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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只不過當約翰回過頭，小心翼翼地觀察時，那群人卻忽然消失了。

這些可都是他們準備用來在不久之後進行金融收割時，最為寶貴的武器。

起初，沒有人在意這場災難。

妖精道格拉斯探出手，從空氣中接過一張宛若飛鳥一樣的便條，看了一眼說道。

「休伯利安號，躍遷準備！」

艾琳娜最後掃了一眼窗外，毫不留戀地轉過身，坐回自己的座位。

幾分鐘之後，等約翰抵達寬敞的花旗銀行停車場的時候，一切開始變得異常起來。

「從現在開始，以土豆作為酬勞，讓他們把這些廢紙，成噸成噸鋪滿這些城市的每一個街道，每一個住宅和商鋪，還有那些美國人的銀行的門口——然後，申請破產保護——」

八點四十分，約翰先生拿起手提包，熟練地在女傭豐盈地身體上捏了一把。

伴隨著那名俄國女人有些害怕的尖叫聲，約翰咯咯笑著走出門，坐進了自己那輛心愛的福特汽車——位於城市東南角的那幾個俄羅斯老傢伙終於鬆口了，不出意外的話，他又將達成一筆高昂的貸款訂單，這個世界上，或許再沒有比這個更輕鬆的買賣和-圖-書。

只不過，他們暫時還不知道，從今天開始——規則變了。

艾琳娜輕輕點了點頭，視線漫不經心地掠過下方微型的城鎮。

就在約翰·道瓊斯走下車門，準備走進銀行大門的時候，忽然看見不遠處的街邊走過一大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他們大多披著斗篷，每個人神色都顯得格外緊張，表情嚴肅的低聲交談著什麼，就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樣。

在美國總部那邊沒有吹響進攻號角前，或許在那些前蘇聯人眼中，他們未嘗不是同樣慷慨善良的國際友人，貼心而詳細地為所有人提供高額回報，高息吸收遊離存款。

負和博弈，這才是最為可怕的戰鬥。

雖然不知道是哪一方會首先動手，但所有人都知道距離收割的那一天不遠了。

作為一名傑出的銀行家，約翰·道瓊斯有一萬種方式通過精心設計的理財產品，證券波動起伏，貸款套餐組合……從這些憨厚老實的生意人手中把價值榨取乾淨。

休伯利安號艦橋。

盧布堅持了半年多的匯率終於開始下滑了，這也就意味著這波虛假的經濟浪潮終於抵達了頂點，那些hetubook.com.com嚮往著自由、希望的貪婪而愚蠢的前蘇聯人很快會從美夢中醒來了。

約翰定了定神，暫時把這些想法從腦海里掃開。

艾琳娜冷漠地揮了揮手，露出一抹殘酷笑容。

哪怕是捕獵者之間，也存在極為嚴苛的食物鏈等級的……

在駛過街角的時候，約翰看到了一群匆匆忙忙趕路的落魄人群。

「開放所有倉庫，釋放我們所擁有的全部盧布，償還貸款……從天命集團開始——全面拒絕兌付和使用這種貨幣——在一周之內，徹底摧毀盧布作為基準貨幣的存在價值。」

來自美國花旗銀行的業務主管約翰·道瓊斯一早醒來，窗外清澈的空氣與萬里無雲的天空沒有絲毫跡象預示著這個地方即將發生什麼糟糕的事情。約翰不緊不慢的享用完那個漂亮的俄國女傭準備的早餐，一整天的服務只需要支付十美元，這在美國簡直難以想象。

「女皇陛下，俄羅斯、烏克蘭、白俄羅斯……總計十一處古靈閣銀行分所已經全部向當地魔法部發出求援信號，偽裝成『食死徒』天命集團戰鬥小組已經完成撤離……」

錯覺嗎？

難道說，這些魔鬼般和*圖*書的無產階級者們正在密謀衝進銀行把他們統統弔死么？！

他並沒有注意到窗外天空中的稀疏雲層呈現出支離破碎的模樣。

作為一名銀行經理人，約翰敏銳的耳朵斷斷續續地聽到了一些零星片段。

「可憐的傢伙們……」

「大規模的哄搶，金子——它們的內戰——報復——」

在金融戰場之中，所謂的零和博弈、正和博弈只不過是一個美好的童話罷了，資本的貪婪與殘酷不亞於人類所面對過的任何一個殘酷的戰場，在這裏沒有勝負，只有生死。

而當大量的市場假象的方式使投資人錯誤地進場，破滅之下，活下來的就是贏家。

利用自身不斷輸出資本，讓一切盈利看起來很容易，從而以誘使一批又一批的投資人不斷為市場注入資金，營造出一種市場可以不斷延續和長盛不衰的假象。

「至於我們……」

在她所看不見的無數個渺小角落，來自奧地利的天命集團土豆店如同往常一樣準時打開大門，迎接著等待在門外準備搶購土豆的那些生活艱難的前蘇聯人民們。

約翰深吸了一口氣，心神不安地走進銀行大門，他打算等會兒強調一下銀行的安保工和圖書作，確保不會有人衝擊銀行進行搶劫，他們的金庫之中如今可是堆滿了小山一樣的盧布。

約翰忽然停下腳步，恐懼萬分地轉過頭。

很顯然，哪怕是在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之下，也有不少蠢東西不明白金融資本隱藏的無窮魅力，依舊用著十幾個世紀之前的古老交易方式，通過零售商品來賺錢。

約翰嘟囔了一句，略帶諷刺地搖了搖頭。

可惜的是，這一切在先進的美國金融理論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這是八月的最後一天，陽光一如既往地灑落在聖彼得堡那灰撲撲的街道上。

與此同時，幾千米的高空。

面對這些食草的可憐民間企業，花旗銀行、JPM銀行等等一眾風投機構可不會有絲毫憐憫和猶豫的情況，等待雪崩的那一刻，這些維持表面和平的基礎行業便沒有價值了。

貸款、債券、匯率，只要盧布還能用來買東西，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一點點把雪球越滾越大，然後銀行那神奇的資產負債形式，在一瞬間把這筆負債變成誘人的蛋糕。

這不過是一段時間的糧食歉收，一個牢不可破的聯盟倒塌，一連串證券數字的變動，一個跨國食品公司的業務收縮，一場意hetubook.com.com料之外的哄搶——直到這場災難席捲過了整個世界。

「等我晚上回來，今天我可是又有一筆大買賣！」

聖彼得堡的花旗銀行分行建立在城市最中心的商業街嗎，平時來往穿行在這裏的人大多是西裝革履的職業經理人，哪怕偶爾有一兩個前來抵押房產的俄羅斯人，也會盡量收拾一下自己寒酸的外表，至少看起來不那麼像是一個前來乞討的乞丐。

這是一片非常可怕的土地，他早就知道這一點，傳說中前蘇聯有著一個規模龐大、冷酷無情的內部肅清組織，所有被派遣到這個國度的美國人無時無刻不在擔心這點。

只不過……

……

「半個小時之後，位於倫敦的古靈閣巫師銀行總部將緊急召開記者發布會，全面向美洲那些叛徒們宣戰，同時以疑似勾結黑巫師的理由暫時凍結它們在歐洲所有資產。在魔法界的金融秩序恢復正常之前，那些官員們無暇顧及非魔法界發生的事情了。」

「——銀行，爆炸——襲擊——」

而從他們行走奔跑的方向來看，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打算前往那個開在城市邊緣位置的土豆店，一家除了土豆什麼都不賣的奧地利傻子集團，而且它收的還是盧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