臂探出，打住白貴踢過來的左腳梢節。
俗話說：「說媒拉縴」，拉縴的，就是介紹買賣或租賃房屋等從中牟利的人。一般叫做牙行，但在燕京，這叫做拉縴的。
「行吧，八百大洋的售價，我還算是滿意。」
他沒打算出仕，現在局勢太混亂，出仕的薪酬估計都不如他隨手寫幾篇文章，而且處在此時，難免挨罵，另外他寫幾本書於國的價值可勝過當官。再說他在政商等界，都有朋友，又有諾大的名聲，不當官勝過當官。
回國后，穿著長衫更方便些。
「餛飩哩，賣混沌哩。」
「如果錢不夠的話，可以再到我這裏要。」
白貴下了車，他定睛一看，這宅邸一看就是曾經官宦人家的，青磚黛瓦，兩扇如意大門，當中鑲著獸首銅環，門檻約有一尺高，只不過這大門久沒刷過桐油，門漆掉落，看起來有些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