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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良一臉懵逼地看著一本正經給自己行禮致謝的程三郎，腦子亂作一團。

明明知曉是程三郎這隻妖蛾子在這裏，居然覺得自己能站出來主持公道。

就連那柳爽賢侄的呼喊聲他也只能裝聾作啞充耳不聞，可柳爽還是疾走數步扯住了褚遂良的衣袖，紅著雙眼道。

「程三郎，你，你簡直無禮之極！」

看到自家與表妹家的家奴與護衛盡數被鎖拿起來。

那王小娘子抓狂地在馬車裡邊拍著車廂尖叫出聲。可除了尖叫之外，又能咋辦？

此刻，已經思量完策略的褚遂良看到程三郎在那裡搭理一幫子差役捕快。

褚遂良抬手往回一指柳爽。「此子亦有官身，你洛陽縣令，可拘審百姓，可想要拘審官員，還輪不到你。」

甚至程三郎在自己跟前如此囂張跋扈，氣得臉色青白的褚遂良一邊薅著長須一面陰惻惻地寒聲道。

那以後自己還在不在斯文人的圈子裡邊混了？

看到了程三郎的目https://www.hetubook.com.com光投來，感覺自己又受到了重視的褚遂良。總算是覺得稍感慰藉，找回了一點顏面，繼續冷冷一笑。

不是敗在程家人的厚臉皮下，就是敗在胡攪蠻纏之下。

聽到了程三郎之言，顧捕頭自然不敢怠慢，大聲應諾，滿臉獰笑地大步當先朝前撲去。

褚遂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站出來之後，非但沒有主持公道，反倒還碰了一鼻子灰。

「你啥意思？」程處弼不樂意地歪腦袋過去，這個老小子沒完了是吧？

沒必要跟程家人發生正面衝突，咱們按規矩來，看他能咋的，只要他敢過份，褚遂良決定回頭就向陛下彈劾這小子。

「……程洛陽，你可有考慮過得罪河東柳氏與太原王氏的後果？」

柳爽氣的除了會變臉，會渾身哆嗦，會軟綿綿地哀嚎兩聲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國家律法，自有定數，糾察、彈劾官員、肅正綱紀hｔtｐs://ｍ•heｔubｏｏk•cｏm.ｃｏm，此乃御史台之責。」

結果還沒完，程處弼意猶未盡地大手一揮。

這下子尷尬了，生生被懟的下不來台，腫么辦？耍起王八拳衝上去跟膘肥體壯的程三郎來場拳拳到肉的肢體衝突？

作為大唐童趣體、印象體書法藝術大師，程處弼忍不住鄙夷地冷冷一笑。

「一會本官就去御史台告狀，狀告你身為朝廷命官，卻視百姓為魚肉，枉顧百姓死活，更在本官現身勸阻之時。」

身後邊一票如狼似虎的差役捕快自然也都不落人後，直接將那些束手束腳的王、柳兩府家丁全都給抓了起來。

褚遂良現在也相當的尷尬，泥瑪，自己怎麼就沒點遠見。

褚遂良也不覺得有太多的委屈和尷尬，畢竟程家人在朝堂上的名聲之惡之臭。

這個時候，已然有收到消息的洛陽縣捕頭領著一票差役趕來，看到了程三郎在此趕緊上前行禮。

然後就看到了程三郎翹起了手指頭，直https://m.hetubook.com.com向站在一旁，一臉懵逼的柳爽。

但是眼下此刻周圍都是不明真相的洛陽百姓，自己這位諫議大夫已經在嘴皮子上輸給程家人。

「本官雖不能拘押於你，但是，顧捕頭，愣著做甚，將那一干惡奴，盡數拘拿，押回衙門大牢。」

……

……

再說了，就算是自己真撲上去，血濺五步的，十有八九是自己而不是對方。

可耍嘴皮子功夫，褚遂良默數自己跟程家人鬥嘴次數，好像到目前為止，勝率為零。

「伯父，伯父！……」

哪怕是褚遂良考慮了那麼多，反覆推演盤算後果，其實也就才幾眨眼的功夫。

如果再行動上再輸了陣，或者被程三郎揍得鼻青臉腫，灰頭土臉，日後定會成為滿洛陽城百姓的笑談。

怎麼辦？自己應該怎麼辦？若是在朝堂之上，跟程家人PK失敗，哪怕是被滿朝文武重臣看在眼裡邊。

「你！……你會後悔的。」褚遂良一臉黑線，大袖一拂，徑直轉身和-圖-書大步而去。

「原來是顧捕頭到了，這裡有點事，正好需要你和弟兄們上手……」

「還有，你敢驅使家奴枉顧公序良俗，惡意插隊，更將百姓驅趕落水。」

「多謝褚大夫提點本官該怎麼主持公道伸張正義。」

他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慫。哦不……是暫且戰術性撤退。

「唉……非是老夫不為，實不能也，不過你放心，老夫這就遣人去相告汝父，另外，定會上奏天子以討公道。」

遠超坊間市井裡關於程家人的評價。跟程家人戰鬥過的官員們實在太多太多。

「至於賢侄你，你看著辦吧……」扔下了這麼一句話，沒再理會柳爽，拉著張臉倉皇而去。

「褚大夫已經告訴了程某怎麼對付你，呵呵，你小子等著。」

「程三郎，即便你是洛陽令又如何？難道你覺得，憑著這些捕快差投，就敢對朝廷命官下手不成？」

主要是自己這邊沒有準備，莫說捕具，就算是繩索都沒有，總不能把那一干案犯再次全部打暈https://www.hetubook.com.com拖走吧？

「非但沒有半點收斂，還縱家奴行兇，毆打朝廷命官，致程某內傷，姓柳的你等著。」

這小子怕不是瘋了吧？說的都是什麼鬼話？老子是在嘲諷伱小子沒那本事好不好。

程處弼滿意地拍了拍這位捕頭的肩膀，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來得頗為及時。

「伯父，還請伯父阻一阻此獠。」

程處弼突然面色一整，朝著褚遂良一禮。

能活生生把那吐蕃雄主松贊干布父子活生生氣死的程三郎，說不定能把要臉面的自己也給氣死在這。

「程洛陽，你如此胡作非為，你等著！」

「想不到啊，濃眉大眼的諫議大夫，居然想要枉顧朝廷律法，跟這些視唐律如無物的世家子弟同流合污。」

居然把自己一位堂堂諫議大夫撂在一旁，不禁又騰起了火氣。

「等下秦捕頭，還有那匹座騎，還有那拉車的馬，說不定也是犯罪工具，一併牽走。」

程處弼晃晃悠悠地踱步到了褚遂良跟前，打量著這位長得頗為濃眉大眼的大唐著名書法家。