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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真的如你所說。」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你第一次看見鳳凰。對於它身上的火焰以及突然消失出現的魔法，難道你不害怕嗎？」

1945年，紐蒙迦德高塔最頂層。

……

在艾琳娜的看來，魔力不過是一種未被探測的能源，雖然無法完全按照前世所學的知識去理解，但是只需要暫時加上幾個黑箱理論，不涉及魔力本質內部的結構和相互關係，僅從其輸入輸出的特點來進行分析的話，並不難總結出規律性的認知。

聽到艾琳娜的回答，鄧布利多反而更加疑惑了，如果不是看在女孩一臉認真的模樣，他甚至都以為她是突然說出了難以理解生僻語言。

恍惚間，鄧布利多似乎在艾琳娜身上看到了一個同樣自信的白髮男子的影子。

譬如，當一個現代人看到大街上有人手中憑空出現火焰的時候，則多半會將之認為是一種行為藝術，一邊充滿羡慕的鼓掌叫好一番，一邊好奇地猜測他到底是通過哪種方式達到這種效果。

「向我保證！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里克·布hetubook.com.com賴恩·鄧布利多！」

見面第一次，鄧布利多收斂起所有的輕鬆，認真地看向坐在他正前方的艾琳娜。

銀髮小蘿莉看了一眼鳳凰福克斯，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腦袋，困惑地回答道。

但是，時代變了。

然而……

隨著人類科學的進展，「常識」所覆蓋的範圍愈發的廣闊，甚至於已經開始可以自洽的對於大部分未知進行合理的猜想與解釋。

「而不是等待著他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如同我們對待所有的具有智慧的魔法種族一樣，鄭重其事的發動一場對等的戰爭。」

現代科學賦予人類最重要的不是知識，而是一種看待未知事物的思維方式。

「當他出現時，確保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然後用你的方式儘可能的去影響和教導他，讓他能夠在兩個世界出現融合與碰撞的時候，幫助巫師文明繼續在這個世界驕傲的延續下去。」

看著侃侃而談的銀髮小女孩，鄧布利多突然意識到，對於魔法界的了解程度，其實並不妨礙艾琳娜認知和觀察出現在她面前的魔m.hetubook.com.com法現象。

鄧布利多抬起頭，眼瞳中倒映出格林德沃的影子。

中世紀的人或許會因為憑空升起的火焰而感到詫異震驚，會將把水變成葡萄酒這樣的事情看做是神跡，因為他們的認知與思維局限了他們對於世界的理解。

更準確的來說，她用著一種麻瓜的思維，將魔法現象在腦海中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解釋，哪怕可能並不正確，但已經足以消除她對於未知魔法所產生的恐懼與敬畏感。

「我很好奇……」

「一個能夠以更完整的視角來認知兩個世界的優劣，不熱衷權力，擁有著比肩你我潛力，有可能引導魔法與非魔法世界話語權的年輕人。」

「我的變革失敗了，而你並不是一個可以改變魔法界的人。不過我相信，以你的實力已經足以守護整個魔法界。」

「我承認低估了麻瓜們的能力，然而這恰恰說明了他們將比我所看到的預言更加可怕。」

氧化劑？放熱反應？真空？曲面躍遷？

作為一個生活在非魔法界的孩子，面對於未知的魔法世界的一切，艾琳娜的眼神中和圖書幾乎沒有任何的敬畏與害怕情緒，哪怕她提前得知了關於魔法界的信息，親眼看到與聽聞終歸有著本質的不同。

「而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For The Greater Good！）」

「所以，麻瓜們現在是這麼來看待魔法的嗎？」

鄧布利多推了推鼻樑上的半月形眼睛，慢慢說道。

迷信與宗教遮蔽了他們的視線，因此他們會將無法理解的巫師們當做是魔鬼亦或是神靈的使者，而非與他們一樣同等存在的人類。

此時，銀髮小女孩正在因為之前的口誤而尷尬羞赧，小臉上滿是討好的表情，手足無措的笨拙模樣看起來讓人不禁啞然失笑。

他似乎回到了幾十年前，當他將蓋勒特·格林德沃囚禁在紐蒙迦德最高的塔里后，發生的那場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對話——或者說，格林德沃的「預言」。

「我會的。」

鄧布利多的視線停留在女孩湖藍色的美麗眸子中，除了些許懊惱與慌張之外，剩下的更多的則是如同秋水般毫無雜質的清冽純凈。

頓了頓，艾琳娜仔細回憶了一下福克斯突htｔps://ｍ.ｈｅtuｂoｏk.cｏｍ•ｃｏm然消失和出現的場景，有些遲疑地說道，「發生這種情況時發出的聲音，很類似空氣因為真空而突然壓縮在一起爆裂聲。我猜測，這應該更接近短途曲面躍遷吧？不過，再說了，它確實很漂亮啊。」

艾琳娜頗有些無語地聳了聳肩，她格外不明白，都已經快接近二十一世紀了，為什麼巫師們還會認為魔法會讓麻瓜感到恐慌。

無論是鳳凰福克斯、牆壁上的畫像、亦或是隨著魔法緩緩修復的室內設施，在她眼中都沒有引起任何特別的關注，她的情緒變化更多的是來自於事件而非所處的世界。

他仍然保持著那份有條不紊的優雅風度，目光平靜地看著站在他身前的鄧布利多，就好像只不過是一場朋友間的聊天，而不是永久監禁前的訣別。

「你可以禁錮我，阿不思，但是你無法禁錮思想的蔓延。」

在決鬥中落敗的格林德沃並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麼歇斯底里與落魄。

人類最古老而強烈的情感便是恐懼。最古老而強烈的恐懼，則源自未知。

「巫師們，已經錯過了站上舞台的最好時機。我寧願看到麻瓜們m.hetubook.com.com因為恐懼與未知，如同憤怒的小動物一樣失去理智的向我們舉起武器。」

「火焰不過是一種散發出光和熱的基礎自然現象，準確的來說，燃燒不就是可燃物與氧化劑作用發生的放熱反應么。至於空間穿越……」

「……」

「鄧布利多教授，您可能有些誤解。並不是看待魔法的方式，這不過是認知世界的基本操作罷了。不同於巫師們對於世界的類似於傳承故事的認知，非魔法世界則是通過化學、物理、生物、數學等等細緻的領域，一點點的去理解世界本源……」

沉默了片刻，鄧布利多又一次揉了揉眉心，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問道。

「我們都知道，我並不是屈服於你的力量，而自願囚禁在這座高塔里。」

鄧布利多終於明白麥格教授以及他在面對艾琳娜的時候，那種隱約的不協調感覺是什麼了。她太平靜了。

「害怕？為什麼要害怕？」

「但是，終有一天，一定會出現一個再次深刻看到兩個世界弊端的年輕人。」

魔法這一種無法解釋、源自人類常識之外的未知，無疑是曾經阻隔在非魔法界與魔法界之間最堅固的壁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