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古靈閣之殤
第0302章 這次是桌子先動的手
教室里忽然響起了一陣低微的咽口水聲音，隨後立刻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之中。
大約克夏豬，也就是常說的「英國大白豬」——產仔多、生長速度快、飼料利用率高、瘦肉比率高、顏色比一般豬肉深、脂肪分佈和口感濕潤度都不錯，無論是用來做成腌肉或者是紅燒肉，都是相當不錯的選擇。
但是對於艾琳娜而言，她完全同意麥格教授的說法，變形術無疑是整個魔法界中最神秘和高深的學科——因為它嚴重違反了能量守恆，沒有魔力對價，等式兩邊的定義是以主觀意志而非客觀物理存在。
任何嘗試用刻板的麻瓜研究結果去詮釋魔法的行為，無疑都是自討苦吃的愚蠢嘗試，而當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一名女巫身上，滑稽程度或許還要再翻一倍。
更為關鍵的是，拋開個人情緒不提，雖然剛才似乎被艾琳娜無意間把開場白搶先說掉，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名小女巫在對於變形課的認知確實與她有著相當高的契合度。
或許對於大部分的小巫師而言，一隻貓變成人，或者人變成貓，只不過是又一個神奇的魔法……巫師具備變形能力，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麥格教授：「……」
正在原地拱著鼻子嗅來嗅去的大白豬猛地向前一撲，變成了一隻威風凜凜的雄獅，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有意無意間，雄獅正好落在了艾琳娜的面前。
「吼！」
艾琳娜心裏很清楚她那點微不足道的知識，在不講道理的魔法面前是多麼的蒼白。
好吧……雖然所有的魔法都是這樣的神奇，這也是為什麼它們被稱之為魔法的原因。
作為一名在霍格沃茨里執教了三十五年的教授，無論課堂上發生如何的意外，米勒娃·麥格總能很快的找到最正確的處理方式，她還不至於因為這麼一點小意外而被打亂陣腳。
「看來她與那些問題學和-圖-書生，還不太一樣……」麥格教授想道。
下一刻，講桌變成了一隻白白胖胖的大約克夏豬，搖頭晃腦地站在麥格教授身邊。
咕嚕~
哪怕是七年級的學生，都不一定能夠如同艾琳娜這樣，準確地對於阿尼馬格斯的現狀進行說明和辨別——即使其中有一部分的原因，可能來自於兩個月前在洛蒙德湖畔的小屋中，她曾經以阿尼馬格斯的形態出現過，但依然很了不起了。
隨著獅子的身軀沉重地落在地面上，金色的毛髮與龐大的體型迅速褪去，重新變回了原來那個講桌的模樣——嗯，準確的來說，是講桌的殘骸。
不管怎麼說，先把鍋丟出去再說……這一次真的是正當防衛，她可不想剛上課就被趕出教室。
咔、咔嚓嚓……
砰！
隨著艾琳娜聲音傳來，麥格教授微微挑了挑眉毛，再次揮了揮魔杖。
如今擺在艾琳娜面前的，其實就只剩下三條路可以選擇：徹底忘掉過去，如同白紙一樣重新接受現實；陷入自閉wwｗ•heｔubook.coｍ.ｃｏm，如同唐吉坷德那樣將現實關進籠子里；以及最後的一條路……努力找尋到兩者之間的平衡點。
看著教室一側的那堆木頭殘骸，又看了看一臉鐵青的麥格教授，艾琳娜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條件反射，條件反射，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起來似乎有著數十年歷史的講桌，發出一陣最後的悲鳴之後，散成了一堆七零八落的木頭碎片，靜靜地堆積在了教室的一角。
漢娜·艾博：「……」
事實上，聽了艾琳娜剛才在門口的那番解釋說明后，麥格教授發現這隻白毛糰子的學習能力，以及難纏的程度，或許比她預想中的還要高出不少。
艾琳娜眼前一亮，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小聲嘀咕道。
「那個……似乎稍微用力過猛了一點。」
似乎有些年頭的木質講桌立刻抖動起來，發出奇怪的哼哼聲。
嘩啦啦啦……
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沉重的木質課桌在空氣中劃出一陣呼嘯聲，重wｗw•ｈeｔuｂoｏk•coｍ.cｏm重地撞擊在獅子張開著血盆大口的腦袋上，發出一聲讓人牙酸的悶響。
變形術是一門相當不科學的魔法。
注意到麥格教授的目光，艾琳娜趕緊將手中的課桌放下，撓了撓臉頰，環視了一圈教室中同樣處於獃滯狀態的同學們，訕訕地說道。
能量守恆，這並不是一個隨意的法則。
要知道，打破能量守恆就意味著產生超光速通信，意味著否定了熵增的必然性，意味著某些用來解釋宇宙存在的最基礎數學定律存在著重大謬誤……
「Rua！」
面對著可怕的巨獸，大部分坐在第一排的小巫師們驚叫著，紛紛往後縮去……
前一秒還在耀武揚威的雄獅如同被一輛疾馳的卡車迎面撞上，龐大的身軀橫著飛了起來，在全班師生的注視下，劃過一道不那麼規則的弧線，最後落在教室右側的牆角邊。
「哇！這隻豬看起來真香，我要學這個。」
短暫的驚詫之後，麥格教授臉色一肅，語氣平靜地快速說道。
全班同學：「……」
哐和圖書！
它來自於量子哈密頓函數的推演結果，這是建立在數學統一性的數學定律，而不是以多次重複實驗和觀察為基礎得出的物理定律。
幾乎沒有半秒猶豫，艾琳娜眼睛一眯，奶聲奶氣地回敬了一聲咆哮，然後掄起面前的課桌，在空氣中旋轉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砸向前方的雄獅。
「你們都可以給我作證啊，這次絕對是那個講台先動手的。」
「嗯？嗯。」
米勒娃·麥格手中的魔杖僵在半空中，目光盯著艾琳娜手中依舊舉著的那張課桌，如同一個機器人一樣僵硬地點了點頭——從教這麼多年，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饒是她一時間也有些混亂。
當一個人所相信的一切都被事實證偽的時候，其實是一個相當難接受的情感。
「好了，謝謝諸位的評價。或許我們應該開始把注意力回到課堂了。」
艾琳娜感覺到漢娜的雙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就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女孩手指上的短指甲微微刺進她的手臂，隱隱傳來一點疼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