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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菩薩也服用了一顆人蔘果，但她只是嘗了一下味道，並未有什麼神異表露。

去！

「道長。」武珝咬唇，緊緊抓住這件輕薄的道袍下裳。

譬如貴胄子弟在鄉間騎馬，並未踐踏田畝。那麼種田的百姓就要反過來感謝這些貴胄子弟，未踩踏之恩。

一氣化三清，三清的關係自然不一般。白貴是太上徒孫，而元始天尊又邀請鎮元子到彌羅宮去聽混元道果，于情于理，鎮元子都不可能不去招待這個太上徒孫。（西遊原著中元始天尊為長，但採取普遍說法，三清為兄弟，太上為長，元始為二，靈寶為三。）

此次他之所以願意前往皇宮赴宴，亦是對今日之事略有推測。

道觀建在一處高垣上，往來間白鶴浮雲、猿猴獻果。觀前樹木茂盛，松坡寂寥，竹林靜幽。門前有半畝的方塘，池清水碧。抬頭遙望，便可見到山間鑄造的宮廷，樓台立在雲霄之間，丹霞垂在殿階之側。

「我教八寶功德池中有一蓮子，蘊含八寶。道友修金丹法，可吐納此八寶氣，證就無漏身。」

武珝是個聰慧的女子。

毫無防備的李君羡被簇擁了出來，他上前支支吾吾，不好意思道。重男輕女，取女名也是賤名。

李世民心中泛酸，親送白貴出了麟德殿。

李泰答應了下來。

純陽子呂洞賓，是內丹術，也就是金丹大道的代表人物。

……

無須白貴、觀音菩薩二人敲門。

「何物女子，如此勇猛！」

「道長，可有什麼顧慮？」

李泰和武珝「八字不合」，李泰勢強，武珝勢弱。武珝的出路要麼是被送人，要麼就只有斷紅塵這一條路子了。

凡人布局，幾年、幾十年都算漫長。

白貴沒有解釋，給李泰和武珝指了一條明路，「武家小娘子，可入感業寺為尼。」

恰逢天降異象，太白星大放光芒。

這個同道，非是志同道合的同道，而是同為仙神的同道。

在上首處的李世民忽然一笑道：「眾位愛卿，朕觀爾等皆龍章鳳姿，不知眾位愛卿的乳名為何？以供朝野袞袞諸公一笑耳。」

故此，他讓群臣說出自己乳名，就是以此鑒別誰才是那個「女武」之人。

半個時辰后。

龍章鳳姿，普通人用了，並非僭越。

上次的打神鞭，只讓白貴用了三次。用完之後，打神鞭被太上老君重新收了回去。

「貧道知了。」

「將武珝送到感業寺，這個麻煩可以擺脫掉，也不至於和西方教生出間隙。」

「見過觀音大士。」白貴陽神聚散成形，真神顯跡，對在雲層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坐在蓮台上的觀音菩薩施了一個道禮，隨後靜立一側。

盧舍那，梵語「毗盧遮那」的簡稱，意為「光明遍照」、「遍一切處」。佛門認為，佛有三身，化身、報身和法身。盧舍那佛即是報身佛，也可意為「清凈圓滿」，以其無礙光明遍照法界。

要不是孫悟空等人趁著鎮元大仙及一眾高徒不在，僅是這四十八個地仙、天仙實力的徒弟，保管孫悟空翻不出花樣來，不敢造次。

鎮元子笑了笑，說道：「我等道人百日築基，體還玄丹，有若初生嬰孩，與此類同。道友金丹大道，金丹更是與此相似，服下此果，亦有了悟金丹大道之效，昔日純陽道友來我庄觀，服下果子后，道行精進比常人多的多……」

一顆八寶功德池中功德金蓮的蓮子。

成熟的人蔘果雖然比不上第一等的紫紋緗核蟠桃，九千年一熟，人吃了與天地齊壽、日月同庚。但人蔘果卻比第二等、第三等的蟠桃要好的多，僅聞一聞，就能得壽三百六十歲，吃一個，活四萬七千年。

觀音菩薩一手捧著玉凈瓶，開口解釋道。

白貴接過金色蓮子，他還不欲和西方教結仇，點頭道：「這八寶氣，正是貧道所需，謝過觀音大士了。」

人蔘果這等寶物，一般人吃不到，能吃到的不是一般人。

說罷，白貴陽神回返麟德殿，向李世民致辭，「貧道得仙神相邀，前往福地會宴。」

李世民聽此言，覺得這武珝才是「為王先驅」的那個人。另一個人，應該在暗處，不是姓武，那麼字、號，或者乳名都有可能。

當然，蟠桃的與天地同壽，日月同庚，並不意味著永生。西遊世界也是有壽命的，一個紀元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世界就會重塑。

西方教的謀划，比他來的要早些。

「妾身願往感業寺。」

他吐出果核，復入丹盤。

這是在體悟萬壽草還丹中蘊藏的道法，隱與金丹大道相合。

「鎮元大仙歷來好客，道友若是前去，必有所待。」

袁天罡和其弟子李淳風，於是箴言道：「太白興，女主昌。今後女武王代有天下。」

果子有若孩童，正在嬉戲。

武珝就被送到了感業寺。

感業寺為尼？

白貴鎮定自若。

他看破了佛門的謀划，卻不道出，反而視作惘聞。如此一來，佛門反倒是要承了他的恩情。

但說完之後，他的神色不禁變了變。

西行取經，西方教東移的大計，豈能容忍一個非佛教親傳的李唐皇帝主hetubook.com.com事。必然是要西方教佛門的心腹。而武珝為佛子，就是西方教的心腹。

若真的召了武珝到他的宅邸中, 西方教的那些僧侶還不挨個找上門來。這可是天大的一件麻煩事。

「白道友無須道謝，送你蓮子的是如來。非是貧僧。」

武珝是真佛子，那麼必須有一人為武珝來擋劫。

雖看似是頗有心機的抉擇，實則亦是無奈的選擇。

神仙中的三清四御，其中三清為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靈寶天尊。

感業寺雖說是用來安置前朝皇帝未曾生育過的嬪妃，但這不意味著，感業寺並無其他僧尼。相對而言，妃嬪佔比並不高。

但作為熟知歷史走向的白貴，卻不禁留意了一下。

「臣的乳名是五娘子。」

談及和西方教為仇，白貴固然不怕。但沒必要的事，就不要樹敵太多。

白貴因在長安，所以被邀請到皇宮麟德殿飲宴。

「李君羡被我封為武連郡公，又擔任守衛玄武門之責，任職左武衛大將軍……，此時乳名又為五娘子。」

不久后，便見到了一神仙景地。

觀音笑了笑，「前些日子，五庄觀的鎮元大仙得了元始天尊的簡帖，邀他上彌羅宮中聽講混元道果。貧僧欲同去，不知道友可否一道前往。」

這件事，看似李君羡是被冤枉的，但事實上，實則是必然。李君羡，就是佛門暗藏的一個為武則天擋劫的棋子。

白貴拿起酒盞的手一停，看了眼四周，接著旁若無人的將杯中的水酒喝了下去。

「西行取經，是佛門定下日後興隆的大勢。李唐皇帝李世民歲數有天極，不可承此重擔，故此我佛如來命盧舍那佛降下一縷佛光，給予那武氏女身上，讓她為我教佛子……」

一來消除李世民的戒心，二來潛龍勿用，另一個假的「女武王代有天下」可做武則天的墊腳石，為王先驅。

隔日。

以「斷紅塵」出家為緣由休妾, 極為合適。對於武珝來說，不至於承受休妾之後，所承受的世俗打擊，畢竟這是主動出家。而於李泰來說, 感業寺也確實是一個安置武珝的好地方……。

李泰微訝道。

「貧道近日無事，願與菩薩同去。」

符合一項還好解釋，可李君羡符合了這麼多項。哪怕他不是女主武天下之人，他也必須要殺。

換句話說，仙神落下了兩顆棋子，這兩顆棋子橫跨百年。而凡人壽元也多不過古稀二字，百年時間，實在太過漫長，漫長到他們無跡可尋。

二人下雲，見山門左邊有一高約丈許的石碑，石碑上提ｈｔtｐs://www.ｈｅtｕboｏk•coｍ•ｃｏm著大字，「萬壽山福地，五庄觀洞天」。

白貴聞此，猜測這呂洞賓應該不是西遊世界的，畢竟呂祖成道雖是唐朝，但卻在唐朝中後期，絕不是唐初。鎮元子亦是一個金仙以上修為的大佬，多位一體，諸天皆存。

「不可。」

這是白貴提出的建議，他哪怕不認同，也得認同。

武珝螓首蹭著白貴落在膝蓋的下裳，輕柔的像一隻貓兒一樣。午後的日光瀉在她明媚的臉蛋上，眉眼低垂，目光躲閃。顯然她也是第一次干這種下賤的事情，用來取悅上者的歡心。

酒酣飯飽之際。

魏王李泰的側妃武珝出家為尼，在長安引起了好大的一場波瀾。同時，關於袁天罡昔日用稱骨法給武珝算命的流言，亦在發酵中。

價值不菲。

「白道友，勿要驚慌。」

為什麼不去！

他雖然修為不及鎮元子，但二人師承不同，同為大道之友，稱呼一聲道友並不過分。若論他的同門師兄弟，估計也應有金仙之人。

白貴暗暗吃驚五庄觀的實力。

入觀內。

道門處又張貼著桃符，寫道：「長生不老神仙府，與天同壽道人家。」

再者說，他亦想聆聽元始天尊講道。

武曌給自己取名為「曌」。曌字的含義是「日月當空」，這與盧舍那佛的含義相通。

不過他也是稍一思慮，就將人蔘果囫圇吞入口中。

文武百官不以為意，捻須作笑。

若白貴只是普通修道人，敢踐踏「田畝」，軟弱可欺的百姓立刻就化作「窮凶極惡」的刁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請吃人蔘果，只是待客，談不上增添因果。

「白道友客氣了。」

「我拜入關尹子手下后，還未得賜予護身法寶或者什麼寶物，就連傳道也是師祖太上老君親自傳道……」

武珝縱然貌美，可他見的凡俗貌美女子多了去。武珝之貌美，壓根就不能和玉面公主、廣寒仙子、鐵扇公主等一眾仙子相提並論。

她善於把握機會。

走的時候，清風介紹五庄觀觀內的一景一物和觀中弟子，「我年歲已有一千三百二十歲了，明月比我小些，也有一千二百歲。觀內還有四十八個師兄，都是有道全真，得了仙位……」

未曾賜下法寶、寶物，並不意味著關尹子刻薄。起初他心裏還稍有疑惑，可此時嘗到了好處，卻明白，僅是這個身份，他就足以自保無虞，至於寶物、法寶，自有其他人來送……。

他致禮道。

而在第三日。

白貴和觀音菩薩不慌不忙的趕到了五庄觀。

她再補了一句。

觀音菩薩一翻手掌，宛若白www.hetubook.com.com玉的掌心憑空多了一顆金色蓮子。

交代完白貴的安排后，他又道：「菩薩，你我論道如何？」

這是白貴此行的封口費。

「此次得聞元始天尊講道，我師父亦打算帶著四十八個師兄一同前去聽道。」

換做他人，西方教斷不會如此做事。誰敢道明西方教的謀划，就是和西方教有了因果，日後因果難消，步步坎途。可誰讓白貴的靠山不一般。看破了謀划，未道出，就算是西方教承了情。

見白貴似乎不解，觀音解釋道：「佛之凈土有八寶功德池，八定水充斥其中。八定水，為八中殊勝功德之水。八中殊勝，為澄凈、清冷、甘美、輕軟、潤澤、安和、除饑渴、長養諸根。」

語出南朝宋劉義慶的《世說新語》：「康長七尺八寸，偉容色，土木形骸，不加飾厲，而龍章風姿，天質自然。」

稱呼自己為晚輩，反倒折了師父關尹子這一脈的門面。

此刻，觀音對白貴的稱呼不是他的巡檢官職，而是白道友，亦可見一斑。在觀音等人看來，白貴的身份已近超脫了巡檢這個官職。

西方教雖不是普通百姓，但道理大體類同。

白貴和觀音菩薩分坐兩側，上首坐著鎮元子，他中年道人打扮，神色和順，留有長髯，「菩薩和白道友光臨五庄觀，乃是貧道之幸。清風、明月，你們去打兩個果子給菩薩和白道友食用。」

陽神出竅，來到雲層。

此刻她表露自己願意成為白貴的姬妾。原因有兩個，一個，就是賭，從白貴和李泰的言語交談中，賭白貴的身份地位不低。其次，李泰既然已經決定送她成為白貴的姬妾，她若表露不願, 一來會惹怒李泰，二來也不會交好於這個道人……。

「但僅是師祖徒孫這身份，就足以讓我收攬許多珍寶，無須再給什麼別的。」

「多謝鎮元道友了。」

待二人立足，道觀碧門忽然洞開，走出一個小童，持道禮道：「見過二位仙家，師父在觀內久候，還請二位仙家入殿。」

草還丹吞服一半，白貴漸覺目前發光如電，口內華池玉液盈溢，像是如復返童身一樣，氣足體輕，目朗耳聰，百病不侵。

「小道道號為清風。」

「氣竅漸滿，至少省去我三百年之苦修。」

「池中有一蓮，為功德金蓮……」

收了，西方教會安心。

白貴回道。

白貴暗自咂舌。

李世民聽了太多乳名，下意識順口說道。

況且……，這件事也並無隱瞞必要。

她大好花季的女子，尚未體會過男女之情，就要到感業寺出家為尼。說不痛恨，不失望，那不可能和圖書。但相比較其他路子，這感業寺出家亦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不時，兩顆果子放在丹盤之中。

很快。

他便從耳中聽到一個聲音。

武珝哭啼一聲，嬌弱道。

「道長良言。」

二人聽到這句話，亦覺這是一條可靠的法子。

至於鎮元子會不會用人蔘果待他這個小輩，雖說九成九都會，但如今尚且還是未知之數，故此觀音沒有講話說滿。

靜謐了一會的客廳中, 白貴拒絕道。

字、號，他都聽聞過，難以找出符合「女武」二字之人。

此刻李世民讓他們說自己的乳名，也只是增進宴席的氛圍，和他們之間的君臣之誼，消除隔閡。

鎮元子點了點頭，談起正事：「再過三日，我等就一同去玉清天彌羅宮聽道。這三日內，白道友就在五庄觀內走走……」

白貴此刻雖則修為未到金仙，但卻是太上徒孫，地位非比尋常。一些大事，白貴也有資格知曉。算是同道中人。

什麼「二狗子」、「大狗子」、「二愣子」的賤名都冒了出來。縱然他們大部分人都是世代簪纓的貴門豪族，但取賤名好養活，所以無一例外，都有一個不堪入耳的乳名。

龍章鳳姿，意為有蛟龍的文采，鳳凰的姿容。

能薅五庄觀鎮元子的羊毛，為什麼不去。

昨日，他召袁天罡入宮，詢問長安最近流傳的流言。和李泰一樣，他還是不信一個女子能當皇帝，認為此事必有蹊蹺。

但仙神布局，百年一瞬，千年一恍，這棋子落下，在凡人看來，根本毫無痕迹可言，一切都是理所應當、順理成章。

修為越高之人，人蔘果這等仙藥的效果也就越淺。

但他並非如豬剛鬣那般直接吞吃，而是以口齒輕扣果皮，以玉液將人蔘果汁液送至全身，傳達四肢百骸，漸而督脈血液，由背後起，過玉枕、上田、明堂、鵲橋、重樓，最後達于黃庭。

一個個文武大臣，神色羞赧，說出自己昔日的乳名。

宴席中，李世民的頓聲只是小事，無人在意。

他們和李世民這一個馬上天子若不是因君臣之別，也算良朋。以前，李世民還未登基之時，他們這些秦王府的舊臣、舊將也曾一起宴飲過，一些荒唐話、糊塗話都說過。

「感業寺, 應該有西方教謀划的後手。」

儘管觀音菩薩未曾道明鎮元子如何招待於他，但白貴卻也心知，鎮元子的五庄觀最值得待客的寶物就是大名鼎鼎的人蔘果。

想想也是，有萬壽草還丹（人蔘果）這樣的寶物在手，五庄觀的弟子比別的地方弟子修道要容易的不止一丁半點。

李世民眯了眯眼，內心殺意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