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白天不吐,晚上吐
程慧廠從包里取出兩張戲票,遞給了白貴,然後又斜睨了白太太一眼,「這次白太太應該不會刻意橫插一腳,做那棒打鴛鴦的行徑了吧。」
校服一致。
白太太欲言又止,她今天下午可是在客廳聽了個夠。
湊擁的幾個女學生多是大學部的,而劉寶兒進的也是大學部,大學部學生又不多,劉寶兒新進大學部,早就被人注意到了,只是剛來,沒幾個人認識,只知道她是轉校生。
基本上所有學生都認識一個有名氣的先生,這才正常。
「下次!下次!我帶她來。」
「只留你妹妹一人在家,怪孤單的,過來后,也能多多認識一些朋友。」
她美眸瞪了白貴一眼。
「上次美和你給天和茶園提了墨寶,柳老闆知道這票是我送的,時不時給我送上幾張包廂票,我受之有愧,還是你和秀珠妹妹兩人一起聽去吧。」
但回來的頭宴,就不好推辭。
白貴不認識學生,但學生卻看過報紙,認識他。
「白君……」
一個個藍衣黑裙。
他踏踏下了樓梯。
他雖然曾經任職貝滿女學先生,但授課的時候,都是垂簾和圖書授課,下課後更是匆匆跑掉,哪裡能看清楚女學生的長相。
白貴笑道。
「好,我和秀珠剛完婚回燕京,按理說,是要去金府拜訪一次。」
少傾。
見到正在看報的白太太,頓時微窘。
他是先生,不是學生。
見狀,這些太太和小姐們笑得更大聲了,前仰后翻。
如胡博士任職京師大學堂時,往往有別校聽課,座無虛席。
幾個嫁人的太太小姐互視一眼,就忍不住給新人開了葷段子。
白太太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故作不知,小年輕嘛,剛成婚不久,正是恩愛的時候。她將一張燙金請帖遞給了白貴,笑了笑,說道。
「這是金府今晚的請帖,你收下。」
本來,白秀珠沒做出如此姿態,她們戲謔幾句,就繞過這茬,但白秀珠偏偏刻意提及到了此事,而白貴又不會應付,這一來一去,讓她們大覺可樂。
可稍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她這是取笑上次贈票給白貴和白秀珠后,白太太硬是從她這裏另要了一張戲票。
「想不到新轉校的……是白先生的妹妹。」
「我哪裡會這些……」
和-圖-書這種場景讓她大跌眼鏡。
果然,這句話只是王玉芬和金府眾位太太的客套話,只客套的提了這麼一句,就轉而說起了其他事情。
不然在白府二樓白秀珠的閨房中停留的時間……,可不僅僅一個時辰。
他練子午功時間一久,生物鍾很敏感,能夠做到不看表,就能估算出大概的時間。
「但今日我來,是特意接我妹妹放學的……」
「你看你跟我之後,就一言不吐,而佩芳姐、慧廠姐、玉芬姐她們這些人,嘴裏的話可多了,咱們要理解一些,畢竟晚上不吐,總得白天一吐為快。」
白貴長得帥氣,又有才華,哪能不引起學生傾慕。
「我曾是大學部的……,白先生你給我教授過國文課。」
從白府出來,再過半個時辰左右,就到了貝滿女校放學的時間。
……
「先生再見!」
隨著這女學生一喊,周遭又圍過來了幾個女學生,如好奇寶寶一樣盯著白貴。如今這個時代,有名氣的文人才是最大的流量明星。
照例的慰問和談話。
不過這也不算是什麼壞事,大的失誤。
如果劉寶兒是他和-圖-書親妹妹的話,他帶來赴宴理所應當。但劉寶兒不是他親妹妹,所以帶來金府赴宴就……難免有些不合適。
他可是正人君子。
白貴氣定神閑,緩緩說道。
另外誤打誤撞,讓這些女學生知道他妹妹是劉寶兒,應該能多一些照顧。
「難怪校門口等候放學的人這麼多……」
「你是白先生的妹妹?」
白貴握住白秀珠暗伸過來的柔荑,連忙搖頭道。
反正劉寶兒是他妹妹這種事情,他也不欲多隱瞞。
現在他已經在貝滿女學離職這麼久了,又沒什麼風言風語傳出,私底下見這些女學生一面,不是什麼大事。
如果是平日的宴請,推辭就推辭了。
另外貝滿女校的大學部,說是大學部,但人數真不多,只有後世一個班的人數,三四十人。整個貝滿女校的學生也才幾百人。
二少奶奶程慧廠,經過白貴介紹,入了貝滿女校教書。
躲著還來不及呢。
捂著肚子大笑不止。
這女學生說道。
他一時之間也沒想到自己的人氣在貝滿女學這麼高,哪怕離開了近一年,還有不少人記得。而且他特意用禮帽
和圖書遮住了面容,但沒想到還是不小心被人注意到了。意思是扳回一局。
不過白貴見慣了風雨,很快臉色就恢復了正常。
「你別逼我啊。」
確實有些不太好找。
「估計……沒少折騰。」
一個女學生看到坐在人力車後座上正在假裝看報紙的白貴時,忍不住輕聲喊道。
「大哥……」
白府是三層歐式建,一樓是客廳。
「抱歉諸位,我已經不是貝滿女學的先生,你們稱呼我一生先生固然可以。」
「見過白先生。」
「咦?你是……白先生?」
有身份,才能更安全一些!
鈴聲一響。
而這些聽課的人中,多是女學生!
「他們兩個啊……」
三少奶奶王玉芬說道。
說完,捂嘴輕笑。
……
「算了,不說了。」
女學生陸陸續續的放學離開。
「表妹夫習文練武,秀珠妹妹可是生受,享福了……」
白貴下了人力車後座,微微躬身道。
剛才偷笑的幾個太太、小姐初聽覺得這句話沒什麼歧義,可仔細琢磨了一會,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
晚上,金府晚宴。
白貴暗道人心不古,然後耐心打量從校門口處和圖書走出的女學生。
而且劉寶兒確實是個不善應酬的性子。
「就此別過。」
神清氣爽!
人力車車夫邁起步伐后,白貴聽到了車后女學生們脆生生的告別聲,格外悅耳。
劉寶兒走過簇擁的女學生群,怯生生的打了一個招呼。
「嗯。」
「表妹夫,我聽二姐說,你妹妹轉校進了貝滿女校,你怎麼沒把你妹妹一起帶來赴宴。」
白貴收下請帖,點頭道。
金府和白府關係匪淺,兩家是世交,而且金府三少奶奶是白秀珠的表姐,有些親戚關係,不好不去。再說他在燕京時,和金府打交道的時間不短,理應去拜訪。
「寶兒她不善應酬,本來從秦省到燕京,就有些舟車勞頓,又上了一次學,難免身心疲憊。」
白秀珠紅著臉,啐了一口。
設宴款待。
一道道靚麗的風景線。
「再見先生……」
以前她聽不大懂,懵懵懂懂,被這群太太小姐嘲笑,現在婚後,她懂了一些,哪會這麼輕易的就被人嘲笑。
人力車到了貝滿女學校門口。
哪會這時想著去戲院當電燈泡。
不必太客氣回禮。
白貴摘下禮帽,微微頷首,算是回了禮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