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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處弼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那裡喝茶湯的閻立本，似乎有點印象。

再說了，這幅畫被他給抹上這麼兩筆，難道自己還有臉掛在宮裡跟觀音婢顯擺不成？

想要提高老程家的審美觀和藝術素養，爹和大哥二哥，這三位業已成年的大佬爺們已經可以放棄治療了。

「小侄謝過叔叔。」程處弼屁顛顛地竄了過去，美滋滋地將這幅日後必定能名垂千古的大作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程處弼不指望他們，只能靠自己這位老程家最靚的崽，來承擔起培養程家四五六藝術細胞的這份重擔。

李世民搖了搖頭，改日有了靈感，一定可以畫出更優秀的作品，總比瞅著那兩道辣眼睛的微風鬧心好。

程處弼將兩幅寶貝交到了家丁的手中讓他保護好，打量起周圍，卻沒看到那三個熊孩子的身影。

惡狠狠地猛一回頭，咦？程處弼看到了，站在欄杆邊沿的閻立本一臉懵逼地正扭頭朝著後方看過去。

「哈！那老四你呢？」程處弼喝道，這時候聽到了身邊的異向，扭頭看https://m.hetubook.com.com去。

就在這當口，程處弼看到了太子李承乾又出現在了欄杆前。

剛剛才邁開大步前行的李恪與程處弼不約而同地連退兩步，一臉震驚的表情。

程老四昂起了脖子，一臉的英武偉烈，可惜臉太黑看不清晰。

李恪的眼角一陣抽搐，一臉的慶幸，自家的弟弟調皮搗蛋的也不少，但絕對比不上這哥仨。

嗯，類似於狂犬病癥狀，或者是破傷風的發作前兆。

「我是當哥哥的，肯定要救弟弟們。」

「閻卿，這程三郎這裏還有些後遺症，這等舉止不足為怪。

越是長大，越能夠感覺到父皇為這個天下的操勞和艱辛有多麼不容易。

「咦？那三個傢伙竄哪去了？」

（畫外音：嗯，如果形容成法拉利什麼的，列位看客肯定覺得作者眼瞎，作者也覺得太辣眼睛。）

並沒有看到太子殿下和大唐皇帝陛下。那笑聲，莫非……

誰特么的膽敢如此張揚地嘲笑家風嚴謹的老程家，是誰？！

上面還有程和-圖-書處弼拿碳筆解釋怎麼做手術時划拉的幾條不太明顯的線條。

後邊，還有四個身影似乎正在追趕。

程老四趕緊手又指向另外一個黑漆漆的熊孩子。

後邊的老五老六則直接撞在了老四的身上，三個熊孩子直接就翻在地上滾作一團。

終於看清楚了，這三個黑影既不是野豬，也不是其他動物。

可眼角的餘光掃到了滿是期盼的程處弼，李世民無奈地彎了彎嘴角。

「哈哈，五哥你看你的臉，現在比我還黑。」程老六很興奮地指著五哥的臉大笑起來。

「罷了，拿去吧。」

「！！！」船上的大唐天子，大唐太子，大唐爵部郎中倒吸了一口涼氣。

程處弼突然聽到了一陣暴發似的狂放笑聲，瞬間惡膽從邊生，一股無名火起。

就像是一位英勇無畏的交警，想要阻攔幾輛橫衝直撞的無牌報廢手扶拖拉機。

這位國畫大師的作品，就很闊以。二話不說，程處弼又把這張也給收了起來。

李承乾也站到了李世民的身邊，滿臉崇拜地看著父皇。

這還是個和-圖-書孩子，而且還是腦子有點毛病的孩子，跟他計較個啥？

只是此刻為何李承乾的臉那麼的紅，而且還似乎朝身後邊偷瞄了兩眼，一副很害怕又不敢說話的樣子。

「三哥，四哥胡說，我也是不小心的。」

雖然程處弼缺乏文藝細胞，可歷史好歹還學的不錯。

一臉黑線的程處弼撈衣撈袖，左右一掃，愣是沒看到有適合代父執法的棍棒。

而是混身被灞水河岸的黑泥給裹了一身，連臉都黑一塊白一塊的程家四五六。

「你們都給我站住！！」程處弼揚起了手，厲聲喝道。

程老六咧開了嘴，整張臉已經看不出五官，好歹露出了白牙，和兩隻眼睛，一副很開心很樂意的模樣。

不是我說別的，就你們那一家老少，嗯，除了崔氏，怕是沒人能懂欣賞書畫吧？

「三公子，他們往那邊去了，方才小人還聽到三位公子的笑鬧聲，想來還在那邊玩耍吧。」

老五和老四也發出了快活的笑聲，展現了青少年的天真和懵懂。

李恪呵呵一樂，與程處弼一同朝沿著河岸朝前和*圖*書行去。

程處弼氣樂了，咬著牙根，並指如劍。「那你們倆是怎麼回事？」

這位似乎是一位很有名的國畫大師，留下的大作在後世都是國寶。

沖在最前面的老四，在衝到距離程處弼約幾步處才堪堪剎車。

「放心吧處弼兄，小弟也遣了人相隨，難道還能出事不成？」

李恪這位堂堂的蜀王殿下，一個踉蹌扶著身邊的柳樹，現在已經面部肌肉發生了嚴重痙攣。

「父皇，你看那是什麼東西？」李承乾一臉訝然地抬手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河岸。

看到瘋狂點頭的程老五，那張臉，除了咕嚕嚕亂轉的眼珠子，其他五官幾乎無法分辨。

……

李世民兩眼微眯，看到了三個黑影正快速地朝著這邊竄過來。

「陛下，您真要讓他給秦大將軍治舊疾？你看他舉止……」

「你們三個小混蛋，把我的交待都忘哪去了？」

「老六，老六他覺得好玩，去學老五摔跤。」

只要他能夠救治好被孫、袁二位道長都束手無策的國之柱石秦大將軍。

程處弼覺得家風嚴謹的老程家太糙，和圖書就應該多一些書畫藝術作品來裝點和熏陶。

「三哥，我們回來啦……」打頭跑得最快的黑影看到了迎面走過來的李恪與程處弼，興奮地揚起了手大聲叫道。

懷中抱著這兩幅畫，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程處弼向李叔叔辭行，這才美滋滋地竄下了船。

「三哥這不能怪我們，是老五，老五他剛剛跑到河邊，不小心摔了一跤。」

家丁指了指灞水河岸的方向道。

「！！！」

看到三哥一臉狂暴，一副想要下黑手的模樣，程老四趕緊抬手一指程老五。

不過這還沒完，目光一掃，落在了那張變成麻子臉的人像圖上。

更何況，還需要秦卿家自己來作最後的決定。」

閻立本看著這位舉止古怪，連那被塗抹得亂七八糟的人像圖都要帶走的程處弼離開，忍不住小聲地道。

李世民負起了手，看著程處弼與恪兒下船的身影，面色沉靜地道。

看了眼那副被程處弼的微風線條給毀掉的佳作，李世民就覺得心梗。

莫說他只是有些神神叨叨的，就算是他真是個瘋子，那朕也定然不吝嗇厚賜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