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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吆喝，又把人們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來。

一個拿眼神鄙視自己的身材，另外一個更直接，拿手指比劃，你們特么的夠了！

尉遲恭悻悻地瞪了程咬金一眼，沒奈何地解下了腰畔一個不大的小葫蘆。

只可惜，落到那幫糙老爺們眼裡，還不如tui他一口來得傷害更大更痛快。

看著站在碼頭之上送別的親爹，程處弼與兩位兄長一起。

夾在這幫子露出了真面目的歷史人物當中，程處弼唏噓不已。

「不錯不錯，對了，這些話，一定得讓史官給記下來。

還是因為，那些知曉了真相的人們的日記本，都沒能流傳下去，被改朝換代的戰火所毀壞。

「爹，平安還家。」程處弼忍不住大叫了一聲道。

真想要迎著春風披頭散髮，舉杯望日高呼一聲：人間不值得……

「程咬金，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覺得不合適你還給我。」

程咬金晃了晃那只有半壺的小葫蘆，沒好氣地道。

程咬金一扭頭，目光一轉，朝著尉遲恭招了招手。

李世民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朕這輩子，第一次瞧著親爹非www.hetubook.com.com逼著兒子給自個作詩的。」

接了小半碗，在一眾安靜下來的大唐文武重臣的注視之下，程處弼先是深嗅了一口酒氣，作陶醉狀。

恭敬地朝著那位高大魁梧，足可以為老程家遮風擋雨一輩子的父親鄭重一禮。

「爹喜歡就好，如此孩兒也算是鬆了口氣，沒有辜負你的期望。」程處弼也鬆了口氣。

老夫這裏邊全是健子肉，就長孫無忌那如同身懷六甲的肚子。呵呵……

「不許喝完了，某家今日出門，就帶了這麼一小點。」

「也對，程老三你應該來得直接一點，勸爹更盡一杯酒，西出長安無親人嘛。」

「爹，作詩總得有靈感吧？孩兒現在沒靈感，弄上二兩指不定就能有了。」

一個二個斯斯文文的正人君子，此刻都顯得那樣的陰陽怪氣，騷話連篇。

已經腰上無帶的長孫無忌忍不住呵呵一樂。

「滾遠點，你他娘的，老子不是君子，你是啊，你全家都是君子。」

「程老三啊，這首送別詩好是好，不過嘛，這裏邊可是有許多的不足。」

此和_圖_書言一出，周圍的一干文臣，都不約而同地放聲大笑起來，笑聲都很誇張。

程處弼等一干年輕的晚輩，也終於狼狽不堪地竄出了這渭城大營。

旁邊，方才一直在薅著鬍鬚，頗為妒忌的李績也走了過來，拍了拍程處弼的肩膀。

程處弼覺得自己最後悔的就是當初，在那重陽佳宴之上，為父雪仇，創作了那麼一首詩賦佳作。

「莫說你系不住，某家怕也不成。」一旁的尉遲恭是個實在人，嘿嘿一樂。

也后讓後世之人，瞧瞧咱們這位大唐名將是怎麼揚的名。」

一眾文臣噗嗤之聲絡繹不絕於耳，甚至有些人很是心悅誠服地朝著長孫無忌翹起了大拇指。

程咬金氣極敗壞地拉著一臉黑線的程處弼，遠離這幫子不是什麼好鳥的大唐將帥。

我總不能說那首詩裡邊其中一句就跟酒有關係，別人還不得以為你這個才華橫溢的親兒子作弊。

擠眉弄眼老半天，這才朗笑出聲來。「痛快，好，老三你這首詩，深得為父之心。」

「好一個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長安無故人……可惜了，這小子居然是老程家的娃娃和-圖-書……」

「你爹是君子嗎？肯定不是……你應該哎哎哎……老程你啥意思，我在教你兒子……」

「渭城朝雨浥輕塵，軍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長安無故人。」

長孫無忌的臉直接就黑了，要不是打不過，老子讓你們兩個都血濺五步。

旁邊的文臣也不樂意了，全都齊刷刷地黑臉朝著程咬金瞪過來。

一陣嬉鬧之後，將那條腰帶一把拍在程處弼的懷中，目光慈祥的老父親朝著程處弼道。

程咬金洒然一樂，擺了擺手，拔轉馬頭，徑直歸營……

「噗嗤……你太壞了……哈哈哈，言之有理……」

好在，混亂的場面沒有持續多久，看夠了戲，樂得差點撐破肚皮的李世民。

「比如說，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長安無故人，這兩句就有問題。」

想必定然是在報復，可惜，他們這樣的舉動，根本不能傷程咬金一根毫毛。

「不知道這首詩的名字，說不定是《奉父命，程三郎送家父程咬金西出長安》。」

這話一出口，一幫子這才緩過氣來的將帥又險些笑歪了嘴。這真特么是大實話。

「……你這和-圖-書孩子，還真跟那幫讀書人似的，作詩還非得喝酒是吧？」程咬金有點不樂意。

程處弼目光一掃左右，春天，細雨迷濛，綠意盎然，這裏又是渭城，罷罷罷，為了滿足親爹小小的心愿。

指了指長孫無忌那圓滾滾的啤酒肚，再指了指拍拍自己的肚皮。

……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是這麼個理，老程，讓你兒子趕緊改改……」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是歷史沒有記錄下這些鼎鼎大名的初唐文臣名將們真實的一面。

「長孫司空果然才思敏捷，他程咬金這把可真美滋滋嘍，厚著臉皮讓親兒子為他揚名，指不定能夠傳為佳話……」

「哈哈哈……你看你看，說你一句話，怎麼就著急上火了。」程咬金哈哈一樂。

程處弼作為晚輩，呆若木雞地站在一票殺人如麻的大唐將帥之中。

「滾！一幫子混帳玩意。」

「就是……一首《送兄長牛韋陀西出長安》如今漸聞于天下，這首送別新作，也著實不差。」

「？？？」程處弼一臉黑線地看著這位。嘛意思，莫非你也文武雙全？

程處弼整個人都不好了，卻只能堅持自己的個人意見。和_圖_書

「落了我老程家的手裡邊，怎麼可能還你。」

「瞧你那樣，趕明兒到我家去，讓老三給你治不就完了……」

……

不愧是博覽群書，學識淵博的文人，陰陽話一套套的。

「來來來，給爹也來一個。」

程咬金余怒未消地指著那逃竄而去的李績，唾沫星子橫飛地道。

終於拿捏起了大唐帝國統治者的派頭，宣布擺駕回宮。

李世民強忍住笑意，只是那嘴時不時總會情不自禁地咧開。

「老尉遲，你那治口瘡的玩意還有沒，我兒子要作詩，來點助助興。」

瓶塞一拔開，一股子濃郁的酒香，瞬間散發出來，程處弼接過不知道是誰遞過來的一個小木碗。

拿捏出了一副長輩的派頭道。

自己這個當兒子的也是拼了，當下左右一掃。「爹，有酒嗎？」

彷彿這一刻，他的靈魂和肉體都得到了升華，然後就見程三郎自信從容地一笑。

程處弼念罷，恭敬地將酒碗獻給站在跟前的親爹，程咬金相當滴滿意，美滋滋地接過了木碗，一口抽干。

一位鬚髮花白的重臣，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煙雨迷濛景緻，忍不住有些唏噓地搖了搖頭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