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某科學的霍格沃茨
第1070章 指控與風波
金斯萊聳了聳肩膀，接過麗塔的話說道。
他茶褐色的頭髮和濃密的眉毛里夾雜著縷縷灰色，金絲邊眼鏡後面是一雙銳利的眼睛，儘管有點瘸，但走起路來卻有一種大步流星的瀟洒，使人立刻感覺到他是一個敏銳、強硬的傢伙。
「沒有，我就隨便看看——」
「好的，部長先生……」
那名叫做金斯萊的中年傲羅困惑地看著她，他腳步緩緩挪動，魁梧的身軀有意無意地遮掩住了麗塔大部分的視線，而在他的右手邊則是一個半開的空辦公室，門板上寫著「傲羅接待室」的字樣。
顯而易見，唐克斯絕對不可能是魔法部僅有的「組織」成員，大概率也不可能是那些在「暗中掩護」她此次行動的正式成員——如果那些大人物沒有虛張聲勢——那麼在等一會兒的密談中，出現在康奈利·福吉和魯弗斯·斯克林傑身邊的魔法部僱員中，必然存在某個身居高位的「組織」成員。
「查！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
「沒錯，這可不是小事，你有證據嗎？」福吉說。
麗塔看了眼那些坐在「後半區」的傲羅，有些遲疑地問道。
「嗯，說的也是——」
魯弗斯·斯克林傑皺了皺眉，臉色陰沉得彷彿快要滴出水。
斯克林傑毫不猶豫地說道，目光在麗塔身上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幾秒，繼續說道。
相比起過去幾個月嚴密到連一隻飛蟲都無法潛入的防護，這次她無論是前往魔法部，亦或者是向魔法部揭發洛哈特的黑料，這些環節的保密實在太粗糙了，或者說——對於她的信任程度提得太高了。
要知道，依照麗塔探知到的風聲，魔法部私下ｈeｔubooｋ•cｏm.cｏm偷偷使用「吐真劑」的情況並不是沒有。
「你覺得呢？斯克林傑，你打算現在怎麼做？」
不過，她暫時只打算告訴魔法部其中三個。
「首先是《與狼人一起流浪》這本書，由於前段時間的魔法部行動，我打算從側面寫一篇關於抗擊狼人的故事，但是在取材過程中，我發現這本書的故事實際上取材自一名美國老巫師。他才是那個真正讓一個村子里的人擺脫了狼人禍害的『英雄』，而這僅僅是第一個受害者……」
只不過，這一路上除了唐克斯之外，麗塔並沒有發現第二個「組織」成員。
第二天中午。
「是的，是的。但是這涉及到學生們的安全，以及正義……」
「有些緊張？這很正常。」
「考慮到一些原因——您知道的，傲羅們總有不少秘密，尤其是斯克林傑先生，他的辦公室可能不太適合——唔，媒體人士進入——因此我們考慮再三后，把今天會談地點臨時更改到了這裏。」
……
而更讓她不安的地方在於……
在前期籌備中，「組織」為麗塔提供了足足五個完整的證據鏈。
康奈利·福吉輕聲說道，他表情嚴肅，但眼底深處閃爍一絲抑制不住的興奮。
因為唯有這樣，「組織」才能在她「說錯」話的時候第一時間進行補救。
麗塔猛然回過神來，收回視線，神色如常地笑著問道。
麗塔在內心中演算了幾次，頗為肯定地點了點頭。
【震驚！吉德羅·洛哈特公開承認《與狼人同行》主角原型另有其人！】
……
「那麼，麗塔·斯基特小姐，我們長話短說——」
麗塔飛快拿定了主意，在康奈利·福吉的目光下，無比嚴肅地點了點頭。
還在看著門口發愣的麗塔·斯基特愣了半秒。
「鄧布利多教授年紀大了，難免會被少數居心叵測的人欺騙，作為維持魔法社會秩序的魔法部，我們還是有責任去幫霍格沃茨揪出害群之馬，填補上漏洞……那麼，斯基特小姐，我們開始吧？」
金斯萊笑容不減地回答道，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門板上的那幾個大字。
「部長先生、斯克林傑先生，我這邊掌握了可靠證據，如今在霍格沃茨任職的吉德羅·洛哈特，那位此前在魔法界赫赫有名的反黑魔法英雄，其實是一名利用遺忘咒冒名頂替他人的騙子。」
康奈利·福吉重重地一拳捶在桌面上，震得咖啡杯叮噹作響。
「哦！斯基特小姐，這可是一個相當嚴重的指控。」
「人證，物證這些都有嗎？這可不能僅憑書信什麼的來定罪。」
「哦，魯弗斯，別那麼急躁……斯基特小姐不是待審訊的罪犯。」
「你所掌握的那些材料，到底是關於那一位知名巫師的？您應該知道，戲弄傲羅的代價吧？」
「冒昧的問一句，那邊坐著的先生們看起來似乎……」
康奈利·福吉重重地皺起眉頭，轉過頭看了看斯克林傑。
麗塔·斯基特禮貌地笑了笑，壓下心中的困惑，跟著金斯萊走進辦公室。
「怎麼了？那邊有您認識的傲羅嗎？」
房間的門重新關上了。
砰！
魯弗斯·斯克林傑目光在麗塔身上掃動，看起來活像一頭正在審視獵ｍ.hｅｔuｂoｏｋ.ｃｏm•ｃoｍ物的老獅子。
「魯弗斯·斯克林傑，挺好的。」
至於誰才是那個潛伏在魔法部的卧底，只要看看除了魔法部長、傲羅辦公室主任外，還有哪個出現理由不那麼合理的巫師，以及稍微關注一下人數對比，大致就能猜出那些「暗中潛伏」成員的名字。
沒錯，絕對就是這樣！
麗塔瞳孔微微一縮，心中泛起一絲寒意。
她突然想起外邊那些「新傲羅」那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在哪裡見過了。
然後……
「至於鄧布利多教授後續的那些事情，那也得等到吉德羅·洛哈特罪行成立后，才有討論空間。如果說斯基特小姐證據足夠清晰準確，或許我們這幾天就可以得出結論——當然，具體的處理、協調方面，自然還是由部長先生您來決定，畢竟我們傲羅的工作範圍並不包含那些複雜的溝通事務……」
「記者小姐？斯基特小姐？」
但是假如真的爆發了衝突，當魔法部進入緊張狀態，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就是……
「吉德羅·洛哈特？我記得他前段時間還入選了『國際反黑聯盟』的榮譽成員，在全球魔法界享有等同於各國傲羅的自由出行權，以及在惡性事件發生時的協助執法權……你的指控有什麼證據嗎？」
「而更讓人震驚的一點是，鄧布利多教授，似乎知道部分實情……」
康奈利·福吉和魯弗斯·斯克林傑兩人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從最糟糕的情況來看，倘若她在這次談話中直接告發「組織」，可能會對後續計劃造成毀滅性打擊。
魔法部，康奈利·福吉的辦公室。
幾個月之前，當她被天命集團的外勤巫師從魔法陷阱中
和_圖_書拖出來時，那些不苟言笑的外勤人員們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壓抑氣氛，這是一種來自於長時間協同訓練后，產生的窒息壓迫感。但如果說……
「對，這些都有。」麗塔說。
「您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哪怕兩者只有一個成立，那也是足以開啟正式巫師法庭的案件——您口中的這兩個人，分別是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會員，以及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師。噢，魯弗斯，我們在這裏交談應該是安全的吧？我不是不信任傲羅們，但是這件事可能格外……格外慎重、嚴肅地對待才行……」
稍微頓了頓，金斯萊略帶好奇地看向麗塔·斯基特。
「暫時還不會，況且，我一向對於『令人震驚』后的描述存疑。」
就在這時，傲羅接待室的大門被人推開了。
麗塔·斯基特努力在腦海中閃過這一路上遇到的巫師，以及任務介紹。
辦公室裡邊很空，除了一張圓桌、幾把椅子之外，甚至連一個像樣的柜子都沒有。
倘若她沒有記錯，在此前那場狼人圍剿的發布會上，這位傲羅辦公室主任的發言是唯一可以在後續的聲討風波中有機會全身而退的。在《預言家日報》記者們關於下任部長閑聊中，不少人認為，除非未來會發生第三次魔法戰爭，否則作為傲羅辦公室主任的斯克林傑絕對不可能被選舉為魔法部長。
「但是，這可能涉及針對阿不思·鄧布利多的指控……」
作為一名新聞工作者，她深知時效性和緊迫感的壓力，如果說一開始就讓魔法部得到了全部的資料內容，那麼他們無疑會在辨認、討論、謀劃過程中投入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我……」
就在hetubook.com.com這時，她腦海中突然閃過今天早上唐克斯說過的那句話。
「沒什麼好猶豫的，核實證據、逮捕、審判——」
在臨出發之前的任務說明中，「組織」很明確地告訴過她，在魔法部會有人在暗中保護她。
在他面前的書桌上，攤開著一份今天的《預言家日報》，映入眼帘的碩大標題就是：
還沒等麗塔·斯基特仔細辨認，她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
「證據確鑿。」麗塔斬釘截鐵地說。
她從手提包中取出羊皮紙，那支魔法羽毛筆懸停在紙張上。
除非……
康奈利·福吉贊同地點了點頭，眼中閃著興奮的光彩。
麗塔·斯基特泰然自若地回答道，微微一笑。
康奈利·福吉搖了搖頭，一臉期待地看向麗塔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之前的信件里說，這份內容會關乎到一個魔法界鼎鼎有名巫師的聲譽，一名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任職的巫師……」
「您肯定知道，魔法部最近向社會開放了一批傲羅崗位——在稍微放寬了對於成績的要求后，我們招募了一批有豐富生活經驗的巫師，他們中不乏有曾經擔任過賞金獵人的……這樣的身份轉變，顯然還要一段時間來適應，不過您這邊大可放心，我們全都是為了魔法界安寧秩序而戰的執法者。」
金斯萊領著麗塔進房間坐下之後就離開了，接待室門關上之後，外邊傲羅指揮部的景象和聲音徹底被隔絕了開來，麗塔·斯基特獨自坐在空蕩蕩的接待室中，內心做著最後的心理鬥爭。
……
「當然，這裏甚至比我的辦公室更加安全——」
「總而言之，等到傲羅們這邊初步確定，我就立刻召開部長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