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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學斌先接了電話。

時學斌他們正緊張缺少的玫瑰該怎麼解決，沒有注意手機在響，給左小青提醒，從褲兜里拿出手機。令小燕順看到顯示是杜飛的手機號，奇怪的問到：「杜老大躲回海州逍遙自在去了，怎麼會想起這時候給你打電話？莫非他從電視新聞里看到今天晚上的事情了？奇怪了，他有閒情逸緻坐下來看電視么？」

「啊？」時學斌愣了愣，捂著手機通話孔跟姚文盛他們說，「杜飛他說他都已經到燕歸湖東路口了。」

分發玫瑰的消息早在山上傳開了，這邊車一停下，不用陸天又他們招呼，大家都圍了過來。陸天又又看見竟然有熟悉的學弟學妹在這再好不過，推開車門大聲招呼：「于竹，我們院有多少學生在山上，快喊過來一起幫忙。」

沈筱見陳寧與他宿舍里同學跑來跑去分玫瑰，累得臉頰潮|紅，站在靜夜裡就像山谷里一株芬芳幽蘭，見他們手裡都還空空，從車裡拿出一捧玫瑰分給她們：「不能虧了你們。」又多分了枝給陳寧，開玩笑說：「那個傢伙肯定樂意多給你一枝。」誇陳寧長得漂亮。

時學斌這才想起他們就在燕歸湖東路，忙通知杜飛調頭到這邊來找他們。

姚文盛笑了笑，這個問題還真難回答。這件事建鄴市應該會引起注意，但是公開深入的報道，在一些官員看來，那簡直是給建鄴市抹黑。要沒有公開深入的報道。對其他城heｔｕboｏｋ•ｃom•coｍ市處理這些問題就不能提供借鑒與指導作用，影響力實際上要受到很大的限制。他在想。張恪折騰著一齣戲，或許這才是他的意圖吧，總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其實也難怪，錦湖權勢再大，在一些官員眼前，也不希望看到錦湖在這些社會問題上指手劃腳的。

「杜飛後面跟著什麼車？」秦剛站在稍高的檯子上，先看到人頭攢動的人群里看見杜飛的那輛黃色保時捷跑車，後面還跟著好幾輛輕型拖箱卡車。

陳寧清脆嬌柔的話音未落，遠空傳來「嗖」的一聲異響，大家都詫異的回頭望過去，只見一枚銀彈從湖心彈射到天空，驟然在靜寂幽昧的夜空中綻放出一朵美麗的銀花。

建鄴是小江中下游平原與章山山系的交接處，建鄴境內起伏綿綿的都是低矮的山嶺，不過山勢有許多非常的險峻，燕歸山林水屹立，山勢清奇冷峻，又緊貼著城區，雖然不是建鄴的最高峰，卻比建鄴境內的其他山更為著名。

都已經快夜裡十點了，花店手裡的存貨有限，要應付店堂生意不可能送過來；這時候花商也只有從花農那裡收購，時間上卻又來不及。偶爾有些存貨的花商也趁機亂報天價，真叫人愁煞眉頭。

「咦，老大不會早想到我們的難處吧？」時學斌跳到高台上來看過去，看到一輛輕卡停下來，司機跳下車跑到車后將車廂門打ｈtｔｐs://ｗww.ｈeｔｕｂｏｏｋ•ｃoｍ.ｃｏm開，紅燦燦的果然是滿車的玫瑰，杜飛與盛夏下了車，從人群里擠過來。

時學斌找姚文盛他們緊急商量，問要不要給張恪打個電話。

「我馬上就要到學府巷，剛過燕歸湖東路路口。」

「山上東大的同學應該很多，分發玫瑰的事情，也應該傳開了，到山頂號召一下，應該有很多人幫忙的。」董躍華的女朋友也是國商院的師姐，她回過頭來說道。

這邊一邊緊急聯絡花商、花店收購玫瑰，一邊等著杜飛開車過來。

左小青滿臉羞澀，很不好意思，雖然知道不是這麼回事，還是滿臉甜蜜。

※ ※ ※

令小燕說道：「先讓一些人將手裡這些玫瑰都送上山分放，看能不能再從其他地方抽玫瑰過來，聲勢搞了這麼大，總不能無疾而終，也不怕他小子最後賴帳不給錢。」

那也夠嗆阿，陸天又看著車窗外，燕歸山頂的範圍很大，登山過千禧夜的人都散在其間，能停車的地方也就山頂孔雀園停車場，「憑我們這十幾號人，什麼時候才能將這麼多玫瑰分發完？」

到孔雀園，才發現停車場都幾乎給登山的人擠滿了，大家東一堆西一堆，將報紙鋪在地上，路燈亮度不夠，但是大家都將登山應急燈打開，在那裡打牌聊天。等著新千年的到來。

「聽說你小子準備給全建鄴的少女、少婦獻玫瑰，我就擔心你小子會搞砸。這麼短的時間和*圖*書，我也只能從海州，新泰的花場調集這麼幾車玫瑰。要是還不夠分，你就等著丟臉吧。」杜飛走過來捶了捶時學斌的肩膀，跟他開玩笑說到。

對於燕歸湖附近的高校學生。沒有比去燕歸山頂過千禧夜更好的地方了，陸天又他們坐車運玫瑰從盤山公路上山，就看到路上有許多結伴登山的青年男女，一夥一夥的，還有許多人根本就不走盤山公路，而是直接超捷徑登山。陸天又又與沈筱坐在車裡，董躍華坐在前排接聽電話，過了一會。他回過頭告訴他們：「奶奶的，恪少早有準備，還我們白操心，他讓杜老大從海州、新泰掉了好幾車玫瑰過來，夠應付山下的了，我們只管山上就行——發完花，我們就留在山上，我可是期待著明天的日出阿。」

看車廂塞了滿滿當當的，又有好幾輛車，應該有好幾十萬枝玫瑰，時學斌這才知道張恪跟他說這事情時就考慮到局面可能會像草原上的野火那樣點燃之後一發不可收拾。早就通知杜飛在海州緊急調貨，他興奮抱了杜飛一把，趕緊下去組織人手將玫瑰送到各個路口分發。

林冰、蘇一婷、何弦她們跑過來問什麼時候開始分發玫瑰花，時學斌頭疼的直撓腦門，張恪之前讓人送過來的五十萬現金，現在差不多也彈盡糧絕，就算有足夠的現金，都已過九點鐘，內花店裡的玫瑰花也都差不多賣完，就算從花市批發商那裡再調二十萬枝玫瑰來應急和圖書也非易事，而且一旦開始分發玫瑰，可能引發更多的人往燕歸湖沿岸聚集

時學斌趕忙拱手求饒，說到：「我身上的體毛拔下來變玫瑰，也不夠今晚分的。」又趕忙跟杜飛通電話，「你聽誰說來看的，我有幾個膽子敢給全城少女、少婦獻玫瑰？這麼騷包的事情，不要我說，你也應該想到誰才有可能做出來，你人到那裡了，我現在正為缺玫瑰的事情愁眉苦臉呢。」

「把農民工子弟學校這一塊真正的辦起來，也許能解決相當一部分問題了，」杜飛說道，「今天晚上有許多媒體報道此事，對街童問題也會跟蹤採訪下去吧？」

姚文盛說道：「張恪再多一個腦袋，也沒好辦法應付眼前的問題，還是我們頭疼吧。」

「聽說你小子準備給全建鄴的少女、少婦獻玫瑰。」時學斌捂著手機通話同愁眉苦臉的跟姚文盛說話，又腆著臉跟身邊的左小青說，「其實我只想給你一人送玫瑰，又擔心你不收，才想出這個餿主意來。」

大家興奮地站起來，準備迎接千禧夜最關鍵的一刻。

「就你不相信，天下總有一兩個這種傻子的，」陳寧悄然站在那裡跟于竹頂嘴，又笑著跟沈筱說。「不過也夠傻的，為了跟他女朋友示愛。竟然要送全城女孩子玫瑰花。」看了看手錶，剛巧十二點，又嫣然笑著說，「要是他足夠傻，這時間點應該在燕歸湖上放煙花，這才傻得足夠完美。」

「天下真有這樣的人啊，」于hetubook.com.com竹問道，「師兄師姐跟他認識？」

令小燕不留情面地笑著說：「真是臉皮夠厚啊！得，既然是你要討好小青同學，那就不管我們什麼事了。」

「你快讓他過來，」姚文盛說道，「讓他們到我們這邊來」

「你手機在響。」入夜後就陷入機動亢奮狀態的左小青扯了扯學斌的衣袖，提醒他褲兜里的手機在響。

陸天又笑笑，招呼大家一起將後備箱里的玫瑰拿出來分發。大家的熱情極高，不過要將數萬枝玫瑰分發到山頂所有女孩子的手裡，也很費時間，等幾部車廂、后坐里的玫瑰分發完都快十二點了。

于竹看見院學生會主席從車裡下來招呼他們，在看到有人將後備箱打開漏出滿滿當當的玫瑰。忙與陳寧還有兩個宿舍的同學擠到前面去，問道：「敢情消息都是真的啊。」

「你早說一聲啊，我頭髮都愁白了兩根，」姚文盛笑著跟杜飛說。「大家經過市中心時，都能看到上前來推銷玫瑰的兒童，也有許多擦鞋、賣報、乞討、偷竊甚至隨意逛盪的兒童，有時候看他們糾纏過來，還有些討厭，好些情況都不能具體的了解，心裏想這座城市裡應該有幾百名形形色|色的街童吧。今天這一折騰嚇下了一跳整個市街童數量加起來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除了流浪兒童外。城市還是充塞著大量跟打工父母一起進城卻沒有學校容留的失學兒童。而且這部分的比例相當高，這些都是以往注意不到或者說重視不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