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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多也只能推算到這裏。

秦宇兄妹有點意外，兩人想不到，原來姜別離認識娘有這麼久。

「呵呵，這個老東西…」

言語之間，大感遺憾。

秦宇默然點頭，所有所思。

好難受啊，娘非要說不能相認。唉……

秦宇道：「若娘願意，兒願讓陛下恢復太樂宮，讓娘出掌太樂宮，專司樂道。古籍中說，這是正二品官署，九卿之一。」

剛到不久。

「母君，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姜葯看到穆蒼月的神色有異，不禁有點擔憂的問道。

原來，是樂道天賦啊。

姜葯不禁心中溫暖。他本來就很喜歡秦雀，這下更喜歡了。

「呵呵，早在數百年前，我就已經是樂道真人。在神教之時，我只展現出樂聖的樂道修為。因為我不想受到更大的關注。」

「娘說了這麼多，其實還是不希望你們恨他。畢竟，他是你們的親生父親。」

「否則，他五百年前就認識我，為何這麼遲才會生下你們？」

時而，她閉上深邃的眼睛，修長的手指不斷掐訣，另一隻手擺弄著蠱蟲骨甲。

「嗒嗒…」穆蒼月案上的五片蠱蟲骨甲，發出清脆的響聲，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意蘊。

穆蒼月神色不屑。

秦蒹葭點頭，「勉強能做到，但需要不少時間。怎麼，你想讓娘替明帝效力？」

「他還推衍出，古仙出世，魅貘南侵，明國變法，九鼎再現，四教重光，這都是已經應驗的大事。」

樂道，可是上古九道之一！

什麼？！樂道真人！

「雀兒，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你兄長又欺負你了？」姜葯呵呵笑道。

雖然這個姐姐的性格像個妹妹，沒有姐姐的樣子，但論起來的確就是姐姐。

此時此刻，穆太后竟然像個巫女。

「我不知道他的卦道有多強，但肯定超越了卦道大聖。他推衍出了很多事情，絕大多數都應驗了，準確率近九成！」

姜葯一點皇帝的架子都沒有，「來，坐下說。」

秦宇請自己的母親出任太樂卿，當然是舉賢不避親。整個天下，還有比母君更適合當太樂卿的人么？

上古時期，九道各有官署，九道長官被稱為九卿。而除卻兵部之外的禮、戶、刑等部長官，叫五堂。

「紫宙，為何今日和雀兒一起進宮？」

姜葯很是無語。

「不忙！」穆蒼月搖頭，「此事是姜氏絕密家事，先不要告訴別人。秦宇兄妹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

秦蒹葭笑道：「娘和*圖*書說過恨他？」

「我讓錦衣衛去查，果然查到了。」

「比如，他數百年前就推衍出，真界會出現八國紛爭，諸蠻族會捲土重來。天下四大域會同時降臨幾個不世出的天才，擁有王道氣運。」

「什麼？恢復太樂宮？」姜葯神色一喜，「紫宙難道發現了樂道大才？」

就是秦宇，也露出驚愕之色。這個母君，實在隱藏的太深了。

秦蒹葭卻道：「他肯定是有苦衷的，他要做大事，做一件我不知道的大事。他之所以找我生兒育女，是因為他還是個卦道強者。」

「先假裝不知道，你心中只要知道，他們是你的手足就行了。」

難道，是為姜別離感到自豪？

「以我猜測，可能是某件大事，需要具有姜氏血脈、天賦不同的年輕人共同應對。和姜氏血脈以及多種天賦有關，年齡還有要求。」

「遵命！」

「你爹手段通神，為了怕蠶葯妃知道，他一定用大神通封住了秦氏兄妹的姜氏血脈氣息，所以你們相互之間感知不到血緣關係。」

秦蒹葭嘆息：「可不就是姑侄為師徒？他的卦道如此厲害，找到我當然有目的。」

沒錯了。

秦雀和哥哥不同，卻是情不自禁的有點眼淚汪汪，小臉有點激動。

秦母既然被老東西禍害過，就不可能簡單，一定有很厲害的天賦。

沒有。

老東西！

秦蒹葭露出一絲寂寞的神色，「不是。娘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樂道真人。嗯，也就是八級樂道大師。」

大明皇宮，皇太后穆蒼月所在的慈寧宮。

秦蒹葭想了想，點頭道：「也罷。反正你們也是給你們的弟弟效力。你們既然都出仕明國，我就來當一次太樂卿。我之所以答應，還有一個原因。」

「龍城，那個姓秦的女人來京了。」穆蒼月似笑非笑的說道，指著玉案上的蠱甲，「這是娘剛才推算的結果。」

「太后大人。」一個宮人應聲出現。

「蠶葯妃前世今生都是他的髮妻，蠶葯妃才是他心中真正的正妻。而明媒正娶的穆蒼月反而不是。這就是為何蠶葯妃的兒子叫姜正嫡。」

穆蒼月很快就明白了。「去請陛下來慈寧宮，我有話說。」穆蒼月神色古怪的說道。

相互之間卻都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老東西禍禍過的女人，有一個簡單的么？

「你們的爹，是這個天下最厲害的男人，沒有之一。就沒有他不會的。他不但武道深和*圖*書不可測，就是葯、符、器、陣、兵、樂等等，無不是深不可測！」

「來人！」穆蒼月頭也不抬的喊道。

姜葯露出驚訝之色，「這麼巧？娘的意思是，秦宇兄妹，是我的…」

「至於他為何要這麼做，我就不知道了。但，絕對沒有傳宗接代、廣衍子嗣那麼簡單。」

「天下幾個稱帝的不世之才，就有兩個姓姜，還有一個是姜家媳婦，這就三個了。」

「明帝和清帝是兄弟，卻相互為仇敵。你們和明帝也是兄弟、姐弟，卻相互為君臣。豈不是應驗了三件？」

秦宇聽到這裏，都有點麻木了。

她怕搞錯，再次推演一邊情蠱卦，結果還是一樣。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希望在大爭之世中，自己的血脈能成為最後的贏家。」

「生下我們，就是為了符合他的推演，這是利用我們？拿我們當棋子？」

推算出這個結果，穆蒼月忍不住喃喃自語。

「她也很喜歡御獸，說御獸很有意思。所以，她要拜我為師。我見她有些御獸的天賦，也就收了她。」

秦蒹葭搖頭嘆息道：「紫宙，你呀，就是太聰明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搞了半天，秦宇兄妹竟然是自己的哥哥姐姐！

「你們很小的時候，他來看過一次，給你們取了名字。你們兄妹的名字合起來，寓意就是：一隻朱雀縱橫宇宙。」

「他還推衍出自己有子為仇敵、有子為君臣、姐弟為君臣、姑侄為師徒等和自身相關的小事。現在也應驗了三件。」

雙方誰也不知道，對方已經知道彼此之間的關係。

「這就是他的苦衷？」

大明太后此時極其專註，她蛾眉微皺，秋眸凝神，玉手中的蟲甲，不斷變化著道韻。

既然母君說要裝作不知道，那就瞞著，不能讓這個陛下弟弟知道。

龍城侯有點尷尬的摸摸自己的秀髮，「呃，還沒來得及說，姜靈韻已經拜我為師了。」

數日之後，秦氏兄弟一起入宮見姜葯。

「娘之所以知道這麼多，那是因為我是樂靈體，能聽話聽音，聽鑼聽聲。可從隻言片語之中，聽出很多話外之音。」

………

「每一道，都超過真人的境界。不知道的人，根本無法想象，世上竟然有如此神仙般的人物。」

「你們可以想象，天下有多少女子，會拒絕這等人物？」

「老東西自己不讓他們歸宗，你就先裝著不知道。這老東西，真是害死人。」

秦蒹葭hetｕｂooｋ•cｏm.ｃom繼續說道：「娘雖然具有很高的樂道天賦，是個樂靈體，可其實本來，最高成就只能到樂聖…」

「蠶葯妃的厲害，你們必定有所耳聞。她的勢力和手段，同樣難以蠡測。」

「娘。」秦雀忽然插曲了，這女郎一臉的神色，「我能說是應驗了四件么？」

「這…那姓秦的女子，竟然來到了姜京？她到底是誰？」

秦宇神色如常，見到姜葯這個其實是弟弟的陛下，沒有任何異樣。

焯！

「娘，既然如此，那要不要相認？秦宇兄妹也算宗室。」

秦宇整個人都不好了，「娘不恨他？」

姜葯忍不住咬牙。大明洪武皇帝有點自閉了。

「連明媒正娶的、穆蒼月都不算他的正妻，都是被利用，娘又有什麼奢望呢？」

美輪美奐、猶如仙宮的殿宇之內，大明最尊貴的女人，正趺坐在玉案前，推演情蠱之卦，課算紅鸞。

………

「那他究竟是什麼目的？」秦宇有點無語的問道，他很想娘親罵幾句姜別離。

「啪！」忽然一片蠱甲重重敲在玉案上，一道氣韻漫漶而出。

當然，也只能推算和姜別離有關的情蠱卦。這麼多年了，她已經養成了這個習慣。

「去讓錦衣衛查查，這幾天有沒有一個姓秦的女子入京。那個女人一定很美，很不一般。」

秦宇嘴角一抽，「也就是我，我和雀兒的出生，都是他推算好的？」

「可你爹卻從來沒有拿自己兒子當藥引的想法。他只是為了光明正大的娶穆蒼月，這才敷衍蠶葯妃。若非如此，姜龍城早死在蠶葯妃手裡了。」

「我知道他一定會離開，我知道他找我是居心叵測，可我並沒有恨他。因為他給了我一對能幹的兒女，還陪了我一段日子。」

姜別離的女人中，那個姓秦的女子，竟然到了大明京城！

「就連孩子何時生，生男生女，生幾個，他都要推演一番。」

秦宇兄妹面面相覷。

秦宇笑了，「我知道，娘現在想高調一下，故意讓我那個爹知道，好吸引他主動來見你。」

「謝陛下。」秦宇大大方方的坐下來，「主公，臣今日入宮，是為了恢復太樂宮之事。」

這就是三省之下的「九卿五堂」，合稱『卿堂』，含九五之意，身份都很尊貴。

秦蒹葭蛾眉一皺，「怎麼？」

「當然，你爹也知道這一點，但他沒有在意。」

玄信侯一愣。他仔細回想，這才發現娘親雖然因為那個人傷心，可卻從來說hetubook.com.com明說過怨恨之言。

「好吧。」姜葯苦笑，「我當年，還有撮合姜南和秦宇的意思，幸虧…」

「這就是為何，你們兄妹不但資質好，而且還一個具備葯道天賦，一個具備御獸天賦。」

秦母露出複雜的笑容：「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娘本來就是極其罕見的樂道靈體，加上你爹的幫助，才能突破到樂道真人。」

「他不是很隨便的找上我，而是通過卦道推演。所以也說不上是始亂終棄，沒有這麼簡單。」

「而且，他所有的子女，都是百年之內出生的，最大的也不會超過百歲。算是同一個時代的人。選擇這個時間段，當然也是卦道推演的結果。」

秦宇忽然說道：「娘是天下唯一的樂道真人，能不能恢復上古仙樂，增加大明氣運？」

秦雀嘻嘻笑道：「陛下，這樂道大才，就是我的母君，天下唯一的樂道真人！」

穆蒼月點頭，「不錯，就是如此，錯不了啦。」

秦宇沒有吱聲。這些年他已經知道，母親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不然，情蠱卦這麼冷門的卦術，就要生疏了。

不然，君臣之間反而尷尬了。

穆蒼月張開神采內斂的眼眸，看著這道氣韻，忍不住「咦」了一聲，剎那間神色就變得驚愕而又精彩。

「也只有具有特殊體質和天賦的女子，才能更好的生出具有他某項天賦神通的孩子。」

呵呵，搞了半天，就是我自己在當壞人？

你以為我不知道。我以為你蒙在鼓裡。

「穆蒼月應該很早就知道了這點，為了姜宗大權和自己的子女，她一直在和蠶葯妃周旋，將計就計，隱忍多年。」

「還有一些事，我不知道真假，不敢說是對是錯。比如六指再現、六道再輪、鬼帝出世、虛海歸一…等等，也不知道能否應驗。」

兩兄妹一起行禮。

「你們這位皇太后，可是個深藏不露的厲害角色。蠶葯妃之所以同意你爹娶她，是為了生出葯靈體，她需要葯靈體當藥引。」

「娘，這不就是『姑侄為師徒』？」

秦宇沒有吱聲。娘，你自己都替他找理由了，我還能如何？

八級樂道大師！

生父的卦道，的確太厲害。比卦道大聖厲害的多。

這麼厲害的么？

「只有這樣的女子，才有資格為他生兒育女。」

「沒錯，娘的確是被他利用。可是娘也沒有損失。沒有他，娘也沒有你們。天下男子很多，可是有幾個人，能生出你們這樣的孩子？」

這是當年hetubook.com.com在巫域時，巫族卦道大聖羋易圖教授她的。她就是學了這極其冷門的情蠱卦，才推算出和姜隱有關的女人。

可秦雀卻大為失望的嘟囔道：「唉，要是能告訴陛下多好啊，陛下本來就喜歡我，要是知道我是他的妹…姐姐，那不立刻封我龍城公主？」

秦蒹葭的聲音越發清朗起來：

反而是自己心生怨恨。

秦蒹葭說到這裏，目光竟然露出緬懷的笑容，還帶著一種自豪之意。

還有玄妙，很可能也是。

秦蒹葭露出回憶的神色，緩緩說道：「娘認識他其實很久了，已經有數百年。」

「所以，娘其實是賺了，為何要恨他？娘只是傷心他一直不出現，似乎忘了我們母子三人，沒有盡到父君的責任而已。」

「臣見過陛下！」

「之所以不讓你們姓姜，還用大神通封住你們的姜氏血脈氣息，主要是保護你們，怕你們被蠶葯妃發現害死。」

千百年來，每隔一段日子，穆蒼月就會推衍一次情蠱卦。

「我大明如今日新月異，蒸蒸日上，娘也大有用武之地。」

很快，姜葯就來到慈寧宮。

「推算錯誤，超過時間還沒有應驗的，只有神教起義、大越崛起、姜水乾涸這三件大事。可準確率已經極高，遠超卦道大聖。」

秦蒹葭沉默一會兒，只能繼續說道：「他是要把他的天賦，遺傳給自己的子女，所以他找的女子，都是具有某種特殊天賦和體質的人。」

「是你們的爹，給了我上古的樂道功法，還帶我去了一個叫虛空海的地方住過幾年，幫助我突破樂道真人。」

這算什麼事？

母子兩人都是忍不住搖頭。

要是陛下知道我是他的姐姐就好了，就會對我更好了。

「你知道是誰么？應該就是秦宇兄妹的母親！」

她說到這裏，秦雀頓時覺得不對了，她忍不住插嘴問道：「什麼意思？難道娘現在的樂道修為，不是樂聖？」

可是，他現在不能認他們兄妹，只能裝糊塗。

那麼，他們之間的事情，肯定遠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此事，乃是我秦家的絕密家史，你們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們的弟弟，明帝姜龍城！」

「哦？真的？秦夫人果真是樂道真人？」姜葯臉上驚愕，心中也不意外。

「你們兄妹的才能，其實就是遺傳自他。嗯，他不但葯道很厲害，就是御獸，同樣強的離譜。」

僅僅過了半個時辰不到，調查的結果就呈報到穆太後面前。

唉，這又是一個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