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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有一個能夠隨時糾正並且制止作死行為的人，是非常有必要的。

斯內普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放下手中的縮身藥劑，一臉嚴肅地說道。

「當然不行。」

斯內普深吸了一口氣，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痛苦，語氣格外生硬地說道。

對於見識過後世大學實驗室的艾琳娜而言，直接使用自己進行人體實驗的事情，絕對是不可能的。如果是想要延長壽命，她完全可以讓「爺爺」去找霍恩海姆先生交流一下感情的嘛——更不用說，她現在迫切的願望是儘快長大，相比起返老還童，她反而更渴望增年齡劑。

「夠了，我只是一名魔葯課教授，卡斯蘭娜小姐。」

斯內普走到講台邊，拿起一瓶縮身藥劑晃了晃，嘴角微微翹起，略帶玩味地說道。

畢竟，魔藥學和魔咒學的發展，可以說就是建立在密密麻麻的死亡名單之上的存在，記住先輩們各種的死因的重要性，甚至比起記住那些正確的藥劑熬制過程更加重要。

而在不知不覺中，他的魔法造詣也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高深的地步，雖然沒有真正較量過，但是他自認為不會輸給另外三名院長——如果傾盡全力的ｗｗｗ.ｈeｔubook.ｃｏｍ.coｍ話，哪怕是正面對抗當年的伏地魔，斯內普也有信心能夠周旋拖延住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準確的來說，這是艾琳娜所接觸到的第一份真正意義上的「魔葯」。

「其實，就是一些關於縮身藥水的問題。」

對於斯內普教授來說，永遠不願意、也不會用任何事物去代替莉莉，成為自己的心靈寄託——因此，無論是百合盆栽還是哈利，每一次的出現其實都是一把插在斯內普心中的刀。

不得不說，安靜下來的地下教室是一個非常容易把人拉進回憶的場所。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卡斯蘭娜小姐，返老還童藥水。對吧？」

斯內普神色略微緩和了一些，揚起眉毛。

艾琳娜咬了咬嘴唇，默默地將手中的百合盆栽收回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身後的位置，掃了一眼排在講台上的那一列亮綠色的藥劑，忽然開口將話題轉向另一個方向。

根據斯內普教授之前在課堂上的介紹，在熬制縮身藥劑的過程中，如果一旦在魔藥材料的配比上出現失衡，那麼所熬制出來的藥劑通常會呈現出極強的毒性——或許對於巫師來說，和圖書在一定劑量之下並非直接致命，但是對於蟾蜍這種非魔法生物而言，僅僅幾滴就足以致命。

因此，對於艾琳娜的問題，斯內普只需要稍微觀察一下女孩眼神中的神情，就能猜出她到底想問什麼——能夠輔助指導那群笨手笨腳的三年級皮皮蝦的魔葯天才，注意到這一點事情，簡直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獨來獨往的魔葯大師和魔咒大師的意外死亡率，一直都處於一個相當高的數值——越是傑出的巫師，反而越是容易夭折，因為他們的好奇心與所能造成的破壞力，通常是普通巫師的數倍乃至數百倍以上。

「人類的情感和思想太過於複雜，貿然飲用縮身藥劑，有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損害到記憶和思想——據我所知，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五樓至少還住著兩個妄想使用縮身藥劑返老還童的白痴——當然，他們是一次性服用了太多，以至於造成了永久性傷害。」

「可是……」

不過，斯內普的擔憂明顯是多餘的。

失神間，斯內普彷彿一瞬間回到了十年前的，回到了那個殘酷的雨夜，破碎凌亂的房屋廢墟中，他抱著莉莉冰冷的身軀，除了放聲痛哭之外，什麼都做不和-圖-書了……

很顯然，絕大部分「斯內普攻略組」的人都犯了一個想當然的致命錯誤——斯內普並沒有喜歡百合花，仔細想來，他確實也沒有理由會喜歡百合花。

艾琳娜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地問道。

莉莉……

【我們試著乾餾提純時發現，它具有誘導細胞程序性代謝破裂得到功能，絕大多數服用者都會直接死亡。但是在極小概率下，會強化端粒酶的活性，增加細胞的增殖能力，出現實驗體除了神經系統以外的骨骼、肌肉、內臟、毛髮的全部細胞都退化到幼年期的現象。根據實驗編號，該藥劑定名為APTX-4869。】

「課本上更多的只是記載了如何熬制的過程，並沒有對於藥劑效果的準確介紹。我想知道，縮身藥劑所能產生的魔法效果與劑量之間的關係，以及它在不同適用範圍下的表現情況……」

艾琳娜抬起頭，正準備說些什麼，視線不經意觸及到斯內普渾身的頹然，以及男人眼底那隱約的痛苦神色后，心裏忽然猛地一抽，下意識停住口中的話語，頭上的小呆毛軟軟地趴了下來，輕聲說道。

「關於培育花草這個方面的問題，你應該詢問和*圖*書斯普勞特教授……」

相比起受制於個人天賦的魔咒而言，魔藥學一直是一門被所有人低估的學科——在艾琳娜看來，如果非魔法世界與魔法世界要發生第一次融合，那麼最好的切入點必然就是不存在使用和理解門檻的魔葯。

尤其是，在經過了一整天勞累的教學任務之後，猝不及防地再次被人無意間戳中他心中最柔軟的那個名字——斯內普越是從內心深處抗拒那一段記憶，它就會變得越發的深刻。

「那麼，教授您能多教我一些關於魔葯的知識嗎？」

事實上，艾琳娜此時考慮的是另一個方面的問題。

艾琳娜眨了眨眼睛，驚訝地問道。

只可惜，那個他曾經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去守護的莉莉，卻已經永遠地不在了。

「那麼，如果說是對於一些體型比起蟾蜍更大一點的動物呢？比如說喂狗，或者說喂蛇……」

西弗勒斯·斯內普能夠很清楚的劃分出一株植物與真正的莉莉·伊萬斯之間的區別，正如同他一直很清楚地能夠將哈利·波特與莉莉·伊萬斯分開一樣。

事實上，在看到課本上對於「縮身藥水」描述的第一刻，艾琳娜腦海中第一時間出現了一個被困在時間輪迴里戴眼鏡的https://m.hetubook.com.com死神身影，以及那一段非常類似的描述。

事實上，整個魔法界最危險的職業並不是人們通常以為的傲羅。

在他漫長的魔葯研究生涯中，不乏有心思靈光的魔藥師會將目光放在縮身藥劑之上，畢竟相比起晦澀深奧的鍊金術而言，魔藥學的門檻無疑還是要低不少。

「魔葯知識？」

「欸？真的可以嗎？」

艾琳娜指了指講台，臉色逐漸變得嚴肅認真起來，湖藍色的眼睛里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這取決於你想要問什麼，好高騖遠並不是什麼好事情。無論你之前自學進度如何，我認為都不應該過早的開始涉及太多高深的魔葯知識。」

整整十年的霍格沃茨教學時光，斯內普已經懂得了如何更好的去保護一個人。

「也就是說，蟾蜍可行，但是不能適用於人類是嗎……」

理論上來說，只要對於這份魔葯進行更深一步的研究和改進，那麼它所能衍生出來的最終形態，應該就是傳說中足以讓絕大部分人為之發狂的……

斯內普的眼神再次恍惚了一下。

「……嗯，我明白了。」

當然，如果是完美的成品藥劑，同樣也只需要幾滴，就能將一隻完成了變態發育的蟾蜍暫時退回成一隻充滿活力的小蝌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