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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已經偷偷試過了吧？」艾琳娜的嘴角微微一翹，小腦袋猛地湊到老人的面前，露出一抹壞壞的笑容，「就在你每一次重複我的發音的時候，其實您自己也不確定的，對吧？」

艾琳娜一臉嚴肅地鼓起臉頰，模仿著格林德沃之前的姿勢舉起小爪子，發出了一聲宛如剛斷奶的小怪獸一樣的吼叫聲。

「至於你所展現出的那點光芒……」

艾琳娜抬起兩隻小爪子，示威性地在格林德沃眼前晃了晃，微弱的光芒再次一閃而過。

古代如尼文字的傳承就好比是一個傳聲遊戲一樣，一個字母永遠只對應一個固定發音，一旦在某個音節上出現了謬誤，那麼這個字元的魔法光芒很有可能就徹底泯滅在了歷史長河之中。

砰！哐當！

「蓋勒特先生，不要嚇我啊，嗚嗚嗚……」

艾琳娜也有些生氣的抱著雙臂，如果說還有什麼比這種和稀泥的態度更讓她討厭的，那麼就是復讀機一樣的回答方式。

「嗚www.hetubook.com.com嗚嗚，誰來幫幫我，幫幫我啊……」

為了闡述這種源於自然的無序藝術，將它變成可以傳承下去的知識，巫師們發明了魔文，發明了魔咒，制定了各種各樣的魔法語言和施法手勢。

女孩掃了一眼臉上陰雲密布的格林德沃，突然意識到一點奇怪的情況，按照格林德沃的性格和對於魔法的態度，沒道理會在面對她這麼不依不饒的追問下，表現出這樣無力的應對。

無論是在字元模仿描繪能力，還是對於古弗薩克文的含義理解，艾琳娜都表現出了驚人的學習天賦，但是一到開始練習發音的時候，兩人之間就出現了重大的分歧。

看著面前口不對心的傲嬌老爺子，艾琳娜頗為好笑的搖了搖頭，不輕不重地錘了一下老人的肩膀窩，看樣子格林德沃應該也很困惑啊。

「不可能，我能夠施展出來就是最有利的證據。」

等等——復讀機？

咔嚓。

判斷和_圖_書一個魔法是否生效，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就是看魔力光芒。

基於這一點，他就可以推斷出艾琳娜所施展出來的魔法一定是出了岔子的。

幾乎嚇懵了的艾琳娜趕緊慌慌張張地跑了過去，手足無措地守在人事不省的格林德沃面前，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哭腔。

「可是……按照您所說的那個讀音，手指頭並不會亮呀。您看會不會是時間太久，所以記錯了呢。」艾琳娜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格林德沃，頗為不服氣地反駁道。

「嗚嗚嗚嗚，不要死吖，求求你不要死啊！我不是故意的……」

除非……

格林德沃皺了皺眉，語氣不耐煩地再次重複道，乾枯的食指用力絞在一起，似乎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格林德沃皺了皺眉，仔細想了想之後，語氣篤定地說道，「應該只不過是因為錯誤讀音，而恰好產生的魔力暴動罷了，跟你口中的古弗薩克語並沒有太大的聯繫。我們暫時先略m•hetuｂoｏk.ｃｏｍ.coｍ過這個問題，先學下一個……」

作為衍生出無數醫療魔咒的ur魔文，最明顯的效力就是其強大的治愈能力，然而，格林德沃並沒有從艾琳娜指尖顯現出的光芒感受到任何愈合的魔法效果。

隨著女孩的小拳頭輕輕落在格林德沃身上，原本坐在軟綿綿扶手椅裏面緊鎖著眉頭的老人忽然臉色一變，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骨骼脆響，一臉驚怒地抬起頭，「你！嗯啊。」

格林德沃強忍著怒氣，看著面前這隻白毛糰子說道，他已經記不清楚這是第五次還是第十次糾正女孩錯誤的讀音了。

直到……

魔法是一種藝術，每一個細微的顫動，都有可能綻放出不同的花朵。

「欸？！」

「rua！」

「可是……你看它又亮了啊？要知道，連續十次同樣的因果關係出現，已經初步符合了最基本的【可重複性原則】，不管怎麼說都不能單純的用一句意外來解釋了吧？」

哪怕時至今日，依然沒有人能和-圖-書夠完全破解出魔法的本質奧秘，因為各種因素而產生些許魔法意外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雖然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格林德沃口中傳承悠久的「正確」魔文發音根本一點動靜都沒有，反而是她自己突發奇想的「rua」，能夠發出些許微弱的光芒。

聽到艾琳娜的話，格林德沃的臉色不由得一僵，隨即猛地板起臉否認道，「怎麼可能，我才不會發出這種丟人的聲音。魔法，是一種嚴謹……」

「我說了，不是rua！不要在用這麼可笑的動物聲音來煩我。」

因此，越是古老的文字，其發音和語法就越是嚴謹古板，哪怕只是多彎了一筆弧度，或者是少發了一個輕音，所表達出來的意義和形式都會發成巨大的變化。

一點極其黯淡，稍不注意幾乎就看不清楚的微光從女孩的指尖飛快地一閃而過。

至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無論是格林德沃還是整個魔法界一直都是這樣認為和*圖*書的。

「我再重複最後一次，是ur〈wyrd〉，不是rua！」

不過不管怎麼說，格林德沃現在的模樣太糟糕了，左肩的位置幾乎已經完全凹陷了進去，最可怕的是受到這樣的重傷，老巫師整個人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再發出來過。

「好啦，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坦誠一點好么。」

艾琳娜獃獃地看了看自己可愛的小拳頭，又抬起頭看了看倒下的椅子旁，手臂彎曲成奇怪形狀，生死不知的初代黑魔王——假的吧？！她明明根本都沒怎麼用力啊？！

「rua！」

格林德沃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初次給艾琳娜授課就面臨嚴重的尊嚴挑戰，而且還是在他最擅長的領域，這不禁讓老巫師的心情也有些浮躁。

「那你總得給我解釋啊，總是像一個復讀機一樣不停否定我的觀點有什麼……」

下一刻，只見格林德沃連人帶椅子整個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左側的牆壁上面，砸出一個小小的淺坑，椅子翻滾了幾下，再無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