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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看了眼那團看似與周圍同學們召喚出來的火焰差不多的亮光，聲音從牙縫中擠了出來。

斯內普站在地下教室的講桌旁邊，冷冷地掃了一眼陸續走進教室的小巫師們。

「你是說，魔法部和學校關係很緊張嗎？因為那些課程變化？」

鐵憨憨揉了揉鼻子，小聲嘟囔著推開了魔葯課教室的門。

阿波卡利斯？！

這是康奈利·福吉特別叮囑過的事情，那些從中世紀一路走過來的鍊金術師，或許看起來溫和、博學、容易溝通，但是他們絕對不會畏懼什麼政府權威——畢竟，當年魔法部的雛形就是他們搭起來的。

「別那麼嚴肅，火焰不過是表象。內核才是關鍵，這就好比厲火咒和生火咒是兩個魔咒——」

「認知固化？」赫敏若有所思地輕聲重複了一遍。

烏姆里奇的筆停在了筆記本上，臉上的笑容猛地一僵。

學生們的反饋，以及從魔法部的考試結果看，弗立維教授無疑是霍格沃茨頂級教授，魔咒學的通過率和好評率，這些與她此前的預估完全一致——魔咒學就是魔法部撬開霍格沃茨變革的那個支點。

轟，一團明亮的火光從艾琳娜魔杖尖端亮起。

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在這門課上學會如何掌控自己的魔力，依照一些固定的手勢、音節，施展出那些經由一代代魔咒大師研究出來的咒語，這也是絕大部分巫師未來賴以生存的基本。

「十歲時出現的新事物，全都是新奇有趣的；二十歲時出現的新事物，全都是時尚流行的；三十歲出現的新事物，那就得認真篩選掉其中的雜質；四十歲之後出現的，那可能就是垃圾了……」

「什麼？」赫敏催促道。

漢娜冷不丁打了一個噴嚏，直接把盧娜從神遊狀態嚇了出來。

「看來魔法部改變策略了？」赫敏揚起眉毛，朝著艾琳娜擠了擠眼睛。

「上學期？哦，我明白了。」

「萬咒皆終。」

就在這時，她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做作的咳嗽聲。

霍格沃茨校醫院的「魔葯供給權」從原本麻煩瑣碎的義務，變成了一個暗流涌和_圖_書動的秘密戰場，教授們的魔葯成為了衡量互相水準的武器，漢娜可不想攪進教授們之間的戰爭，變成一隻「蒸汽姬」。

緊接著，一把扶手椅憑空出現在牆角，輕飄飄地落在了烏姆里奇面前。

至於後續的事情，譬如說變形術、魔藥學、麻瓜研究學這些刺頭，那可以等到她審核通過一些基礎無害的學科，拉起來一桿大旗之後，慢慢地挨個挑戰和折騰，到了那時候霍格沃茨也會自動分裂開來。

「沒有——」

魔咒課是巫師界公認的最重要的一門課程。

艾琳娜不以為奇地輕聲說道，拉著赫敏朝著教室第一排的位置走去。

烏姆里奇微微揚起眉毛，拿出寫字板飛快了地記了幾筆，表情愈發溫和起來。

弗立維教授微微皺了皺眉，隨手揮了揮魔杖。

與此同時，霍格沃茨城堡另一邊。

如今當務之急，還是先利用一些常規的、簡單的課程，讓「高級調查官」的權威沉澱下來。

「……你真無恥。」

「請注意！它並不是變得多冷，它重要的是Freeze——停止運動。」

從這學期開始，最常見的處理就是，成為斯內普教授「特製·加強版·提神藥劑」的試藥對象。

弗立維教授一邊說著，魔杖輕輕敲了敲講桌，一個碩大的淺金色沙漏虛影出現在半空中。

「火焰熊熊，Kenza——」

面對弗立維教授的冷淡態度，烏姆里奇教授仍然滿臉是笑，她抓住那把飄在半空中的扶手椅的椅背，把椅子拉到了教室最前邊，放在了距離弗立維教授講台只有幾英寸的地方，然後她好整以暇地坐下來，從花里胡哨的手提包中掏出寫字板，滿懷期待地抬起頭，等待著開始上課。

而在烏姆里奇看來，魔咒學無疑是最適合作為背景板的凈土。

而另一邊，烏姆里奇教授簡單地在筆記本上寫了幾筆后，也跟著站了起來，學著弗立維教授的模樣在魔咒課教室之中晃悠了起來，聽弗立維教授跟同學們對話，並不時提出一兩個問題。

「這並不難理解，對吧？hetubook.com.com譬如說，當你深信不疑這個世界應該是某個樣子，但新事物告訴你，這個世界其實不是你相信那樣的時候，你是選擇先懷疑，還是先相信呢？」

「火焰熊熊——」

「好了，艾博小姐、洛夫古德小姐，還是與往常一樣，麻煩你們把大家上周的家庭作業發下去……」

「完美的回答！」艾琳娜說道。

烏姆里奇略微平復了一下心情，重新回到座位上，等待弗立維教授繼續上課。

作為這隻白毛糰子的閨蜜，她當然早就知道艾琳娜的技能庫中更新了「火焰魔文」，這種源於古代如尼文字的施法方式，從一開始就屬於生火咒的「上級魔法」，根本不是相應解咒可以應對的。

艾琳娜意味深長地指了指牆上的畫像，她曾經去年在學校中做過一次有趣的圖靈測試。

不過，隨著她推開地下教室的木門，漢娜的擔憂很快消散了下去。

「您好，烏姆里奇教授。您的座位——」

「教授？教授您怎麼了？」

「在你們右手邊，每個人先去領兩隻口罩、一頂束髮帽——」

她剛才還以為碰巧找到了奎里納斯·奇洛研究、崇拜黑魔法的重要證據，誰知道又扯到那個老不死的城堡管理員頭上了，而最關鍵的地方在於，那種幾百歲的老怪物，還真有底氣說這話……

「上午好，弗立維教授，」烏姆里奇教授滿臉堆笑地站在門口，略微俯下身子，看向站在書堆上的弗立維教授，語氣輕快地說道，「我相信您應該收到了我的通知？上面寫著檢查您上課的時間和日期。」

很快，她就晃悠到了艾琳娜和赫敏的桌子邊。

不得不說，自從鄧布利多打散低年級重新分班，並且設立了班長后，斯內普輕鬆了不少。

多洛雷斯·烏姆里奇嘴角扯動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

「從今天開始，在魔葯課堂上的實操階段，我希望所有人記得佩戴口罩。我不希望這間教室發生第二次聞到自己熬制的魔葯而昏倒，或者把什麼不該滴進鍋里的東西滴進去的情況發生，明白和-圖-書了嗎？！」

畢竟，這裏可是真正意義上的「魔法」，它從誕生的那天似乎就與「科學」格格不入。

或許類似於「開鎖咒」、「恢復咒」那樣的黑箱魔咒，艾琳娜無法完成解析重構，但是類似於火焰、高溫這種後世科學界玩出花的趣味物化小知識，她還是可以輕鬆駕馭玩耍的。

「今天，我們要學習另一個聽起來相反的咒語——冰凍咒。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還是如同以往那樣兩兩分成一組進行魔咒複習，輪流念出生火咒並且進行相應的魔咒解除。」

「從理論上來看是這樣，」艾琳娜慢吞吞地說，「前提是……嗯……」

「這樣吧，如果你能熄滅我的火，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去練習一下生火咒的終止咒語。」

艾琳娜饒有興緻地看著赫敏生氣的樣子，聳了聳肩。

「但是，但是這不過是理想狀態下的假設……」

艾琳娜環視著周圍那些永遠處於「嶄新」狀態的走廊和樓梯布局，挑了挑眉。

他絲毫沒有在意身後多出一個聽眾，伴隨著上課鈴聲響起飛快地進入了教學狀態。

烏姆里奇輕聲問道，那癩蛤蟆似的嘴逐漸咧開笑了起來，「這可是魔法部登記在案的黑魔法，哪怕是高年級也要謹慎地研究，您是從哪裡聽到這個詞彙呢？嗯，我就是隨便好奇問一問。」

他走下講台，在全班同學中間來回巡視著，檢查著他們的施法情況。

「呃，哦，沒什麼……我明白了，謝謝。」

「因此，在學習這個冰凍咒這個咒語之前，我們先得明白，什麼是運動……」

「當時還是奎里納斯·奇洛教授在授課，對吧？嗯，他一定詳細描述了厲火咒的威力吧？」

「這是阿波卡利斯教授說的，不過他說厲火咒沒什麼好害怕的，不過是一種粗糙容易破解的咒語，只要熟練掌握了萬咒皆終，就可以反制這種看似棘手的黑魔法。」

結果證明，大部分畫像不具備「錄入、理解」的能力——他們的認知被永遠凍結在了過去的時光中。

弗立維照例站在了一堆厚厚的書籍台階上，笑容滿面地看向教和_圖_書室的學生們。

「冰凍咒是一種使人和事物停止運動的咒語。」。

「複習時間，十五分鐘。現在開始吧。」

阿嚏——

……

「嗯，顯而易見，」艾琳娜說，「每個時代都有守舊派，人們往往害怕變化，對吧？魔法和科學的融合確實是未來的趨勢，也是可以讓魔法煥發新活力的道路。魔法部的官員們會擔心自己因此被淘汰，新事物和新知識出現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明年第一批擁有專業職稱的巫師就會進入各行各業。」

赫敏有些困惑問道，這時她們已經和漢娜、金妮等人分開，離開禮堂，朝魔咒課的教室走去。

「唔，他們得沒有處於認知固化的狀態。」

當艾琳娜和赫敏趕到魔咒課教室的時候，正好看到烏姆里奇拎著手提包從走廊另一頭走過來。

她左右打量著周圍那些魔法畫像，嘴角浮現出一抹戲謔。

艾琳娜有些無奈地說道，由於赫敏暫時還沒接觸到分子物理，這些內容對於她還屬於超前知識。

艾琳娜眨了眨眼睛，轉過身，頗為乖巧地認真回答道。

「你這樣不對！弗立維教授說了，要用解咒。」赫敏鼓起臉頰，一板一眼地說道。

「奇怪，我早上不是喝了提神藥劑嗎？怎麼回事。」

「這很聰明，先選擇一些她懂得的、變化相對少的學科。」

艾琳娜魔咒輕輕點動，輕鬆地熄滅了赫敏好不容易變出來的小火團。

毋庸置疑，在經歷過麻瓜研究學的碰壁之後，多洛雷斯·烏姆里奇顯然意識到了自身的局限性，選擇先踏踏實實地完成一些基本盤，填充上「高級調查官」的工作履歷之後再做打算。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魔咒課就是巫師文明的最原始、最純粹的「魔法」課。

「好啊，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赫敏輕哼了一聲，拉下袖子，正準備開始施展解咒。

艾琳娜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認真說道。

「我這個就是解咒，絕大部分情況下的通用解咒——這就好比是魔藥學中的廣譜解毒劑一樣，既然可以從魔法根源直接結束魔咒進程，為什麼不好好掌握這個實和-圖-書用的解咒方式？」

作為早期站在魔法部背後的實力依仗之一，「帕拉塞爾蘇斯」可不會在乎什麼傲羅。

畢竟，現在霍格沃茨可是有整整三名頂尖魔葯大師。

當然，這樣的流暢教學模式，並不僅僅只有斯內普的魔葯課堂上存在。

「但是他們也可以一同學習和了解新知識啊？而且他們要記的東西還更少。」

諸如收發作業、分發魔藥材料、維持小範圍秩序的簡單工作，大多都是交由學生們自行完成，他可以把更多的精力和時間放在教學，以及觀察學生們在魔葯熬制中有無危險、錯誤操作上了。

簡單地安置了一下烏姆里奇后，弗立維教授並沒有繼續搭理她，反而是轉過頭看向艾琳娜和赫敏，表情和煦地笑著說道，兩摞羊皮紙作業從他的講台飄到了二年級A班的班長們手中。

赫敏有些恍然地點著頭，自言自語地輕聲說道，「倘若換做是漢娜，她一定不願意在學會了一種解題思路之後，繼續去嘗試另外一種同樣結果的路徑——更不用說，如果當這兩種方式出現衝突時。」

「咳、咳嗯——」

「黑魔法防禦術上學到的，教授，在上學期。」

……

「唔，卡斯蘭娜小姐、格蘭傑小姐，這是上周的作業，麻煩你們發給大家一下吧。」

算了，暫時還是不要去招惹「帕拉塞爾蘇斯」那個喜怒無常、神經不正常的老怪物了。

「抱歉，卡斯蘭娜小姐，我剛才好像聽到你談到了……厲火咒？」

在斯內普教授的課堂上，感冒、打噴嚏可以說是最糟糕的幾種狀態了，無論是手抖了一下多加了幾滴不該加的魔藥材料，亦或者是不小心把鼻涕口水掉到坩堝中，都有可能出現災難般的後果。

「隨著時間推移，絕大部分人不可避免地會出現認知固化、學習能力退步、心態變老的過程。」

「好了，在上節課的時候我們初步掌握了生火咒……」

就在這時，烏姆里奇耳邊傳來了弗立維教授平靜的講課聲。

「……我不知道。」赫敏搖了搖頭，「我會盡量不預設立場，從客觀角度來做出評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