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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走了過去，將最後一份卷子遞給了吳佩良。

范玉樹喜道：「太好了，我就知道難不住吾之子瑜，給我參考參考。」

趙戎同樣笑著，擺了擺手，「沒有客氣，是真話。」

只是後來被學長韓文復果斷拒絕了。

只是趙戎看了她幾眼，覺得估計還是和以前一樣。

「大清早的，原來都是吃飽了。」

只是他授業時，卻從來不帶書本，朱先生編寫的書也不要，就空著手來上。

這個叫趙子瑜的學子，全權負責兩個學堂的書藝課。

趙戎輕車熟路的走上講台，迎著下方一雙雙眼睛，輕聲道：

對每一個學子都有點評。

他便暫時不再去試了，想著歇幾日，改日換個法子去探究下。

只是，要不是夢裡只有他一人，夢見的是他熟悉的景物。

趙戎笑道：「諸位同年晨安。」

並沒有完全屈服這位『趙先生』的淫|威。

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沒有魚懷瑾的身影。

趙戎面色自如的大步向前走著。

正義堂不聽話還能怎樣。

學館也熱鬧了起來。

要不是依舊是桃花源與無門學堂，是魚懷瑾的夢，只是趙戎剛要靠近，一出現在學堂窗前，她便又消失不見了。

那昨夜一樣。

趙戎搖了搖頭，從袖中取出一疊卷子。

趙戎：「……」

他微笑道：「雪幼兄的小楷，清秀娟雅，秀雅細膩，每次都在進步。字如其人，極好。」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子瑜，等會兒第二節經藝課，先生布置的那個很難的功課你做完沒？」

趙戎還了一禮，便走開了。

趙戎轉頭看向不遠處一臉無所謂表情的吳佩良。

六堂學子們陸續來上課。

一個瘦高老夫子，二十個乖巧認真的稚童。

一滴，兩滴，三滴。

趙戎看見她害羞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轉而走到范玉樹的桌旁，將卷子遞去。

原本壓他們一頭的率性堂，和一直在後面窮追不捨的正義堂，都在被那個趙子瑜折騰。

四周的風，捎來一些隻言片語。

范玉樹大手一揮，「錯了也沒事，給我抄抄。」

然後。

和圖書夢融化了，他腳底踩空……

這就讓眾人頗為稀奇了。

不多時。

清冷的長廊上，行人漸漸增多。

范玉樹眨了眨眼，沒有理會周圍人的視線。

趙戎平靜的起身。

這一次的月中大考，他們肯定是想著超過前面那兩座學堂的。

一個叫趙子瑜的新來學子，嗯，是個中途加入率性堂的特長生。

什麼後來被堂內學子們強烈反對后，估計是心虛了，便又回到了學堂上課。

「趙兄，久仰久仰。」

他現在似乎在墨池學館內頗有名氣，人送外號……

……

周圍的學子們面面相覷，對視幾眼后，不少人咳嗽一聲，紛紛還禮。

長廊上，或遠或近有著不少墨池學子們同行，其中一些三五成群的外堂學子，低聲指點著。

趙戎看了他眼，誠懇道：「玉樹兄，我的也不一定對。」

「你的字還不行，還不夠好，太匠氣了，書法不是像你這樣去練的，我之前已經糾正過很多次了，寫個字別那麼古板嚴肅，眼睛專註即可，否則過猶不及……」

讀書、修行、批改功課。

只是他微微想了想，突然停步，朝周圍的同年們，抱拳行禮一圈。

就在趙戎微微疑惑間。

趙戎輕吐了一口氣，起身下床。

不過幾乎全都是讚揚與鼓勵，雖然有些字確實沒有達標，但是趙戎心中自有思量。

攤上這麼一個便宜先生，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唄。

范玉樹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

趙戎試了幾次后，夢境的新奇感已經沒了，魚懷瑾又一直和他玩無聊的躲貓貓。

又成了周圍人的焦點。

都當作無事發生。

不過並沒有開口提及。

趙戎語氣認真。

聽說率性堂和正義堂，兩堂學子幾乎都被折騰的夠嗆，嗯，其實也不全是，傳聞正義堂好像挺聽這位折騰人的『趙先生』的話的。

魚懷瑾也一直表情認真的聽著。

趙戎看著范玉樹，認真點了點。

愈演愈烈。

看來那枚特殊的墨心朱果，神效依舊存在，只要入睡即可。

約莫一炷香后，幾乎所有率性堂學子們的卷子和-圖-書，趙戎都發完了，除了一個人例外。

他認真的了范玉樹幾眼。

這個山水墨畫夢，他依舊夢到了。

李雪幼聞言，紅了臉，低下頭。

只是隨後，趙戎的自語聲又被風聲捎來，傳進了後方眾人耳中。

賈騰鷹：「……」

清晨的墨池學館，籠罩在一片朦朧的薄霧中。

率性堂清晨第一節書藝課開始。

他走下台去，一個一個的發起了卷子，與此同時耐心點評著。

又是墨汁滴落。

可能是因為寫的字不錯之類的原因，和朱先生眼緣，被她任命為書藝助教。

很清醒冷靜的體驗了一次跌入無盡黑暗的脫離感。

「這字寫的很好，可以排在率性堂前列了。」

看熱鬧的墨池學子們暗笑。

就像突如其來的雨水。

不過，率性堂看樣子就和他們不一樣了。

然後他微笑正過頭去，繼續帶著范玉樹和賈騰鷹大步向前。

「同窗們，還有幾日就是月中大考，我們要不畏……不畏……算了，雞湯回頭再灌，我講講你們交上來的功課。」

前方，范玉樹聞言樂了，朝身邊的趙戎打趣道：

再說了，不是還有六堂第一的率性堂跟著受罪嗎？

映入趙戎眼帘的，仍舊是桃花源。

墨池學子們：「……」

關鍵是現在看來，課上的莫名其妙，估計也就正義堂學子們在那個有點憨的顧學長的帶領下，能夠忍。

村子中央，那座四四方方、風格嚴謹的無門學堂依舊坐落。

趙戎心裏搖了搖頭，旋即面上點頭道：「魚兄，共勉。」

最近，墨池學館內，有一件趣事，在私下裡傳的沸沸揚揚。

不愧是你啊玉樹兄。

趙戎看了看左右。

嗯，怎麼說呢。

專門來帶率性堂和正義堂的書藝課。

趙戎多瞧了她幾眼，想起了前幾夜山水畫夢中的事。

不過仔細一想也是，現在就算揭竿而起，好像也沒有什麼用。

起初，這些墨滴是在雕像似的人們身上開始滴下的，就像汗水。

夜還未深，時間猶早。

而且他看魚懷瑾的神態似乎也是與其一樣。

趙戎警覺的轉頭和圖書，看向村民們，發現亦是如此。

趙戎皺眉，將卷子遞給她，同時認真道：

嗯，用前世的話說，就是……你們這些活寶真是讓先生我操碎了心。

趙戎第一個來到李雪幼身前，將卷子遞去。

即使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種學子，也大致能從同窗們聊天傳來的陸陸續續話語中。

魚懷瑾還是原樣子，表情平靜的抬頭。

趙戎、范玉樹和賈騰鷹，三人一起步入長廊，向率性堂走去。

他頓了頓，禮貌且好奇道：「都吃了嗎？」

趙戎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若有所思。

所以這叫所投無門？

趙戎語氣半是無語，半是擔憂，「行吧，不過你記得改幾個字……名字也別忘了。」

只是這一次，趙戎早有心理準備。

趙戎嘴角微抽，朝擠眉弄眼的范玉樹點了點頭，便又朝另一人走去。

趙戎嘴角微扯。

是寧靜中又帶著些熱鬧的晨景。

聽進去了，但是很難改。

「喏，那就是那位趙大先生……」

「只是，那個瘦高老夫子是誰……還有那個沒有門的學堂……」

然後，趙戎又恢復了以前夜裡一樣的生活。

「哪一個，中間那個嗎？」

東籬小築，北屋內的床塌上。

作為最近六堂之中的黑馬，上次月中大考的第三名。

藉著那些頻繁提到的幾個詞彙，大致勾勒出這件眾人們當作玩笑的趣事。

例如魚懷瑾，因為趙戎對其對要求極高。

「趙兄客氣了……」

他玩世不恭的笑言：「子瑜，你剛才不是說了嗎，這是字如其人啊，所以我的字，嗯。」

不用想也是。

輕輕的應了聲。

其中，滿是怡然自得的村民們。

還有什麼連休沐日都不放過學子們，留下來補課。

學館外。

其他學堂的學子們得知后，暗笑打趣的同時，也不禁替這兩個學堂的同僚們憐憫。

他將此事放在一邊，繼續讀書修鍊……

趙戎走到魚懷瑾座位旁，輕輕喚了聲。

這是碰到了什麼神仙人物。

什麼上課從不在固定的學堂內帶著，而是帶著兩堂學子一起在外面瞎晃悠，美其名曰觀景悟字。hｔｔｐs://ｍ.ｈeｔｕｂoｏｋ.ｃom•coｍ

其中最喜歡管事的那個女人，離開書院，下山去了，暫時還沒回來。

趙戎有不厭其煩的把之前已經說過無數遍的道理，再啰嗦了一遍。

「嗯，三人間最高的那個……」

只是趙戎快速的趕路來到學堂后，在那扇僅有的小窗前，踮腳看去時。

趙戎放心的點了點頭，又行了一禮。

他輕笑自語。

往後幾日。

趙戎一邊想著等會書藝課的事，一邊隨意點頭。

只是，對有些人卻是除外的。

不少人心思活絡起來。

若是這個叫趙子瑜的傢伙，書藝教的好，也就罷了。

不過。

不過這座學堂的課，依舊在上著。

嗯，如果眼下周圍這些其他學堂的學子們，別時不時的悄悄瞅他，就更好了。

看熱鬧的墨池學子們其實頗為理解。

趙戎點頭贊同，「托你們的福。」

說不定還苦中作樂傻傻的認真上課。

他輕輕一嘆，「吳兄的書童進步真的很大，要不改天請他來學堂坐坐，和吳兄一起上上課，讓在下認識認識。」

而且，聽說之前朱先生在為這個新助教分配學堂時，最初是選擇了修道堂的。

率性堂學子們面色古怪起來。

而且與墨池學子們印象中只是偶爾替先生上上課的助教不同。

隨後，趙戎感覺滿世界都有墨汁在滴落。

魚懷瑾朝他行禮。

正義堂學子們心裏估計也平衡多了。

吳佩良微笑點頭，拱了拱手，笑著看了看周圍的同窗，「趙先生客氣了。」

而是，作為兩座學堂書藝課的趙先生。

趙戎這一次並沒有在夢裡看見那個梳著總角髮鬢的古板小女孩。

他們紛紛回道。

他都是鼓勵為主，沒有給他們泄氣，畢竟馬上就要考核了。

其實之前就有小道消息在學子間流傳了，只是現如今幾乎所有學子都知道了。

二人對視。

與之形成對比的，是正義堂的學長顧抑武。

月中大考將至，他最近有些忙碌。

也不知道他和正義堂學子們，現在是何感想？

「子瑜，看樣子，你成咱們學館的名人了。」

吳佩良笑容一僵。

趙戎依舊嘗試進入了山水墨和_圖_書畫夢。

如今看來，確實極有先見之明，沒有掉進這個大坑，反而是藉此一躍而上。

什麼布置的功課比其他六門藝學先生不知的都多。

「魚兄。」

此時，太陽升起，將墨池學館的霧靄驅散了不少。

感覺這是他此生聽到過的最舔狗的話。

朱先生好像對這個趙子瑜是放之任之道，而墨池學館內，包括祭酒在內的幾位管事之人……

「跑什麼……我一來你就跑，這不更證明你也看見了我，我們兩同夢嗎……」

「桃花源，嗯，應該可以這樣概括……著很好理解，誰心裏還沒個桃花源。」

作為六堂第一的學堂，堂內的學子也大多心高氣傲，哪裡會輕易服一個剛剛來到率性堂不久，而且還是走後門進來的特長生。

不過，不是作為率性堂學子的忙碌。

他揉了揉臉，輕輕嘀咕道：

「那就是前些天談的那個趙子瑜……」

另外一想到這次的月中大考。

他很早便覺得，這兒確實是個靜心讀書的好地方，遠離了獨幽城的喧囂，也離書院士子之間的辯論爭端較遠。

隨後，他如此這般，在學堂內發起了卷子。

周圍的率性堂學子們聞言，頗為吃驚，其中有不少人眼神懷疑。

如此看來，修道堂似乎是最大的受益者。

其他四堂學子們，打趣的想著，看著率性堂和正義堂的熱鬧。

所以大多數關於這個趙子瑜的評價與言語都是從率性堂傳出來的。

只是，讓其他四堂學子們頗為奇怪的是，苦『趙子瑜』久矣的率性堂竟然還沒有『揭竿而起』。

「吃了的，多謝趙兄關心。」

「難道這夢裡的某些事物，是你有什麼不便示人的秘密？」

然後夢境化為一場大雨，無聲滴落。

無門學堂內的一切事物又靜止了，這些人就像化為了雕像。

這一次入夢。

「玉樹兄的草書不錯，瀟洒飄逸，卻又帶著規整。月中大考，朱先生的考核，不限字體，玉樹兄現在的草書已經可以了。對了，你是怎麼練的，以前經常寫草書？」

而不久后，關於這個玩笑似的新上任的』趙先生『的小道消息，在學館內私下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