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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這出虛汗我懂，可這出虛宮是什麼意思小侄真不明白，還請叔叔直言相告。」

「？？？」程處弼一臉懵逼地看著站在跟前的李叔叔，半天才不確定地問了句。

「你別動，程老三那小子交待過，說你醒了就乖乖躺著，避免牽動傷口。」

嗯，看在這程老三認錯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趕著進病房去盯著愛妻的李世民懶得跟這小子計較。

……

「叔叔可知，那腸癰若是急性發作，幾乎是九死一生？」

不過為了緩減陛下的尷尬，趙昆一把將程處弼扯到了一邊去。

「不用客氣，順手的事情。」程處弼頭也不抬的飛快操作起來，很快，一條黃綠色的盲腸也被扔進了托盤。

所以，這位長孫皇後手術完成之後，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和靜養，以及補充足夠的營養。

「你能確定切了那東西沒問題是吧？」

夫妻二人小聲地說了沒幾句話，就聽到了病房門外傳來了趙昆的低喚。

但是，像急性闌尾https://m.hetubook.com.com炎這樣發病快，病程短，並且死亡率高的疾病，能避免掉當然最好。

長孫皇后睜開雙眼的瞬間，映入眼帘的，正是自己在沉睡過去之前所見到的那個人。

「嗯……」長孫皇后輕應了一聲，靜靜地感受了一番后，面現愕色。

「好了，開始檢查器械，一會準備關腹。」

他是一位優秀的醫務工作者，天職就是要為患者們防治各種疾病，當然，絕對不是沒事找事。

「那個……」

站在病房外面，面對著想要留下來照顧長孫皇后的VIP男護士李世民，程處弼正在詳細地叮囑。

「嗯，你這沒有銅壺滴漏嗎？」

雖然不太清楚，長孫皇後為何會因為什麼病而身故。

已然能夠自行坐卧的劉郎將，能夠讓觀音婢在日後避免掉那種致命的危險，這讓李世民不禁有些心動。

「叔叔您說的對，就是娘娘出了虛宮之後，才能進食。」

「快了……」

然和-圖-書後，就看到了程處弼從那個傷口中，提出了一枚樣子略顯怪異的膽囊。

「嗯，略知一二。」

「嗯，你知不知道，那小子把從你的膽裡邊，取出了這麼大的一枚膽石，都快有為夫的拇指粗細了。」

嗯，老傢伙不干擾自己手術，這自然是最好的。

「不用。」

下意識地抬了下頭看過去，只看到了李世民默默地垂首低頭，就那麼看著沉睡中的長孫皇后。

「沒想到，就是那麼一枚膽石，害得你那麼的痛苦。」

「你要好好活著，如此朕才會覺得所作的一切更有意義。」

又想到今日一早，自己特地去探視了那位已經被程處弼割掉了膽和盲腸之後。

聽了程處弼的解釋，同樣也很清楚腸癰急性發作後果的李世民，看了眼心愛的妻子，當即不再猶豫。

李世民一臉黑線地看著這個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程老三，生硬地道。

程處弼很有花太長的時間，就看到了那枚外形發生了形變hetubook.com.com的膽囊。

「閉嘴，要出來了。」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陛下您一定要聽到了娘娘腸道開始排氣，才能給娘娘餵食。」

「陛下，臣可以用性命擔保，這是為了娘娘著想。」程處弼坦然地看向李世民道。

「陛下，程三郎問娘娘醒了沒有，若是醒了，他要進來給娘娘檢查。」

「……沒。」

程處弼耐心地給李世民解釋道。他的出發點，在於他很清楚，長孫皇後過世大概也就在這一兩年。

李世民半天才明白程處弼的意思。「……你莫非是說，出虛宮？」

「反正現在時間也還早，要不我幫娘娘把會導致腸癰的盲腸給摘除了？」

「那個叔叔您想必聽說過腸癰吧？」程處弼雙手不停，緩慢而輕柔地在傷口中排查。

不過看在李叔叔似乎心情不太好的份上，嗯，懶得跟他計較。

「好，那有勞賢侄你了。」

程處弼開始小心翼翼地剝離著這個形變的膽囊，通過器械，能夠感應到這膽囊內有大的結石顆和*圖*書粒。

程處弼聽到了趙昆的解釋，不禁面露欽佩之色。卧槽！不就放個屁，也能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那個程三郎，所謂的出虛宮，指的就是那個什麼……」

「一刻鐘多一點。」外面傳來了趙昆那雄渾的嗓音，及時回答。

「過去多久了？」程處弼示意接生婆遞來了托盤，小心翼翼地擱下了托盤之中，高聲問道。

長孫皇后的體質自然比不得那膘肥體壯的劉郎將，再加上之前因為高熱，還有一系列的變故。

「？？？」李世民聽到了閉嘴兩個字，直接就毛了。

看到妻子醒來太過開心，居然把方才程處弼的提醒都給拋在了腦後。

「……」

「夫君，那個地方，已經沒了之前的那種難耐的疼痛了……」

「腸癰之症一旦發作，便是極為迅猛，稍有不慎，那便是性命攸關的大危機。」

小聲地，用只有長孫皇后才能夠聽得到的聲音道。

得，看樣子接下來又無事可做，但是程處頃絕對不是一個沒了事情就拍屁股走人的人和_圖_書。

站在旁邊的趙昆看到陛下的臉在瞬間就掛滿了黑線，不禁一個頭兩個大。

「好吧，隨您高興。」程處弼有些戀戀不捨地收回了已經夾住了盲腸的止血鉗。

李世民有些尷尬地拍了拍額頭。「已經醒了，讓他進來吧。」

……

李世民垂頭繼續看著那猶如熟睡的觀音婢，看著這張陪伴了自己半生的俏臉。

李世民目光落在了程處弼的身上。「你可知道，朕依為左膀右臂的杜卿，便是死於此症……」

「哦……」

看到他已經摘下了口罩，看到他得見自己醒來，那副喜不自勝，已然熱淚盈眶的模樣。

可是聽到要出來了這四個字時，剛剛張開的嘴又死死閉上。

好在，仔細觀察了半天之後，沒有看到膿腫與壞疽，這可以算是上是一個很美好的好消息。

「賢侄，還得多久？」

長孫皇后忍不住艱難地抬起了胳膊，輕輕地，拭了拭他的眼角。

但是，李世民又想到了自己趕去見杜如晦最後一面時，杜卿那腹痛如絞，奄奄一息的絕望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