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某科學的霍格沃茨
第0820章 無法抵擋的魔女低語
「那是當然的。」斯拉格霍恩自信地摸了摸鬍子，微笑著說道。
不過他們也沒有抗議什麼，反正斯拉格霍恩也就臨時代課一次而已。
艾琳娜微微一笑，看向斯拉格霍恩，聲音平靜地飛快回答道。
除了坐在他正前方，那兩個還算乖巧聽話的小女生外，教室里其它學生的目光中大多有些躲閃和質疑——這麼多人的教室，斯拉格霍恩根本分辨不出來到底是誰在說話。
毫無疑問，艾琳娜·卡斯蘭娜大概率就是那位「小公主」。
「很遺憾，魔藥學就是魔藥學，我並不打算讓諸位將熬制魔葯與燉魚湯混淆在一起。」
「誒？腫脹藥劑的用料嗎，唔……」
「那麼，我試著簡單地來介紹一下這幾種魔藥材料吧——」
在斯拉格霍恩的注視下，艾琳娜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緊張地搓著指尖。
就在這時，一連串飄飄地話語，不經意間傳到了他的耳邊。
哪怕斯內普一向嚴格而喜歡挑刺，但是那位冷冰冰的魔葯課教授的廚藝實在太棒了，即使是霍格沃茨廚房提供出的菜式，相比起斯內普教授的手藝也要稍遜一籌。
「早知道今天早上多吃一點……唉，難熬了……」
「在《魔法藥劑和藥水》中，總共是三種。」
譬如說赫奇帕奇學院就是這方面的佼佼者，但這並不意味著斯拉格霍恩會承認它與魔藥學之間的關聯，況且他也不覺得烹飪魔法與烹飪學習，兩者是同一回事。
相比起一年前套路西弗勒斯·斯內普的時候，在過去一年多的魔葯課實踐中，艾琳娜在如何讓魔葯大師朝著星級主廚的轉化過程中，可是有了相當多的心得和實踐資料了。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眯了眯眼睛，回憶了一下剛才聽到聲音。
嗯？！
要知道，上學期的那個一百次的賭約，可是讓她好好地過了一把癮。
其中一名的身份如今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傳說中的大鍊金術師，尼可·勒梅；那麼以此類推，另外那名暫時化名為奧托·阿波卡利斯的老巫師身份肯定也不會普通。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可不是魔法部那些平庸、無知的官員們，作為在魔藥學領域浸淫鑽研了大半輩子的魔葯大師，這麼多信息交織在一起，幾乎瞬間就出現了那個答案。
「如果可和_圖_書以的話，您能讓我加入那個俱樂部嗎？」
「噢，卡斯蘭娜小姐，我明白……我明白！」
他當然不會傻乎乎地去拆穿帕拉塞爾蘇斯的偽裝，至少在如今這個魔葯課堂上，顯然並不是那麼的合適，但這並不代表斯拉格霍恩沒有辦法去表達自己的友善。
等等！這個女孩所說的那個爺爺該不會就是那位——
「斯內普教授之所以破格讓我成為助教，主要是因為我掌握的魔法治愈能力可以在課堂上出現突發|情況時，及時地幫到大家……前段時間，我才剛剛取得了初級治療師的資質，在魔藥方面的造詣和知識深度，可能並沒有斯拉格霍恩教授您想象中那麼優秀。」
前前後後在霍格沃茨城堡中任教了數十年，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因為不會做菜，而被學生們嫌棄，倘若不是看在這並不能怪這些孩子，他差點忍不住全班扣分了。
斯拉格霍恩臉上的笑容一崩，猛然抬起頭，恨恨地朝著前方看去。
斯拉格霍恩猛然想起，昨天霍格沃茨歡迎晚宴上，那兩位坐在鄧布利多身側的老人。
是哪個傢伙在陰陽怪氣？！
「非常正確，那麼關於以上這三種魔藥材料的危險性，你有多少了解呢？」
就在這時，艾琳娜忽然仰起頭，緊張地看著斯拉格霍恩，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頓了頓，似乎在思考應該給出怎樣的禮物才會顯得不那麼突兀。
教室里響起了一陣嘀嘀咕咕的聲音，小巫師們互相竊竊私語著。
在魔法界之中，烹飪魔法確實是一個不小的分支。
艾琳娜眨了眨眼睛，困惑地看了一眼斯拉格霍恩。
這也就意味著，兩者必定在某些領域中有著可以交流的可能性……
倘若他沒有猜錯的話，那位陌生的奧托·阿波卡利斯教授，多半就是與勒梅活躍在相近時代的傳奇治療師，當今魔法界所記載文獻中魔法石的另一名擁有者，帕拉塞爾蘇斯——之前確實有傳言說這位巫師重新出現，並且還有一位後人進入了霍格沃茨之中。
「等等，初級治療師的資質？！」
「非常抱歉，看來我和斯內普教授的溝通有些問題。相比起在坩堝里烹飪，我認為或許我們應該把精力放在一些更重要的學習內容上，魔藥學並不等同於烹飪。至和*圖*書少在我的魔葯課堂之上，我們應該去探尋魔葯本身，而非那些可以交由家養小精靈們代勞的工作。」
哪怕她剛才刻意調整成了扎卡賴斯·史密斯的聲線，並且把聲源往教室後放了一截。
艾琳娜湖藍色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小呆毛得意地左右搖晃了起來。
魔葯課助教？斯內普教授？分發魔葯？
「爺爺？治療師？」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眼睛一亮，飛快地點著頭應承了下來。
艾琳娜頭頂上的小呆毛打了個激靈，略帶警惕地看向那位魔葯課教授。
「好吧，好吧，我大致明白了……」
「……」
「斯拉格霍恩教授您說得對，知道了。」
「蕁麻、河豚眼睛、蝙蝠肝臟。」
但這些小聲嘀咕在一名資深的魔葯課教授面前，幾乎不亞於在他耳邊說話——魔力在巫師身上所體現的強化，可不僅限於單純的量級，熬制魔葯所需要的感知條件可不低。
至於現在的話……
自己幾十歲的人了，難道還要跟一群十一二歲的小傢伙鬥氣？
只不過，映入他眼帘的依然是此前那讓人有氣無處發泄的一張張稚嫩小臉。
「好吧，看樣子不回答這些問題，你們這些小腦瓜一定會胡思亂想。」
關於剛才的事情先暫時放一放，反正不出意外，他這次回到霍格沃茨之後應該會待很長很長的時間，至少還有五六年的時間慢慢來認識這些小傢伙們。
「難怪那麼早退休，原來是不會做菜——我就說嘛，麥格教授都教了那麼多年了。」
而現在，終於到了可以檢驗方法論是否可行的時候了……
這樣一來所有的一切就能解釋得通了，而艾琳娜·卡斯蘭娜在治愈魔法領域的傑出，女孩那些許的特權，以及鄧布利多此前的額外提醒，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雖然格林德沃、斯卡曼德、鄧布利多在遇到她的「傳音魔法」的時候，都沒有展現出精準的鎖定能力，但是她也不能確保這位相對陌生的老巫師會不會有什麼黑科技。
「當然！那是當然——非常好！」
斯拉格霍恩微笑著輕聲說道，眼神格外的溫和慈祥。
斯拉格霍恩清了清嗓子，微微抬高音量，一本正經地嚴肅說道。
斯拉格霍恩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輕聲重複了一句。
艾琳娜自豪地用力點了下頭，話剛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表情驚恐地擺了擺手。
看樣子辣心老蘿蔔並沒有把她的底漏出去，這也就意味著——舞台，可以點亮了！
「啊！糟了，我答應過鄧布利多教授，暫時不能告訴別人的。這涉及到爺爺和鄧布利多教授之間的約定。總之，您之後直接去問鄧布利多教授的話他應該會……」
原來如此，這位斯拉格霍恩教授這是在偷偷打探情報么，這種摸底的問題，在不經意間暴露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難怪在幾十年前會被人輕而易舉地把話套出來。
艾琳娜輕輕揚起眉毛，心中忍不住暗笑了一聲。
斯拉格霍恩微笑著說道，「我曾經朋友說過，您家裡的那位長輩在疾病、毒素方面有著相當不俗的造詣，如果您願意借這個機會稍微給大家分享一下？作為獎勵的話……」
「謝謝您，斯拉格霍恩教授。」
畢竟，除了西弗勒斯·斯內普之外，在霍格沃茨城堡中，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名會在上課時間帶著她們去禁林邊上捉蝸牛的教授了——作為老派的、上個時代的魔葯課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古板作風，倒是符合不少小巫師們此前的猜測。
「可、可是我……您可能不是很了解，我並不是因為知識……」
「卡斯蘭娜小姐，沒關係，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就好了……」
「請問……唔，有什麼問題嗎？斯拉格霍恩教授。」
「我一直很想多結識一些此前從霍格沃茨畢業的優秀學長、學姐們，我聽說教授您有一個優秀學生們的小團體，不知道您可不可以幫我寫信約一約他們……」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所有所思地沉吟了幾秒，腦海里忽然閃過幾個阿不思·鄧布利多此前欲言又止的古怪暗示，以及一些來自他「俱樂部成員」們的小道消息。
「或許在你們眼中，兩者似乎都是在坩堝、火焰的幫助下完成的事情，但這僅僅只是最膚淺的理解和呈現——如果一名麻瓜撿到魔葯課本，按照上面的步驟依次執行，他最後所能得到的只是一鍋奇怪、無法食用的漿糊——魔葯，才會擁有魔力。」
「如果可以的話，斯拉格霍恩教授您等會兒能配合我，提供一點小小的和圖書輔助嗎？主要是為了處理和展示魔藥材料的一些過程，並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
聽到斯拉格霍恩的話，不少小巫師臉上閃過失望的神情。
喜歡觀察人類的斯拉格霍恩敏銳的注意到，勒梅與阿波卡利斯教授偶爾會有交談。
斯拉格霍恩輕輕捏了捏眉心，努力壓下想要立刻出門去找鄧布利多投訴的念頭，目光在教室里那一張張饞貓般的稚嫩臉龐上晃動了一下，斟酌著慢慢說道。
「卡斯蘭娜小姐，您可以給大家說一下腫脹藥劑會用到的幾種材料分別是什麼嗎？」
斯拉格霍恩的態度變得愈發熱情了幾分，和藹地看著那位超級潛力股。
「嗯？在！」
看來離開霍格沃茨太久了，以至於沒有人記得他曾當了那麼多年的斯萊特林院長。
稍微遲疑了幾秒，這位微胖的魔葯課教授掃了眼教室裏面的其他學生，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皺著眉頭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又額外補充了一句。
「噢，不要緊張，只是回答幾個簡單的問題。」
「反正斯拉格霍恩教授說什麼都對，他說烹飪和魔葯沒關係就沒關係，他說沒關係那麼斯內普教授教得再好有什麼用呢，魔藥學不都是靠斯拉格霍恩教授這張嘴撐起來的嘛……」
這位魔葯課老教授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面前的小女巫，頗為期待地笑著說道。
或者說，果然不愧是能夠擔任「魔葯課助教」的優秀學生么？
斯拉格霍恩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整理了幾秒教案，正準備無視那些小傢伙們越來越放肆的討論聲，按照自己剛才準備好的應急方案，開始講述一些高級魔葯知識。
斯拉格霍恩臉上的笑意逐漸隱去，目光越過最前排的那兩名第一時間被他排除了嫌疑的乖巧小女巫，在煙霧瀰漫的地下教室之中冷冷地掃了幾下。
從剛才的騷動開始，斯拉格霍恩一直有注意到，相比起另外那些心性不定的學生，這位卡斯蘭娜小姐在課堂紀律方面可以說無可挑剔，絲毫沒有任何抱怨的神情。
「嗯，這還是爺爺幫我申請的特批考核——」
對於小巫師們而言，一周兩次的魔葯課獎勵環節差不多承載了他們大部分的期待。
艾琳娜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來找茬和尋仇的啊，那就沒事了。
「不過，前提是你關於和圖書那些魔藥材料的分析，還是要有價值，一方面可以讓我認可，更重要是可以讓別的同學們學到一些東西才行。不然的話，寫信還是得你自己來。」
「忍忍吧，反正下節課斯內普教授就回來了。」
斯拉格霍恩挺起胸脯，抽出魔杖在黑板上敲了敲。
這——
「咦？這些魔藥材料的……危險性？」
看著艾琳娜，斯拉格霍恩仿若看到了某個類似的身影，溫和地繼續說道。
「沒錯，作為魔葯課助教，我相信卡斯蘭娜小姐您在辨認魔藥材料方面會比起在座的大部分同學更有經驗，畢竟在高年級課堂上你還會幫斯內普教授分發魔藥材料，對吧？」
「不會吧，不會吧，前任的魔葯課教授原來就這？」
雖然不知道斯拉格霍恩為什麼要問這種低級到不行的問題，但這種遞到嘴邊的送分題不要白不要，隨著新學期開始，她和赫敏之間的「積分新賽季」也重新開始了。
「唉，魔葯就魔葯吧……」
算了，不生氣，還是一群孩子而已……
由於說話的那個學生刻意壓低了聲音，因此聽起來稍微有一些發尖，但是在霍格沃茨當了那麼多年的教授，斯拉格霍恩還是能很輕鬆地分辨出女孩和男孩的聲音。
「嘻嘻，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早就看出來，但凡有點真本事會那麼早退休？明明就是自己不會還能理直氣壯地找個理由解釋？那可真是好厲害的哦。」
另外，從傳遞到耳邊的聲音大小和來源來看，至少也是從教室中後方發出的了。
斯拉格霍恩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怒極反笑地掃了眼那些嘀嘀咕咕的學生們。
「那麼就以諸位正在熬制的腫脹藥劑舉例，讓我來告訴你們，魔藥學和非魔法界，乃至於在鍋中烹飪食物之間的巨大區別，首先……卡斯蘭娜小姐——」
這實在是太滑稽了！
或許在不少學生們看來，他們已經儘可能地壓低聲音了。
艾琳娜甜甜地笑了笑，無比自然地站起身，走到了教室前端的黑板邊。
另一方面，作為主廚、魔葯課助教的艾琳娜並不會參与到課後評定，同時她的那份料理成果也會納入最終的獎勵分配之中，但凡是稍微認真努力一些，一個學期下來，絕大部分學生都有機會吃到那麼一兩次「頂級主廚」等級的「魔葯課特供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