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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什麼！」

布萊克盯著癱軟在地上的長女，他注意到後者的拳頭慢慢握緊，但並非為了反擊，或許只是為了抒發內心的某種不甘和怒意。

邪神看都不看她，伸手在陰冷的劍刃上摩擦，又在利刃的心能匯聚中將一顆代表格里恩和晉陞堡壘的永恆者印記取下。

「你說錯了，邪神，我並沒有憎恨自己的力量，這份力量是禮物，我善用了它塑造出晉陞堡壘為暗影國度的秩序服務。」

後者面對這惡毒又密集的攻擊將手中戰矛舉向天空，讓晉陞之巔懸挂的聖潔鳴鐘響起，永恆者的心能順延著數重回蕩的鐘聲化作光羽灑向四面八方，在保護住長女的同時將那些虛空陰影塑造的觸鬚盡數湮滅點燃。

「還有，剛才那是兩個問題！」

在十幾秒的沉默之後，長女低著頭攏著翅膀，她一邊伸手摘下自己那華麗沉重的執政者冠冕，將一頭散亂的心能髮絲播散。

所以唯一正確的解釋是，你並非沒有力量，你只是在抗拒使用這份與生俱來的力量並且有意識的疏遠它。

這不是永恆者該有的表現！

這件完美如藝術品的雙翼在用於戰鬥時估計可以輕鬆切開一頭半神的軀體，而且它明顯附帶著長女的某些神格力量的延展。

長女看著布萊克手中那明顯具備噬淵風格的戰刃，用自己那天性聖潔的聲音質問到：

嗯，有那麼一段時間布萊克也熱衷於給自己身上插幾隻翅膀，但在他成為一名成熟的上古之神后他就放棄了這種幼稚的想法。

而在每一根藍白色光芒交織的羽翼尾端還有金色的護翼點綴在羽翼邊緣，以邪神大人出類拔萃的戰鬥經驗來看，這玩意應該不只是裝飾品。

比如腦袋上頂著一個三角形的金色王冠，那玩意的體積和她的軀幹一樣大，戴上之後總顯得長女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

不過隨著這股驚艷一起迸發出的卻是一種遺憾又糟糕的心情。這六大原力領域中最美麗的翅膀，為什麼會生長在眼前這個傢伙身上。

「反正我已經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瑪卓克薩斯在你的大地上節節勝利，你的追隨者們將迎來敗局。

「你不能把祂帶去那裡！」

她說：

就像是普通的格里恩天使在翅膀之外又延伸出了更加寬大m.hetubook.com.com更加華麗的羽翼，這種獨特的構造讓長女的雙翼在展開式完全可以用「遮天蔽日」來形容，其翼展最少是她身高的三倍。

自己引以為傲的聖潔雙翼就像是感染了疾病一樣在瞬間萎靡到無法升空，而自己輕盈的身體變的很沉，墜向地面而不是飛上天空。

但格莉絲蒂婭已經沒有任何反抗或者戰鬥的心思，她緊盯著一言不發的布萊克，大喊到：

唯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大家都是永恆者卻唯獨你會弱到這種地步，我相信你們五位在走下流水線時的『出場設置』是一致的。

但在他親眼見到長女格莉絲蒂婭張開雙翼的姿態時，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那麼一瞬間確實感覺到了驚艷。

但凡你在過去無數個紀元里每千年抽出一天時間來練習一下力量運用都不至於被我一劍秒了，我剛才那一下只是試探，甚至沒動用全力。

和普通格里恩們在背部延伸出的雙翼不同，長女的翅膀幾乎完全籠罩了從肩膀到臀部的所有軀幹，且並非單層羽翼而是一大一小雙層翅膀的疊加。

因為就在長女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那些觸鬚只是障眼法的同時，陰冷肅殺的氣息就如出鞘的利刃在她背後爆發。

我對於寒冬女王的認命順從不感興趣，對兵主的暗中策劃不感興趣，對佐瓦爾的大胆反抗不感興趣，對德納修斯的無盡野心不感興趣。

布萊克感覺這翅膀完全捋直了可能有近三十米寬。

「不管佐瓦爾向你許諾了什麼，祂都是在欺騙你！

比如掌握著對天空的統御等等。

重點在於長女的翅膀。

眼看著異域邪神的力量在爆發，長女揮動雙手呼喚回了自己剛剛丟出的晉陞戰矛，那點綴著如太陽圓環與聖潔鳴鐘裝飾的金色戰矛被祂有模有樣的揮起，在空中劃過幾圈之後指向了朝祂大步走來的布萊克。

「你當然可以問，但不代表著我一定會回答。」

而肩膀上懸浮的太陽紋路的荊棘護肩以一個非常妥帖的方式懸浮在她雙肩之上，再加上來自極樂堡的神聖心能流光的加持，讓她頗具一種「天使降臨」的宗教威儀。

聽到這話，布萊克頓時挑了挑眉頭，他說：

長女停了停。

布萊克沒有回答。和-圖-書

我的意思是……」

這意味著打開初誕者聖地通路的五枚印記已經有四枚落入了這個域外邪神手裡。

那不是屬於六大原力的任何一種文字，但布萊克那神乎其神的「文字天賦」在這一刻再次生效，他看懂了那幾個符號的含義：

「我真正憎恨的是我自己，亦是那些創造我的存在。」

「布萊克閣下，您知道當一台機器無法履行職責時，等待她的命運是什麼嗎？」

「如果你不是個戰士，那就別在我面前裝硬漢。我見過很多那種面對威脅視死如歸的靈魂，我可以肯定，你不是其中之一。

在她拍打雙翼準備以極速躲避或反擊之前，隨著邪神大人很不滿的回應，布萊克的手便從祂的影子里浮現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就如布萊克總結的那樣，她從沒有使用或熟悉過自己的力量，就像是熊孩子明明可以輕鬆捏死小蟲子，卻會被跳到身上的小蟲子嚇哭一個道理。

她抿了抿嘴，扭頭看向布萊克，輕聲問到：

邪神瞥了一眼剛才從劍刃上甩落的永恆者之血，他對長女說：

祂會讓你熟悉的一切都煙消雲散。」

「唰」

「這就是祂們稱呼你為『長女』的原因嗎？你似乎知道很多關於扎雷歿提斯的事，你還保留著你們這些永恆者在初誕者聖地的回憶？

月影神格·超級變羊術啟動！

初誕者在那裡留下的力量不但可以影響到死亡領域……

但也不必花心思尋找。

「祂拉攏過。」

祂們需要的是一群不會惹麻煩的機器人。

我只是在履行我誕生之時就被賦予的職責，對於職責外的一切事情我都不感興趣。」

這是邪神在和寒冬女王打了一架之後學會的新東西，對於永恆者們而言，祂們和自己國度的力量連接會讓祂們變的很難對付。

身上的黑衣先知袍也在黯淡月光的照耀下轉化成月夜戰甲的姿態，在陰沉肅殺的黑色|貓頭鷹戰盔將頭顱徹底遮擋時，布萊克的神格力量也被散發出來。

但她身上這一切聖潔或者粗俗的裝飾都不是重點！

格莉絲蒂婭這位執政官的外表相比祂的兄弟姐妹們確實沒什麼好說的。

哪怕你是『輔助型號』也不該拉胯到這個地步。

她啞聲說：

就像是黑夜重新在這個清晨降hetubook.com.com臨，將長女與晉陞堡壘這片國度的聯接削弱，迫使她使用自己的力量作戰。

「啊！」

很顯然，剛才那一次穿刺中壞心眼的布萊克將自己的一些力量故意留在了長女的永恆之軀里，這種小手段哪怕對於寒冬女王那樣不善戰鬥的永恆者都不會起效，祂們的永恆之軀足以豁免這種程度的內在破壞。

她閉著眼睛說：

布萊克的身影如煙霧爆發消失在長女身後，直到他回到剛才站立的地方順手甩掉劍刃上的藍色血跡時，那股被穿刺被抽取的痛苦才在長女的永恆之軀中爆發。

他將乳白色的聖潔印記放在左手指尖微微高舉。

這不是糟蹋好東西嗎？

「那佐瓦爾應該拉攏你這個厭世者才對，為什麼會是大帝站在祂身邊？」

布萊克將手指尖的四枚印記收回，他拄著哀傷之刃瞥了一眼虛弱的長女，說：

長女能感覺到隨著自己的心臟每跳動一下，自己的力量就被削弱一分。

但邪神搖了搖頭，拄著哀傷之刃的手指在劍柄上稍稍活動，便讓眼前拄著戰矛的長女痛呼一聲再次狼狽的癱軟在地。

「你……」

就像是死亡趴在她肩膀朝著她的脖子吹冷氣一樣，那股驟然迸發的殺機讓長女翅膀上的每一根羽毛都倒數起來。

從艾澤拉斯那些習性野蠻的鷹身人到張開雙翼便能翱翔世界的巨龍，從燃燒軍團那些以雙翼喚引火雨砸下的末日女武神到戰場爆發時開翅膀打架的大影帝聖騎士們。

這應該是個愛美的永恆者，她的戰裙後方還有透明的裙托，在雙翼拍打時會讓這些輕盈之物搖擺不休。

「你當然可以繼續嘴硬，格莉絲蒂婭，只是你我都知道這場談話里我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雖然我一直都知道你並不是以力量見長的永恆者，但我真的沒想到你對自己的神格與神力的運用會差到這種地步。

「但我拒絕了。

她拉聳著自己華麗的雙翼就像是拖著沉重的披風，超級變羊術的效果在一點點的失效，那被強制剝離的飛行本能正在回歸。

「你是為佐瓦爾服務的嗎？被放逐者到底想做什麼？」

那就如造物主們所願吧。

長女盤坐在沾染永恆之血的地面上，她以一種意興闌珊的姿態仰起脖頸，準備著迎接永恆生和-圖-書命的終結之時。

說吧。

沒有多餘的想法，沒有僭越的慾望，沒有痛苦的思考，也沒有渴望自由的追逐。

你在厭惡甚至是怨恨自己的力量，並將其視作一種折磨。

格莉絲蒂婭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軀體在怪異力量的作用下扭曲變形。

邪神大人也見過很多長翅膀的生物了。

別讓自己多受罪。」

「反正這不就是初誕者們製造出我們的目的和理由嗎？祂們需要的從來都不是會思考的僕從，祂們需要的只是合格的執行者。

薩拉邁尼歡呼著又一次刺穿永恆者的軀體，精準的順延著長女背後雙翼中央的皮膚刺穿進去，在永恆者察覺到痛苦爆發之前又將利刃滑出。

「在開始戰鬥之前，我有最後一個問題。」

只有拋棄痛苦的過去，才能贏得平靜的新生……」

當然，身為永恆者的她總要有些與眾不同的裝點。

海盜蹲下身，看著在虛空力量的作用中被衝擊心神到極端痛苦狀態的長女那張慘白的臉，他將一縷煙氣噴吐出去，敲了敲長女那奢華的金色王冠，說：

總的來說，布萊克對於翅膀沒什麼特殊的愛好。

乳白色的火光一瞬間照亮整個高台，長女鬆了口氣但隨後目光緊縮，在剛才那一瞬她失去了對寂靜者的鎖定。

但長女的基礎太差了。

我們當初放逐祂不只是因為祂試圖違抗天命！外來者，佐瓦爾在計劃非常危險的東西，而前往扎雷歿提斯就是祂邪惡的計劃的終點。

長女注視著布萊克的表情變化，她咧嘴一笑，撫摸著肩膀上那行和裝飾一樣的文字，低聲說：

寂靜者的真理領域展開。

以他的經歷而言，翅膀這種東西在很多情況下都非常雞肋，哪怕對於巨龍們來說，翅膀依然是它們的最大弱點之一。

「嗡」

另外我還有個小小的問題。」

虛弱的長女不知哪來的力氣，掙扎著拄著自己的戰矛起身。

布萊克瓮聲瓮氣的聲音從戰盔之下響起，隨著聲音回蕩的瞬間暴起的是從越發陰沉的四周涌動起的千萬觸鬚如覓食蛇群一樣攻向眼前的格莉絲蒂婭。

就是女性格里恩天使被放大三四倍的樣子，一個藍色的女巨人，在皮膚之外各處縈繞著乳白色的光暈，上身穿著稍顯澀氣的白色裹胸，下身是裝點著金色綬帶的布制戰裙，和-圖-書雙臂被華麗神聖的手鎧保護，懸浮在地面之上的大長腿綁著希臘風格的裹腿。

在這樣的情緒作祟下，邪神大人飛快的失去了談話的興趣，他向前行走一步，纏繞著陰冷氣息的哀傷雙刃跳入手中。

下一瞬，在長女愕然到驚恐的注視中，布萊克的其他三根手指上分別浮現出血紅色的溫西爾印記、金色的仲裁官印記和藍色的法夜印記。

恪職原型體二號機·代號「長女」·出場名稱「格莉絲蒂婭」

如果不考慮長女的身份，那麼她身上這套打扮就算換到艾澤拉斯某個酒館的舞娘身上也沒有任何違和感，甚至因為非常神聖與澀氣的融合會在出場的時候就引得整個酒館的男人們用口哨聲為她歡呼。

癱軟在地面上的長女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眼前將哀傷之刃橫置於身前的布萊克。

為什麼？」

在身為尊貴的永恆者統治了自己的國度無數個紀元之後，她終於被從那無上的王座上掀翻下來，如此卑微的癱軟在塵土之中，將自己神聖到不可侵犯的地位徹底粉碎。

這格里恩的執政官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慘叫，雙翼抽搐的摔倒在最華麗的聖潔大理石磨製的地面上，一滴滴藍色的鮮血順著她癱軟在身旁如白色緞帶一樣的翅膀滴落，以永恆者的軀體堅韌程度這小小的傷口應該一瞬就會愈合，但邪神那把劍明顯有古怪。

「您知道，我的前身，恪職原型體的一號機的結局如何嗎？」

或許也是時候說出那些深埋於心底無法向他人訴說的怨恨……

說到這裏，長女那臉上露出一絲自嘲和譏諷的苦澀笑容。

他注意到了一樣東西，便皺著眉頭伸出手，在長女脖頸的裹布上輕輕下拉，看到了那裡的一行獨特的符號。

布萊克走到永恆者身前，叼起煙斗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

被一劍秒了的長女心情很顯然不好，她沒打算回答布萊克這個問題。

這一刻就像是有閃電劃過長女布滿疑惑的心頭，很多事情一下子就有了解釋，關於瑪卓克薩斯為什麼要毫無徵兆的進攻晉陞堡壘，關於這名邪神為什麼要如此羞辱自己，甚至是整個暗影國度這一段時間里的種種異常以及噬淵的擾動……

「噗」

我有很多時間可以浪費，但你就不一定了。

力量的運用是需要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