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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鄧布利多莫名其妙的問題，一個此前被他忽視的小細節突然浮現了出來，格林德沃突然像是全身血管都被注射進刺骨的乾冰般，感到一陣寒意。

「當然，當然！……理所當然的！難道你就不想看看那孩子的極限在哪裡嗎？這可不是在教室里學習如何揮動魔杖，這是在顛覆全世界！從魔法到科學，從物質到思想！」

「不過是，一點微不足道的推理而已。」

「洛哈特教授才不是騙子！艾琳娜，你就是嫉妒！」

與此同時。

這讓她有種毫無根據的預感：哪怕有一天艾琳娜真成了大魔王，那些旗幟鮮明地站在她對立面的傢伙們，大概也會莫名其妙地存活下來，然後大家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吧？

鄧布利多笨手笨腳地敲開一瓶胰島素注射液，在格林德沃身上摸索了幾下。

「至於你說的什麼教授根本從未去過泰國，可能是道聽途說什麼的……」

「主動挑起紛爭者，敗者懲罰加倍——你早就輸得一塌塗地了啊。」

「班登（Bandon）確實發生過不少女鬼事件，最後被一名神秘巫師成功驅逐了。無論是當地的報導，亦或者是魔法界這邊零星的文獻記載，哪怕是天氣，全都與教授在《與女鬼決裂》這本書中寫的那些細節一模一樣。」（註釋1）

「為什麼一切明明正常運轉起來，你還會想著在其中增加些許不穩定的變數。」

「無論是誰，她不會以犧牲作為籌碼，你還沒明白嗎？她與我們都不一樣。」

盧娜淺銀色的眼睛看著艾琳娜微微顫動的耳朵，她知道女孩還沒有睡著。

當然，除此以外，還有一些比較特殊的群體。

「你怎麼不告訴她們呢？其實完全沒有必要那麼……」

「很不錯，放了它吧——這封信沒什麼問題。」

「她們在那邊寄信嘛，呼呼……」

一股詭異而糟糕的氣氛逐漸在房間裏面蔓延。

咕咕？

「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那隻貓頭鷹燉了！連帶著你男朋友那隻！」

哪怕是同學院的情侶們，在熄燈之後，偶爾也會偷偷地互相發一下信息。

赫敏·格蘭傑橫了https://m.hetubook.com.com一眼艾琳娜，驕傲地揚起下巴，「那隻能說明，你根本沒有認真看過教授寫的這本《與女鬼決裂》。教授書里說的那個地方，就在愛爾蘭，與泰國根本扯不上半點關係！」

「你不會成功的，這麼久了，你還是不懂你當初失敗的原因——」

「今晚送到樓上辦公室的紅酒里摻雜了石化藥劑，教授您回去後記得先幫爺爺打針，控制一下那個老傢伙岌岌可危的血糖，順便幫我轉達一句話……」

而當學院的級長，乃至於學生會主席開始公然在宿舍里與「男朋友」、「女朋友」憑藉著貓頭鷹互相道晚安，並且一說晚安就能「你來我往」到大半夜的時候，為數不多的那幾個可以寄送貓頭鷹的半開窗口，理所當然地就成了最為重要的「兵家」必爭之地。

霍格沃茨的學生們無法在宿舍里主動召喚家養小精靈，這是僅屬於少數人的特權。

「這麼聽起來，鄧布利多教授已經看到了結局……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掌握了預言能力？」

鄧布利多臉上浮起笑意，視線在一片狼藉的餐桌上停留了片刻，忽然說道。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隨意地揮動了一下右手。

哪怕他一再強調曾經的作品大多純屬虛構，也無法抹去學生們間愈發傳奇的討論。

「你猜猜那孩子離開禮堂時，對我說了什麼？以至於我不得不小跑著回來？」

譬如說苦苦等在窗邊，一邊滿懷羡慕地看著狗男女們聊得火熱，一邊等待著自己噓寒問暖長信的迴音——哪怕大部分時間只有一句，「我去睡覺了」，也算互相道了晚安。

格林德沃搖晃著一根沾滿糖霜的手指，滿不在乎地咧開嘴笑了笑。

格林德沃的身體逐漸變得僵硬，上下牙床鎖在一起說不出話來。

這是洛哈特教授在第一節文法課上告訴學生們的道理，同時，這也是它用於要求學生們根據自身經歷，書寫隨堂小作文的理由——反過來也成為了學生們考據的核心點。

艾琳娜把信封從新在它的腳踝綁上，走到窗邊輕輕鬆開手。

正如同作用於ｗｗw•ｈeｔuｂｏｏk•ｃｏm.ｃｏｍ人體時的恢復效果一樣，治療魔文在生效的時候，可不會辨別對方到底是什麼形態的生命體，假期在斯卡曼德家暫住的時候，艾琳娜就發現了這一點。

「卡斯蘭娜，你不要太過分了，明明……」

拉文克勞學院，女生宿舍。

老人並沒有回答。

這波啊，這波背刺她的終於不是JKR了，這次換成某出版社了……

無論是儲備糧，亦或者是那隻被捕獲的褐色大穀倉貓頭鷹此時都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三四個裹著小精靈們送來的毛絨毯子，小心翼翼地坐在牆邊等待回信的女生。

格林德沃拙劣的解釋並沒有產生效果，只不過得到了一個愈發冷漠的表情。

「艾琳娜，你手別亂動，好睏了——」

「我不是說你的謀划有什麼巨大的漏洞，而是那個孩子……她從一開始，她就不是因為渴求力量、仇恨、乃至於守護這些理由而驅動的——屬於我們的時代，過去了。」

「與往常一樣，可惜，我並沒有給你——等等？！」

換句話來說……

「差點忘記問了，今晚霍格沃茨廚房提供的紅酒好喝嗎？」

除了少數明顯用了誇張手法的作品外，洛哈特教授大部分小說並不缺乏真實細節。

「……額，校長先生？您晚餐應該沒有吃好吧，這裡有我特地幫你留的幾份甜品……」

艾琳娜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拽了拽被子，轉過身側向另一邊。

「來，我特地整理些素材，現在發給大家——這可是尚未發表的內容哦——」

「這也並不意味著餐桌上是可靠的，未成年的孩子不允許飲酒，看樣子你之前與艾琳娜相處時，這點依然堅持得很好——放心吧，不過是最為簡單的延時石化藥劑而已。」

前半生縱橫魔法界，幾近無敵的黑魔王只剩下眼珠轉動著，驚疑不定地望著鄧布利多。

「……」

顯而易見，美食的誘惑力是因人而異的。

「想什麼呢？我可是未來的大魔王啊——超級凶的那種！」

盧娜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一秒入睡，真以為她是三歲小孩子嗎？

「……」鄧布利多用平靜地和*圖*書眼神回應著他。

「還要？真是讓人有些頭疼的自信。」

艾琳娜閃爍著瑩白色光芒的手指，輕輕戳了下那隻被抓住的褐色大穀倉圓臉胖雞。

「那你剛才在給誰寫信？我聽到儲備糧的聲音了！」

「哦——那你怎麼不睡你自己的床？」

「記住，如果明天早上你們還在我的床邊……哼哼，那就等著喝貓頭鷹湯吧！」

作為霍格沃茨的地下女皇，她雖然做不到監控所有的對外通信，但是重點監測那些來自俄羅斯的「引渡人員」，這差不多是最基本的信息安全保密和反間諜措施。

虛構的故事很難呈現出細節的真實感，這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無瑕的小說。

「不過是一些陳年往事，並沒有任何的危險，美麗的愛情故事罷了！」

「睡覺了，睡覺了——好睏。」

一種無以言喻的感覺，似乎全身水分都要變成汗水瞬間蒸發掉了。

艾琳娜看了眼那名瞬間噤若寒蟬的女生，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臉兇狠地威脅道。

伴隨著上學期的「土豆戰爭」結束，拉文克勞宿舍靠窗的床位忽然變得炙手可熱起來。

緊接著，女孩瞥了一眼那幾名排在自己身後的女生，似笑非笑地溫柔說道。

治愈並不是一個瞬時性的行為，這也就意味著它可以作為長久的增益進行改良。

格林德沃漫不經心地回答道，臉色逐漸僵硬了幾分。

「我只是在好奇，你到底還要失敗多少次，才會明白那丫頭的可怕？」

還有那些在月光找不到的角落裡，抱著枕頭和被褥安詳入睡的單身小巫師們。

「這樣有趣的事情，我怎麼甘心在遠遠地站在幕後當個看客？趁著我的名字有些用……」

「這邊窗口借給你們了，記得別坐我床上讀信，否則我絕對會把你們打個半死！你們知道的，卡斯蘭娜家族的家訓之一就是信守承諾——行了，我去找盧娜了。」

「剛才那個孩子，你給她說了些什麼？」

「……」

緊接著，她又轉過頭看了一下艾琳娜床邊的窗戶。

從小研究那些神奇生物們的盧娜很清楚，就算是霍格沃茨之中的家養小精靈，也不會在沒有明確命令的情況下hｔtps://m.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oｍ隨意行動——自作主張，這可是相當嚴重的過錯了。

作為霍格沃茨唯二兩個擁有獨立塔樓作為宿舍的學院，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學院的小巫師在互訴衷腸方面，自然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不同於麻瓜學校里有宿管阿姨。

不知不覺，霍格沃茨的課程已經過去了一周，但是每當看到吉德羅·洛哈特在講台上認真地準備課件和講述行為技巧時，艾琳娜依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理所當然的……

在電磁信號完全屏蔽的霍格沃茨中，跨學院的愛情大多隻能依靠信紙來傳遞。

或許是因為前世電影、小說的影響太深，她時不時還是會出現不真實的感覺。

還真是那種蠻橫卻又有些溫柔的魔女呢，艾琳娜。

「呃……這個嘛……你知道的，其實我並不是完全看好那孩子描述的未來，或者應該怎麼形容呢……童話故事終歸是遙不可及的幻象，她遲早得回到現實。」

「好了，你被強化了。去吧……」

「哪怕放在天平一側的是我？親愛的阿不思，你從來不曾相信信念。」

「……」

在那份課程表上，所有的文法課都被她用粉色的心形圈了起來——事實上，不止是赫敏一個人這樣，至少三分之一的女生都這樣做的……拉文克勞學院尤其的嚴重。

「……呃……阿不思？」

「誒？啊這——」艾琳娜眨了眨眼睛。

赫敏氣惱地漲紅了臉，從白毛糰子手中一把奪回了自己的課程表。

艾琳娜輕輕摸了摸儲備糧的腦袋，揮動了一下魔杖，桌面上的信紙重新摺疊封好。

下一刻，這隻原本有些蔫頭蔫腦的大胖雞瞬間恢復了精神，神氣十足地撲騰了起來。

「你壓著我頭髮了……」

作為魔法界最知名的暢銷作家之一，吉德羅·洛哈特依然保持著他那爆棚的鏡頭感，哪怕是在面向一年級學生們的課程，也保持著極為燦爛的笑容，以及嚴謹的教學態度。

倘若舉例子的話，大致就類似於把後世網游中一次性回血魔法，優化成了施放于目標之後，在一段時間內持續對目標造成治療的回血HOT魔法。

格林德沃眉毛挑動了一下，輕哼和-圖-書了一聲。

「你自由了，繼續去送信吧……從蘇格蘭高地到聖彼得堡，這可不是一段容易的路程。或許之後霍格沃茨之中還得加上一門地理課了，Ur——」

就在格林格林德沃準備嘗試別的方式的時候，鄧布利多忽然嘆了口氣，接著，老人有些疲憊地走了過來，隨手拿起一塊覆蓋著楓糖碎粒的布丁放入口中。

下一刻，校長辦公室那些偷偷豎起耳朵的畫像全部隱沒在了布簾後方。

……

在絕大部分學生眼中，這位在霍格沃茨從未展現過魔法實力的「文法課」教授，真實實力可能不亞於四位院長們，那些謙虛的說詞不過是為了讓他們把精力放在課本上而已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外邊的風景忽然變得更好了一些。

隨著課程深入，但凡是聰明些的學生都能從《洛哈特系列小說》中找到證據。

「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之中，哪怕學生們與教授在同一張餐桌上進食……」

由於暫時還不太熟練，因此持續時間並不長，不過終歸多少有些作用。

咕！咕咕咕！

格林德沃一邊思索著對策，一邊繼續想著把鄧布利多的注意轉移到食物上。

剛回到校長辦公室的鄧布利多，此時正站在門邊的位置，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打量著坐在辦公桌後邊的格林德沃，絲毫沒有在意那些放在桌上的餐后甜點。

……

「阿不思……別老是愣著啊！難道是桌上的甜點不合胃口嗎？」

以及……

「你這是在玩火，蓋爾！你應該知道最糟糕的後果吧？」

鄧布利多站起身，越過格林德沃，從書桌抽屜里抽出一個乾淨的針管注射器。

霍格沃茨熄燈后的宿舍秩序，幾乎完全仰賴於各個學院級長的管理。

鄧布利多語氣篤定地說道，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那位相識了近百年的老夥計。

鄧布利多平靜地看著格林德沃，面帶微笑地輕聲說道。

「哪怕是你，蓋勒特·格林德沃，她也不會容許你犧牲自己去點燃新世界的大門——至於為什麼我不阻止剛才離開辦公室的那位小姐？我知道你想問這個。」

鄧布利多說著，憐憫地搖著頭，從逐漸石化的老魔王手中拿走最後一塊菠蘿蜜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